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找到了鄭英大,不過,他不是很配合,但也不要緊,我們的手段,只要一天就能讓他開口!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已經獲准,對王宮中除了李倧和宮妃之外的人,對任何人都可以動手!你們這些宮女和太監的職位再高,我們也能用刑。”佔萍笑道。
鄭尚宮沒有說話,一直盯着佔萍看,然後忽然眯了眯眼睛,帶着一抹微笑:“你並沒有找到鄭英大!你在撒謊。”
“我爲什麼要騙你?”佔萍冷淡道。
“因爲如果你們找到了鄭英大,你們應該仔細的查過他。”鄭尚宮道:“你們那麼厲害,這點事都查不到嗎?好吧,我來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現在是和鄭英大在一起,但是在我之前,鄭英大本來是和李尚宮在一起的。而且,說不定他們就一直沒有斷過!”
“哼,你編瞎話的本事纔是一流。”佔萍面無表情道。
“我沒有編瞎話,你們可能查過很多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告訴過你們鄭英大和李尚宮在一起是不是?因爲他們做的很秘密!我也是一天夜裡偶然發現的。”鄭尚宮道。
佔萍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沒有等鄭尚宮接着說下去,便對身邊的一個女特工做個手勢。
那個女特工知道意思,立刻將鄭尚宮押下去用刑。
“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一名女特工在鄭尚宮被帶走之後問佔萍。
“不管真假,基本可以鎖定鄭英大,鄭英大一定是知情人,而且很有可能誓約就是鄭英大負責看管的。”佔萍道。
“嗯,可惜我們的人都撒出去了,也沒有人在這幾天見過鄭英大,真怕他被殺了。”女特工道。
“別管那麼多,帶李尚宮來!”佔萍道。
“是,隊長。”女特工行軍禮之後下去了。
很快李尚宮被帶來,李尚宮已經被用過一次刑,因爲時間緊迫,100名特工被佔萍分成了兩組,一組負責監視和搜索,一組專門負責拘押,動刑。
只要是有一點點可能知情的人,又不配合的,一律用刑。
女人動刑不比男人弱,甚至有的女人更狠。
佔萍照例簡單的詢問了李尚宮幾句。
李尚宮有氣無力道:“別問了,問來問去都是這幾句話,我說過,我知道的已經都說了。”
“有一樣你沒說,鄭英大是你的相好,你們現在還有關係!”佔萍道。佔萍也想不到宮女和太監之間也這麼複雜,一個太監居然還有兩個宮女,和外面的世界的男人女人一樣,也亂的很。
李尚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沒有,我沒有!這是鄭尚宮陷害我!這個壞女人!她的話,你們一句都不要相信。”
佔萍沒有理會她,讓人將她帶下去動刑。
李尚宮和鄭尚宮都被打到了半夜,慘叫聲連連,渾身都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還被抹上了鹽水,酒,各種刺激傷口的液體。
佔萍去看過渾身是傷,都已經暈厥過去的兩個人,然後對身邊一名女特工道:“給她們穿衣服,放下來,弄些好吃的給她們。”
“隊長?這是幹什麼?一直打下去,不信她們不張口,還是老辦法,一直打,不讓她們睡覺,鐵人也熬不住。”女特工道。
“不,她們這樣都不肯說,顯然都很能忍,不能用往常的法子,這個時候讓她們舒服一下,會比什麼時候都舒服,就像是在漫山遍野都是鮮花的春天休息,這種情況下,再把她們帶回現在的寒冬,她們會不會更害怕?”佔萍道。
女特工點頭道:“隊長,我懂了。”
“從痛苦當中回到舒服很容易,但是從舒服當中,再要把人拉回痛苦,那是很難的事情。”佔萍露出了一點冷酷的笑意:“受過傷吧?受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傷疤好了,再重新割開,那種痛苦會比第一次受傷的時候更痛!”
女特工點點頭,心中升騰起無限的寒意。
特工最可怕的不是狠,而是又狠,又很能體會對手的感覺。
過了一會,到了後半夜,佔萍讓人給打的遍體鱗傷的鄭尚宮和李尚宮二人分別穿衣,餵飯,還給她們找來了暖融融的火爐取暖。
剛纔是寒冷刺骨的疼痛,相比起剛纔,現在的處境,對於她們二人來說,簡直是天堂一般的滋味了。
佔萍先是進了關押鄭尚宮的屋子,查問了一番,與剛纔說的差不多,遂讓人再打鄭尚宮!然後去了李尚宮被關押的屋子。
“我只當如果我說不出鄭英大被藏在哪裡,你肯定還是要讓人打我,那你現在就可以讓人動手,大不了就死在這裡。”李尚宮倒是很強硬,很果斷,開門見山。
“打你不着急。”她不着急,佔萍也不着急:“咱們聊一聊吧。鄭英大藏在哪裡,可能我們不是很容易找到,但是一定能找到!”
“那既然這樣的話,你何必再來和我廢話?”李尚宮一改一貫的溫柔模樣,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我是替你不值得,知道嗎?你爲了一個並不喜歡你的太監死扛,這是何苦呢?”佔萍輕描淡寫的開始了攻心計:“你真的不知道鄭英大是個什麼人?我今天聽了很多關於他的事情,外表還不錯,卻也談不上英俊吧?你應該見過我們總裁,他連我們總裁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我說的沒錯吧?而且好吃懶做,做什麼都不行。若不是得到了李尚宮和你的賣力提攜,他也就是打雜太監一個,我說的沒錯吧?”
“你說這些幹什麼?我說過我不知道鄭英大藏在哪裡,他的死活和我沒關係。你們偏偏不信,我也沒辦法。”李尚宮道。
“其實呢,你也是一個很可憐的女人,還很愚蠢,長的也沒有鄭尚宮漂亮。”佔萍道。
李尚宮忍不住哼了一聲,她自問自己比鄭尚宮漂亮,受不了這種刺激,卻冷然道:“你說這些對我沒用!你要有本事就去找鄭英大去。”
“鄭英大躲在一個很秘密的地方保護誓約,他也許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佔萍道:“我知道,有幾個人一定知道鄭英大的下落,一個是具宏,一個是你,還有一個,可能是鄭尚宮,鄭尚宮可能知道鄭英大的下落,也可能不知道鄭英大的下落,但是你一定知道!所以我說你是一個很可憐的女人。鄭英大完全不喜歡你,你還用性命維護他。”
“你憑什麼說他不喜歡我?我比鄭尚宮漂亮那麼多!除非你是瞎子!”鄭尚宮終於忍不住反擊道。
“呵呵,像你這樣盲目自信的女人,我還是頭一回見。”佔萍笑道:“我只說一條就知道爲什麼我這麼說!鄭英大在你的住處留的是衣服,金子和鑰匙。而鄭英大在李尚宮的住處,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李尚宮忍不住問道。
佔萍從袖兜中拿出一張紙片,放到了李尚宮的眼前,讓她看了看:“這是鄭英大的字跡吧?開始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後來問過宮裡的知情人,她們說這是一處地址,而且是一座荒山。我就在想,爲什麼鄭英大會寫一個荒山的地址給鄭尚宮。後來我想明白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墳地,這個地址是一處墳墓,極有可能是鄭英大至親之人的墳地!鄭英大將這樣的地址給鄭尚宮,顯然是將鄭尚宮當成他們家的人,你說,他鄭英大喜歡的是鄭尚宮,還是你?”
其實從頭到尾,鄭英大和鄭尚宮是不是有一腿,佔萍自己也不知道。
另外,這張紙片是佔萍讓人從鄭英大住處的許多筆跡中找到的,是不是鄭英大家先輩的墳地,誰也不知道,太監一般都是很小就入宮的人,哪裡還記得父母,更不用說記得父母的墳地。
果然,李尚宮聽佔萍說的活靈活現的,她又從來沒有聽鄭英大提起過他家的事情,便信以爲真了,怒道:‘鄭英大!你居然這樣對我?枉我對你一片真心!’
佔萍見李尚宮失態,知道自己的計劃起作用了,暗暗高興!卻不露聲色,什麼都沒有再繼續說。
“他在延福宮偏殿的地下室!我知道這麼多,能不能找到那個地下室,就看你們了!”李尚宮終於冷靜了下來,一個字一個字道。
“快!去延福宮偏殿的地下室!”佔萍忍不住興奮,終於有眉目了,即刻大聲對屋外的女特工下令。
幾名女特工立刻行動,前往延福宮偏殿的地下室捉拿鄭英大。
朝鮮王宮不小,若是不說出具體地方,只是在李倧居住的幾間宮殿附近搜查,五天的時間是不可能搜到的。
女特工們訓練有素,在延福宮偏殿搜了兩個多時辰,終於發現了一條密道,通往地下室的密道。
她們很順利的找到了藏身於其中的鄭英大。
鄭英大之前就存了一些吃的在這裡,他的任務是看守誓約。
“你們是什麼人、”鄭英大見密道進了幾個女人,不像朝鮮王宮的宮女,很奇怪,帶着一些恐懼的問道。
幾個女特工二話不說就去控制住了鄭英大的兩條胳膊,將他按在了地上。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這下鄭英大是真的恐懼了,感覺很蹊蹺。
但是沒有人理會他,女特工們先是仔細搜了鄭英大的身上,沒有發現,然後搜查這間密室,仔仔細細搜了一遍,沒有搜到,又仔仔細細的搜了第二遍,第三遍,直到她們幾個確定誓約並不藏在這裡。
“誓約在哪裡?那些兩班大臣定下的誓約在哪裡?”領頭的女特工問道。
“你們是韋寶的人?是天地會的人?”鄭英大的眼珠骨碌碌晃動,臉被按着在地上,腦子缺很活躍。
“帶回去交給隊長!”領頭的女特工道。
幾個女特工齊聲答應,將鄭英大拉起來。
誰知道她們纔剛剛將鄭英大拉起來,就感覺鄭英大渾身顫抖,然後發現鄭英大滿嘴都是血!
“快!快撬開他的嘴巴!他在咬舌頭!”領頭的女特工大聲叫道。
幾名女特工連忙去撬鄭英大的嘴巴,誰知道卻撬不動。
等她們撬開鄭英大的嘴巴的時候,鄭英大已經將自己的舌頭給咬掉了!
“給他止血!”領頭的女特工大聲下令。一邊說話,一邊去撕開自己袖口的布條,想用布先塞住鄭英大的嘴巴,看看能不能暫時止血。
天地會的科技已經有止血的西藥,也有中醫的止血藥,畢竟天地會統計署的特工經常要執行危險任務,是有一些自救的措施的,只可惜進入王宮,不準攜帶東西,所以身上的一些必備藥物都被在入宮的時候拿掉了,不準帶入王宮。
布條是止不住血的,如果是皮外傷還好辦,可惜的是鄭英大將整條舌頭都咬了下來。
領頭的女特工和幾名女特工沒有想到一個朝鮮太監也能這麼勇悍,就算是統計署的最強悍的特工,也不見得就能做到說咬掉自己的舌頭,就立馬咬掉自己的舌頭。
鄭英大還沒有被送到佔萍的所在位置,在道上就已經氣絕身亡。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佔萍氣的發瘋!這麼好的機會啊,連鄭英大都被抓到了,卻沒有找到誓約,這能不讓佔萍激動嗎?
幾名女特工害怕的不敢作聲,害怕是一方面,她們都低着頭,羞愧和擔憂是更主要的方面,她們怕因爲自己的重大疏忽,會影響到總裁。
幾個女特工都很清楚在這幾日內,能否在朝鮮王宮中找到那份誓約纔是最要緊的事情。
佔萍氣的想殺人,卻還是強行忍住了怒火,她知道這個時候越生氣越無濟於事,還會影響自己的思考和判斷。
“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佔萍冷冷的問道。
幾個執行任務失敗的女特工仍然不敢說話。
“說話啊!現在到底該怎麼辦?若是在五日內找不到誓約,我們只能一起自盡以謝總裁了!”佔萍道。
與此同時,韋總裁卻是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