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9 大型片梭織機四特酒】

雖然三個女孩當中,現在範曉琳的位置是最高的,大主事級別。而王秋雅和徐蕊只是主事級別。

但範老疙瘩夫妻覺得女孩子再有權力有本事,也還是得看男人嘛,明顯成天跟韋寶在一起的王秋雅更佔優勢。

幾個人在人羣中,也不是特別出衆,他們默默的到了前排,馬上有人自動空出位置。

總裁的爹媽,這可不是一般的身份,韋達康和黃瀅在韋家莊是超然身份的存在。

現在韋達康和黃瀅對於一陣子不見韋寶,也習以爲常了,知道問了韋寶,韋寶也不見得會說,所以乾脆懶得問。

只要知道韋寶在韋家莊,他們就安心。

古今紡織工藝流程發展都是因應紡織原料而設計的。

因此,原料在紡織技術中具有重要的地位。

古代的世界各國用於紡織的纖維均爲天然纖維,一般是毛、麻、棉三種短纖維。

如地中海地區以前用於紡織的纖維僅是羊毛和亞麻;印度半島地區以前則用棉花。

大明這個時代除了使用這三種纖維外,還大量利用長纖維——蠶絲。

蠶絲在所有天然纖維中是最優良、最長、最纖細的紡織纖維,可以織制各種複雜的花紋提花織物。

絲纖維的廣泛利用,大大地促進了中國古代紡織工藝和紡織機的進步,從而使絲織生產技術成爲中國古代最具特色和代表性的紡織技術。

但韋寶並不打算跑到大明南方長途跋涉購買蠶絲過來,他的採購原則,第一位的就是就近原則,成本原則。

古代通用的紡車按結構可分爲手搖紡車和腳踏紡車兩種。

手搖紡車驅動紡車的力來自於手,操作時,需一手搖動紡車,一手從事紡紗工作。

而腳踏紡車驅動紡車的力來自於腳,操作時,紡婦能夠用雙手進行紡紗操作,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紡車自出現以來,一直都是最普及的紡紗機具,即使在近代,一些偏僻的地區仍然把它作爲主要的紡紗工具。

古代紡車的錠子數目一般是2至3枚,最多爲5枚。

宋元之際,隨着社會經濟的發展,在各種傳世紡車機具的基礎上,逐漸產生了一種有幾十個錠子的大紡車。

大紡車與原有的紡車不同,其特點是錠子數目多達幾十枚,及利用水力驅動。

這些特點使大紡車具備了近代紡紗機械的雛形,適應大規模的專業化生產。

以紡麻爲例,通用紡車每天最多紡紗3斤,而大紡車一晝夜可紡一百多斤。

紡績時,需使用足夠的麻才能滿足其生產能力。

水力大紡車是中國古代將自然力運用於紡織機械的一項重要發明,如單就以水力作原動力的紡紗機具而論,中國比西方早了四個多世紀。

中國古代用於着色的材料可分爲礦物顏料和植物染料,其中以後者爲古代主要的染料。

礦物顏料着色是通過粘和劑使之粘附於織物的表面,但顏色遇水即容易脫落。

植物染料則不然,染制時,其色素分子是通過與織物纖維親合而改變纖維的色彩,所着之色雖經日曬水洗,均不易脫落或很少脫落。

古代常用的礦物植物染料實在多不勝數,古人根據不同的染料特性而創造的染色工藝計有:直接染、媒染、還原染、防染、套色染等。

染料品種和工藝方法的多樣性使古代印染行業的色譜十分豐富,古籍中見於記載的就有幾百種。

特別是在一種色調中明確地分出幾十種近似色,這需要熟練地掌握各種染料的組合、配方及改變工藝條件方能達到。

韋寶按照加工材料分棉紡加工、麻紡毛紡,還和鄧二鮮討論了化纖。

通過研發出密封圈,鄧二鮮已經有一定化纖的概念了。

按照織造的方法分爲針織機織無紡。

各道工序都有化學加工存在,不過存在化學加工最多的要數化學纖維工業和染整工業。

18世紀下半葉,產業革命首先在西歐的紡織業開始,機器把工人的手從加工動作中初步解脫出來,爲利用動力驅動的集中性大工業生產方式準備了條件。

18世紀,歐洲資本主義生產方式逐步建立,貿易大爲發展。殖民地的佔領,又提供了廣闊的原料基地和銷售市場。

手工紡織機器工作機件的一系列改進,使得利用各種自然動力代替人力驅動的集中生產成爲可能。

18世紀70~80年代歐洲廣泛利用水力驅動棉紡機器。

到18世紀末,紡織廠開始利用蒸汽機。

從此家庭手工業生產逐步被集中性大規模工廠生產所代替。

紡織生產的大工業化,反過來又促進了紡織機器更多的革新與創造。

織造方面自從1785年動力織機出現後,1895年製成了自動換紆裝置,1926年製成了自動換梭裝置,織機進一步走向自動化。

但是引緯還是利用梭子。爲了引入很輕的一段緯紗,要讓重幾百到上千克的梭子來回迅速飛行,是能源的極大浪費。

20世紀上半葉,相繼出現了不帶紆管的片梭織機,用細長杆插入緯紗的劍桿織機、用噴水、噴氣方法入緯的噴射織機等,這就有可能從根本上消滅梭子,從而取消卷緯工序,同時大大提高織機速度,降低噪聲。

但是打緯還是無法避免,還是需要工人手動操作。

因此織機仍是往復式的,噪聲和速度的限制還不能突破。

紡織廠仍然是勞動密集型企業。

韋寶給大家展示的就是一個20比1的,大型片梭織機的模型。

這種大型設備,鎮遠艦上並沒有實物。

但韋寶確定,現在軍工署掌握的技術,已經能將這種大型片梭織機變成實體,並且配合蒸汽機使用。

黃瀅一邊查看大型片梭織機的模型,一邊問身邊的韋寶:“兒子,這幾天你上哪兒去了啊?”

“娘,沒上哪兒,韋家莊各處轉一轉。”韋寶笑道。

“小寶,這個啥織布廠和染布廠,真的要一兩千人嗎?”韋達康對韋寶上哪兒不感興趣,倒是對工廠招工很感興趣。

“不用那麼多人,先小規模試一試,一二百人就差不多了,來的人多,但是還得考覈的嘛。”韋寶笑答:“工廠用工的標準,肯定要比你們工業局稍高一點,莊稼地都是包產到戶,會種地就多賺錢。工廠的工人,也要看實際工作能力。”

其實韋寶心裡的規模是三四百人的中型廠子,但他招人用人喜歡緊湊,喜歡不夠用的狀態,再招人,會顯得生意好,而且有了一點經驗的人,帶動後來的人,也能使得企業發展更健康,更迅猛,形成良性循環。

上來就弄一大堆人,三個和尚沒水喝的那種狀況,是韋寶最反感的。

韋達康哦了一聲,“那可真俏嘞!差不多十個人,才錄用一個人啊?”

韋寶笑眯眯的嗯了一聲:“爹,怎麼了?你想當廠長嗎?”

“那倒不是,我看見這些機器就頭暈,當不來啥廠長,我是在想,馬上一堆原先韋家莊本地四個裡的人,又都要託人託關係,託到我這裡來了。”韋達康自豪的笑道。

現在他已經完全適應了當個大地主,還是超級大地主的身份了。

或者是超級大地主的爹的這麼個身份。

“管你啥事?小寶下面招人,向來都是要考試的,不行的人,就是託關係也沒用,都靠自己本事,是不是,小寶?”黃瀅討好的看向韋寶。

韋寶笑着點點頭,對黃瀅翹起大拇指:“還是孃的觀念正!”

黃瀅得意的看向韋達康。

韋達康一臉不服氣,卻也沒有說什麼。

黃瀅卻悄悄在韋寶耳邊道:“小寶,聽說你還讓人在釀酒,還聽說要弄啥酒廠來着?”

“嗯,前些日子讓宋應星去辦了,等會我還要過去看看,怎麼了?”韋寶笑問。

“酒廠應該都是要男人吧?原先我們甲裡面的好些跟娘關係好的女人家的男人,他們嫌幹農活苦,想進廠,能不能給娘幾個指標,讓一些人進酒廠啊?”黃瀅期待的看着韋寶。

“喂,你剛纔怎麼說我的?”韋達康聞言頓時不樂意了,“我想弄幾個女的進紡織廠,你不樂意。現在你想弄一些男的進酒廠?”

“人家女的進不進廠跟你有啥關係?輪到你過問了?我這都是老姐妹們家的男人,我怎麼不能問?”黃瀅聲音提高了一點。

韋寶一汗,急忙輕聲道:“注意影響!”

黃瀅和韋達康聞言,當即閉嘴不敢造次。

現在韋寶不但在韋家莊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對於黃瀅和韋達康也同樣,他們既是韋寶的爹孃,也是韋寶的‘臣民’。

“這些事情,你們最好別參與,免得人家說不公平。如果你們實在是抹不開面子,可以弄幾個人進來。不過,你們自己先把把關,看看適合做什麼,實在是懶的,笨的,進來也會被踢出去。你們覺得適合放在工廠後勤還是啥位置,自己先掂量一下,然後去找相關的人吧,這種事情,儘量少做,每人每年十個指標吧。回頭我讓王秋雅給你們每人開十張空白的總裁信箋,蓋上我的章子。”韋寶笑道。

他雖然反感走後門這種事情,但是知道中國的特色,這些事情,永遠禁止不了的,既然禁止不了,不如在範圍內疏導。自己的爹媽,每年安排二十人,不算個事情。

黃瀅和韋達康聽韋寶這麼說,都很滿意,知道當工人比搞建築,當農民要輕鬆,工資也高,並且覺得能幫助到有交情的人,很有面子。

“叔,嬸子,你們說什麼呢?這麼高興?”一臉喜氣洋洋的範曉琳這時候過來了,挽着韋寶身邊的王秋雅和徐蕊的手,對黃瀅和韋達康笑道。

“說小寶辦酒廠的事兒,曉琳,咋這麼高興呢?”黃瀅笑道。

“我每天不都這樣嘛?現在沒有人來找事,韋家莊的人基本都有活兒幹,有飯吃,我當然高興。”範曉琳笑答。

範老疙瘩夫妻站在韋達康身後,憐愛的看着女兒,都暗忖你的位置都快被王秋雅給擠沒了,還這麼傻樂,真是傻妞一個。

“這邊在籌備辦紡織廠和染布廠,那邊又在辦酒廠,公子,這批剛剛從掃盲班出來的一千多人,夠用嗎?”範曉琳問韋寶。

韋寶道:“有多,咱們現在人手怎麼都是夠的。”

“我正想問一問辦酒廠的事情呢,咱們的糧食夠自己吃是沒有問題了,但是從那些富戶手上收糧食來的時候,不是說要賑濟災民?咱們不搞了嗎?”範曉琳道。

“不是已經賑濟過了?收了上萬人進來,這些人不要吃飯?如果全部拿出去,這些糧食哪裡夠永平府四五萬人分?”韋寶黯然道。

“那咱們是不是該在永平府和山海關開設糧食商號?穩定本地糧價?”範曉琳又問道。

韋寶八十八度角擡頭望天,輕聲道:“天下這麼多飢餓之人,管不過來的。糧食買賣,咱們不碰,只在內部調配即可,多出來的糧食,就用來儲存做備用糧,再多出來,就都拿出來釀酒。”

範曉琳輕輕地哦了一聲,雖然有點失望,本來還以爲公子真的是義薄雲天,要讓整個遼西的災民都免於逃荒,免於餓死呢,原來不是這樣?不過,她也不覺得公子這麼做,有什麼大問題,韋家莊的力量有限,在遼西本地又不被肯定,憑什麼我們一家擔負那麼多人的責任?

黃瀅和韋達康等人聽韋寶這麼說,卻很是高興。

“小寶說的不錯,關起門來吃飯,咱們自己先吃飽了就成,再有餘力,便施捨一點出去,已經很不錯了。”範老疙瘩道。

“關鍵咱們的糧食也不是很充裕啊,180幾萬石糧食,也就夠本地用個兩三年的,還得盼着現在播種下去的糧食,到了夏收秋收的時候,能有個好收成,否則還得糟心。畢竟咱們現在可是有了兩萬多人呀。”王志輝也附和道。

“不是永遠不管遼西的糧價,只是暫時沒法管!等到秋收之後,確保咱們的糧食無憂,便在永平府和山海關開糧食商號。外地的糧食要進入遼西,並不是容易事兒。”韋寶道:“這段時間,我主要想來個人口置換,咱們一下子吸收了這麼多人進來,那些個大戶家裡的田地眼看着沒人種,肯定要舍財從外地攬人來幹活!到時候,遼西這一片的人口會進一步增加,有人,纔有市場。”

“還是小寶想的周到,好哇。”範老疙瘩急忙翹起大拇指誇讚。

王志輝,範老疙瘩老婆,王志輝老婆等人也急忙紛紛誇讚韋寶腦子活絡。

韋寶無心跟幾個長輩閒扯,對韋達康道:“爹,你在軍艦灣外圍的牧場邊上,規劃一大片葡萄園出來,要大面積種植。酒廠不但有白酒廠,還會有啤酒廠和葡萄酒廠。”

“這沒問題,咱們渤海這一片本來就很適合種葡萄,啥葡萄都能種,葡萄是不能當飯吃,否則咱們以前光吃葡萄乾都能頂過去。”韋達康滿口答應。

“小寶,你放心吧,咱們這裡最適合種葡萄,想收多少收多少!要多大一片地?”範老疙瘩問道。

“先弄個500畝地吧,你們農業局又要種樹,又要開荒,搶種,也是忙。好了,都散了。”韋寶道。

幾個人見韋寶趕人,知道韋寶脾氣急,紛紛散了。

事實上,他們幾個人早就脫產成爲管事了,哪裡還要親自幹活?

農業上的官員最是好當不過的,這年代都是種地的好手,分配上任務,把田地價錢談好,包出去,誰家種植啥,都算好價錢,就行了。

他們也就是動動嘴巴的事情,其實每天清閒的很。

以前清閒一些倒也沒有什麼,現在都是‘官’了,感覺清閒一點,被韋寶發覺,會覺得不太好意思。

韋寶因爲出了軍艦灣,剛纔又談到了酒廠,便想去看看宋應星帶人搞的怎麼樣了。

因爲博學多聞的關係,韋寶讓宋應星啥都揷手一點,有點像是羅三愣子的助理。

但韋寶發現宋應星並不能算科學家,他什麼都知道一點,卻並不精於某一項,至少這個階段,還醉心於科考的宋應星,絕對談不上科學家等級。

“公子,你上哪兒?”範曉琳問道。

“去酒廠看看,怎麼了?”韋寶詫異的看着範曉琳:“你的事情都做完了?”

“我每天的事情哪裡做的完?不過,有事找我的時候,我的助手會來告訴我的。”範曉琳嫣然一笑:“有個人來找公子了。”

韋寶一怔,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趙金鳳來了,“在哪兒?”

“公子不是應該先問一問是誰來找公子嗎?”範曉琳笑道。

“誰?”

“芳姐兒啊,她說要上永平府辦事,特地到咱們這來轉一圈。雖然說是來找我和秋雅,蕊兒,但我一聽就知道她想見公子呢,就在迎賓館的客廳。”

韋寶現在就在迎賓館,這才知道芳姐兒近在咫尺。

雖然微微有點失望,並不是趙金鳳來了,但他對芳姐兒也挺有好感,芳姐兒豐滿動人,人長得也漂亮,還曾經幫助過自己。

“走,看看去。”韋寶乾脆利落的說完,走向迎賓館客廳。現在才發覺,已經好一陣沒有去山海關,怕是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芳姐兒了。

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也跟隨在後。

芳姐兒站在迎賓館的大客廳一邊牆壁旁,欣賞着牆上的水墨畫,是徐蕊畫的畫兒,畫的是韋家莊尚未開發之前,一處處的風光。

這都是韋寶要求的,韋寶見徐蕊喜歡畫畫,便讓她以寫實的畫法,將韋家莊的變化都記錄下來。

雖然有手機能拍照,軍艦上也有掃描機能用彩色紙打印出來。

但畢竟超越了這個時代的科技,不好解釋,拿出那樣的畫,會嚇人。

“芳姐兒,好久不見了。”韋寶誠懇的率先打招呼。

芳姐兒扭動纖細的腰肢,倏地轉過豐滿動人的身子,粉臉一紅,卻落落大方的看向韋寶,笑道:“長高了一點,壯實了一點。”

韋寶呵呵一笑:“你比我也大不了一點點,不用每次都用這種差了很多歲數的口吻吧?”

“可是你卻是沒有我高,也沒有我年長呀。”芳姐兒得意的雙手抱着胳膊:“大一天,也得是姐姐,長幼尊卑得有序。”

韋寶笑着點頭:“姐姐好。”

“我可要恭喜咱們韋公子了,打贏了吳三桂,贏了很多銀子吧?還有,韋公子考中了秀才,我也一直沒有機會恭喜。”芳姐兒笑吟吟道。

“這不都是很平常的事兒嗎?我打贏吳三桂,並沒有得銀子,都退回給那些遼西遼東的世家大戶了,吳家和祖家的金銀也都退還了。”韋寶的口風很緊。

“哼,跟我還裝腔作勢。”芳姐兒看了看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不再說什麼。

韋寶心中一凸,立時明白芳姐兒什麼都知道了,暗忖這世上便沒有不透風的牆,那麼多大戶主事,吃了那麼大的虧,平時肯定要說出來的,哪裡真的能做到保密?只盼沒有人特意進京去向塗文輔等大太監舉報便好。

韋寶想來,那些世家大戶應該不至於舉報,那樣的話,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舉報了他,他弄不好會來個魚死網破,再起波瀾,又將一堆大太監引來,到時候這些遼西遼東的世家大戶也討不了好去。

“賺了一點點銀子,不過,不足爲道。”韋寶臉紅的辯解。

芳姐兒噗嗤一笑:“我沒有別的意思,是我不該提這茬的,韋公子做的很漂亮,既贏了比武,又賺了銀子,還知道給對方留半條退路,大家日後見面也不至於上來就性命相搏。”

“還行吧。”韋寶呵呵一笑:“芳姐兒既然來了我們這窮鄉僻壤的,這趟多玩幾日再走,讓曉琳好好陪你到處轉轉。”

“是啊,芳姐兒,我們都想你了。”範曉琳聽到公子稱呼她,知道該自己說話了,親熱的過去挽着芳姐兒的胳膊。

徐蕊和王秋雅也熱情招呼芳姐兒。

雖然三女都對芳姐兒有點警惕,擔心又多一個‘對手’,但面子上,誰也不想顯得小家子氣。

都是很會做人的模樣。

“我可比不上韋公子的好福氣,我們做小本生意的,每日都忙死了,哪裡有那麼空閒。”芳姐兒笑道:“我這趟是去永平府吳家的酒坊看酒的,我們要的酒量大,每個月我都要自己去跑一趟,怕他們給的酒有問題。”

韋寶哦了一聲,這才知道吳家的手伸的這麼廣,連酒都壟斷了的?“正好,我要去我的酒廠看看,你跟我一塊去嗎?也給我們指點指點。”

“行啊。”芳姐兒笑道:“我正好長長見識,沒有想到韋家莊都開始自己釀酒了?也是,韋公子得了這麼多糧食,韋家莊現在又這麼多人,什麼東西都該自己造纔是,都去向外間買,很費事的。”

“太好了,走走,我正好也還沒有去過我們的酒廠呢。”範曉琳是熱情奔放的個性,聞言就拉着芳姐兒走。

雖然韋寶的酒坊號稱酒廠,但比起吳家的作坊,簡直連人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古代糧食是大生意,酒也是大生意。

吳家其實什麼生意都做。

宋應星正在和幾個會釀酒的師傅商量事情,見公子來了,還帶了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來,急忙停下手頭事情,趕過來迎接:“韋公子。”

韋寶微微一笑:“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們,我們隨便看看。”

“沒忙什麼,等着這鍋起鍋。”宋應星道:“公子來的正巧,能喝到韋家酒廠出的第一鍋酒。”

韋寶哦了一聲,“咱們這酒,有什麼名字嗎?”

韋寶其實是故意這麼問的,他知道宋應星做的,其實是他們家鄉的四特酒。

四特酒是江西名酒,四特酒的工藝一直引領着中華酒文明,唐時就有“四特土燒”工藝,明時江西的大科學家宋應星還將四特土燒的工藝寫進《天工開物》。

一篇《麴櫱》,影響了後來中國白酒的規範化釀造和規模化釀造。

韋寶在辦酒廠之前,就看過宋應星《天工開物》的一些手稿了,纔想起讓宋應星來牽頭辦酒廠。

五千年的四特酒史,汲取了中華文明的精華,印證了中國酒文明發展的每一個腳印。

四特酒一直以“王道之酒”的姿態屹立在名酒之林。

西周之後,四特和文人墨客結下了不解之緣。

歷史上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在贛中大地上飲酒賦詩,留下傳世之作。

其中最爲著名的就是白居易任江州司馬時邀請劉十九的請柬“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以及宋朝陸游的直接讚譽“名酒來清江,嫩色如新鵝。”

亮似鑽石透如晶,芬芳撲鼻迷逗人,柔和醇甘無雜味,滋身清神類靈芝,這四大特色,點亮了四特酒的大名。

“就叫韋家酒吧?”宋應星笑道:“名字不重要,關鍵是酒好,喝的人多了,口碑好,就能揚名。”

“不,還叫四特酒,並在包裝上標明原產地是江西,咱們這只是韋家莊四特酒。”韋寶道:“要尊重文化,尊重歷史。這是知識產權!”

宋應星已經多次聽聞韋公子說過知識產權這個名詞了,對韋公子這個想法很贊同。

這年代,可沒有這種觀念,比賽偷師,偷着了就是水平。

雖然宋應星沒有進入韋寶的核心圈子,仍然只是客座的身份,但兩個人的關係處的挺好的。

韋寶在等宋應星在科考碰壁之後,爭取將宋應星留在身邊,讓他將家眷接過來,再讓他進入天地會的核心圈。

宋應星則依然對於中進士信心滿滿。

“色香都很不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芳姐兒讚賞道:“不過,看這成色,和聞這味道,應該要比吳家的酒坊出的酒,強出不少。”

“沒錯,我們是純糧釀造,經過是五十多道工序,別看這裡暫時還很簡陋,但半點沒有馬虎的。”宋應星答道:“小姐像是懂酒的人,現在就可以嘗一嘗味道。”

芳姐兒用小手指點了一點,送入口中,砸吧了一下:“嗯,剛出的酒就醇香綿柔,很不容易,是好酒!”

“怎麼?芳姐兒對我們的酒感興趣嗎?要不要也拉一些回去賣?”韋寶笑道。

芳姐兒美眸一翻:“韋公子發話了,這還不是小事嗎?只是不知道價格。”

“跟吳家一樣就是了,我們的酒,質量比他們好,價錢還不超過他們,怎麼樣?我不破壞市場行情!”韋寶很有信心道。

“你是說真的呀?你們這麼小的作坊,自己喝都不夠吧?”芳姐兒又轉了口風。

韋寶看出芳姐兒沒有將自己剛纔的話當回事,不免有點不爽,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了笑,沒有再接這個話題。

“你真的想將酒賣出韋家莊?酒可不比其他,只有有銀子的人才喝得起,遼西遼東這一片是別想了。”芳姐兒看出韋寶有點不高興了,但還是提醒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得罪了祖家吳家,還有全部的遼西遼東士大夫階層!酒這種屬於高檔商品,跟平民百姓沒啥大關係,所以你會覺得我賣不動。”韋寶笑道:“別放在心上,我跟你說玩笑話的,沒有強迫你們山海樓買我們的酒。”

芳姐兒嗯了一聲,也覺得有些彆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是她不想用韋寶的酒,以山海樓的生意量,而韋寶的酒品質明顯高於吳家的酒,肯定沒有問題,但那樣的話,她們山海樓就要捲入韋寶和遼西遼東大戶之間的是非當中,她爹肯定不會同意的。

韋寶雖然沒有要求具體多少產量,只要求物盡其用,不要浪費糧食。

其實不造酒,韋家莊的糧食也不會浪費,二萬多人,消耗很大,何況現在還有自己的牧場,養殖場,再多的糧食也能儲存消化。

“弄一批酒,用玻璃瓶封裝,過兩天範大腦袋要上京,讓他帶去送人。”韋寶吩咐道:“還有,我們自己也窖藏一批,以作爲紀念。”

“這是規矩,我知道的。用玻璃瓶裝的話,那就高檔咯。”宋應星道。

“還要用玻璃瓶裝啊?成本太高了吧?”範曉琳不解的問道。

韋寶知道範曉琳的意思,韋家莊雖然能生產玻璃了,但是產品和質量提升並不多,原本是專門做煤油燈用的一點玻璃,現在還要做窗戶玻璃,範曉琳覺得用來裝酒,太浪費。

“沒事,能循環利用的,而且我們的玻璃產量能上去。還有,成本哪裡高?除了人工,基本不用什麼本錢。”韋寶笑道。

“可是外界沒有啊,只有咱們韋家莊纔有能力造出玻璃來,這酒要是裝在玻璃瓶裡面,得賣多少銀子?”範曉琳問道:“賣貴了的話,沒有人捨得買。賣便宜了的話,會不會顯得咱們的玻璃不值錢呢?”

“那就議定一個不貴不便宜的價錢呀,再說咱們四特酒本來就是走高檔路線的嘛。”韋寶笑答。

範曉琳哦了一聲,心裡有數了:“那玻璃瓶怎麼密封?跟罈子一樣嗎?”

“不用那麼費事,你們不用管了,我會讓人特製的。瓶口薄鐵皮加上密封薄橡皮墊,然後衝壓,多久都不會跑氣。”韋寶答道。

範曉琳和宋應星等人聽的雲裡霧裡,都懵懂點頭,既然公子說了他弄,就沒有必要問了。

“我讓你弄的啤酒和葡萄酒怎麼樣了?”韋寶問宋應星。

“按照公子給的方子,已經將啤酒弄出來了。”宋應星答道:“做啤酒,比白酒容易。葡萄現在還沒有到季節,不過準備工作已經開始做了,沒有問題。”

韋寶點了點頭,又去查看製作啤酒和葡萄酒的作坊。

啤酒是人類最古老的酒精飲料,是水和茶之後世界上消耗量排名第三的飲料。

啤酒在原本的歷史當中,於二十世紀初傳入中國,屬外來酒種。

韋寶之所以要弄啤酒,是考慮製作週期短,消耗大,更適合本地消化。

啤酒以大麥芽﹑酒花﹑水爲主要原料﹐經酵母發酵作用釀製而成的飽含二氧化碳的低酒精度酒。

葡萄的採摘日期是根據葡萄籽粒的成熟度來決定的。葡萄的酸度隨着成熟減少,而保持它的糖份和鞣酸的增加。適當的酸度和酒精度的平衡體現了葡萄酒的特性,在採摘完全成熟的葡萄之前,人們要在得到好的質量和如果遇到壞天氣葡萄會發生腐爛病之間冒風險。當希望控制採摘的質量,或爲了一種特殊的釀造結果,就需要採用手工採摘葡萄。

爲了提高葡萄自身的含糖量,有時要進行晾曬,這樣會減少它的酒精含量,但提高了保存期。

總體說來,紅葡萄酒的釀製與白葡萄酒類似,只是在發酵時要讓葡萄果皮、果肉、果核在一起共同進行。

持續發酵時間由幾天到三週不等,從而使葡萄酒得到酒味、香味和深紅的顏色。

將葡萄皮分離出去,監視着它繼續在釀酒桶中發酵。直到裝瓶前,葡萄酒在橡木桶和釀酒罐中不斷的成熟。

“公子,這就是咱們新做的啤酒,您看看,是不是這種味道,我喝着怪怪的。”宋應星從一口大缸中,舀了一勺遞給韋寶:“喝是沒有問題,我們昨天已經試過了,不會拉肚子。”

韋寶覺得有些好笑,有幾種酒是喝了能拉肚子的?你們又沒有投毒。

韋寶喝了一小口,抿了抿嘴,又苦,又澀,的確有些難喝,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

“還不行,應該是帶甘甜味道的,還要再改進。”韋寶道。

“公子,真的有必要做這種酒嗎?這邊人不太喝黃酒的。”宋應星懷疑道。

“不是黃酒,這跟黃酒的製作工藝差的太多了吧?這叫啤酒。”韋寶道:“你們是還沒有喝習慣,其實普通的啤酒,比白酒更適合老百姓。這種酒,即便是沒菜也能喝一瓶,解渴很不錯,能上高檔的酒席,也能做路邊喝。散裝的價格只有白酒的一兩成。”

韋寶讓人造啤酒,並不是爲了滿足自己的需求,他雖然也喝一點酒,但沒有酒癮,一年到頭不喝酒,也不一定會想起來要喝。

倒是來這個時代沒多久功夫,都快趕上在現代喝的酒量的總和了。

造啤酒主要是爲了建立消費習慣,畢竟未來的酒類格局,啤酒和紅酒是能和白酒三足鼎立的。另外韋寶也爲了讓普通老百姓能嘗一嘗酒的味道。

像是韋家莊的老百姓,生活肯定要比外界好,但還是向溫飽方向努力的階段,有幾個人能打的起白酒喝?有了啤酒之後,隔三差五的打一瓶來喝,不是美滋滋的過癮了嗎?

“明白了。”宋應星點頭道。

“口味是一,另外要做到保質期要長,至少能達到五六個月不壞,密封情況下,半年的保鮮期。”韋寶進一步指示道。

“記下了,公子。”宋應星點頭道。

芳姐兒和範曉琳、王秋雅、徐蕊等人也忍不住嚐了嚐這種從來沒有見過的,還有氣泡不斷上浮的酒。

“還可以,不難喝啊,就是稍微有些苦。”範曉琳道。

“嗯,是有一點點。”韋寶道:“解決了口味問題就差不多了。”

芳姐兒奇怪的看着韋寶,搞不懂韋寶這麼多花樣,都是咋想出來的?她自問自己算見聞不差了,雖然自己年紀不大,但是山海關每天都是走南闖北的客人,她可以確定,大明絕沒有這樣的酒。

“你們在起步階段,就要做好將來做大的準備,我要的白酒產量能達到上千萬斤,啤酒能上億斤,紅酒也得上千萬斤。”韋寶提醒道。

“上千萬斤?”韋寶身邊的芳姐兒一驚,脫了道。她原本以爲韋寶只是供應本地需要,這麼看,韋寶顯然有向外銷售的需求。這麼大的量,賣給誰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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