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韋寶也不知道這個李成楝哪裡有什麼好事了?
韋寶以前連李成楝這個人聽都沒聽過,對於他姐東李娘娘更是一點都不瞭解,哪裡會想到什麼好事?不過是怕李成楝不和自己去喝酒,不和自己結交,才故弄玄虛的一聲瞎忽悠。
不過韋寶在絕望之中,能認識一個新的關係,總歸對於他自己來說,算是一件好事!
這就跟下棋一樣,整盤棋都已經下不動了,沒路走了,忽然找到一個傢伙,說不定能開一盤新的棋哩?
生活既像是在下棋,也不像下棋,下棋得一步一步挨着走,不能等,等長了時間,一道下棋的人家不煩人麼?
而生活中遇到的事情,實際上,大部分時候都能等一等,不至於今天明天后天完不成,日子就沒法過了。
韋寶拿的起放不下歸拿的起放不下,好在有韌勁,從不輕易放棄一件事情的希望,尤其是對於錢上面的事情。
劉春石和範大腦袋已經回來了,和一幫隨扈,都在門口等待韋公子出來,兩個人正在合計怎麼跟韋公子說派出去走訪各大商號的人,都已經碰壁回來了了這件事呢,卻沒有想到見韋公子拽着一名錦衣衛當官的人出來,還以爲韋公子已經談好了生意,頓時喜出望外。
“公子?”範大腦袋最心急,上前試探着問道。
韋寶知道他們想知道自己生意有沒有談成,淡然道:“這家不行,比那喬家還垃圾,你們那幾路什麼情況呢?”
幾個人聽公子這麼說,頓時泄氣,雖然都覺得垃圾這個詞用來形容人,挺新鮮,挺好笑,但這個時候卻是誰都沒有閒情逸致發笑,倒是惹得侯三和林文彪,還有韋寶的幾名隨扈跟着嘆氣。
韋寶見衆人模樣,便知道想在北京城找到大商家收他這批特等皮草的事情,徹底化爲泡影了,倒反而鬆口氣,一直吊着某種幻想,有時候似乎比幻想徹底破滅了還難受,還是現在自在,徹底沒戲了,除了用三等品相或者四等品相的價錢往黑市賣,就是燒掉或者送人。既然都打算送人了,能認識東李娘娘這等皇族,這是再好不過的,否則他連送人都找不到門。
總不能挨家挨戶的上那些達官貴人家去送啊,人家不認識他,誰會收他陌生人的東西?送禮也是有學問的,韋寶在現代給人打工當管理,也做過幾回幫人送禮的事情,這些道還是清楚的,送禮也得先混臉熟,拉關係。
“走,好好吃一餐,看看京城的美味怎麼樣?就這十王府街吧?李大人,你可千萬不要跟我客氣。”韋寶樂呵呵的對李成楝道。
李成楝看着韋寶,到現在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稀裡糊塗的就認識了這麼個長得‘很漂亮’的少年人,還非要拉着自己喝酒,這不是奇怪的事情嗎?他還真的很少人請他喝酒,更加不用說來這十王府街了,這條街上都是京城最好的館子,在這條街吃飯可不便宜,“韋公子,你這麼客氣幹什麼?咱們這萍水相逢的,我怎麼好意思?”
“沒事,李大人,給面子就走吧,遇上就是緣分,能跟李大人這樣的人做朋友,這是我韋寶的榮幸。”韋寶呵呵一笑,笑的叫個燦爛,叫個真誠,一副孩童的天真爛漫,讓人很難拒絕。
“那就叨擾了。”李成楝莫名其妙的,只得被韋寶拉着走。
“千萬別跟我客氣,我能跟大人吃飯,是求之不得。”韋寶左右看看,“這十王府街,還說是京師最好的街道,也沒有多少家店開張啊?這一片,都是關門倒閉,貼黃紙轉賣的店鋪。”
“這兩年災荒不斷,今冬更是地震,人都跑光了,哪裡還有生意?大過年的街上都沒有幾個人。”李成楝嘆口氣:“京城也就這樣,最好的年景中,十王府街也沒有全部開門做生意過。”
韋寶點點頭,暗忖這年代的商業是真不給勁,這是帝都呀!大明的經濟政治中心,這要是不親眼所見的話,誰能想到會跟後市一個三四線的小縣城一般模樣?唯一牛叉點的是從這裡就能看到紫禁城了,紫禁城是真高大上,紅牆綠瓦,不管什麼年代都象徵着最高統治階層,讓韋寶這種小民不敢絲毫輕視!
這又讓韋寶生出一種體會,用老百姓的生活和皇家對照,封建統治者哪一樣成果不是建立在民間的疾苦,和屍骨累累之上的?
“不理會這些了,能在這種年景存活下來的館子,必定是好館子,今天不醉不歸。”韋寶笑呵呵的扶着李成楝的胳膊,好不熟絡。
兩個人在前面走,幾個韋寶的隨扈在身後跟着,倒像是韋寶是當官的人,李成楝只是升斗小民一般,進入一家最大的館子吃酒。
韋寶熱情的叫了一桌豐盛酒菜,“李大人,別客氣,敞開了喝酒吃菜,你能多吃,我就高興了。”
“韋公子太客氣了,我實話跟你說吧,別看我穿着錦衣衛的官服,我啥權勢也沒有,每月領點俸祿都不夠一家三口過日子的,你要是想找我幫你辦點啥事,真是找對人了,我想出力,有那份心,也沒有那個能耐啊。”李成楝擔心韋寶這麼熱情請自己吃飯是有求於己,所以先將實情說了。
“李大人,你想哪兒去了?把我韋寶看成什麼人了?我就是見着李大人感覺投緣,似乎前世的朋友一般,特別熟悉,您千萬別多心,我什麼事情都不求你,你就踏踏實實的喝酒吃菜。”韋寶笑眯眯的一邊說話,一邊親自爲李成楝倒酒,對館子裡面侍候的夥計道:“我這包間不用人侍候,下去吧。”
館子的夥計應聲下去,李成楝奇怪的看着韋寶,“韋公子不是有事相求啊?真的就是想請我喝酒?”
“可不是嗎?”韋寶微微一笑,感覺這個李成楝疑心病還挺重,挺有意思的。
爲了談話更方便,韋寶不但沒有讓館子裡面的夥計侍候,連自己的一幫隨扈也讓他們在外間吃飯,就和李成楝兩個人單獨聊天。
兩個人喝開了,一通瞎聊,韋寶纔得到了皇家的一些情況。
這得從萬曆皇帝死,開始說,萬曆皇帝即明神宗,明朝第十三位皇帝,明穆宗朱載垕第三子,生母孝定太后李氏。隆慶二年(1568)三月十一日被立爲皇太子,正位東宮。隆慶六年(1572年),明穆宗駕崩,10歲的朱翊鈞即位,在位48年,是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
朱翊鈞在位之初十年,內閣首輔張居正主持政務,在神宗支持下實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社會經濟有很大的發展,國力得到恢復,人民生活也有所提高。神宗親政後,勵精圖治、生活節儉,有勤勉明君之風範,開創了“萬曆中興”的局面。期間主持了著名的萬曆三大徵,鞏固了漢家疆土。
執政後期荒於政事,因無像張居正的人可以督導、國本之爭等問題而倦於朝政,自此不上朝,國家運轉幾乎停擺,強徵礦稅亦是在位期間被稱爲一大詬病,使明朝逐漸走向衰亡。
但是萬曆皇帝在位時期衰敗的明王朝也在這個時期走向活潑和開放,明朝的經濟處於當時世界經濟主導地位。
在此期間,中國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外國傳教士也紛紛來華,利瑪竇就覲見過萬曆帝,開始西學東漸,整個社會也出現了反對封建禮教、個***的精神。
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七月二十一日,明神宗崩,終年56歲,諡號範天合道哲肅敦簡光文章武安仁止孝顯皇帝,葬十三陵之定陵。死後由長子朱常洛繼位。
國本之爭就是萬曆皇帝本來想讓寵妃鄭貴妃的兒子福王朱常洵繼位,但大臣們不幹,堅決反對廢長立幼,拖拖拉拉的才讓後面的泰昌皇帝朱常洛上來。
所以朱常洛從來沒有地位穩固的時候,直到當了皇帝都不得安身,更不要說之前當太子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了。
明朝倒閉就倒在萬曆皇帝手裡,太子都過不了安身日子,朱常洛的兩個兒子朱由校和朱由檢的日子更是可想而知,整個東宮這一大家子,過得都像是普通鄉民一般,沒有受過教育,也沒有好的生活環境,成天提心吊膽。
本來朱常洛繼位之後,家裡環境應該發生變化了,他是明神宗朱翊鈞長子,母親孝靖皇后王氏。朱常洛作爲明朝第十四位皇帝,年號泰昌,血統夠正,只要多當幾年皇帝,國家自然能緩過勁來,可惜朱常洛在位僅一個月,又被稱爲“一月天子”。
萬曆皇帝不喜歡朱常洛,倒是有很大原因因爲朱常洛身世和萬曆皇帝一樣,都是父皇偶然臨幸宮女所生。因此朱常洛從小得不到父愛,由於黨爭和皇權交替問題,朱常洛先後經歷了國本之爭、梃擊案等重大歷史事件。
要是朱常洛能活個三五年,歷史絕對發生重大變化!雖然沒有受過什麼教育,當皇帝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但朱常洛在位期間還是進行了一系列革除弊政的改革措施,罷除了萬曆朝的礦稅,撥亂反正,重振綱紀。這都可以看得出朱常洛的根子是好的,至少腦子不亂,思維夠清晰,而且有重振大明的野心。
但他這時候又死在紅丸案上了,韋寶側面向李成楝打聽了一下,李成楝是老實巴交的人,確實不知道,知道一點也不敢亂說,韋寶也就沒有再問。
朱常洛因爲沒有上臺幾天就死了,死的太倉促,還沒有來得及擺弄宮中那些妃嬪的位置,他的原皇后死了好幾年了,一直沒有再立皇后,本來算這個李成楝的姐姐東李輩分最高,但是東李是不爭的個性,最得寵的西李一直想當皇后,和萬曆皇帝的寵妃鄭貴妃兩個人互相吹捧,把病中的朱常洛攪得不得安寧,可到最後,卻什麼都沒有撈着。
西李鬧了個雞飛蛋打,沒有撈到任何封號。西李不甘心,在鄭貴妃的教唆下,賴在乾清宮不走,以攻爲守,唆使一些老臣爲她討封。同時,將明熹宗朱由校扣押,又命令朝廷的所有奏章都必須交由自己過目。
乾清宮是明朝皇帝的法定住所,西李一個沒有任何正式封號的小妾,居然敢扣押新任的皇帝,霸佔乾清宮,導致天啓帝無法舉行登基大典,大臣們,尤其是東林黨人,極其憤怒。
東林黨人擔憂她會和鄭貴妃相勾結搞雙重的垂簾聽政。於是大學士劉一燝、吏部尚書周嘉謨、兵科都給事中楊漣、御史左光斗等上疏力爭。
西李夢想以市井潑婦的手段要挾大臣們封她爲皇后,野心和膽量是有,頭腦和見識卻剛剛相反,結果經過幾次激烈的交鋒,最後西李認輸,她甚至來不及等待太監們幫忙搬家,就自己抱着女兒,徒步走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前朝妃嬪養老的噦鸞宮仁壽殿去了。
太監宮女們見她大勢已去,將她受寵時得到的珠寶偷盜一空。這就是明朝末年著名的三大案之一的移宮案。
倒是不爭不搶的東李在明熹宗朱由校一上臺之後,便得到了朱常洛妃子中最高的位置,被封爲李莊妃。像西李和另外一個生了皇五女和皇六女的姓傅的小妾,到現在還是淑女的身份,沒有正式冊封。
李選侍於天啓元年二月封莊妃,但是因爲魏忠賢、客氏禍害天下,李莊妃憤鬱,不和他們來往,平時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對客巴巴和魏忠賢。
所以雖然是朱常洛身後到目前爲止唯一獲得了身份的太妃,卻無法幫想要從小旗官晉升爲總旗的李成楝說上話。
“韋公子,你不知道,我這小旗官,有跟沒有一個樣,就是擺設,連一個手下都沒有,要當上了總旗,纔算是有了位置,纔算是一隻腳踏入了京師官場哩。”李成楝幾杯酒落肚,話越來越多了。
韋寶聽李成楝零零落落的說了這些話,漸漸將宮中的事情弄清楚了一點頭緒,嘆息道:“莊妃娘娘實在是剛正呀,要是肯跟客氏和魏忠賢稍微搞好點關係,李大人這點事情,根本不算是一件事吧?總旗也沒有多大官呀。”
“可不是?唉!”李成楝聽韋寶完全明白自己的處境了,不由大生惺惺惜惺惺的情緒,“韋公子,你那些貨賣不上價錢,也就是銀子的事兒,你還年輕,以後大有機會,我都快四十了,我姐姐的身體又不好,只怕我以後是沒有什麼指望囉。”
“別難過,總會有法子的!”韋寶急忙幫李成楝又斟滿一杯酒,“喝酒喝酒,李大人,今天一定要喝高興了,你看我上萬兩銀子打水漂都不着急。”
“嗯,韋兄弟,你這份氣度,還真讓老哥我佩服,年紀輕輕就有度量,行,往後要是有好機會,必定能成就一番事業,不像你老哥,唉。”李成楝深深嘆口氣,一仰脖,又是一杯酒落肚。
韋寶聽李成楝喝了幾杯酒,連稱呼都改了,居然這麼快便和自己稱兄道弟,不由的感覺好笑:“您多勸勸莊妃娘娘呀,別想太多心事,跟那些挨不着邊的人,犯不着生氣,你這事情可以直接想辦法找管着錦衣衛的人吧?”
“是啊,我這不是找到楊家去了嗎?楊五慶在針工局當差,是王體乾提拔的親信,不管是王體乾王公公,還是魏忠賢魏公公,隨便誰說句話,我這點事情都不算個事,我姐姐不喜跟人來往,但也沒有公然反對過魏公公和奉聖夫人呀,跟我就更沒有關係了,我就想有點權力,能讓一家人生活過的寬裕點。”李成楝打開了話匣子,“你不知道,我姐姐過兩天過壽,她雖然說不辦了,但是我是她唯一的親弟弟呀,壽禮得準備一份吧?可是我家每個月除了勉強維持口糧,哪裡有閒錢置辦壽禮呀?”
韋寶哦了一聲,這才明白爲什麼李成楝要賴在楊家不肯走的緣故了,“這好辦,多的銀子沒有,小銀子,我這個兄弟的是有的,莊妃娘娘的壽禮,包在我身上,我送娘娘一件上等皮草,保管讓娘娘滿意,還在宮裡有面子!”
李成楝眼睛一亮,這事在他心裡堵了好一陣了,沒有想打韋寶一下子就給解決了,他剛纔看了韋寶的皮草,知道都是最上等的貨色,至少得四五十兩銀子一件哩,這是真有面子,姐姐得了自己這樣的禮物,一定高興,“那怎麼好意思啊?我和韋兄弟萍水相逢,兄弟又是請老哥到這麼雅緻的酒莊吃飯,又是送這麼厚的禮物,我無以爲報啊。”
韋寶送東西,只是脫口而出,本來他就想辦法在送東西嘛,現在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不由的一陣狂喜,要是把東西送到宮裡面去,那都是什麼女人得到自己的好處呀?以那些女人的身份,會不給錢?而且宮裡面的女人都穿戴自己的皮草,這事情傳出去,還怕剩下來的貨物賣不出去嗎?一舉多得,這真的是多贏的局面要來了!
“既然都是兄弟了,還要報什麼?李大人這麼看得起我韋寶,若是不嫌棄,就真的認了我做兄弟吧?從此以後,李大人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韋寶順着杆子往上爬,抱拳道。一副掏心掏肺和李成楝相見恨晚的模樣。
韋寶雖然年輕,但是到底是能做這麼大生意的人,在李成楝看來,韋寶身後必定有強大的家族勢力,怎麼樣也算是中等偏上的商人,可是比他有實力,也有社會地位的,他就只是頂着個太妃弟弟的空頭銜,連吃飯都不能讓一家人吃飽,哪裡敢看不起韋寶,而且人家韋寶還說要給自己準備一份厚禮。
平時沒有什麼朋友的李成楝,頓時生出與韋寶相見恨晚的感覺,藉着一股酒勁,大聲道:“好,我就認下韋公子這兄弟了,只要是有用得上老哥的地方,老哥定當出力!”李成楝說完,暗忖自己一家人連飯都吃不飽,還能幫你出個什麼力氣喲?
韋寶呵呵一笑,見李成楝答應了,趕緊大聲招呼外面:“夥計,我要和李大人拜兄弟,你們趕緊弄一隻活雞來,香案黃紙備上。”
外面的夥計和韋寶的一幫隨扈們一聽,都感覺好笑,兩個人喝酒沒有喝多久,都喝到了要拜兄弟的份上了?這酒是喝高興了。館子裡的夥計趕忙答應着去準備了,這種事情雖然不常有,但是在他們這樣的大館子來說,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偶爾是會有客人喝酒喝的高興了,當場就要拜兄弟的事情發生。
李成楝本來以爲韋寶說的就是助興的話,沒有想到韋寶還真的要跟自己拜把子?又是好笑,又是覺得有些突兀,卻不好說什麼。
韋寶就怕等李成楝喝醉了,這事便不莊重了,所以才抓住了李成楝的一個話頭,要將拜把子的事情落實!憑着東李李莊妃的人品和不與客巴巴、魏忠賢爲伍的氣節,跟東李的弟弟拜把子是非常好的事情!既能借此與皇室拉上一層關係,又不怕人家說他依附權貴或者宦官啥的,好處太多了,而且,最關鍵的是韋寶看出李成楝這人老實,人品不差,絕不會做出啥壞事來。
“大哥,你沒有喝多吧?跟兄弟拜把子這事情,是真心的嗎?我這可是高攀了呢!我只是遼西一個寒門子弟。”韋寶一副動情模樣。
李成楝聽韋寶這麼說,頓時感覺極爲受尊重,他雖然頂着皇親國戚的頭銜,可是一家人都是直隸鄉下的,無權無勢,姐姐又沒有生出皇女皇子,沒有個依靠,也從來沒有在皇帝面前得寵過,他真的是缺朋友!見韋寶這麼想結交自己,又見韋寶氣質華貴,衣着考究富貴,便點頭道:“哪裡有高攀這一說?既然韋兄弟這麼真心,咱們便結爲義兄兄弟吧!我可是從來沒有與人結拜過。”
“大哥,我也沒有與人結拜過呢,我家就我一個獨子,我時常感覺孤單,這下好了,我現在就有了自己的哥哥了!”韋寶哈哈笑道。
“我又何嘗不是?我也沒有與人結拜過的,家裡只有姐姐,並沒有兄弟,從此,你我二人就是兄弟了!”李成楝真心實意道,他不覺得自己和韋寶有什麼利益瓜葛,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韋寶利用的地方,如果有,那也是韋寶幫着自己!否則自己一個連一家人溫飽都顧不上的人,能被人覺得有利用的價值,都要偷着樂了。
兩個人越說是越是投機,摟摟抱抱的一副相見恨晚模樣,夥計拿來活雞、擺上香案,點燃清香,韋寶和李成楝便這樣在衆人面前燒了黃紙,揷香磕頭,說出了一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話。
韋寶心中歡喜,卻暗忖:呸呸呸,我幾歲,你幾歲,這句不算,不過,拜把子這事是算數的。
倆人拜完,抱在一起哈哈大笑,衆人都來恭喜二人。
這番揷曲之後,韋寶和李成楝喝酒的時候,就是兩個氣氛了,都恨不得用一雙筷子一個杯子纔算過癮。
“大哥,我有一計!”韋寶笑道:“既能幫大哥謀到總旗的位置,也能幫我把這大批的上等皮貨賣了!要是兄弟在京師商界站穩了腳跟,從此之後,咱們兩兄弟也好有個照應,不用再過那到處被人看扁的日子!那楊傢什麼東西,家裡不就出了一個太監嗎?拽什麼玩意?”
韋寶說到太監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壓的極低,他不是喝高了胡說八道,這是在給李成楝打氣!但是知道東廠和錦衣衛在京師的勢力遍佈廣大,所以還是堤防了隔牆有耳的。
韋寶特意壓低‘太監’兩字,給李成楝留下了極好的印象,感覺韋寶雖然年輕,但是氣質華貴,爲人風度翩翩,一副睿智模樣,並不像一般的14歲少年,自己與他結拜也並不荒唐,只是他並不信韋寶真的有這種計策,淡然一笑:“兄弟,這些事情,還是慢慢等時機吧,來喝酒。”
韋寶見李成楝不信自己的話,笑道:“大哥都還沒有聽我的計策便不信,這不應該呀,既然從此之後是兄弟,咱們便當互相信任,刎頸之交不相負才是啊。”
李成楝呵呵一笑:“那兄弟就說來聽聽吧?我這事情,需得是魏公公點頭才成,東廠提督和錦衣衛掌印,現在都是魏公公領着呢,除非是像王體乾王公公這種魏公公的親信能幫着說上話,否則誰都不好使,哪裡有這麼容易跟魏公公打上關係呀?我剛纔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我姐姐她不肯與魏公公和奉聖夫人來往,唉,沒有辦法!”
李成楝本來是笑着說的,說完卻又換上了一副憂愁模樣,連連嘆氣搖頭,自己斟滿一杯酒,仰脖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