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時候,祖大壽與遼西遼東一班世家大戶商議,衆人共籌24萬兩白銀未果,怒氣衝衝離開吳府之前,祖大壽就已經知道韋寶來了。
只是當時祖大壽在氣頭上,分不出心思想其他的,半道上想起剛纔吳襄說韋寶來了這事,就想重回吳府。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因爲他知道吳襄有什麼事情都不敢瞞着自己,妹妹在吳家能當大半的家,祖大壽對吳襄還是放心的。
等祖大壽回到在山海關的住宅沒多久,吳襄便派人來相請,這正中祖大壽下懷。
祖大壽遂帶着祖可法來吳府。
祖大壽到吳府,就跟回自己家一樣,可以徑直進入。
途中,吳家下人見到祖將軍,紛紛躬身行禮,甚至比對自己家的老爺更尊敬。
祖可法隨在祖大壽身邊,一貫的趾高氣昂模樣。
“爹,吳家到底怎麼回事?他們跟韋寶之間是什麼關係?韋寶坑了咱們這麼多金子,還跟韋寶有什麼好說的?既然韋寶敢到吳府來,直接押送衛指揮使司大牢關押,一點一點將韋寶手裡的金銀都摳出來便是了嘛。”祖可法不解的對祖大壽輕聲問道。
“他既然敢來山海關,不就已經進入我們掌握?急什麼?”祖可法沉聲道:“你未來老丈人自有想法。”
“是,爹爹。”祖可法急忙輕聲答應。聽爹說吳襄是自己的未來老丈人,心裡美滋滋。
祖大壽子侄衆多,但最寵愛的便是時常帶在身邊的祖可法,長子祖澤潤、次子祖澤溥、三子祖澤洪、四子祖澤清,這些名正言順的兒子,都不如名義上的養子祖可法。
祖大壽和祖可法一進入後堂,吳襄聽見了府中下人向祖大壽問候請安的聲音,急忙親自出迎,吳三鳳大喜過望,知道祖可法是自己的好幫手,而且祖可法對妹妹雪霞一向有意思,若是自己搬弄挑撥一下,祖可法必然向韋寶發飆,最好是將韋寶扣押,直接送入大牢。
吳三鳳也實在搞不懂爹爹爲什麼會對韋寶這個鄉里少年這麼看重,抓起來關押,然後嚴刑拷打,將韋寶的家產都弄來,然後一刀砍掉,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廢什麼話?
吳三輔、吳雪霞和韋寶依次站在吳三鳳的身後。
“兄長來了。”吳襄客氣問候。
“拜見舅父。”吳三鳳、吳三輔、吳雪霞恭謹行禮。
“拜見祖將軍!”韋寶行了一個讀書人的稽首禮節。
祖大壽對衆人道:“好。”然後目光如炬的注視韋寶,說實話,韋寶還敢跑到山海關來,這是祖大壽沒有想到的事情,見韋寶臉色正常,心平氣和,倒是有些佩服這十來歲的少年有些氣度!若是換做是他,曾經跟動過刀槍的對家站在一起,而且還是在對家的府中,真的很難保持這份從容,更何況人家才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人呀。
在祖可法的目光下,韋寶並沒有緊張,不知道是膽量練出來了,還是跟吳雪霞站在一起的緣故。吵歸吵,鬧歸鬧,跟吳雪霞在一起的時候,韋寶很多時候都覺得輕鬆愉快。
因爲吳雪霞想說什麼就會說什麼,不會有限制,而韋寶的其他女人在跟他說話之前都會斟酌一番再說,很多時候,她們若覺得無關緊要的一些小問題,便直接不告訴韋寶了,而吳雪霞絕不會,若是吳雪霞覺得不好,一點點小毛病也一定會挑韋寶的刺。
祖大壽示意吳襄跟自己出來說話,讓祖可法留下。
“他來找你幹什麼?”祖大壽直接問道。
吳襄遂將韋寶要還給他們30萬兩黃金的事情說了。
祖大壽聞言一驚,“有點意思!吃進嘴裡的東西,還有沒有被打,就自己吐出來的人,我還是頭一回見,這孩子的確與衆不同。這可是30萬兩黃金啊!大明全年,戶部也不見得能收上來這麼多錢。”
吳襄點頭:“韋寶是有些不同,憑良心說,遼西遼東這一大片,已經很少出這等人才了,他才14歲啊,只可惜家世太差,是農戶子弟,若是祖輩中有人在邊軍中供職,足矣比任何一家世家大戶。”
“妹夫,你這評價過高了吧?興許他只是因爲害怕才還給咱們金子呢!只能說他識時務!知道鬥不過咱們,想保命罷了,我也可以說他膽小。”祖大壽笑道。
“不然,兄長,韋寶願意還咱們30萬兩黃金,卻只願意在三年後還其他大戶的一半銀子!”吳襄接着道。
“哦?”祖大壽又一奇,“還有這種事情?”
吳家和祖家的勢力雖然大,但是跟遼西遼東的所有世家大戶比起來,也頂多佔到兩三成的力量,並不能隻手遮天的!
只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若是沒有他祖大壽牽頭,遼西遼東世家大戶們無法形成合力,所有才以四世將門的祖家馬首是瞻。
1430年(宣德五年),寧遠城(今遼寧興城)築成當年,祖大壽的先祖就來到了遼東。
原籍安徽的軍官祖慶率全家老小遷居至此,世代繁衍,世襲明朝寧遠衛軍職並不斷提升,成爲寧遠望族。
祖大壽的父親祖承訓,號雙泉,是明朝萬曆年間鎮守寧遠的援剿總兵官祖仁的次子。隨遼東(今遼寧東部和南部及吉林省的東南部地區)總兵官、寧遠伯李成樑東征西伐,因抵禦蒙古騎兵作戰有功,不斷得到提拔,出任遼東副總兵。
祖大壽於1620年(泰昌元年)爲官,授職靖東營遊擊,曾被經略熊廷弼上奏表彰。
1621年(天啓元年)爲廣寧(遼寧北鎮)巡撫王化貞部屬,任職中軍遊擊。
1622年(天啓二年),後金與明朝發生了廣寧之戰,明軍戰敗,後金努爾哈赤佔領了廣寧,祖大壽帶領部隊避到覺華島。大學士孫承宗督師,以祖大壽輔佐參將金冠守覺華島。
1623年(天啓三年),孫承宗和袁崇煥修築寧遠城牆,祖大壽負責寧遠城工程,將城牆加高增厚,加強防守功能。
此時的祖大壽已經是總兵級別的大將,身世顯赫。
“韋寶想搞什麼?既然退了咱們兩家的金子,何不把銀子都退了,順便向所有世家大戶賣個好?”祖大壽問道。
“他要衆人在向朝廷提舉韋家莊的書函上簽字鈐印才行!”吳襄笑道:“這孩子野心不小,王侯纔有少量封地,他一個農戶子弟也動這種心思,只是太過異想天開,太幼稚,咱們兩家也不敢想皇帝會賜封咱們一片土地的事兒。”
祖大壽點了點頭:“敢想是好事!年輕人嘛。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不打算再追究韋寶衝撞吳家的事了?”
“我不追究了!如果那些世家大戶不放過他,我也不想過問。”吳襄道:“兄長,還有一事,前天夜裡不是見有沖天爆竹嗎?是這孩子弄出來的!他能研製一種黃色的火葯!”
祖大壽聞言,又感興趣了,“哦?這孩子還真是一個人才,能考秀才,能打贏三桂,還能鼓搗火葯?真的是他想出來的?”
“是啊。”吳襄道。
“若真的有這種火葯的話,用在虎蹲炮當中,我邊軍的火炮將強上十倍不止!”祖大壽大喜道:“而且,如果這種火葯只有咱們能造的話,這是很大一筆錢財呢!不但遼東防禦再無問題,若是偷偷賣一些給蒙古人和朝鮮人,尤其是蒙古人和建奴正屢有摩擦,正急需提升防禦!”
吳襄聽祖大壽這麼說,心中一個咯噔,本來這是他自己想好的財路,沒有想到一下子便被祖大壽盯上了,心裡不高興,卻不敢表現出來。
“他跟你說了如何造這種火葯嗎?”祖大壽追問道。
“兄長,他說了這種火葯造起來相當費事,上千人費時一兩個月,也只能造個幾斤,無法用於大規模量產,若真的用到軍隊中,用處不大。”吳襄說着,從懷中取出了韋寶寫給他的火葯配方。
祖大壽將信將疑的接過來看,只見幾張宣紙上寫的密密麻麻的,纔看了一兩句,祖大壽便頭疼的很,根本看不懂,“看樣子,他似乎沒有隱瞞你,若是要隱瞞,也不用寫的這麼周祥,不過,我不信什麼火葯造起來能這般費事,哪裡要上千人造?而且一兩個月只能造出幾斤?便是挖金子也沒有這麼慢的。”
“這我就說不好了,兄長怎麼看?”吳襄問道。
“不行就用硬的吧!讓他將家產都交出來!並且要在幾天功夫內造上千斤這種火葯!讓咱們的工匠跟他一起做,若是做不好,便殺了!若是做的好,可以考慮留他性命!”祖大壽眼中放射着貪婪的光芒。
吳襄早料到祖大壽會起貪念,暗暗爲韋寶捏一把汗,“兄長,這樣不妥吧?韋寶已經答應交還金子,咱們還這麼對付他?況且他不見得說的便是假話,若真的造起來這麼費事怎麼辦?依我看,是不是不要硬來?”
“怎麼?你看上這孩子了?想招來你們吳家做女婿?”祖大壽瞪向吳襄:“我可告訴你,可法一直對雪霞有情意,前兩年你說雪霞還小,現在雪霞也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你可不能將雪霞許給外人。”
吳襄一下子被祖大壽說破心思,支支吾吾道:“雪霞年紀是還小,這事暫且不說吧,現在戰事這麼急,況且還有東江毛文龍的事情,咱們先將這事放一放。”
提起毛文龍,祖大壽果然轉移了注意力,“你啊,每次說到雪霞的婚事,你就推脫,是不是看上我們家可法?算了,放一放就先放一放吧!現在最緊要的是籌到24萬兩白銀!而且,若是韋寶真的能大量造出這種火葯的話,咱們打贏建奴一次,就更有把握了!”
“兄長說的正是!”吳襄急忙道。
吳襄和祖大壽到偏廳談事情,吳三鳳、吳三輔、吳雪霞、韋寶和祖可法等人則在後堂比較尷尬了。
尤其是韋寶,雖然韋寶對吳三鳳也挺反感的,但是不存在特別直接的衝突,主要是因爲吳三鳳看不上他的出身,瞧不起他。
而對於祖可法,那就不是互相瞧得起瞧不起的問題了。
雖然韋寶到目前爲止,仍然只是對吳雪霞略有好感,沒有到愛的死去活來的地步。韋寶的個性就是很容易喜歡,很容易去愛,但真的要說愛到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別離苦,是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爲誰去?那種地步。
作爲一個典型的現代男人,韋寶很難進入那種用情很深的境界。
不過在吳三輔的不斷牽線搭橋下,韋寶已經逐漸放下了之前的想法,覺得即便與吳家聯姻,也沒有什麼不好,高攀就高攀,爲了發展,犧牲一點不算什麼。況且吳雪霞傾國傾城的容貌,這種犧牲,似乎也不是很痛苦吧?
祖可法更是對吳雪霞用情很深。
韋寶和祖可法之間因爲吳雪霞的關係,肯定要懟的天昏地黑火花四濺。
“大哥二哥,你們這裡怎麼還有鄉里人?吳府的門檻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低了?”祖可法斜睨韋寶,對着韋寶說話,但問的卻是吳三鳳和吳三輔。
吳三輔剛要說話,吳三鳳便笑道:“誰知道呢?幸好可法你來了,我剛纔就差點被鄉里人薰的昏過去,也不知道鄉里人多少天沐浴一次。”
薰你媽了個逼!韋寶暗怒,老子每天都洗澡好不好?倒是你們多少天洗一次澡?
“哈哈,大哥不說還不覺得,這麼一說,這屋子似乎是臭不可聞,估計再過一會,會將整個吳府都薰的沒法待下去了。”祖可法呵呵一笑。
“可不是?有的人也沒有點自知之明,走到哪臭到哪,這種人,便該關入大牢,那裡的犯人一個個都是這種味,正好鎖在一起。”吳三鳳笑道。
吳雪霞很不高興,本來想說話的,看向韋寶,擔心韋寶會和他們吵起來,韋寶年輕,與年長者吵起來,又是在吳府,會失禮數。
吳雪霞見韋寶似乎沒有動怒,暗暗佩服韋寶的涵養,便忍住了爲韋寶說話,免得給韋寶找麻煩。
吳三輔實在聽不慣兩個人這麼排擠韋寶,遂對韋寶道:“韋公子,要不然我帶你到外面走走吧?到我那邊院子去看一看?”
韋寶正巴不得離開此地,若不是要跟吳襄打個招呼纔好離開,怕人家說他不懂禮數,早就拔腿走人了,笑道:“甚好!”
“好啊,我也去,二哥那邊院子清淨。”吳雪霞話中有話,暗懟吳三鳳和祖可法煩人。
祖可法一聽頓時吃味,“雪霞,你跟個鄉里人在一起做什麼?也不怕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要你管我?”吳雪霞說罷便徑直朝外面走去。
吳雪霞的態度是很不客氣的,但是聽在祖可法耳中卻如飲瓊漿,心中甜絲絲的,似乎吳雪霞的薄怒輕嗔,對於他來說都是莫大的享受。
韋寶看了眼被吳雪霞冷眼對完還美滋滋的祖可法,暗暗好笑,暗忖自己對吳雪霞不是很在意,但人家吳雪霞真的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女神啊,這麼小的年紀就能讓這麼多大公子哥爲她神魂顛倒。
韋寶和吳三輔一道出去。
這讓吳三鳳和祖可法沒法子了,畢竟吳襄和祖大壽沒有發話,他們也沒有權力限制不讓韋寶走動,更何況還是吳三輔提出來的。
祖可法還想追出去,被吳三鳳叫住了:“可法,幹什麼去?”
“我得跟過去,不能讓雪霞跟韋寶這種人在一起!跟個鄉里人總是在一起,成什麼樣?”祖可法怒道。
“你彆着急!來,來,坐一坐。”吳三鳳勸道:“你這脾氣,要是跟過去,準跟韋寶打起來,這裡是吳府,不管你是對是錯,你爹也來了,真的動手,你討不到什麼好處。與其如此,不如想想怎麼對付這鄉里人是正經事。”
祖可法覺得有理,急忙到吳三鳳身邊道:“大哥,你有什麼好法子?正好趁這廝到山海關來,我讓人宰了他!”
“沒有那麼好宰的,我以前又不是沒有讓人做過!”吳三鳳笑道:“我是想告訴你,這回不用你動手,自然有人對付他!”
“誰啊?”祖可法不由一喜。
吳三鳳遂伏在祖可法耳邊,將韋寶要歸還吳家和祖家30萬兩黃金,而只肯在三年後歸還遼西遼東其他大戶一半銀子,而且還要這些大戶聯署在提舉韋家莊的書函上簽字鈐印的事情說了。
“怎麼樣?有這麼多人要對付他,你急什麼?你想辦法幫着煽風點火,讓這些世家大戶不要放過韋寶就行了,人多好辦事,都是對付韋寶的人,到時候自然有的是辦法弄死他!”吳三鳳笑道。
祖可法大喜,點頭道:“大哥說的有道理!這韋寶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啊!?既然歸還吳家祖家的金子,爲什麼不一道將遼西遼東這幫世家大戶的銀子都還上?”
“捨不得唄!這麼大一筆銀子,擱在誰身上也捨不得!”吳三鳳笑道:“他這是吃準了只有吳家或者祖家牽頭,纔有對付他。你就設法幫那些大戶擰成一股繩,不讓他得逞!”
“行嘞大哥,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今晚上我就將風聲放出去!”祖可法呵呵一笑:“現在遼西遼東數得着的大戶都雲集山海關,我讓人不放韋寶出山海關,明天他就得成爲那幫人砧板上的魚肉。”
吳三鳳在祖可法說完之後,與祖可法倆人陰惻惻的一起笑,說不出的開心。山海關可不是他韋寶的韋家莊,兩個人似乎已經看見韋寶被人堵住,被衆人毆打吐血的慘相了。
“小寶,你別在意啊。”吳三輔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韋寶道,韋寶是他請來的客人,卻讓韋寶在自己家裡受到侮辱。
韋寶毫不在意的一笑:“三輔大哥,沒事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若是這麼點事都在意的話,人生豈不了無生趣?”
吳三輔哈哈一笑:“小寶說的不錯,你和我還真對脾氣,我也是極難發火的性子。”
“二哥,你不是極難發火,我就從來沒有見你發過火,似乎啥事在你這裡都是小事。”吳雪霞笑着補充。
“哪裡?剛纔聽大哥和祖可法那麼說韋公子,我就想發火來着,沒事找事嘛。”吳三輔笑道。
吳府便像是一座龐大的花園,處處景緻都很好,吳三輔帶韋寶到一處涼亭歇息,與韋寶聊起來就沒完。吳雪霞也在旁邊偶爾加入聊天,氣氛比剛纔在屋內好多了。
回了家的吳雪霞,要比在外面的時候,刺少一些,時常向韋寶展示自己溫柔可愛的一面,這也讓韋寶對吳雪霞不斷改觀,暗暗猜想可能大戶的千金小姐都這樣吧?出外顧忌太多,太在意旁人對她們的看法,所以會跟在家裡的時候大不相同。
“我覺得吳公子還是儘快離開山海關回韋家莊比較好。”吳雪霞忽然道。
韋寶也想到了這一層,讚許的看向吳雪霞。
“你是怕大哥和祖可法對付小寶?怕小寶不肯還那些大戶的銀子,他們不放過小寶?”吳三輔問道。
吳雪霞點頭:“不錯,他們要是知道韋公子三年之後才肯歸還一半銀子,肯定不答應。法不責衆,這裡是山海關,韋公子在山海關不像在韋家莊,可沒有那麼多人護着。”
“沒事,不是有我呢嘛?”吳三輔滿不在乎道:“再說這事要是不解決,小寶以後怎麼在遼西做生意?難道他和他韋家莊的人都縮在韋家莊,一輩子不出來了?”
韋寶道:“三輔大哥說的不錯,這事總是要面對的!而且,若是我猜的不錯,只怕我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以吳大公子和祖公子的能耐,讓守關門的人不放我出去,只怕不是什麼難事。”
“小寶,你別怕,從現在開始,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你要回去的時候,我親自送你回去,看看誰敢把我怎麼樣?”吳三輔很講義氣道:“你是我邀約來山海關的,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韋寶微微一笑:“多謝三輔大哥。”
“你是想跟韋公子一起玩吧?”吳雪霞笑完,憂鬱道:“二哥,只怕你沒有護衛韋公子的能耐。”
吳三輔聽吳雪霞這麼說,素來知道妹妹想事情周全,心裡也有點沒底了,“要不然,韋公子你就留在吳府,住我院裡。要麼住我們府裡的客房!我看誰敢動吳家的客人。”
“那成什麼了?”吳雪霞道:“而且,還不知道爹爹答不答應。而且別忘了,還有大哥呢?”
吳三輔皺了皺眉頭:“那也好辦,我找個地方先將韋公子藏起來!山海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過幾日,韋公子你再出關。”
韋寶一汗,老子又不是逃犯通緝犯,藏什麼啊?“不用,三輔大哥,你放心吧,我遲早要面對那幫世家大戶的,我有辦法!”
“你有辦法?”吳三輔和吳雪霞異口同聲道,都不相信。
韋寶微微一笑道:“三輔大哥,你不相信嗎?”
“那倒不是,不過,你能有啥辦法?除了把銀子都還給他們,還能有什麼別的法子?”吳三輔道:“還是你已經想好了,把銀子都還給他們了?”
“銀子是我贏的,肯定不能還!”韋寶道:“你先別問了,到時候便會知道。”
吳三輔素來相信韋寶的才能,不由笑道:‘這我就放心了!’
吳雪霞也很想問,但韋寶都這麼說了,不放心歸不放心,卻也沒有再多問,只是越跟韋寶接觸的多,越覺得韋寶的心思琢磨不透,似乎再難的事情,韋寶都能從容應對。
三人直玩到了吳襄派人來叫,纔回去。
韋寶本來打算跟吳襄道別一聲,便離開吳府。
祖大壽卻道:“既然碰上了,相請不如偶遇,韋公子,便一起留下用飯吧?老夫聽聞韋公子大方的要將上回那30萬兩黃金歸還,正好表表謝意。”
“不敢當的,祖將軍是遼西遼東甚至大明的棟樑,我一個鄉民,怎麼敢與將軍一起吃飯?”韋寶急忙客氣道。他可不願跟祖大壽這種一起吃飯,知道絕無好事,“況且,我還的不是祖家的金子,而是還給吳大小姐一個人情。”
“爹。”祖可法覺得好屈辱,沒有想到爹會請韋寶留下吃飯!但是剛吐出半個爹字,又硬生生的將話都收住了,在外面被爹訓斥的話,臉上可就掛不住了,尤其還當着吳雪霞的面。
祖大壽沒有理會祖可法,對韋寶道:“怎麼?韋公子不給老夫這個面子嗎?”
“哪裡?祖將軍言重。”韋寶淡然道:“那小子便恭敬不如從命。”
“好!”祖大壽呵呵一笑:“老夫正好想聽韋公子說一說怎麼弄那種黃色的火葯。吳大人,你讓人去將吳家幾個做火葯的工匠找來,咱們邊吃邊談。”
韋寶這才知道,祖大壽原來是打自己火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