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親自設計、制定了幾項重要的政治制度,對以往政治制度進行了大膽的變革和創新。
洪武十三年,以宰相胡惟庸謀反伏誅,朱八八同學於是廢去丞相一職,子孫不得復立。
秦、漢以來實行一千六百餘年的丞相制度自此廢除,六部直接向皇帝負責,相權與君權合而爲一。
明朝皇帝大權獨攬,在世界政治史上只有路易十四時期的朕即國家可以類比。
在世界政治史上明朝的政治體系也屬於罕見的專制政體,施行軍權、行政權、監察權三權分立的國家體制,後期由於監察權被廢止,國體失衡很快衰敗。
由於國家事務繁多,皇帝無法處理,洪武十五年九月罷四輔官,仿宋殿閣制設內閣。其後的清朝也大多繼承明朝的政治制度。
內閣只爲皇帝的顧問,相當於幕僚長的職務,但後來內閣的地位逐漸提高,內閣首輔成爲事實上的宰相,“雖無宰相之名,但有宰相之實”。
奏章的批答爲皇帝的專責。內閣大學士一職多以碩德宿儒或朝中大臣擔任,只照皇帝的意旨寫出,稱“傳旨當筆”,權力及地位遠遠不及過去的宰相,只有黑市地位,而沒有法定地位。
宣宗(朱瞻基)時期,由於楊溥、楊士奇、楊榮等三楊入閣,宣宗批准內閣在奏章上以條旨陳述己見,稱爲“票擬”制度,又授予宦官機構司禮監“批朱”。票擬之法補救可君主不願面見閣臣之弊,但內閣大臣與皇帝溝通,全賴司禮監。
由是開啓明朝宦官專政之大門。
爲加強對全國臣民的監視,明太祖還設立特務機構錦衣衛,明成祖又設立東廠,明憲宗再設西廠,合稱“廠衛”,由宦官統領,自此明朝宦官之權勢無以復加。
文官集團的崛起和成熟,逐漸成爲左右朝廷政策的強大力量,甚至皇帝本人在面對這種朝臣的壓力之時,也不能不有所顧忌。
到了弘治以後,情況就已經是明朝皇帝沒有辦法控制的了。
皇帝已經變成了權力的來源和象徵,但他們做任何的事情都已經沒有辦法自由。
比如武宗南巡,權力意識大增的大臣們全體反對。
嘉靖的大禮儀事件、萬曆的國本之爭。
此時,明朝的皇帝們已經變成了退居幕後的國家最高統治者,但是行政權已經幾乎完全的落在了內閣和六部的手裡。
以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給事中組成的言官隊伍,這批人在本朝品位雖卑,但政治地位卻很高,在歷次政治運動中都發揮了關鍵的作用;他們上則規諫皇帝,左右言路,下則彈劾、糾察百司、百官,巡視、按察地方吏治等。
大凡從中央到地方各級衙門,從皇帝到百官,從國家大事到社會生活,都在言官的監察範圍,既威懾百官安分守道、各司其職,也要求皇帝本人的所作所爲應該符合天道本身。
除了言官之外,翰林院、六部、內閣等官員也多次成爲諍諫刺劾的主力軍。
1577年,張居正父親去世,按例應回鄉丁憂,然而在皇帝挽留下奪情留任;朝中其他大臣認爲本朝以孝爲大,張居正不應眷念職位。憤怒的官員決定參劾首輔大臣。先是兩位翰林,後是兩位刑部官員,冒着受到皇帝嚴厲處罰的風險,上奏參劾張居正。雖然四位官員果然受到杖刑,卻在朝內贏得了忠臣的好名聲。
這也不是皇帝昏庸和懶惰造成的,明朝中期的很多皇帝們都因爲要權力和大臣們進行過殊死的鬥爭,皇帝是權力的來源,他可以給人權力也可以剝奪權力,並且掌握人的生死,這是他唯一可以威脅大臣的地方。
但是偏偏明朝的大臣不怕死,而皇帝撤換了一個大臣,會有更多的大臣站出來維護這個集體的權力。
所以皇帝也苦於要不回自己作爲統治者的行政權力,只能逐漸的退居深宮,做最高的決議人。而所謂廷議這種事情已經不太需要皇帝的參加了。
明朝皇帝個人的自由到最後已經是狹小到無以復加了。
甚至連立儲君這樣的事情也沒有自由。萬曆的國本之爭對比康熙隨心所欲的換太子,可知萬曆做皇帝的難處!
明末在各項制度上已經接近於早期歐洲的君主立憲,正如歐洲君主國家的儲君們被選擇出來需要經過內閣的批准。
明朝的太子被立出來是也要獲得內閣的首肯的,在中國歷史上,明朝還是首例,連立儲君都身不由己。
明朝的皇帝們,他們的早期都曾經試圖確立以自己的想法來實施的政治制度,但無一例外的被大臣們駁回,除非他們不顧輿論的壓力,對大臣進行殘酷的屠殺以換取自己的的權力。
但是在明朝這樣做的可能性很小,嘉靖的開始的屠殺並沒有嚇倒明朝的大臣,倒最終嚇倒了皇帝自己。這些明朝皇帝們,一個個在深宮打發這自己無聊的歲月的時候,其實大部分的人心中,是很無奈的。
明朝的體制決定了皇帝交出行政權力對這個國家的運作更加的有利。
總之明朝皇帝想要行使權利,有諸多掣肘。
魏忠賢的出現打亂了明朝的文官治國體系,在他瘋狂的屠殺迫害之後,行政權力轉移到宦官,大臣的權力被剝奪。
明朝的宦官專權實際上是皇帝想奪回權力的工具。
宦官們惟利是圖,被閹了後只有依靠皇權才能生存,除了皇宮連謀生的本領都沒有。
而且,對於那些宦官,如果皇帝嫌他權利太大,與之形成矛盾,皇帝不高興了一紙詔書就可以扳倒,因爲這時皇帝就與內閣和大臣一邊了。
這絕非唐朝時,宦官權利大到可以殺皇帝可比。
比如英宗於曹吉祥,憲宗於汪直,武宗於劉瑾,思宗於魏忠賢,無不如是。
所以韋寶覺得大明的體制其實很先進,繮繩都捏在皇帝手裡!
反正就大明目前的情況看,魏忠賢當權,絕對比東林黨禍國殃民要更利於大明的穩定。
但有利也有弊,不是這套體系,文官的權力也不會這麼膨脹。
明朝的政治制度使得明朝精英階層空前膨脹,以及精英階層確立了獨立性,無論是經濟上的獨立性,還是思想上的獨立性都在不斷加強。
單個精英或精英團體與君主或皇帝的利益,與帝國的利益越來越難協調一致;而君主的權威隨着時間的推移也在逐漸下降。
因此,出現了明朝皇帝越來越難以控制文官集團,越來越難以隨心所欲。
維護君主,打擊精英,反歷史潮流而動,嚴重破壞生產力,破壞經濟和社會的健康穩定成爲歷史必然。
但韋寶還是覺得明朝政治制度比以往歷代都更完備,其中異於歷代而影響最大的,當首推丞相制的廢除與內閣制的設立。
歷史上多有相權對於皇權的威脅,明代丞相制的被永遠廢棄,是皇權對於相權取得的徹底勝利。
但是,偌大的政務叢雜,皇帝絕不可能凡事親裁,只得設立內閣助理。
這情況決定了,一方面,內閣從一開始就是不定性的,職權並不明朗,以後事實亦表明,內閣縱然得到皇帝青睞,得到迅速發展,但始終沒有法定的地位,不能正式統率六部百司。
另一方面,皇帝雖然離不開內閣,但仍然顧忌內閣會演化成爲事實上的丞相,威權震主,於是以司禮監加以牽制,出現“外相”和“內相”並存,而內相往往以親近皇帝更爲得勢的局面。
從總體而言,歷代丞相多是飽受儒學薰陶、文化層次較高的有識之士,其忠君、憂國憂民的觀念雖然有很大的階級侷限性,但畢竟還是存在的。
而司禮監的太監則多是文化素質低下,由於種種不固定的因素而得到皇帝寵幸的,其中不乏狡詐之徒,這樣的人與內閣內外共事,本身就只能對閣權的妨礙與牽制,易於出現宦官口銜天憲,控制內閣的局面,宦官一再擅權,正是明代政治日更黑暗乃至不可收拾的重要原因。
韋寶覺得,大明的體系是很好的,只是操作難道比較大。
倘若沒有萬曆瞎搞了幾十年,加上明末的天災。
大明這套自行運轉程度極高的體系,再混個三百年都不成問題。
只要出一個明君,配合全世界最早的資本主義萌芽,搞不好大明就是全世界最先君主立憲,最先進入工業化的國家。
可惜,這種明君的要求太高了!
明君是很難出,躲入深宮躲清閒,荒廢皇權,任由宦官和文官集團鬧的不可開交的皇帝卻很容易出,而且,一個比一個過分。
到了崇禎小哥這頭,雖然一改哥哥、爸爸、爺爺、太爺爺的毛病,勤勉於政務,可惜,不知道該說大明病入膏肓,爲時已晚,還是該說這位小哥的政治天賦實在太差。
崇禎小哥憋足了勁要振興大明,卻讓大明在他手上每況愈下,直到大廈傾倒。
後世很多人,包括韋寶都認爲,若是天啓不死,魏忠賢一直當權,大明不會那麼快垮臺,畢竟魏忠賢掌控天下,掌控朝局的能力和手腕,韋寶是看得見的。
皇權、宦官、文官集團配合的好,實在太難了,要求三個位置都有厲害的人。
在韋寶看來,萬曆早起,萬曆的娘李娘娘暫管皇權,馮寶的宦官大位,張居正的文官集團大位,應該算是最強配置了,使得大明出現了一段少有的中興。
隆慶六年,張居正代高拱爲內閣首輔,一切軍政大事均由張居正主持裁決,任內閣首輔十年,實行一系列改革措施。財政上,清仗田地、推行“一條鞭法”,總括賦、役,皆以銀繳,太倉粟可支十年,周寺積金,至四百餘萬;軍事上,任用戚繼光、李成樑等名將鎮北邊,用凌雲翼、殷正茂等平定西南叛亂;吏治上,實行綜覈名實,採取“考成法”考覈各級官吏,“雖萬里外,朝下而夕奉行”,政體爲之肅然。
張居正是明代唯一的大政治家。
漢以後二千餘年人物,真有公誠之心,剛大之氣,而其前識識遠見,灼然於國覆種奴之禍,已深伏於舉世昏偷,苟安無事之日。毅然以一身擔當天下安危,任勞任怨,不疑不布,卒能扶危定傾,克成本原者,餘考之前史,江陵一人而已。
以施政的成績而論,張居正不僅是明朝的唯一大政治家,也是漢朝以來所少有的。
諸葛亮和王安石二人,勉強可以與他相比。
諸葛亮的處境比張居正苦,不曾有機會施展其經綸於全中國。
王安石富於理想,而拙於實行,有本事獲得宋神宗的信任,而沒有才幹綜覈僚佐與地方官的名實。
所以,韋寶甚至覺得張居正是整個華夏曆史上偉大的政治家,改革家,可以與商君並列。
讓大明這麼一輛大車中興,從走偏的道路上拉回來,這真是不容易的啊。
萬曆之後敗壞了幾十年,然後是朱由檢自己,朱由檢的爸爸,哥哥,比賽敗壞,這個基礎打的有多牢固?
韋總裁沒有想過要做張居正,也不認爲自己有那麼大本事,但韋總裁不希望看到大明百姓受到戰火塗炭,被天災人禍弄的屍骨遍地。
“總裁,李公子來了,出事了。”
這一日,韋寶正在自己的豪華府邸無所事事,在躺椅上晃盪,林文彪來彙報來了。
韋寶正在想着該如何成名,如何向所有人表明自己的中立派立場,好讓都察院中,以及整個大明朝廷,大明官場中的中立派都知道自己的立場,接納自己,讓自己儘快融入大明都察院,融入大明官場呢。
這件事情讓韋寶這幾日都鬱鬱寡歡,這時候又有什麼事情啊、
“怎麼了?哪個李公子啊?”韋寶睜開眼睛,有點煩悶的看着林文彪。
林文彪剛纔說話的語氣是和緩的,不管出多大的事情,林文彪基本上都能保持鎮定。
但仍然惹來韋總裁的不快,說明韋總裁自己本人現在有點暴躁。
暴躁是無能的表現,說明韋總裁找不到證明自己是中立派的方法。
“是李樂水李公子。”林文彪答道:“他是來報喪的,東李娘娘過了。”
“啊?”韋寶驚得一下子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然後又站了起來。
雖然與東李娘娘只見過兩次面,但是韋寶與李成楝是結義兄弟,是正兒八經磕過頭,燒過黃紙的,東李娘娘也認下了韋寶這個弟弟。
韋寶多多少少對東李娘娘有些感情,他還真沒有接觸過同輩的親人去世這種事情。
“東李娘娘過了?”韋寶重複了一遍林文彪的話,當然知道過了就是死了,只是委婉的說法罷了。
林文彪嗯了一聲,見韋總裁臉色不好看,輕聲道:“總裁節哀吧?東李娘娘本來就一直身體不好。”
“什麼時候的事情啊?”韋寶怔了怔,過了幾秒鐘才問道。
“我還沒有問過李公子。”林文彪答道。
“讓樂水在前廳等着吧,我這就更衣去李家!”韋寶當即道。
韋寶在府裡一般都穿着合身的練功服,比較舒服自在,出門要穿官服。
“是,總裁。”林文彪答道。
到了前廳,韋寶出現,李樂水就哭着到了韋寶身邊:“叔,我娘娘大姑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人死不能復生,咱們辦好娘娘的後世要緊,現在還不是太傷心的時候。”韋寶嘆口氣,攬住了李樂水的肩膀安慰。
雖然差不了四五歲,但李樂水還完完全全是個十歲剛出頭的小孩,韋寶倒真的像是比李樂水大一輩的人。
“幫我去衙門請假,這幾日我”
韋寶隨即帶着李樂水,在林文彪、範大腦袋和宋應星等人的陪同下去了李成楝的宅子。
宋應星已經是天地會的正式成員,本來韋寶是安排了讓宋應星擔任工業局的局長。
但韋家莊的工業可以說不算起步,還是嬰兒階段,得等教育跟上來,得等農業發展起來,工業才能再動。
所以,宋應星現在算韋總裁的秘書,或者也可以加叫師爺,仍然暫時留在韋總裁身邊。
韋總裁想在官場混,必須弄個曾經做過高官,或者在扶持過高官的真正的師爺這類人物。
只是一時之間還沒有物色到。
李成楝的宅子是韋寶給李成楝一家弄的,送給他們家的,挺寬敞的一套大四合院,又靠着皇城,這要是放在現代,正宗的一環裡,至少兩億起跳的價格,還有價無市。
李成楝家已經佈置了房子,宅子周圍都掛上了白布。
本來李成楝一家一接到消息就要入宮的,但是因爲韋寶也算半個李家人,李成楝想到韋寶在京師,所以要等韋寶一道入宮。
這將是韋寶第二次入宮,上一回,他還只是遼西一個做生意的少年,但這回,他已經是以探花郎身份正式進入了大明官場的大明官員了。
韋寶到了李家,李成楝與他老婆正抹着眼淚。
三個兒子的年紀也都不算小,在這個時代,算該懂事的年紀了。
他們三人與東李娘娘接觸的不算多,也不算少,一年至少也要見個四五回,是有感情的,三個小子都紅紅的眼圈,小兒子李樂水更是不時的流眼淚。
李樂水的表現,讓韋寶對李樂水倍增好感,才十歲出頭的年紀就這麼懂事。
韋寶是很看重人的孝道的。
“兄長,節哀,嫂子節哀。”韋寶進了前廳便對李成楝和李成楝老婆道。
兩個人眼睛紅紅的,顯然收到消息之後就一直很感傷。
雖然在韋寶與李成楝一家發生交集之前,東李娘娘李莊妃其實也沒有怎麼幫助過弟弟一家人,但李成楝與姐姐的感情很好。
就包括李成楝的老婆,知道李莊妃是清廉不問世事的正直之人,也不會怪她。
韋寶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李成楝更加感傷。
好一陣安慰之後,韋寶隨着李成楝一家入宮。
李莊妃雖然只是太妃,但是她和李康妃都參與撫養過現在的皇帝朱由校,以及信王朱由檢。
對大明,對皇室是有功勞的。
尤其李莊妃,性子隨和,爲人正直,在宮中很受尊重,在朝廷也有很高的聲望。
所以,李莊妃的死,對於大明京師來說是一件大事。
等韋寶與李成楝一家人到了宮門等待入宮的時候,已經來了許多聞聽了消息前來的大臣們。
幾乎高官們都來了,不管是閹黨,還是東林黨,還是中立派,這個樣子都需要做出來,因爲李莊妃的名聲真的很好。
很多人還不知道韋寶與李莊妃,與李成楝一家人的關係,看見韋寶與李家人在一起,紛紛詢問。不然還以爲李莊妃娘娘有兩個親弟弟呢。
還有很多人不知道韋寶是誰,只有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才清楚,大家從而又知道了,李莊妃娘娘的這個乾弟弟是新科探花郎,都暗暗稱奇。
韋寶雖然中了新科探花郎,但是知道他的官場中人仍然是少數的,尤其是一幫高官,他們對什麼事情都會關心一下,卻像是後世看新聞的人一樣,瀏覽一遍而已,不會對新科出了哪個狀元,出了哪個榜眼和探花郎特別的關心。
現在大家算是能對號入座了。
沒有人會將韋寶奪得探花郎的事情與李成楝聯繫在一起,因爲大家都知道李莊妃是什麼樣的人,尤其李莊妃與魏忠賢和客巴巴不對付,在宮裡面並沒有影響力,所以,絕對不會有人會聯想到李成楝爲韋寶走通了門子,讓韋寶奪得探花郎功名這種事。
倒是有幾個知情人知道李成楝一家能有今天,倒反而是沾了韋寶的光,在結交韋寶之前,李成楝一家連吃住溫飽都無着。
衆人一陣安慰,然後排隊入宮弔唁。
不管是東林黨、閹黨還是中立派大臣,都會與李成楝說上幾句話。
田爾耕對李成楝道:“國棟啊,不要太難過了,這些日子衙門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安心辦好娘娘的喪事。”
國棟是李成楝的字,也可以看成李成楝的另外一個名字,稱字,多用於平輩的親近關係,或者上位對於下位的人。
李成楝拱手道:“多謝指揮使大人!”
韋寶與田爾耕認識,卻沒有與駱養性的關係那麼深,也拱手相謝:“多謝田大人。”
“這不是韋大人嘛,有一陣子沒見了,你現在出息了,不但做買賣厲害,還得了探花郎。”田爾耕道。
“早就想去拜會田大人,但我們品級太低,又是出入仕途,怕別人說攀附高官,所以暫時沒敢去拜望大人。”韋寶解釋了一句。要是真的說起來,田爾耕是韋寶在做官之前,少數認識的幾個達官貴人呢。
田爾耕本來想笑,想到今天是弔唁,強行忍住了,點頭道:“難得韋大人有這份心思。”
在不清楚韋寶在朝廷中的派系屬性之前,田爾耕對於韋寶,也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要不是此前就認識,不會多說這麼一句話的。
能有資格入宮的,最低也是田爾耕這種級別的高官,至少得是正三品高官,因爲這是皇家的家事,而且不是皇帝出面召見的情況下。
像是駱養性那種千戶級別,即便是與李家交好,也是沒有資格入宮的。
皇家的喪事只是更加氣派,其實流程上與民間相差不大。
雖然李莊妃娘娘身前在宮中處於邊緣地位,但是她事後,還是很隆重的。
一方面魏忠賢怕落下話柄,另一方面也知道皇帝與李莊妃娘娘的感情,所以沒有絲毫怠慢。
一切都是按照皇太妃的規格,甚至接近於皇太后的規格了。
大明皇家崇尚簡樸,即便李莊妃娘娘的喪事規格不低,但是在韋寶看來,民間的富戶基本上也是這種規模,規格。
在靈堂內跪拜一般是磕四個頭,逝世之子女在靈位四周,來人後,別人磕幾個頭,逝世着子女必須迴應幾個頭,所謂代表長輩回禮,一般是長孫代爲謝禮,直屬男性和直屬女性。
李莊妃娘娘沒有子女,她的家人就是李成楝一家,還要加上韋寶,所以,韋寶主動的與李成楝一家人一起披麻戴孝,成了正式家屬,李成楝的大兒子李樂山理所當然的充當李莊妃娘娘的兒子。
韋寶一身孝服,卻更添俊俏,只能說顏值高的人,怎麼弄都帥氣。
高官和宮中之人弔唁是分開的。
靈棚設在一處內宮與外宮相交的指定場所。
如果是普通嬪妃,就沒有這麼高的規格了。
下午是宮中之人來弔唁。
韋寶問過李成楝,皇帝怎麼沒有來?
李成楝說皇帝這個時候可以來,也可以不來,等到出殯之前,肯定會來一下的。
韋寶哦了一聲,暗忖這個皇帝是真的二百五一個,你對朝政漠不關心,喜歡在深宮玩耍也就罷了,撫養過你長大,而且還撫養了好幾年的親孃一般的人死了,你還這麼怠慢,就說不過去了吧?
這倒是韋寶冤枉了朱由校,因爲朱由校在韋寶問過之後沒有多久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