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見時這般場面(一)

拒絕了親朋好友的送別,我和雪晴提着行李廂來到火車站,上了站臺,心不由有些空虛,是因爲他嗎?他知道我今天要走嗎?我不是很害怕離別的場面嗎爲什麼還要有期待?

別傻了,他怎麼會來呢?這幾天都不見他影子,他怎麼想到我要走。我在心裡告誡自己,讓自己沒有留戀的餘地。可是,登上火車,我還從窗口望着站口,期待某個熟悉的身影出現,火車發動了,站臺也慢慢向後退,這纔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

雪晴好像看出了端倪:“溪,怎麼了?捨不得他們嗎?早知這樣就不要拒絕他們啊!”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捨不得而已。”我違心地說,既然自己決定放下就應該付諸行動,這樣不是很好嗎?他不來正好斷了我僅存的一點念頭。

看着窗外,望着逐漸遠去的家鄉,心有些沉悶,腦海裡想起離家時小澈突然扯住我的手和那清澈的雙眼。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畫畫好的,我會做另一個語楓哥,像他那樣優秀。”

“傻瓜,姐姐相信你,姐姐也不需要你做誰,我只要你做好自己,做真正的自己,好嗎?”

“嗯”小澈重重點了點頭,然後他的手漸漸脫離我的衣襟。

........

沒有了對語楓的奢望,現在給我奮鬥的勇氣就只有小澈了。我曾向自己承諾,我絕不能讓小澈生活在缺失裡,讓他可以自己去抓住自己的幸福,可以自己去創造未來,而我,要爲他這該有自由而奮鬥。

回到S市,用鑰匙打開那把鎖了半個月的鎖,推開門,除了書桌上布了一層淺淺的灰塵外,其他一切都沒變。雪晴好像自來熟,剛把東西安定下來,就幫着打掃衛生,看着認真忙碌的她,心裡不免有些歉意.

"雪晴,我這地方有點簡陋,你能住得慣嗎?要不我們還是去看看其它出租房,看有沒有合適的?”

聽我這麼一說,雪晴似乎有些不高興,拉下臉來,“你能住我就不能住啊?你未免太太看扁我了,我雪晴不是那種輕貧重富的人。”

“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你不應該陪我過着這樣的生活。”

“好了,溪,別說了,我覺得這兒挺好的,雖簡單但舒適,而且環境也安靜,你不是看重這點才選這兒的嗎?你又不是不瞭解我,同你一樣,我也喜歡安靜。”雪晴停下手中的活握着我的手說到,他的手纖細但溫暖,看着她那堅定的神情,我一時想不到反駁的理由,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明天要去咖啡店上班了,你出去逛逛,看有什麼要買的東西,下班回來後陪你去學校走走。”

“不,我要陪你去,要我一個人去逛,很無聊耶!到時我迷路了怎麼辦?”

看着她那無賴勁,我不得不服輸。

第二天,我帶着雪晴來到咖啡店,從玻璃門外望着一個人忙碌的春姐,心底的歉意油然而生。

“溪,那就是你老闆娘?好漂亮哦!”雪晴好奇的扯着我的衣服說。

“溪!”同一時間春姐看到了在門外的我們。

我拉着雪晴走進咖啡店,“春姐,我來上班了。”

春姐高興的放下手中的活,一把把我拉到她跟前,“在家玩的還開心吧?”“嗯。”

“我連忙把雪晴拉到我身前笑着介紹:“我朋友,雪晴,今年來我學校讀書。”

“原來是雪晴,我經常聽溪提起你,真是個漂亮的丫頭。歡迎來到S市。”春姐欣喜的伸出手,雪晴有些不好意思的握住了春姐的手。

“春姐纔是漂亮呢,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你們倆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我說句公道話:都漂亮!”

咖啡館裡因爲我突然冒出的話引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很快雪晴就和春姐熟絡了,比我這老熟人還打得火熱,心裡不由地喜悅,一天下來,雪晴也沒閒着,賴着春姐要她教她泡咖啡,還幫着我端咖啡,對客人又會巧言蜜語,很受客人喜愛,春姐望着她,也不時泛出笑容。

打烊後,春姐拉着我們非要請我們吃飯,盛情難卻,我們不得不隨春姐進入飯店,飯店的環境不錯,菜色也不錯,春姐選了個獨立的包廂,所以我們把“食不言”那套還給了祖宗。三個人邊吃邊開心的聊着。

“春姐,我有點事想跟你說說。”雪晴突然神情鎮重對春姐說。

“好啊!你說。”

“我看你咖啡店人手也不夠,不如就聘了我吧!只要跟溪在一起,工資多少都沒關係。”

“雪晴,你......”“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我和春姐的話同時說出,但明顯春姐的話淹過了我的話。

“真的嗎?”雪晴驚喜地說道。“當然是是真的,你們S大也快開學了,到時來咖啡店的客人也多了,我和溪也確實有些忙不過來,當初溪回家了,我也想着再聘個服務員,但還是習慣了溪在身邊,就沒了那想法,如今你說了這話,我倒感覺是緣份吧!屬於我們三個人的緣份!”

春姐的話把我想要說的話徹底噎回肚子裡,心裡涌着一種叫“感動”的東西。

“那太好了,謝謝春姐,不知爲什麼,我也覺得,我們這是緣份。”

出了飯店,別了春姐,我和雪晴走在楓林道,我沒有說話,因爲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雪晴,因爲我,進入S大,因爲我,住十幾平方米的房子,難道還要因爲我,去做他不需要做的工作嗎?我這個朋友到底算什麼。卻什麼也給不了她,反而要牽扯她。

雪晴走在我旁邊,也沒說什麼,就在我準備說話的時候,“雪晴!”“溪!”“你說.....""你說....."

兩個人似乎一直都很有默契,兩人相視一笑,“溪,對不起,沒事先跟你商量,我就決定了,我也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不過,你不是說過嗎?人總要學着長大嗎?我已經是名大學生了,總得要學會生存之道吧!再說,這工作也不是很累,而且,我和你,春姐在一起真的很開心,我就想跟你們膩在一起,沒有誰想剝奪自己想要的快樂吧?”

一時之間,我沒了反駁的餘地,在她面前,我似乎只有認輸的份,我敲了敲她腦袋,“笨蛋,你以後會在大學裡認識很多新同學,新朋友,哪能天天跟我膩在一起?”

“新朋友嘛!?哪能跟你這從孃胎出來就跟我是冤家的朋友親,想當初族裡的奶奶說我幾個月的時候......."

"好了,別想當初了,現在也不早了,也不好去S大了,不如去逛街吧!買些你要用的東西。”我適時打斷了她想當初,那些事還是不提起爲好。

“好啊好啊!我們很久沒在一起逛街了。”雪晴立即露出喜色。

兩人手牽着手在市街穿梭,回來時,已經晚上11點了,兩個人手上提着大包小包,這丫頭一逛街,絕對會滿載而歸,只可惜我啊!每次成了她的幫傭工,可憐啊!

走在楓林道上,由於已是深夜,感覺特別的岑寂,只是我當時沒想到,會殺出一羣程咬金。

這不,前面一羣勾結搭背的男人東倒西歪的朝我們走過來,看來是從哪個酒店爛醉出來,隱隱約約聽到他們的對話:"大哥,我們這樣出來大少爺不會知道吧?”“怕什麼?這次大少爺出國去了,一時不會回來,我們難得出來這麼盡興一回,你就別掃興了。等會哥叫幾個人姑娘來好好伺候你們......”後面的話聽不太清楚了。

原來是“爆發戶”家的走狗,可看他們的樣子,一點也不溫馴。主人一走就“汪汪”叫了,真不知那主人怎麼**的,養了這樣一羣敗類。

看着他們越來越近,我馬上騰出一隻手牽住了雪晴,他們勾肩搭背佔據了整個行人道,看來會撞個正着,突然他們停下腳步,望向我們,特別中間那矮個頭男的死死盯着我旁邊着雪晴看,口水都流出來了,其他幾個男的也好不哪去。“大哥,美女!今晚我就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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