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藍亞楠有些恍悟的看着我,說:“這個我還真沒想過,我一直都把它當小孩子看,對於個人感情的事情也就沒準備跟它提。”
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藍亞楠自己去和小鬼溝通了。
或許有些話從藍亞楠的口中說出來,會更加容易被小鬼接受,也能讓它將心裡那些還不成熟的念頭徹底扼殺在搖籃裡。
藍亞楠和虞卿約了晚上八點鐘在商場附近的咖啡廳見面,這段時間藍亞楠一個人比較悶,便讓我陪着她。
因此我們分開時已經是七點半。
走出商場的時候,外面霓虹交錯,地表的溫度還沒有散盡,還是能夠感覺到絲絲悶熱感。
分手時,藍亞楠開玩笑似的問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我立馬拒絕了。
雖說我也很好起那虞卿究竟是個何方神聖,可我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該做個電燈泡。
我只是囑咐了藍亞楠幾句,即便虞卿是她思念了多年的人,在面對婚姻問題上,還是需要慎重的。
她很爽快的應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
簡單說了幾句話,她便朝着約定地點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藍亞楠從我身邊離開的瞬間,我彷彿感覺到一股陰冷的風也一併追隨着她一道離開。
轉瞬間這股涼風便消失不見,視線所及的地方,藍亞楠曼妙婀娜的背影正如方纔一樣,一步步的越走越遠。
難道是小鬼?
可是,那鬼氣似乎又不太像是小鬼所散發出來的。
況且,以着小鬼現在的修爲,如果它真的在我身邊經過的話,我應該會看出來的,可是方纔我除了感覺到一絲涼意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難道只是我的錯覺嗎?
我狐疑的繼續望着藍亞楠的方向,她已經走到不遠處那家西餐廳門口了,然後身影便消失在門後面。
就在這時,包裡新買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我狐疑的拿出手機,當看到一串熟悉的號碼時,不禁擰起了眉頭。
出於好奇,我還是接聽了電話。
未等那邊說話,我便有些憤慨的說:“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
我發現自己在這傢伙的面前,簡直沒有一點點隱私可言,我今天剛剛買的手機,新辦的手機卡,他居然都知道是什麼號碼?
我不由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回想着方纔那股陰風會不會是司辰搞的鬼。
可是我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是司辰的話,怎麼會有種那風尾隨着藍亞楠而去的感覺?
我還在想着這個問題,電話中便傳來寶寶稚嫩的童音:“媽咪,你在生氣麼?”
沒想到會是寶寶打來的,我的語氣趕忙緩和下來:“沒有啊,媽咪怎麼可能會生氣呢,媽咪只是好奇,你爹地怎麼會知道這個電話號碼。”
銀鈴般的笑聲傳出來,寶寶有些得意的說道:“爹地神通廣大,知道媽咪的電話號碼一點都不難哦。”
好吧,在這小糯米糰子的眼裡,他爹永遠都是最特別的存在!
雖然一天沒見寶寶,突然有些想念他,很想立刻回到他身邊,可是因着剛剛的那陣陰風,我更加放心不下藍亞楠的安危。
所以在寶寶問我什麼時候會回去時,我只得告訴他,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讓他留在家裡,乖乖的聽爹地的話。
小傢伙兒雖有不情願,可還是聽話的應道:“寶寶知道惹,媽咪你要早點回來喲。”
“嗯,媽咪會很快回去的!”
得到我的承若,寶寶才掛斷電話,令我意外的是,從始至終都沒有聽到司辰說上一句話,我甚至有種他根本沒在寶寶身邊的錯覺。
我懶得再去琢磨這些,趕忙將電話收進包裡,朝着藍亞楠所去的那家西餐廳走去。
走進餐廳後,我故意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將自己的身型隱沒在空氣中,這樣會減少許多的麻煩,遇到突發狀況時,我也比較容易出手。
餐廳的光線很暗,到處可見餐桌上的點點燭火,悠揚的薩克斯演奏的背景隱約給餐廳平添了幾許浪漫與情調。
這裡的確是個約會的好地點。
從角落裡出來後,我一眼便注意到昏黃燈光下的藍亞楠。
她此刻正坐在一處靠窗的位置,她的對面則是坐着一個身型高挑,身穿着一襲正裝的英俊男子。
那應該就是虞卿了。
看得出來,這是個很有涵養的男生,舉手投足一言一行都恰到好處。
我也終於明白,爲什麼藍亞楠會對他念念不忘了。
然而這些都不是我來這裡的重點,我的目光在周圍搜索了片刻,並未發現什麼異樣。
這時,一名女侍應從我身邊經過,因着是從我後面走過來的,當我看到她時,僅僅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走到藍亞楠與虞卿桌前,將托盤裡一瓶開啓的紅酒輕輕放在桌上,須臾又爲兩人分別斟了一杯。
做完這些時,女侍應便轉過身來,我也真正看清楚了她的樣子。
昏黃的燈光下,我看到一張慘白的女人臉。
她似乎化着煙燻妝,兩隻眼睛看上去黑洞洞的,兩片脣更也塗着紅紅的脣膏,就像是剛剛吸過血似得,此刻正勾起嘴角,面帶微笑的看着我。
我正詫異時,她已經從我身邊經過,從始至終,她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眼神陰狠且得意。
餐廳裡開着冷氣,本就有些陰冷的感覺,因此若是有隻有些修爲的鬼的話,它是可以斂去自身鬼氣的,我沒辦法第一時間察覺到它的存在,所以不敢斷定這個女侍應究竟是不是鬼。
可在我立刻隨着她離開的方向轉身看她的時候,我發現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她就像是在我眼皮底下突然消失了似得。
我的心猛地顫了一下。
它爲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她在向我示威嗎?
我沒有想太多,立刻轉眸看向藍亞楠,見虞卿拿起酒杯,正要與她碰杯時,用意念將他們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啪的一聲響之後,紅色的酒液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