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跟你們說個事,以後別隨便答應親事,我自己的婚事,一定要我自己做主!”韋寶對韋達康和黃瀅道。
韋母和韋父還以爲聽錯了呢,韋母一看韋達康臉色變了,要勸,韋達康卻已經生氣了,一拍圓樁替代的桌子,“你說什麼?”
“我說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們都得聽我的。”韋寶說着,從懷中取出那剩餘的四貫銅錢,往兩人面前一放,笑道:“家裡面的事情,誰賺的錢多,誰說了算!”
四貫銅錢在竈火餘燼發出的微光下,散發着黃燦燦的光芒,成功的將韋父和韋母的注意力抓走了,這對於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的韋父和韋母來說,想不吸引他們的目光都不可能。
“這孩子,到現在才把錢拿出來。”韋母急忙將韋寶的錢收好,打岔道:“你還好意思說,四兩紋銀,就用的剩下這麼點兒了?誰讓你請他們上酒樓吃的?你一頓飯吃掉咱家大半年的口糧!”
“有錢也不是你這麼個造法!以後可不能再亂花錢,要買什麼東西,要跟你娘商量。”韋達康也趕緊道。
“這有什麼啊?你們兩個等着過好日子吧,以後讓你們天天吃酒樓,吃到你們兩個人覺得膩味,呵呵。”韋寶自信道的笑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爲了我好,不過,你們的眼界要更開闊一些,等着看吧,我將來娶的媳婦,要比王秋雅強十倍!再說,強扭的瓜不甜,你們都聽說過吧?既然王秋雅沒有看上我,今天她公然拒婚,反而不是啥壞事,總比娶過來之後成天找彆扭要強吧?所以對於我娶老婆這事情,我比你們兩個人有發言權。”
韋父和韋母都被韋寶給逗樂了,想板着臉,表情卻是鬆弛的。
你有發言權?什麼意思?你一個14歲的人,娶媳婦的事情懂多少?還一套一套的。
韋父和韋母兩人對望了一眼。
韋父本來還想發火的,聽韋寶說知道都是爲了他好,火氣下去了不少,嘆口氣道:“知道我們是爲了你好,剛纔還那樣說?婚事有自己做主的嗎?知道什麼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就剛纔王家丫頭那樣,明天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丟人的是我們韋家,更是他王志輝,不會教女兒,以後人人都會說他!”
“我沒有不讓你們做主,只是做主之前,先跟我商量好,明白嗎?”韋寶笑着伸了一個懶腰,“不然像剛纔王秋雅那樣,搞的大家多尷尬呀?”
“嗯,咱家韋寶確實是長大了,說的有道理,以後咱們啥事都先找你商量,行了吧?”韋母寵溺的在韋寶的耳朵上拽了拽。
“還有一條。”韋寶腦門掠過一道黑線,“娘,我都這麼大的人了,能別有事沒事拽我耳朵嗎?”
“哼,你多大也是從我肚子裡面爬出來的。”韋母笑着又去拽了一下韋寶的耳朵,顯然已經被兒子哄得心情好轉了,並沒有被剛纔的事情影響多少,然後在韋寶的臉蛋上拍了拍,“趕緊睡覺去。”
見父母態度轉化了,韋寶放鬆了些。
“哎呦,這下不好辦了,得把這麼多的糧食放哪兒好?明天上午還得起來蒸饅頭,也不知道有幾家人家是和咱們家有交情的,今天吃了咱們家的饅頭,以後咱家韋寶成親的時候,他們都得來上禮。”韋母先是看了看牆邊放着的一包面和一包苞米,然後原地打轉道。
韋寶腦門一次性掠過三道黑線,不敢跟韋母再瞎扯了,你這思路也太開闊了吧?趕緊自己弄水洗臉洗腳去,想到又得在這種環境中睡一晚上,就讓韋寶感覺壓力很大!四面刮進來的寒風,像是刀子一樣扎心呢。
比起找老婆的事兒來,韋寶現在的頭等大事是趕緊蓋房子,這樣的茅草棚實在不是人住的。
八進八出大四合院,要比趙里正家的房子氣派一倍!
趙里正家已經是從金山裡到山海衛這幾個裡中最氣派的莊園了,韋寶卻還要比趙里正家更加氣派,才能滿足自己目前對於住房的要求,在現代住不起大別墅,在古代還住不起的話,像話麼。
韋寶一邊洗腳,一邊想着房子的事情,韋母和韋父則忙着點算韋寶帶回家的物品,忙着想擺放的地兒。
最後韋母提議,明天讓韋父做個木製的小地窖,將糧食都藏在地窖中,兩個人才算是安下心來。
一炷香後,一家三口分別上牀。
韋寶冷的睡不着,瞪大了眼睛想着接下來的發展,這時父母那邊牀,傳來聲音。
“哎?你覺沒覺得,咱家韋寶這兩天變化也太大了吧?說話一套一套的,好些個詞,我都聽不明白呢。”韋達康在黑暗中輕聲對黃瀅道。
“不好嗎?今天誰不誇讚咱家韋寶聰明厲害?沒有進過一天學,愣是能在山海衛從一大幫秀才老爺們手中搶來頭名書法!咱家韋寶說不準真是文曲星轉世。”黃瀅得意的道,“要不是韋寶這麼能幹,我看我這輩子是一點盼頭都沒有了,現在就好了。”
“你給我們老韋家生個好兒子。”韋父嘿嘿一笑,“娘子,你真好。”
“幹啥呀?小寶還沒有睡呢。”
“他早就睡了,你不知道他一挨着枕頭就睡着啊?”
“嗯……”
接下來兩個人不再交談,緊跟着的是一陣急促的喘息,加上布料摩擦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和一些韋寶無法識別的聲響。
韋寶下意識的捂住嘴巴,嚥了口口水,在另外一張木板上差點崩潰,你們真開放哇?哥還沒有睡覺呢!你們就開始了?
另外一張板牀上吱嘎吱嘎的動靜教人好不煩躁,韋寶悄無聲息的將被子蒙着頭,捂着耳朵,暗忖你們倆這是飽暖思-***!吃飽了喝足了,有力氣搞事情啦。
不過好像這麼個沒有娛樂的年代,點燈都點不起的人家,夫妻之間不那啥,這日子的確難熬。
算起來母親三十左右的年紀,和父親三十出頭的年紀,若是放在現代,還都是年輕人而已呢,此時不是在KTV,就應該是在酒吧,或者是在家中看電視,玩電腦,玩手機,不鬧到個夜裡一兩點鐘,哪裡睡得着?
哎,古代人的生活,太單調了。
這種住房條件你們還這麼激情四射的,這麼想來,要是王家真的把女兒嫁過來,一家四口擠在這麼小一個的茅草屋裡面,這晚上該混合出什麼動靜來……造孽啊。
韋寶對此時的物價已經比較瞭解了,估摸着先起一間青磚大瓦房的話,要30兩銀子左右,最便宜也不會低於25兩,這還是農村,城鎮中又是另外的計算方式了。
第二天,韋寶照例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晚上折騰到大概兩三點鐘才睡着,爹媽搞事情結束很久之後,他才睡着。
一是費心思謀發展大計,一是王秋雅昨天拒婚的事情,攪得他思緒紊亂。
此時韋母已經在忙着蒸饅頭了。
“爹呢?”韋寶將被子的口捂在頸脖周圍,露出一個頭問道。
“小寶,醒了?”黃瀅沒有轉身,用力的揉着麪糰。
“你爹去老童生家去了,不是你昨天晚上讓跟咱家有交情的鄉鄰上劉春石那兒登記,等中午好來領饅頭嗎?我也不知道該蒸多少饅頭,先蒸100個饅頭吧,這天也不能壞,多了就咱們慢慢吃。”韋母一臉幸福洋溢,“我一共下了三斤面,還剩下21斤面和15斤苞米,這個冬天,日子輕鬆了。娘以後每天都能讓你吃的飽飽的,咱們家以後也每天吃三頓飯了!”
韋寶嗯了一聲,韋母不說的話,他都差點忘記昨天說過的話了,你這三斤面就要蒸100個饅頭?你這饅頭得多小一個哇?
韋寶倆眼望着屋頂飄忽不定的茅草,說是不將王秋雅昨天當衆拒婚的事情放在心上,其實還是感覺有點堵得慌,人家特麼都是男人甩女人,自己堂堂一個大帥哥,又是一天之間就賺了四兩紋銀的大帥哥,居然被一個女人拒婚,哎。
“你再睡一下就起來吧,等下家裡肯定又要來很多人,你睡牀上不好看。”韋母道。
韋寶又嗯了一聲,他不是賴牀的個性,這真的太冷了,而且也不知道起來以後該幹什麼,下意識道:“要是有匹馬就好了。”
“說什麼?”韋母以爲自己聽錯了呢,有匹馬?“你知道一匹馬要多少銀子嗎?你一個小孩,要馬做什麼?”
“出門方便啊,不然到處都是雪,走地上都陷進去。我在山海衛看見好幾個騎馬的。”韋寶看了看屋外白茫茫的世界道,他本來是想再偷偷回軍艦洗個澡,順便想一想再拿些什麼東西出來的,現在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他估計韋達康今天應該不會出門了。
韋寶想要買馬的想法,也是忽然起來的,感覺買馬似乎比蓋房子還着急一點,因爲有了運輸工具,能加快物資移動的速度,他並不缺乏賺錢的手段,他需要的是提高賺錢效率。
韋寶在現代雖然不能算大富大貴,也是小康生活了,有房有車,到了大明啥都沒有,這個落差太大。
“咱家睡人的地方都不夠,要是有匹馬,你讓馬睡哪兒?站門口啊?”韋母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還是再搭個草棚,讓你跟馬睡一起?”
韋寶撓了撓頭髮,的確是這樣,看來,還是娘想事情周到,他愈發感覺韋母嫁在這麼一個農家,有些屈才,挺精明的一個女人,韋達康是疑心重,其實並沒有黃瀅想事情周全。
而黃瀅也只是在對待韋寶的問題上,纔會韋寶說什麼就是什麼,似乎智力會下降一般,在正常時候,其實韋家拿主意的都是韋母。
“一匹馬要十兩銀子左右呢!騎馬的人不是大富就是大貴。咱們金山裡,除了趙里正家,誰家都沒有馬,就是做生意的幾戶人家,出門也不過是趕騾子。”黃瀅接着絮絮叨叨道:“你小小年紀的,還想買馬了,你真想的出來。而且,這種天氣,沒有草料,還得另外買草料來餵馬,一匹馬吃的比兩個壯勞力吃的還多!小寶,我跟你說,以後再要是有銀子,別自己瞎買東西,都給娘,要買什麼東西,娘去買,聽見了嗎?你一個小孩子出去,容易被人家殺豬。”
韋寶腦門掠過黑線,你當我是白癡啊?我比長了毛的猴子還精,誰殺我的豬?不過卻老老實實的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他已經看明白了,黃瀅和韋達康,也就是普通農村夫妻,沒見過什麼世面,要是什麼事情都先跟這倆位商量的話,什麼事情也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