一個星期後,終於落定了工作,在一家規模相對大一些的咖啡店做服務員,環境自然沒有在春姐那兒輕鬆,可我也不奢求什麼,這人情冷暖,心知就好。
另外,我還兼職了家教職務,得知我急需錢,房東阿姨幫我介紹了一份家教,是她一個朋友的孩子,是名小學生,英語成績不大好,家長想爲他英語打好基礎,所以讓我走馬上任。
說真的,我英語一向很爛,不然高考也不只是上S大的分數。只是上大學,英語至少要過四級,我才鼓足勁的學習,英語纔好些,想來教小學生應該沒問題。這孩子很可愛,年齡跟小澈一般大小,每次看到他就像看到小澈在身邊一樣,特別是他那清澈如水的眼睛特別有神,很像小澈,但小澈的眼神裡比他少了幾分童真,多了絲成熟。
每次這小孩纏着我喊“姐姐老師”時,我都很想哭,腦海時常回蕩着小澈“姐姐,姐姐”喊聲,回到家,就拿出他留給我的畫發呆,睹物思人,有幾分悲涼。
日子過得很快,一個月就在忙碌中過去了,寒假了,當那小孩捧着96分的英語成績回來我的家教工作也結束了。C市的天氣很冷,這個月裡已經下了3場雪了,不知家裡情況怎樣?媽媽是不是要開始接受治療了,去W市了嗎?明年開學我也要考慮上學的事了,大學轉學不如高中初中小學那會簡單,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我進了學校,語楓他們會不會查到?我是不是要放棄學業?各種念頭在腦裡掙扎着,怎麼理也理不清!
“小影,7號桌兩杯拿鐵!”
“好,馬上就去!”
“兩位的咖啡,請慢用!”
“謝......吳影,是你!”說真的,我向來不特別注視別人的面目,送到咖啡就走人,在這C市,我孑然一身,沒想到還會在這遇到熟人。
“齊朔!是你!”
“齊朔,你們認識?”旁邊一位同齡的男孩,金黃的短髮,一身名牌羽絨服,看來又是一位多金公子。
“她就是我跟你講的吳影,吳影,這位是我朋友,易聆軒。”
“易聆軒,你好!”
“你就是那個救了齊朔的影女俠啊,聽朔說起那個場面我就激動不已,真是太崇拜你了。”看着他真摯又可愛的表情,我不由的笑了。
“你怎麼在這?”
“打工啊!對了,齊朔,我真要找你,你們喝完咖啡能等我一下嗎?我快要下班了。”
“好!”
交了班,我換下工作服就和他們出了門,“齊朔,你能跟我去我家一趟嗎?”
“行!”他也沒問爲什麼就答應了。
“上來吧!”我看齊朔和易聆軒走向一側停放的兩輛豪華的摩托,上了車,齊朔就向我喊道。
“啊!?這麼冷得的坐摩托啊?”不過我也只好乖乖過去。
“把這個帶上!”齊朔打開後面的箱子拿出一個頭盔。
“你家在哪?”
“天野路那邊!”
“你們先坐會!我給你們泡杯熱茶!”進了屋,覺得自己家裡真還簡樸的很,卻冒昧帶兩個有錢公子進門,不知道他們嫌棄不。泡好茶,我就去屋內把那張支票遞給齊朔。
“這......”
“你爺爺好意我心領了,但這個我不能要。”
“可是......”
“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就收回去,否則,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人家又沒說把你當朋友,我這話是不是高喊了。
“好吧!”齊朔只好接過支票。
“到底是女俠,這般有風度,齊朔,你遇對人了。”易聆軒對齊朔說道,齊朔報以一笑。
“以後不要女俠女俠的叫了,怪難聽的,叫我影姐,我應該比你們年長!”因爲我怕你這麼叫會讓我想起以前那些叫我“溪女俠”的人。
“影姐在上,受小弟聆軒一拜!”易聆軒立刻站起身做恭敬狀,看他那樣子,真不像有多金公子的傲氣。
“好了,聆軒,你別鬧了,不怕人家笑你。”齊朔在旁邊扯了他一下。
“對了,影姐,你家裡怎麼只有一個人?”
“我是隻身來這邊的,家人在外地。”
“那你怎麼在咖啡店打工啊?沒讀書了嗎?”
“我正愁這事呢?我也不知道我這個中途的學生能不能進大學?而且沒有相關的轉校的手續,不知考能不能考得進去?”
“這......聆軒,你爸不是C大的校長嗎?這事你能不能幫點忙?”
齊朔略有意味的對易聆軒說道。
沒等易聆軒回答,我就說道:“C大?這怎麼行,它是重本,我以前也是隻個二本生,這樣憑關係進去會遭議論的,還是不要了。”
“影姐還不知道C大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嗎?”
“啊!?什麼規矩?我不知道!”
“這你都不知道,out了!”
“嘿嘿,那你說說看嘛?讓我這個out了的人瞭解瞭解。”
“這規矩是我老爸任校長以來定的,他是爲防那些借權借勢借關係進C大的人定的,也是爲給其他人被拒之大學門外的奇學之才一個平臺。所以除了高考,自主招生考試能進C大外,還有一個機會,就是過校長的三道‘鬼門關’,只是能過‘鬼門關’的人少之又少,我看影姐你不是一般人,也許可以去試試,其實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唯一能做的是把推鑑給我老爸,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
“好,我去試試,只是那鬼門關是怎麼一回事?”沒有比這更好的入學方式了,如果失敗了,那我只能放棄學業了。
“就是三道完全出乎你意料的題,跟爲難你讓你壓根進不了C大是一回事。”
“我明白了,謝謝你們!”
大年三十,一個人的夜,大雪紛飛。裹了件寬大的毛衣,站在走廊上,看着那早被煙花渲染了的星空,寒風吹亂了額前的頭髮,刺痛了臉,酸澀了鼻.......
某年大年初一
“爸,媽,下雪了耶!我要給語楓哥去拜年。”
“現在才初一,明天再去。”
“不嘛!不嘛!我就要去!”我扯着爸爸的衣服撒嬌道。
爸媽倔不過我,只好把拜年的禮物交給我,千叮萬囑我不要摔壞了。我這才高高興興提着重重的禮物往語楓家去,可到中途,就碰到同樣提着禮物而來的語楓,望着彼此手裡的拜年禮,兩人相視而笑。
“溪溪,雪下得很大哦,我們堆雪人好不好?”
“好啊!好啊!”
於是,兩小孩把拜年禮丟在路邊,在平地上堆起了雪人,把父母的囑託忘之腦後。好不容易兩人各堆了一個雪人,我把戴上在語楓頭上的帽子取下來放在我堆的雪人頭上,在雪人的背上大大寫了“語楓”二字。
“語楓哥,這是你耶!像不像?”
“很不錯!你看我的。“不一會兒語楓把我的圍巾,帽子都放在那個雪人身上了,而且在雪人的背後寫了個大大的“溪”字,而且手上還
帶上了語楓自己編得的草圏。我望着有些呆了,這雪人好可愛,好漂亮。
“喜歡嗎?”語楓說着把它頸上的圍巾取下來圍在我脖子上,“天冷,帶着吧!”
“喜歡,要是這雪人不融化有多好啊。”
“傻瓜,雪融化了沒關係,我們把它裝在心裡它就永遠不會融化了。”
“藏在心裡就不會融化,對了,我怎麼沒想到,而且就算陽光普照它也永恆存在。”
.............
拉掉手套,興沖沖的跑下樓,拋開那渲染天空的繽紛禮花,,在小道上,開始了我成年以來的第一次堆雪人,想起“成年”二字,我才猛地想起自己已經19歲了,而我的生日在前半個月,而我卻渾然不知,以前過生日不是語楓就雪晴提醒我,而今年,沒有他們,我卻迷迷糊糊過了,其實記得又怎樣?還不是一個人?
正月初五,語楓的生日,現在的他又在哪?家?W市?或者與程翎他們?還是施若蘭?他的生日誰會陪他過?是施若蘭嗎?小澈,爸媽,你們都還好嗎?我好想好想你們。
望着眼前的兩個小雪人,淚水不知何時沾滿臉龐,我把圍巾手套都套在左邊的小雪人身上,希望這個冬天,沒有我在你身邊也過得溫暖,希望你的生日沒有我在旁也能過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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