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遼東將門們聽祖大壽這麼說,都猜不到祖大壽要如何對孫承宗說?要對孫承宗用什麼辦法?
祖大壽讓衆人先散了,然後帶着吳襄去找孫承宗。
吳襄心事重重,一路上並沒有問祖大壽要對孫承宗說什麼。
從吳府到督師府,不過半柱香路程,轉眼即到。
孫承宗此時剛剛遣退薊遼官員們,聞聽祖大壽和吳襄來了,當即召見。
“祖將軍,吳大人,你們還真是心急,天天催我下令進攻嗎?你們都這麼心急要打仗啊?有你們打仗的時候。”孫承宗滿面堆笑道:“現在有好消息告訴你們,三日內,大軍出發!”
“是嗎?那可真要多謝督師大人了。”祖大壽不動聲色道。
“都是應該做的!我也想對建奴打一次漂亮仗!”孫承宗呵呵一笑。暗忖早料到你們的來意了,我先把話說完,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孫承宗不屑於與閹黨搞在一起,不願意像東林黨那樣不分青紅皁白,什麼事都只是爲了反對而反對,不顧朝廷和老百姓的利益。但孫承宗並不缺乏做官的智慧,否則也當不到這麼高的位置。
“督師大人,可我怎麼聽說,薊遼的將軍們可能不會出力?即便大軍開拔,也不見得會拼盡全力進攻建奴吧?”祖大壽問道。
孫承宗一怔,立時明白自己身邊有他們的眼線,否則祖大壽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奇道:“祖將軍這話從何說起?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啊?不可能有這種事情。”
“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這個,督師大人就別管了,我聽說不打緊,只怕萬一讓東廠或者錦衣衛的人知道,再讓朝廷知道了的話,會對督師大人不利。”祖大壽笑道。
吳襄這才知道祖大壽的如意算盤原來在這裡,用更厲害的人來要挾孫承宗,不讓孫承宗假意進攻,實則讓底下人全部都陽奉陰違。
“可能個別人稍微有些倦怠吧?畢竟建奴實力不弱,要是好打的話,也不會打了二十年都沒有什麼起色了嘛。”孫承宗道:“大戰在即,有些人對於與建奴開戰有所顧慮也是人之常情。這一點,不算什麼。我是對他們說,進攻歸進攻,但進攻也要先立足防守,以保存實力優先。可能有的人嘴巴快,喜歡到外面瞎說,很多話傳着傳着就變味道了,興許是他們曲解了我的意思吧?”
祖大壽笑了笑,早知道孫承宗會狡辯,不過,他一點都不意外,孫承宗這種大學士,兵部尚書,帝師,要是嘴巴功夫不行,也教不了皇帝!也不會得到薊遼督師這麼大的權勢。
“督師大人,這裡沒有外人,我們之間說話就不必拐彎抹角了吧?沒有人真的喜歡打仗,畢竟打仗是要死人的。”祖大壽冷然道:“我能理解督師大人的苦心。可事關抗建奴的大業,還請督師大人要以朝廷爲重。”
“哈哈,你能理解就最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以抗建奴大業爲重的,我是薊遼總督,我不會忘記。我對你們也會同樣囑咐,還是要以防禦爲主。邊軍也是我大明將士嘛,能不能打到建奴不是第一位的,保存實力纔是最重要的。”孫承宗笑道:“祖將軍,能打則打,不能打,機會不好,就先停一停,來日方長嘛。不是說這次錯過機會,將來就不再有更好的機會。做人還是要懂得變通。”
“只要大家全力進攻,便不可能找不到好機會!”祖大壽斬釘截鐵道:“就算是薊遼的兵馬不肯全力進攻,我們也要狠狠打擊建奴!”
孫承宗疑惑道:“祖將軍是說遼東兵馬會全力進攻?即便薊遼兵馬動作跟不上,你們也要進攻嗎?要注意陣型,千萬不要冒進,不要被建奴抓住機會啊。如果你只是要立功,立功的機會多的是嘛,不必心急。”
“我們的兵力本來就不佔優勢,光靠遼東兵馬肯定不行!但是,我相信如果監軍的大公公們都到薊遼各路兵馬當中去,情況肯定會很不一樣。督師大人,不好意思,我擅自與幾位大公公聯絡過了,他們都很支持我們這次反擊建奴的計劃。”祖大壽冷笑道。
孫承宗一下子被祖大壽氣的夠嗆,孫承宗是最反感太監們揷手軍務的,口中卻連說了兩個‘好’。暗忖這趟主動出擊打建奴,看來是無法避免了。
祖大壽見目的達到,拱手道:“不打擾督師大人公務,我們走。”
“不送。”孫承宗也冷冷迴應。沒有想到祖大壽現在敢用這種態度對自己說話。這已經很不客氣了,等同於翻臉。
此時,韋寶正在韋家莊碼頭準備出海。
韋寶前幾日與毛文龍談妥了契約,便徑直返回了韋家莊,沒有逗留。
現在韋寶已經是孫承宗的弟子,吳三鳳等人自然無法在阻擋韋寶出入於遼西各處。
而且,孫承宗本人就坐鎮山海關,這個時候再限制韋寶的行動自由,就太不理智了。
韋寶沒有去找芳姐兒膩歪,也沒有去找過趙金鳳。
大事當前,韋寶還是會分輕重緩急的,而且,韋寶本身也不屬於特別好色的人。
有美人在身邊,韋寶往往難以抵擋誘惑,但是不見面的話,他是能剋制的。
韋寶最大最主要的毛病是貪玩,他的頭腦和天賦適合執政,但韋寶的個性並不是太適合執政,所以韋寶更加信賴和依賴團隊的作用。
這次本來他猶豫過是否要親赴金州半島和朝鮮,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畢竟通訊太不發達了,全靠船隻往返溝通,可能碰到重大決策的時候,會耽誤很多功夫。
“小寶啊,你真的要親自出海嗎?”黃瀅擔心道。
“娘,我都這麼大人了,總不能上哪兒去你都要擔心吧?”韋寶笑道:“沒事的,放心吧,我去不了多久就會回來,頂多兩個月!我還要參加秋闈,入京考舉人呢。”
本來舉人考試一般在當地省府考試,江南就會放在江南貢院。
但北直隸的情況比較特殊,遼西遼東本來的省府是瀋陽,可惜瀋陽被建奴佔領了,所以,遼西遼東考生赴考,現在都是去順天府的考場,所以要上京城。
“你走陸路上哪兒去,我還不擔心,但是海上風大浪大。”黃瀅說着摸了摸韋寶的臉。
韋寶看着又熟悉又陌生的孃的臉,微微生出感觸,他不知道現代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他是分身來到了大明朝,還是整個人都過來了。
不知道現代是否還有另外一個自己在正常生活,還是現代從此不再有他這個人。
“娘啊,你就放心吧,我福大命大,否則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創下這麼大的家業?”韋寶微微一笑。
“對啊,你別再說些擾亂小寶心神的話了,好男兒志在四方,程瞎子都說了,小寶將來一定是將相之才。”韋達康勸說黃瀅。
黃瀅點點頭,對韋寶道:“娘不在身邊,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
“放心吧,娘。”韋寶說完看了看身邊的王秋雅:“有秋雅在嘛,而且我還有直屬的警衛團。”
“老夫人請放心,我們十幾條船,上千水手,不會讓公子有任何危險。”海衛隊的負責人也對黃瀅保證道。
黃瀅遂無話可說。
羅三愣子、範曉琳、徐蕊等要留守韋家莊的人,也過來一個一個與韋總裁道別。
韋總裁一身軍服,手戴雪白的白手套,很瀟灑的一個一個與他們握手,分別對衆人說幾句話,然後道:“啓程!”
韋寶和隨從們登上一艘巨大的寶船,韋寶從船上往下看衆人,大家都在對他揮手,韋寶也對衆人揮了揮手。暗忖這麼重要的時候,應該多照幾張相留念纔是的。
但是一下子將相機或者手機這麼高科技的東東展示給衆人,韋寶擔心難以解釋,所以打消了這個念頭。要弄相機,弄收音機,攝影機、留聲機這些東西,也得等過個幾年,等到韋家莊自己掌握了相關方面的基礎知識之後,他才能主導,讓人仿製。
船隊啓程,韋寶看着岸邊越來越小的衆人,心中情緒微微起伏,卻也並不濃厚。
這回韋寶離開之前,也沒有多與範曉琳和徐蕊膩歪。
到目前爲止,韋寶仍然只是與王秋雅和範曉琳二女戴套真槍實彈過,對徐蕊都未曾進入過實質內容。
韋寶不想爲女人分太多神。
“公子,咱們帶着兩千人過去,還帶上了大批糧草,一定要謹慎,最好留在岸邊,不要進入金州城,隨時可以撤退比較好。糧食也不要運那麼快速。”王秋雅向韋寶建議道。
韋寶點頭:“首先,安排營造旅順港和旅順基地。這個基地要修築的比韋家莊更加宏偉!糧食儘快運,不要停,放在旅順口,不必擔心的。”
韋寶這麼熱衷於築城,修築各個炮臺,這些都是很耗費人力物力的大工程!不但不賺錢,還要往裡面投入大筆金錢和人力。
不是韋寶傻乎乎的做無用功,而是韋寶自創的一種擴大內需的方式。
韋寶仔細想過,這個年代經濟極其落後,物資極度匱乏。
別說窮的北直隸、遼西遼東和朝鮮。
就算是將富庶的江南也算在內,大明目前的情況,也完全不足以支撐他工業化的願望。沒有強大的農業和充足的人口,繁榮的市場,談何工業化呢?
韋寶修築一大堆高大防禦工事,也並不是準備等着誰來攻打他的。
以韋家莊爲例,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人打到韋家莊來,即便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毫不改變,毫無變化,到了1644年,大明倒閉,山海關被吳三桂送給建奴,建奴大舉入關。
那時候,光是握住一個固若金湯的韋家莊,對於韋寶來說也沒有啥用處。
韋家莊再厲害,也擋不住建奴入關,擋不住建奴鐵騎開赴京城。
韋寶要這些高大上的工事,主要是爲了給內部的百姓以強大的信心,給外部的敵人以強大的震懾,看見他的工事,就完全沒有攻打的念頭,完全沒有攻打的意願了,這纔是韋寶的目的。
另外一項最重要的作用,還是擴大內需。
擴大內需即擴大某經濟體內部的需求。
內需,即內部需求,包括投資需求和消費需求兩個方面。
擴大內需就是要通過積極財政貨幣政策,啓動投資市場,通過信貸等經濟槓桿,啓動消費市場,以拉動經濟增長。
對我國這樣一個地大物博的大國來說,拉動經濟增長的最主要力量仍然是國內需求,是經濟發展的堅實基礎。
韋寶以前看很多小說,到處攻城略地,全球化發展,看上去好像很牛叉,但是那些作者完全是無腦YY,沒有生活基礎,沒有經濟概念的。
世界經濟全球化程度加深,國際市場風險加劇,外貿出口難度加大。最關鍵的是,這個時代,全球都窮的很,弄了一大堆一個比一個窮的地方,對於經濟和科技發展,對於工業建設,有什麼作用?
工業是拳頭,要發展,就要拳頭硬,並不一定要很大的地盤,很多後世工業強大的國家,往往是一點點大的國家。
德國、比利時、法國這些,都不大,整個歐洲合起來纔多大?跟華夏比,彈丸之地耳。
我國地域遼闊,經濟發展不平衡,人民生活連溫飽都管不了,無論是市場容量還是未來發展,韋寶都必須面對現在的實際問題,就是讓大家有事情做,讓人都吃飽飯,並且養活儘可能多的人口。
工業化,城市化,現代化進程加快,經濟結構調整升級,國內市場的需求進一步擴大。
注重平衡、加強監督、關注民生,這些都是韋寶計劃中的方向。
天地會內部的經濟建設是一個龐大複雜的社會系統工程,就說建設項目,包括地方項目在內,少說也有成千上萬。
天地會只能通過加大基礎設施建設項目投資,拉動內需。
一般能將投資資金的4O%轉化爲消費資金,但它對帶動相關產業和民生消費的貢獻程度卻有很大差別。
韋寶重點傾斜的是鐵路、公路、橋樑、電站、高新科技產業等重大領域。
等城牆都搞定了,下一步就是鋼鐵廠的建設和鐵路發展,反正,除了農業大量需要人口,建設更需要人口,對於韋寶來說,人口越多越好。
相對來說,鐵路投資的拉動效應要更大一些。
因爲在這個農耕時代,自給自足的經濟時代,鋼鐵冶金行業發展速度過猛,很容易便形成嚴重的產大於銷的局面。
自己通過交通建設擴大內需,不但有助於鋼鐵冶金行業的正常開工生產,還對礦山、水泥、機械、電力等行業起着拉動的作用,能確保數以百萬計職工的就業。
這是工業化的第一步,要工業化,首先得有這麼多產業工人,建設工人嘛。
當然,韋寶要面臨的問題也會很多,有效需求不足,沒有供不應求的商品。農民購買力低下。傳統的消費觀念亟待更新。社會保障體系還不夠完善。大部分居民收入普遍偏低,工資在初次分配中比重不斷下降,分配結構不合理。沒有強大的中產階層。既得利益集團對擴大投資需求表現興奮和對擴大消費需求表現冷淡或者束手無策。
這些都是擺在韋寶面前的問題,而最主要的難題是農民收入增長緩慢。
韋寶之所以要將腳步邁出韋家莊,避免閉門造車,要大量吸入人口,就是爲了這一點!
農村市場啓動乏力,較多的農村人口與較低的農村市場銷售份額極不相稱。
經濟增長有“三駕馬車”,即擴大國內投資,刺激國內消費和擴大外貿出口。
擴大內需主要是通過擴大國內投資和國內消費來帶動國民經濟增長。
繼續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努力發揮貨幣政策的作用,配合運用稅收,價格等經濟槓桿,全力解決有效內需不足的矛盾。
調整消費政策,培育消費熱點,優化消費環境,更新消費觀念,千方百計的刺激消費,拉動經濟增長。開拓農村市場,刺激調整限制消費的稅費政策等,這些都是韋寶可以利用的武器。
現在的韋寶,就像是在玩一款現實版的策略遊戲,他個人就等同於一個國王,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但是合理的判斷,合理的計劃,這些並不容易做到。
哪一步該如何走,韋寶其實心裡也是迷迷糊糊的,畢竟在現代只是一個社會最底層的人,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的人,到古代忽然成爲一方豪強式的人物,一切只能憑感覺,完全沒有經驗借鑑。
如何促進人們思想觀念的轉變,加強對人們經濟消費的引導。
如何建立健全社會保障制度,免除消費後顧之憂。
如何推行積極的就業,完善分配製度,處理好效率與公平之間的關係,最根本的是要大力發展經濟。
這些東西,韋寶只是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具體該如何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是韋寶能將問題簡單化的看待,擴大內需就是一單元隔壁幾家人,你拿錢給我,我拿錢給你,換着買東西。這樣產生稅收,從而產生GDP。
假設在一個地方發現了金礦,來了一個人投資建了一個礦場,僱一百個工人爲他淘金,每年獲利1000萬,礦主把其中的50%做爲工人工資發下去,每個工人每年收入5萬,他們拿一萬來租房子,剩下的四萬可以結婚,生孩子,成家立業,礦主手裡還有五百萬,可以做投資。因爲工人手裡有錢,要安家落戶,所以,房子出現需求。
於是礦主用手裡的錢蓋房子,租給工人,或者賣給工人。工人要吃要喝,所以,開飯店,把工人手裡的錢再賺回來。開飯館又要僱別的工人,於是工人的妻子有了就業機會,也有了收入。一個家庭的消費需求就更大了。這樣,幾年之後,在這個地方出現了100個家庭。孩子要讀書,有了教育的需求,於是有人來辦學校,工人要約會,要消費,要做別的東西,於是有了電影院,有了商店。
這樣,50年過去以後,當這個地方的礦快被挖光了的時候,這裡已經成了一個10萬人左右的繁榮城市。
韋寶就是這麼想的,他可以主導,可以引導,但是具體建設,具體如何形成巨大的社會,這些,還是要靠廣大老百姓,靠具體的人,韋寶不是萬能的神仙。
假設同樣發現了金礦,同樣有人來投資開採,同樣僱100工人,同樣每年獲利1000萬,但是礦主把其中10%作爲工資發下去,每個工人一年1萬。
這些錢只夠他們勉強填飽肚子,沒有錢租房子,沒有錢討老婆,只能住窩棚。礦主一年賺了900萬,但是看一看滿眼都是窮人,在本地再投資什麼都不會有需求。
於是,他把錢轉到國外,因爲在本地根本就不安全,他蓋幾個豪華別墅,僱幾個工人當保鏢,工人沒有前途,除了拼命工作餬口,根本沒有別的需求。
唯一可能有戲的就是想辦法騙一個老婆來,生一個漂亮女兒,或許還可以嫁給礦主做老婆。
50年以後,這個地方除了豪華別墅,依然沒有別的產業。
等到礦挖完了,礦主帶着鉅款走了,工人要麼流亡。
這就絕不是韋寶希望看見的情況了,這就是韋寶需要展現管理能力的地方。
在工業化過程中,擴大內需是一項長期的任務。
對於韋寶和天地會來說,擴張性經濟政策除了針對極其蕭條狀態之外,進一步的意義則在於,工業化過程中存在着大量剩餘勞動力亟待轉移,城市化進程具有不斷加速的趨勢,這些特徵客觀上決定了採取必要的經濟政策往往是有效的,財政——貨幣政策對產出水平有着普遍的、持續的影響力。
“還有,復州永寧一帶仍然集結着上萬建奴大軍呀,他們會看着我們隨便在旅順一帶搞建設麼?如果真的像祖大壽說的,建奴將集中五萬大軍再攻打金州,運再多的糧食過去也是來不及的。”王秋雅道。
“行了行了,你說的這些,都是我告訴你的,我都知道。”韋寶轉過身來,背對着寶船的欄杆,雙手抱着胸口:“你不必這麼悲觀,也許建奴現在顧不上金州半島呢?而且,祖大壽不是急着要在廣寧一線與建奴打一場仗嗎?這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只要能弄來足夠的人口,修築工事,抵禦建奴,並不是什麼難事。並且,我們現在有了合格的無煙火葯,炸葯質量大幅度提升,光是防守,也能給建奴造成很大的壓力,這些積極的因素,你怎麼不考慮?”
“公子呀,不能光靠猜測,光靠運氣的嘛。我的責任就是提醒公子。”王秋雅道:“光是說好聽的話,我當然會。”
“呵呵,我也沒有讓你光是說好聽的話,劣勢和危險的點當然要經常提醒我。不過,你現在記住,我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埋頭搞好金州半島的防禦,現在金州半島已經屬於我們管理,並且在半年內不會改變!”韋寶道。
“對啊,我煩惱的正是這裡,才半年時間,半年之後,毛文龍會不會變卦?建奴在這期間會不會攻下金州?這些都說不清楚嘛,公子還是要謹慎,最好別一股腦投放這麼多銀子和糧草了。”王秋雅道:“而且,我覺得祖大壽說的建奴會派五萬大軍再度攻打金州城的情報很可信。我們只是一個商號,是公子一個人的商號,我們背後並沒有別的勢力支持嘛。”
“雖然我們背後沒有朝廷支持,雖然天地商號只是我個人的商號,基礎很薄弱,但是我已經準備好賭這一次了,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賭!”韋寶堅定道。
這些話,韋寶之前對祖大壽說過,現在又對王秋雅重申一遍,這裡只有他和王秋雅兩個人,王秋雅明白,公子心裡是真的是這麼想的了,這回真的賭太大了。
王秋雅嘆口氣,知道再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公子既然親自前去,肯定已經下定了決心,遂不再煩韋總裁,讓他靜一靜。
五日後,韋寶的船隊抵達金州半島!
這還是韋寶頭一回到這麼遠的地方。
上一次去京城,也是他兩世爲人的第一次,這一回到金州半島,也是韋寶兩世爲人的第一次,韋寶忽然發現自己上一世在現代,眼界真的太小了,到過的地方真的太少,跟井底之蛙差不多。
不管是剛纔路過雙島,還是現在即將抵達的旅順口,韋寶都被遼南的貧瘠震懾了。
這哪裡是後世的繁榮渤海灣?大連旅順這一片,本來是渤海灣的重要經濟地區,經濟強盛地區,可現在,除了貧瘠,還是貧瘠,什麼都沒有,完全是原始社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