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當官的都這麼說了,兩邊瞭望塔上的幾名河間府水師營的兵士立刻就下來了。
這也是軍紀渙散的體現。
本來瞭望塔上的兵士,無論如何是不能擅離職守的!他們有向整個軍營預警的重責大任嘛!
這要是換成寶軍的士兵,至少會問個爲什麼!
原則就是原則!
但是大明的士兵,顯然沒啥原則,在他們眼裡,官就是原則,當官的就是叫他們去吃屎,也只能閉着眼睛吃光。更不要說只是下來拜見一下錦衣衛的啥同知大人罷了。
這些士兵下來的時候,也並沒有拿預警的銅鑼,都是空着手跑下來的。
“都站好,站好囉!”統計署河間府站的高級特工繼續‘抖官威’。
河間府水師營守門的低階軍官一肚子火氣,卻只能低着頭,臊眉耷眼的對一幫手下道:“都來站好了,聽錦衣衛大人訓話吧!”
雖然不敢反抗,但是話語中還是能聽出很不服氣的。
“你怎麼說話呢?你什麼意思?”另一名統計署河間府站的高級特工立時策馬上前兩步,到了那軍官面前。
“沒有啊,我也沒有說啥啊?我讓他們聽錦衣衛大人訓話,這有錯了嗎?”河間府水師營守門的低階軍官簡直快要被氣炸了肺部,感覺對方就是存心來找茬的,今天怎麼這麼倒黴?遇見這幫瘟神了?
“孃的!還特孃的嘴硬!”說話的河間府水師營守門的低階軍官一刀刺出去,當胸從河間府水師營守門的低階軍官的身體穿過。
那河間府水師營守門的低階軍官,瞪大了眼睛,天底下再也不會有比這個更荒唐,更意外的事情了。
這一下變起倉惶,其他的守門兵士也都嚇得愣住了,錦衣衛的人脾氣這麼大,一點看不順眼,就動刀子,當官的也能說被殺就被殺?
就在這些守門士兵還沒有反應之前,嗖嗖嗖嗖,一排弩箭飛出,這三十多人立時倒下!
護衛隊的弩箭和統計署的一樣,都是餵了劇毒氫化物的,挨着就死!
“殺光這裡所有人,不留一個活口!”譚瘋子下達了一道很冷血的命令!
“是!”
五百護衛隊騎士異口同聲答應一聲,大隊馬隊涌入了河間府水師營。
除了守門的士兵,營內也有少量的執勤巡邏兵丁,不過才十來人,加之軍紀渙散,營內巡邏士兵通常都不怎麼動,隨便找個地方偷懶,打打瞌睡,便到了交班時間。
只是今天他們等不到交班了,在營房裡面的官兵肯定不會最先被攻擊到,這些巡邏士兵在被馬蹄聲驚醒的時候,頂多看一眼,便被利刃奪走了性命!甚至很多人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在睡夢中便告別了這個世界。
各個營房中的官兵也好不到哪裡去,幾乎沒有出現搏殺的場面,因爲馬匹行動迅速,護衛隊訓練有素,在發起攻擊之前,就已經分好了五人五人一組,一共一百組!
像是海浪,像是潮水一般掩埋過去。
頭五個人衝入一間營房,後面五個人會衝入依次第二間,再五人衝入第三間,這樣平推過去。
若不是訓練荒廢,五百人衝入軍營,殺到一半的時候,剩下的半座軍營的人一定警覺了,可惜並沒有。
護衛隊的五百騎士從頭殺到尾,都沒有遇上一點點反抗,如同碾死一窩螞蟻。
0比400,護衛隊一個人沒死!甚至只有幾個人在行動的過程中受了點皮外傷。
這巨大的優勢,連譚瘋子自己都沒有想到,大明官兵孱弱至此啊?
在三四里外等着的大隊船隊,所有人都看着這壯觀的火焰。
就衝着這種起火程度,也知道天地會的人得手了。
這帶給那些江湖船老大和江湖水手們的震撼是無以復加的。
剛纔就是他們載着這些負責去河間府水師營廝殺的馬隊下船的,雖然不清楚他們具體去幹什麼,但是現在看見河間府水師營起了大火,哪裡還會不知道?
而且是已經成功了。
僅憑五百號人馬,這麼一點時間,才兩炷香功夫吧?就端掉了官府一個完整的軍營?這是什麼人啊?這是一些什麼人?太恐怖了!
所有的江湖船老大和江湖水手們此時都是目瞪口呆,心裡只有這種想法,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感覺。
就在剛纔他們,他們還在爲官兵有可能會找到他們的船隊而擔驚受怕,想着如果遇見官兵該如何如何呢,現在,這種擔驚受怕的感受立時消散了大半!
甚至不少人在船隻靠岸之後,還想着是不是趁此機會逃掉算了!
畢竟在他們眼裡,與官府公然爲敵,只有死路一條。
這邊河間府水師營起火。
衛河河面上執行封鎖河道任務的6條河間府水師營的官船立時發現,並向大營方向靠上去。
同時,林文彪也下令船隊向河間府水師營靠上去!
林文彪本來還擔心這個命令下達之後,這些船老大和水手知道是去主動攻擊官兵,會不配合。
韋總裁也是這般想法,看着河間府水師營起了漫天大火,韋總裁很是高興,不過也擔心剩下的六艘河間府水師營的官船問題。
雖然只剩下六艘,但是他們現在沒有正規的水師人馬,要對付起來仍然很不容易,被六艘官船咬住不放,走是走不快的!要想殺掉也不容易。尤其出了衛河,到了大海,想對付這些官船就更加費勁了,因爲他們的船都載重了大批物資,肯定沒有官場速度快。
這些船老大和水手都是僱傭的,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很難說他們會如何選擇?畢竟事先也沒有辦法先通氣。
讓韋總裁和林文彪大喜不已的是,命令發下去之後,52艘大船如上了馬達一般,所有的船老大和江湖水手二話都沒有就執行了,飛速向河間府水師營方向的河面駛去!
因爲這些江湖船老大和江湖水手們很清楚,他們都有船,能對付他們的,只有官府的水師營!把這些人全部做掉了的話,就一點危險也沒有了,天地會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端掉了官府的水師營大營,這給了所有江湖船老大和江湖水手們以極大的鼓舞,沒有人將幾艘船放在眼裡,甚至這些江湖船老大和江湖水手們都隱隱起了殺心,甚至他們都有點想助一臂之力,甚至想親手殺官兵了!
因爲,這些江湖走船幫生意的江湖船老大和江湖水手們也都是窮苦人,平時靠海吃飯,最能欺壓他們的自然是水師營的人,這是他們的天敵啊!
眼看着天敵遭受了重創,誰會不想趁機踩一腳?
這也是絕大多數的人的通病,面對強敵,要他們挑頭上,肯冒頭,敢於冒頭的人很少。但是面對強敵奄奄一息,收玉米的時候,人人都會爭先恐後上去分一杯羹。
6艘官船靠上去,靠向自己的大營,是出於人的本能,自己家裡着火,肯定會第一時間想去查看一下情況,不會貿然跑走的,而且他們並沒有發現河面有敵情,有異常。
等到他們接近河間府水師營大營的時候,也沒有看見有人,似乎這座大營是自然着火,是鬼來過了一般,空空蕩蕩,只有不停燃燒的房屋,別的什麼都看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六艘官船中的一名遊擊將軍級別的將領是最大的,他首先下令進入河間府水師營的大營碼頭,一座簡單的木製碼頭。
“將軍,先看一看再說吧?這恐怕是有人偷襲了咱們的大營了吧?現在不是正在抓大隊賊人嗎?”這名遊擊將軍的隨從提醒道。
“怎麼先看一看?不過去看,誰知道是出了啥事?沒道理起這麼大的火啊!水師營要是完了,咱們這幫人會混的比乞丐還慘!”遊擊將軍嗓子都有點破音了,萬萬沒想到爲什麼忽然大營會起這麼大的火?而且好像還沒有人救援一樣,難道人都死光了?好像剛纔也沒有看見有廝殺啊?
他們發現不了河間府水師營大營有過廝殺,是因爲廝殺的時間實在太短,而且並沒有真正形成廝殺,應該叫屠殺才對。
“將軍,先到天津衛去搬來援軍再去吧?咱們都是水師,萬一有大股步兵埋伏,咱們肯定打不過的!”遊擊將軍的隨從勸道。
遊擊將軍被他說的心裡毛毛的,有點不敢再繼續下令進入大營了,只停留在碼頭上。
他知道,別說遇上大隊步軍,他們六艘船合起來不過百來號人,如果登陸廝殺,有二三十名練家子,說不定他們都打不過,這個遊擊將軍還是很清楚自己這邊人的底細的,平時根本不操練,就是偶爾出船,也是在附近海邊晃悠一圈,堵截個來往海船,他們是好手,但是打鬥,他們打的過誰啊?
正在這名遊擊將軍遲疑的時候,他自己這條船上的水手們,還有其餘五條官船上的水手們大聲鼓譟開了!“有賊人,有賊人啊!”
“是大股的賊人!至少五十條船!”這回輪到遊擊將軍的隨從破音了:“將軍,快下令逃啊!”
這回不用人提醒,遊擊將軍嚇得大喊大叫:“快起航,快起航,快跑啊!”
如果他們一直在遠處,沒有靠近河間府水師營的碼頭,是來得及跑的。
但是他們現在剛剛露出要跑的跡象,52艘天地會的大船追的更兇了!
雖然載重大批貨物,但是這些江湖水手人人有一膀子力氣,身體素質個頂個完爆官兵!
還不止52條大船圍堵上來,韋總裁的大船是沒有運載任何物資的,總裁衛隊平時什麼訓練都有,基本上都屬於全能型的士兵,側重於近衛保護,但是划船的速度也可以!
韋總裁直接下令:“給我追上去,不能放他們逃掉!”
韋寶不是着急了,而是高興了,見那些江湖船老大和江湖水手們這麼肯出力,知道大局已定,氣勢上就完全將這些水師營的官兵壓死了嘛!
其實就算這6艘官船都逃走,也無關緊要了,韋寶不太相信他們還敢繼續尾隨追擊,頂多出了衛河,往南做個去山東的假象,然後在折返往北,前往韋家莊便是了!
隨着韋總裁的下令,總裁衛隊拼了命的划船,本來他們人就不少,又幾乎是空船,居然後發先至,從52艘船的巨型船隊中一下子超車了,非常顯眼。
還不止於此,河面上有53艘船。
譚瘋子還讓一百人留下看管馬匹,其餘四百人迅速從黑暗中殺出,登上了河間府水師營碼頭周圍綁着的快船。
水師營平時爲了擁有速度上的優勢,不但有大型官船,還備了十來條小快船,這種船不能出海,但是在海岸線周邊攔截是很牛叉的。
所以平時偷偷跑船的人,到了河間府水師營這一片海域,都會故意到深海繞一個大彎!
400人分成12艘快船,那個速度是槓槓滴,一起加入圍堵大軍的陣營中,完全一邊倒。
“將軍,大營!大營!船!船!”
“將軍!咱們的大營衝出來好些快船,似乎還穿了錦衣衛的官服啊!”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對遊擊將軍道。
遊擊將軍眉頭深鎖,很不耐煩,吼道:“老子又不瞎,自己看不見啊?怎麼咱們的大營忽然衝出來這麼多錦衣衛的人?從哪裡冒出來的啊?喊話,問一問他們從哪兒來的!”
遊擊將軍的手下隨從答應一聲,立刻站到了船尾大聲吶喊:“喂!你們是哪裡的?”
“快停下!老子們是錦衣衛的!是來幫你們打賊人的!快停下!”喊話的仍然是跟隨護衛隊行動的兩名河間府統計署高級特工中的其中一個人。
“將軍,他們說是錦衣衛的人,來幫咱們的!他們人不少,這回咱們不必怕賊人了!”遊擊將軍的隨從道。
“老子不聾!自己聽得見!”河間府水師營這名原本只是帶隊晚間封鎖衛河出海口的遊擊將軍皺眉,沒好氣道:“這些人來的蹊蹺啊!錦衣衛的人還會划船嗎?怕不是賊人假扮的吧?”
遊擊將軍的手下人都不說話了,衆人都覺得有這種可能,要不然好端端的一座大營,怎麼能說被端掉了就被端掉了呢?而且,即便是有人來救援,也應該是河間府水師營自己的人啊?水面上作戰,他們河間府水師營的人才是正行嘛。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的千戶是誰,你們那裡有幾個百戶,都叫什麼?”遊擊將軍急了,親自喊話。
不急不行啊,本來他不顧一切的逃,要想追上他們這六艘官船,肯定是不容易的,即便追上,也很難一網打盡,逃掉四五艘官船,問題不大!
他們這些人自然是絕對不會在同夥落難的時候,捨生忘死去救援的,若是見到己方有人落難,只怕會逃的更快!
現在除了遊擊將軍所在的官船,其他五條官船的人也看見了新殺出來的一幫快船上的錦衣衛,也不知道這些錦衣衛是如何突然冒出來的?
不過,有了援軍,就有了一份希望,都等着遊擊將軍那邊交涉,這樣的話,六條官船便暫停了!
而五十多艘賊船越追越近,就離他們不到一里路程了,眨眼就能靠上來,誰不着急?這時候不光是遊擊將軍本人,六艘官船上的所有人都急瘋了!
“我們的千戶叫***,我們的百戶叫***。”河間府統計署高級特工大聲應答,要是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答不出來,那就有鬼囉。幸好錦衣衛這趟執行這麼大的行動,也沒有臨時編訂個口令啥的,否則就要漏破綻了。
遊擊將軍皺了皺眉頭,他其實自己也分不清楚錦衣衛有多少千戶,更不知道有多少百戶了,更不可能全部記住這些人的性命,別說跟錦衣衛千戶比,隨便一個錦衣衛百戶也比他一個小小遊擊將軍的地位高多了。
“現在怎麼辦?”遊擊將軍深鎖眉頭,問身邊的人。
幾名親衛隨從暗暗來氣,我們哪兒知道怎麼辦啊?剛纔你又是說自己不聾,又是說自己不瞎,不是很神氣活現的麼?現在又來問我們作甚?
幾個人自然不敢懟上司,只能搖頭。
“哼!你們這幫廢物,平時就會拍馬屁,有事的時候,一個都指望不上!”遊擊將軍怒道,眼見53艘大海船已經近在咫尺,不得不迎戰了,只得對‘錦衣衛’的大爺們大聲道:“錦衣衛的官爺,你們幫我們上去攔截賊船吧?我們拼死助陣!”
“放你孃的狗臭屁!我們幫你們攔截賊船?你想的還真美!快滾過來讓我們都上船!否則我們走了!”河間府統計署高級特工沒好氣的大聲訓斥道。
那遊擊將軍聽對方這麼說,自然是一點都不意外的,錦衣衛的人多高貴啊?怎麼可能去衝鋒陷陣?能駕船到河面來助陣,已經很讓他意外了,若是錦衣衛的人肯率先衝鋒去當替死鬼,那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差不多。
“喊話,讓其他幾條船都放繩梯接錦衣衛的官爺們上船!有了這麼多錦衣衛,賊人再多也不必害怕了!”遊擊將軍立刻道。
遊擊將軍手下的人立時紛紛跑到船舷大聲對其他五艘官場上的官兵喊話,讓放繩梯載錦衣衛的官爺上去!
這時候,53艘大海船已經在他們眼前了,隨時會接戰!
其他五條官船的人聽見喊話,根本來不及想,只能依着命令,紛紛放下繩梯,不管來的是人是鬼,這時候,多一個幫手就是一份希望啊!
而且在這幫人心中,錦衣衛的人功夫都不弱,有他們上船,真的能拼一拼了。
就這樣,53艘大船與400‘錦衣衛’的十幾條小船,同時靠上了6艘官船!
這年代的海戰,並不像近現代海戰,大炮對轟啥的。
要嘛是對撞攻擊,撞完就是肉搏戰,跟地面原始進攻唯一的區別就是,是在水面上進行搏擊,經驗豐富的水手,平衡感覺更好,在船上如履平地,會佔到不少便宜!
再佔便宜也沒用,等一百多人河間府水師營的官兵與五十三艘大海船上過來的賊人交手的時候,本來都拼命的打,準備在錦衣衛投入戰鬥之後,他們再退到一旁‘打醬油’來着。
可誰想的到……
這時候吳雪霞出來了,瞪大了美麗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驚訝的對身邊聚精會神觀戰的韋寶道:“你們這是到了哪兒了?怎麼跟官府的水師營打起來了?”
韋寶沒有說話,做了一個看的手勢,韋寶這時候哪兒還有閒工夫說話啊?
韋寶不理會吳雪霞,吳雪霞也不以爲意,呀的一聲,抱住了嘴巴:“好多錦衣衛啊!你們麻煩大了!錦衣衛的人來的這麼快啊?這麼多人啊?”
韋寶又好氣又好笑,暗忖你是直播解說員啊?我又不是看不見。那些錦衣衛都是咱們自己的人扮演的好不好?
“呀!錦衣衛殺他們自己的官兵了!呀!錦衣衛把朝廷水師營的人殺光了啊!?”吳雪霞捂着嘴巴,仍然直播個不停。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似乎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相信,最無法想象的事情了,驚了個呆。
韋寶好笑的看了眼身邊的吳雪霞,整個混戰過程,其實不到五分鐘,基本上護衛隊扮成的錦衣衛的人一上去,就結束了。
雖然離得遠,看不清楚,但是韋寶相信,那些河間府水師營的人死前,每個人應該也是吳雪霞現在這幅吃驚的模樣吧?
吳雪霞看見韋寶在看自己,立時醒悟過來,在韋寶的胳膊上拍了兩下,“我知道了,那些錦衣衛都是你們的人,是不是?你們這麼厲害啊?你們在錦衣衛當中安揷了這麼多人啊?”
在三角澱的時候,韋寶在與一衆軍官議事的時候,吳雪霞雖然也在場,但是忙着看風景,玩魚兒去了,並沒有認真聽他們在京城執行計劃的細節,也沒有認真聽他們已經在出京城之後,與錦衣衛的人交戰過幾次的事情。
所以吳雪霞肯定想不到,這麼多的錦衣衛衣服,並不是因爲派人打入了錦衣衛,而是殺了錦衣衛之後繳獲的!
韋寶微微一笑,雖然吳雪霞說錯了,但是他並不想糾正。
“你們太厲害了!你太厲害了!都能派這麼多人打入錦衣衛?那你之前還擔心什麼啊?”吳雪霞膩聲撒嬌:“就知道嚇唬我。”
韋寶呵呵一笑,轉頭看向,所有的船隻正靠向河間府水師營碼頭。
林文彪正下令讓帶上能帶走的河間府水師營的船隻走人,不能帶走的,全部鑿沉!
韋寶知道,大局已定!
“喂,都贏了,還不高興啊?你太厲害了,之前你是不是故意嚇唬我的啊?你還沒有回答我哩。”吳雪霞繼續靠着韋寶撒嬌。
韋寶微微一笑,看着吳雪霞道:“對!我一開始就知道贏定了,我就是故意嚇唬你的!我這一生,不信命運,不畏生死,無懼天地,無視等級。因爲我是韋寶。”
吳雪霞眨了眨眼睛,因爲船隻正在靠向河間府水師營的碼頭,而河間府水師營的大營仍然在噼裡啪啦的燃燒當中,火光映照的範圍很大,這一大片的河面都映照的跟白天一般。
火光映照在韋寶的臉上,更顯得韋寶的臉英俊絕倫!
吳雪霞也不由的兩隻美麗的大眼睛當中全部都是小星星,暗暗歡喜自己選對了人,這果然是與衆不同的男人啊!就衝着韋寶能說出‘我這一生,不信命運,不畏生死,無懼天地,無視等級。因爲我是韋寶。’這句話來,吳雪霞也覺得自己跟對人了,而且自己一輩子都要做韋寶的女人,天地可鑑。
天崩地裂,海枯石爛,自己的心意也不會改變了。
“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是不是很帥?是不是想親我?”韋寶呵呵一個壞笑,一臉憊賴模樣。
吳雪霞粉臉羞紅,沒有回答韋寶,停了三四秒鐘,居然真的親了過去,在韋寶一邊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口。
“哇,你怎麼這樣啊?佔我便宜?”韋寶輕聲調笑道。
這句話是有由頭的,因爲韋寶前兩晚與吳雪霞睡在一張牀上,雖然兩個人隔着被窩,並不是睡在一個被窩中,但是吳雪霞說的最多的,仍然是警告韋寶不能佔她便宜,說是等到正式拜堂成親。
所以韋寶纔會這麼說。
吳雪霞本來在大庭廣衆之下鼓起勇氣來親吻韋寶,就已經羞臊的無地自容了,此時哪裡肯與韋寶繼續調笑?翻了個巨美麗的白眼:“德行。”
韋寶爲了不使吳雪霞尷尬,沒有再調戲她,靜靜的看着士兵們忙前忙後。
林文彪指揮所有人,又補充了五十八艘官船!
這樣,加上之前的53艘大船,這支船隊的船隻總數就達到了123艘!
這還是因爲實在沒有那麼多人划船,要不然,會將帶不走的二十多艘大船和十多艘小快船也全部都帶走的。
帶不走的船,只能全部鑿沉!
所有人在重新分配之後,乘坐123艘大船,在天明之前,駛出了衛河河道!
現在他們不必掩藏行蹤了,因爲北直隸一帶,官府再也組織不起海上力量追蹤他們,只需要駛遠一點,駛出海岸的可視視線之後,在往北行,前往韋家莊便可以了!
此時是深秋季節,風平浪靜,駛入深海也完全不必驚慌,而且一路都在渤海灣的環抱之類,又是這麼多的大船在一起,一點危險都沒有的,所以,他們一路上都不必靠近海岸線,不必擔心被海岸線上的人發現他們,不必擔心暴露行蹤,可以安穩抵達韋家莊!
直到朝陽在大海上露出了笑臉,露出了半個頭,韋寶回頭看了眼已經完全看不見的海岸線,這時候才徹底放鬆下來,對着蒼茫的大海狠狠的大喊了一聲:“啊啊啊啊啊……”
吳雪霞見韋寶似乎有點瘋癲了,樂滋滋的掩嘴一笑:“你就這麼高興啊?能告訴我,你們這趟到底得了多少金子麼?”
不遠處的王秋雅和香兒見韋公子這麼高興,也都爲他開心,不過,韋寶跟吳雪霞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都會知趣的保持一個距離。
剛纔吳雪霞主動在大庭廣衆之下吻了韋寶的臉頰一下,王秋雅和香兒就是又吃醋,又佩服,兩個人都想不到堂堂吳大小姐,居然能這麼奔放?居然能做出這麼大膽的事情來?
韋寶呵呵一笑,轉過頭看吳雪霞:“你這麼想知道我們得到了多少金子嗎?”
“嗯,想知道。”吳雪霞俏皮的歪了一下腦袋,本以爲韋寶肯定會告訴自己的,她察覺韋寶有時候挺愛炫耀的。
誰知道,韋寶卻笑的停不下來,並不打算回答的樣子。
“喂,有這麼好笑嗎?多大點事情啊?得了笑病了呀?”吳雪霞笑着去拍韋寶的胳膊。
韋寶笑了足足有一分鐘,纔好不容易止住,他是知道有多少黃金的,足足四百萬兩!嚇死人的一個數字!
韋家莊以後就是不發展,幾年之內,什麼都不做,錢都花不完了!
原本擔心對付建奴的資金不足,現在看來,資金面完全不成問題了。
四百萬兩黃金是什麼概念,一兩金子,至少三十兩白銀!
光這一項,就是足足一億三四千萬兩的白銀數額了好不好?
這還不算什麼。
最可怕的是四百萬兩黃金之外,還有數目更大,總價遠超過這四百萬兩黃金的古玩珍寶!
雖然這時候已經處於亂世和太平年之間了,古玩珍寶什麼的,價值肯定不如太平盛世,可一百多箱子的古玩珍品,隨便一件拿到現代就是價值連城,至少起拍價過千萬的大明年間之前的,遠古文物啊!
這些東西,就是在這個時代,也是價值不菲的,等以後風平浪靜,風頭過去,或者說韋寶本人的權勢已經不懼有人在追究這件事情的時候拿出來,這得換成多少金銀啊?
至少相當於四百萬兩黃金的三倍以上價值!
天啊,那得多少錢?那是一個什麼概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