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夏,陪本宮出去轉轉吧。”
洪念兒擡頭看了眼四角的天空,這一刻,她纔開始明白那句一入宮門深似海,可這海水,雖鹹的讓她難受,但卻也有滋有味。
“好。”
娘娘心裡有多苦,有多難過,估計沒有人能明白,貴爲皇后,雖外表風光無限,可內心的無奈與寂寞,又有誰人知道?
洪念兒在御花園走着,看着路邊的那幾棵臘梅樹,不是說鮮花要一支並蒂纔好看嗎?可這紅梅,卻這樣擁擠,他們繞着梅樹,若非乾枯氣竭,大概都不會離開這顆梅樹吧。
洪念兒搖了搖頭,慢悠悠的走着,可此時,迎面走來的二人刺痛了她的眼睛,拓拔格嫣挽着上官宇的手,在御花園散着步,二人有說有笑,好不快樂。
“拜見陛下。”洪念兒跪了下來。
她不能那麼沒志氣,自己現在是皇后,不能那麼小家子氣,洪念兒,你一定要堅強。
上官宇老遠看見了洪念兒,她怎麼了,爲何悶悶不樂。
“平身。”
是在爲昨日之事生氣嗎?他的男人婆似乎哭過。
拓拔格嫣立刻行禮。“皇后娘娘金安。”
洪念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了,今早嫣兒沒來向皇后請安,是朕的原因,朕讓她陪朕走走,所以便沒來。”
這拓拔格嫣的爲人,他很是明白,如果說讓她成爲念兒的敵人,那念兒,一定鬥不過她。
洪念兒苦澀的笑了笑。“無妨,陛下高興就好。”
你這是再爲別人開脫嗎?難道,你真的只爲新歡牀第笑,早已忘了這舊人嗎?
“陛下,臣妾還有些事,就不打擾您和妹妹的雅興了。”說完朝另一邊走去。
這一幕在她眼裡,她只覺得心疼,爲什麼?爲什麼要讓她看到這一切。
上官宇看着遠去的背影,心也是疼的厲害,拓拔格嫣一眼便看見了上官宇眼裡的那抹柔情,這個皇后,看來在陛下的心中一定有足夠的分量,那她,要怎樣才能取而代之呢?
現如今,她得陛下寵幸,又是死妃之首,唯一的攔路者便是皇后了。
……………………
“娘娘,德妃娘娘來了。”
比起那個淑妃,德妃纔是真的一位賢良的女子,難怪皇后娘娘喜歡她。
“請。”
洪念兒理了理衣裙,這個司琴妙歌是個好姑娘,自己也挺喜歡她的,至少,在這深宮之中,她算一個朋友,說實在,她朋友不多,後宮裡,只有荷夏和德妃了。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快免禮,坐,上茶。”洪念兒笑了笑。“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
“臣妾想來,待在宮裡也沒有什麼事可做,也沒有什麼可以鬧鬧磕兒的人,便道娘娘這兒來了,娘娘不會嫌棄吧?”
她本不想進宮,可父親一再逼迫,實在是沒有辦法,如今,只求平安一生,那些所謂的恩寵,她令原不要。
“怎麼會?你若願意,隨時都可以過來。”洪念兒笑了笑。“如今開春了,也該開始準備今年的事了,又該忙一陣了。”
過段時間,找個幫自己打理後宮的人,實在是太累了。
“皇后娘娘實在是辛苦的很,臣妾替各位姐妹感謝娘娘。”
洪念兒喝了口茶。“這本就是本宮的職責,有什麼辛不辛苦的。”
已經有很久沒有感到自己活的輕鬆了,從選秀那次開始,上官宇來過這未央宮三次,他真的變心了嗎?還是說,從來都沒動心過。
淚如雨下的傷與痛,只有寄託給黑夜,有誰可以讓她依靠?唯一的那個他,如今,已經在別人的溫柔鄉里了。
重華殿。
“流瑛,本宮讓你打聽的事打聽的怎麼樣?”
拓拔格嫣妖嬈的躺在睡踏上,吃着葡萄。現在,整個皇宮,屬她最得陛下寵愛,她就知道,憑她的美貌,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抵擋,皇后又怎樣?照樣活在自己的腳下。
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成爲這**之主,其餘的女人,不過曇花一現,她們進宮就註定了他們的生命面臨結束。
“娘娘,奴婢已經打聽到了,這件事宮裡人盡皆知,打聽起來並不困難。”
這話說出來,淑妃娘娘肯定又發脾氣了,不過,這結果也是她沒想到的。
“說。”
“據說,皇后娘娘是被陛下綁進宮的,當初,陛下還扮成侍衛討皇后娘娘歡心呢!”
本以爲皇后不得寵,沒想到……
“對了,皇后娘娘沒有入住鳳夕閣也是有原因的,他們說,未央宮是陛下親自設計完成的,許其一生長樂未央。”
居然隱藏的還有這樣一個小故事,當真讓人羨慕,原來,當今冷漠的陛下竟是如此,陛下從不在任何妃嬪那兒過夜,可據她所知,陛下只留在了皇后那兒。
好個長樂未央,拓拔格嫣一揮手,打翻了葡萄,本以爲那女人沒入住鳳夕閣,是因爲她不是陛下心裡中意的皇后人選,沒想到,這未央宮纔是皇后真正的住所,那陛下又對她如此冷漠,這是爲什麼?真的在意她,這樣做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