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之所以不會考慮讓吳雪霞擔任像範曉琳那樣的位置,主要不是因爲吳家是遼西的世家大戶,在當地有很強大的實力,不信任吳雪霞啥的。
主要就是因爲吳雪霞的性格,吳雪霞的能力再強,還是更加適合在他身邊做一些統籌策劃的秘書工作。
真的放在範曉琳那樣的位置,沒幾天吳雪霞估計就得瘋了呀。
具體的管理是很枯燥,卻需要很充沛的精力和幹勁的,還得不斷動用智慧,不停學習提高。
“努爾哈赤越來越聰明瞭,而且,本來我們的戰力就沒有到碾壓建奴的地步。騎兵不如對方。至於陸軍,只要建奴不作死,不正面衝鋒送人頭,我們的確沒有什麼辦法。”韋寶笑道。
在場的常五爺、張美圓、吳雪霞、王秋雅、貞明公主等人其實對寶軍的軍事實力並沒有韋總裁瞭解的那麼深刻,聽韋總裁這麼說,都有點不以爲然,覺得韋總裁將建奴太高估了。
主要還是因爲之前渾河邊上那一戰,輕輕鬆鬆殺掉上萬建奴,實在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大家都感覺寶軍遇到建奴,隨隨便便就能打贏一樣。
這也是爲什麼明明寶軍騎兵團偷襲建奴是取得了一定效果,是佔到了便宜的,但是寶軍騎兵團並不高興的原因。
在寶軍內部也沒有引起什麼反響。
因爲大家覺得,寶軍打建奴,就應該贏,而且還每一次都應該大勝。
大勝纔是正常的,否則,小贏都不算正常,甚至算是一種失敗。
這是很不好的情緒,韋寶也不知道該如何給內部降溫。
總不能爲了降溫,故意讓大家想怎麼來怎麼來,也給建奴大大的送一次人頭吧?
韋總裁讓衆人先退下,一個人對着地圖靜靜的思索對策。
韋寶還是希望花最小的代價取得和平。
直到以後能輕鬆碾壓對方的時候爲止。
要想瓦解建奴這波攻勢,首要是讓一幫被建奴控制了的蒙古人部族有背叛努爾哈赤的勇氣。
不說背叛,至少能讓這些人保持中立,退出又給建奴輸送物力,又給建奴輸送人力的狀況也好。
至少要讓這些人擺脫被建奴的控制。
這主要還是心理上的擺脫,這些蒙古部族都是靠建奴很近的,而且都是被林丹汗搞的寒了心的部族。
其實這些部族只要團結起來,建奴是拿他們沒有什麼辦法的。
韋寶也很頭疼,既希望林丹汗能力差,控制不了局面,蒙古方面一盤散沙。
又希望蒙古人稍微團結一點,稍微強一點,能不被建奴控制。
三方對峙,就很容易出現這樣的糾結。
萬曆二十一年,1593年九月,海西葉赫、哈達、烏拉、輝發4部,聯合蒙古科爾沁、錫伯、卦勒察3部,以及長白山珠舍裡、訥殷2部,集兵3萬餘,分三路大舉進攻建州。
九部聯軍扎大營於渾河北岸,南向扎喀關、古勒山一帶推進。
莽古斯與其弟明安、洪格爾一起跟隨科爾沁部酋長奧巴參與“九部聯軍討伐努爾哈赤”戰役。
戰敗後,被迫與努爾哈赤議和。
努爾哈赤遂採取“懷柔政策”,派專使與科爾沁蒙古通好,於是蒙古貝勒莽古斯來與建奴朝見。
建奴方面爲堅定其意志,由嬪妃中選出美女爲其作妻,結爲婚姻關係。
莽古斯亦將自己女兒額爾敦其其格,俗稱哲哲,後爲大清國第一國母孝端文皇后,嫁與努爾哈赤第八子皇太極,進一步結爲兒女親家。
布和的兩個女兒是:大女兒海蘭珠,俗名哈日珠拉,烏尤黛,1634年26歲嫁與皇太極,1636年被封爲關雎宮宸妃,極受皇太極寵愛,是皇太極最愛的女人,無論生前死後,皇太極對其給予了極高的哀榮。
二女兒布木布泰,野史稱其大玉兒,即孝莊文皇后,是清太宗皇太極的“崇德五宮”之一的莊妃,是清世祖順治皇帝的生母,是清聖祖康熙皇帝的親祖母,輔佐順治康熙兩位皇帝,對清朝前期穩定局面有一定貢獻。
韋寶之前已經見過大玉兒,對其印象很一般,主要顏值不高,呵呵。
而性格稍微北方女人一些,說話很直接,像尖刀一樣。
韋寶不喜歡這種相處方式,人與人之間還是拐彎抹角,還是圓融一點,遮遮掩掩一點比較好。
這些科爾沁和內喀爾喀部族與林丹汗不睦,除了林丹汗霸道,對內嚴酷,對建奴疲軟,沒有什麼擔當,還因爲林丹汗的教派問題。
韋寶是想不通林丹汗爲什麼會改教,至少從一個政治人物的角度,韋寶想不通。
作爲政治首腦,肯定想的是如何維護統治纔對,你不是小老百姓啊。
不能想改就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僅憑個人喜好辦事。
政治首腦得更多的考慮民意民心。
格魯派,黃教,創建於1409年,是15世紀西藏佛教史上的著名的宗教改革家宗喀巴在推行宗教改革過程中形成的,也是藏傳佛教中形成最晚的一個教派。
宗喀巴生在西藏帕竹政權取代薩迦政權之時,上層僧人不僅直接參與政治、經濟權力的角逐,而且生活日趨腐朽,在社會上逐漸失去民心。
針對這一情況,宗喀巴以重視戒律爲號召,到處講經說法,著書立說,抨擊僧人不守戒律,積極推進西藏佛教改革。
1409年藏曆正月,他在拉薩大昭寺發起祈願大法會,這就是流傳至今的傳召大法會。
法會後,宗喀巴建起著名的甘丹寺,創建起嚴守戒律的格魯派。
格魯,藏語意爲善律。
由於宗喀巴及其追隨者戴黃色僧帽,故又俗稱黃教。
黃教創建後,相繼又建立起哲蚌寺、色拉寺、扎什倫布寺、塔爾寺、拉卜楞寺,它們與甘丹寺一起並稱爲格魯派的六大寺院。
此外,黃教還創建了班禪兩個最大的活佛轉世系統。
寧瑪派,紅教,形成於公元11世紀,是藏傳佛教中最早產生的一個教派。
由於該教派吸收和保留了大量本教色彩,重視尋找和挖掘古代朗達瑪滅佛時佛教徒藏匿的經典,並認爲自己弘揚的佛教,是公元8世紀吐蕃時代傳下來的,因而古舊,所以稱寧瑪。
寧瑪,藏語意爲古、舊的意思。
加上該教派僧人只戴紅色僧帽,因而又稱紅教。
紅教以密宗修習爲主,其思想受漢語系佛教影響,與內地撣宗“明心見性”說法相似。
林丹汗篤信藏傳佛教,一生熱衷於佛教事業,不僅推動了藏傳佛教在左翼三萬戶地區的傳播,而且爲蒙古文化作出了一定的貢獻。
1604年,剛即位的林丹汗就從四世達賴派駐蒙古地方掌管教法的邁達理呼圖克圖和卓尼綽爾濟等黃教喇嘛接受了格魯派,黃教的法戒。
1617年,西藏薩迦派僧侶沙爾呼圖克圖到達蒙古地區,尋找自己的支持者,林丹汗爲沙爾呼圖克圖的法術所折服,並封他爲國師,並接受深奧密乘之灌頂,於是林丹汗由黃教改信紅教。
狹義上的紅教僅指寧瑪派,廣義上包含了薩迦派和噶舉派。
沙爾呼圖克圖爲了取得林丹汗的信任,從五臺山取來元世祖時薩迦派八思巴喇嘛用千金所鑄的瑪哈噶喇金佛,又稱大黑天,爲蒙元的護國神。
林丹汗在察漢浩特修建金頂白廟,將金佛供於其中。林丹汗試圖效仿忽必烈與八思巴故事,利用他與沙爾呼圖克圖之間的關係來樹立自己的權威。
然而適得其反,這加劇了信奉黃教的蒙古諸部的離心,削弱了林丹汗的號召力。
信奉黃教的人明顯遠多於信奉紅教的人,這樣更改教派,不是把大部分人往外推嘛。
如果是韋寶選擇,情願中立,既尊重紅教,也尊重黃教,並不表露個人信仰,估計都會比現在的局面好的多。
次日,韋總裁將山海關軍區的五個步兵旅都派了出去,並且從韋家莊調來一個旅,負責護衛山海關城池。
三萬多人,步伐整齊,浩浩蕩蕩的出關,引來大批圍觀者。
“從來沒有見關內出這麼多人過,韋爵爺就是不一樣。”
“要我說,大明只有韋爵爺是真心爲朝廷,爲老百姓的,這些人馬都是韋爵爺的人啊,以往的守將既沒有這麼多人,也捨不得把人都派出去。”
“這裡怕是有五六萬人吧?”
“七八萬都少說了。”
“感覺有十萬大軍!”
五個旅,還要減掉一支已經提前出關的騎兵團,實際上就只有三萬出頭。
但是寶軍步伐整齊,姿態雄武,給人感覺數量很多,而且是源源不斷。
這種勢頭,別說老百姓沒見過,薊遼督師府的官員和將領們也沒有見過。
之前私下議論韋寶把持軍權,只是爲了個人利益,現在這些人沒話說了。
因爲韋寶是真的拿出人馬去打仗了,打仗就是燒錢,朝廷最怕養軍隊,養了一大堆軍隊,卻又往往不敢調動。
因爲舊時軍隊,不管哪一個朝代,都有一個陋習,就是調動大軍得首先給一筆不菲的開拔費。
直到民國都是這麼個狀況。
但寶軍沒有這個問題,寶軍不管是戰時,還是平時,軍人是有工資收入的,而且從來不拖欠。
打仗並不會額外給錢,不過打仗的話,容易立功,軍功章是伴隨豐厚獎勵而來的。
一般不會強調個人榮譽,一般都是以連隊,營一級,團一級爲單位,給予集體功勳的獎勵。
對於表現突出的個人,團裡面,或者旅一級的單位,會給出個人貢獻獎勵。
“小寶,你這是派出去了多少人?”孫承宗這回第一時間觀看,並且陪着韋寶給大軍送行。
“全部的兵力!我另外掉了韋家莊的莊丁來保護山海關。”韋寶道。
“全部的人都派出去了?那不是六萬?”孫承宗暗暗吃驚。
韋寶並沒有說幾萬人,在韋寶看來,他的三萬多人,遠遠超過明軍的十萬人!
在韋寶看來,一個寶軍抵得過四個到五個的明軍。
即便是冷兵器對戰,韋寶自信寶軍也有這個素質優勢。
明軍當中除了少部分軍隊,比如曹文詔帶領的人馬,能比較接近與寶軍的素質。
但這種是極少數的,而接近也還是有差距。
韋寶相信,隨便從寶軍的警備司令部級別的軍隊抽調五百人出來,打曹文詔的軍隊一千人,毫無問題。
古代打仗,還是靠兵力素質本身,而不是像影視劇裡面拍攝的,一個大將牛叉哄哄的,走哪兒殺哪兒,後面跟一堆小兵只負責搖旗吶喊助威便可以了。
至於兵種,這五個旅統一拿的是盾牌和長槍,基本上沒有弓箭兵。
寶軍就不練弓箭。
其中,各個旅一級的直屬警衛部隊,有攜帶少量的手榴彈。
“小寶,你把人都派出去,這是要找建奴決一死戰?”孫承宗問道。看見韋寶這麼掏家底的打擊建奴,孫承宗在心中對韋寶的些許介懷都放下了,又用小寶這種親近的稱呼。
韋寶看了孫承宗一眼,笑道:“不然呢,恩師難道以往我把大軍派出去是做樣子的?”
“你這話說的,我可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你也不要被那些流言蜚語左右情緒,大明就這樣,幹事的人少,說閒話的人多,爲師往昔在任上,被人說的還少了?你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就可以。”孫承宗道。
“恩師,你現在還在任上。另外,我只是一個監軍,我做這些,不是爲了問心無愧,我不愧對任何人,我只希望減輕朝廷負擔,減輕一點老百姓的負擔,能用最少的銀子,起到穩固邊疆的效果。既然不能一次性解決建奴,不如安於現狀。花多又不多,少又不少的銀子,除了養肥了渾水摸魚的酒囊飯袋,還有什麼用?”韋寶這話說的聲音不小,孫承宗身後的官員和將領們都聽見了。
連剛剛趕過來的幾個大太監和高第也都聽見了。
韋寶的話,其實就是故意說給衆人聽的。
韋寶纔沒有那麼偉大,把五個旅拿出去和建奴拼消耗,韋寶是讓這些旅出去裝樣子的。
建奴不是四路大軍一起出動嗎?
韋寶乾脆來個五路大軍一起出動。
打不打的先不說,反正氣勢上不輸給建奴。
韋寶知道努爾哈赤是想借着長期在遼東地面宣揚武力,以恢復他在地區的霸權,讓蒙古人,讓明軍邊軍都看到他的實力。
韋寶把五個旅派出去,如果建奴不敢打,就說明建奴之手裝裝樣子。
韋寶並不覺得被人打進家裡來有多丟人。
而且,韋寶相信,只要自己的大軍派出去,就能給建奴施加強大的心理壓力。
自己這邊雖然遞了話出去,說只使用手榴彈,不用步槍和大炮,但這個主動權始終在本方手裡。
就好比後世,擁有核武的大國,雖然大家訂立各種互相制約的協議,不能隨便使用核武。
可有核武的大國和其他國家懟起來的時候,肯定是底氣十足的。
如果全世界只有一個大國有核武,那不用問了,那必須是老大中的老大,無人撼動地位。
韋寶現在的步槍和大炮,雖然威力還不大,數量也不多,彈藥更是奇缺,但沒有人擁有比他更厲害的武器。
而且步槍和大炮都已經在實戰中發揮過威力了。
否則建奴也不會勞民傷財的在大冬天派這麼多騎兵過來,只是爲了炫耀武力,這完全不符合過去建奴出兵只是爲了搶掠的風格。
“是啊,這一仗若是贏了,再也不會有人對於裁軍有什麼說辭了。而且,再也不會有人對你韋爵爺當薊遼的家,有什麼疑惑了。這是一箭雙鵰的好事。”孫承宗道。
“呵呵,恩師,薊遼是你和高大人當家,可不敢這麼說,是不是,高大人?”韋寶對孫承宗和高第分別笑道。
“千萬不能這麼說,爵爺的話嚴重了,我當不起的。我完全要仰仗韋爵爺和督師大人,我給二位打個下手就成。”高第急忙謙遜道:“孫督師名師出高徒,督師大人是大明擎天一柱,韋爵爺更是大明軍界最令人歎服的後起之秀。”
想不謙遜也不行,高第清楚自己既沒有孫承宗的威望,也沒有韋寶的實力,自己算什麼啊?
不過高第這段時間心情很不錯,原本還有一點不服韋寶,但是看到人家韋寶這麼有實力,也沒有什麼不服氣的了,而且韋寶向來不爭功勞,還很尊重他。
至少在高第看來,韋寶很尊重自己。
“高大人,你這樣說,讓我無地自容呀。”韋寶笑道:“客套話不說了,我請諸位大人去飲酒吧,前方仗要打,咱們後方吃喝不能落下。”
幾個大太監連連說好,都說韋爵爺最是有大將風度,爲帥者最應該舉重若輕。
孫承宗覺得幾個太監在影射自己,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韋寶實在搞不懂這些人,不知道有什麼好掐架的,成天掐架,是有錢拿還是怎麼滴?
有這麼多功夫,不如想着好好做事,多弄銀子和權勢,多多享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