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叔管家也跟在後面,警惕的掃視着明姿畫的房間。
“少奶奶怎麼了?”風老爺的聲音在後面低沉的響起。
管家鍾叔站直身子,給後面的風老爺讓開了一條道。
風老爺拉着貝貝的小手,威嚴的走進來,伸手敲了敲門,“姿畫,發生什麼事了?”
在旁邊的貝貝感覺到氣氛的微妙,興許是平時做過不少壞事的緣故。
睜着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愣了幾秒鐘,似乎明白了什麼,急忙搖着小手奶聲奶氣的說道,“爺爺,不是我做的!我只是給媽咪的衣服喂蛋糕而已!”
在後面的王媽深抽一口氣,“哎喲,我的小祖宗!”
說罷一手拿着鍋鏟,一手打開衣櫃。
看到衣櫃裡面到處塗滿奶油的王媽,氣得牙疼。
不由得伸手扶額,“哎喲喂……難怪夫人會生氣……”
“哈哈哈……”
風老爺抱着貝貝哈哈大笑的走出去,“我的寶貝孫女果然不同凡響!”
明姿畫雙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胸,靠在牆壁上瑟瑟發抖,也完全沒有心思去聽外面的對話。
她不禁的暗罵,被人揩油就算了,居然還不知道是怎麼被弄的。
天打雷劈的,人家明明就說了自己不是君子,不是君子她還在人家面前喝酒,自作孽啊啊啊……
明姿畫擡手扶額,在浴室裡唉聲嘆氣。
當她洗簌好走出來時,王媽還在衣櫃旁整理衣物,念念叨叨,“夫人,孩子還小,不懂事,您也別太生氣!”
“嗯?”明姿畫眯了眯眼,瞄了一眼衣櫃裡的傑作,才明白王媽說的什麼意思。
“啊……”她頭暈目眩,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變得更加清醒一些,深呼吸再深呼吸。
貝貝的傑作和那隻大灰狼的傑作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
她裝作一臉鎮定的樣子,優雅的坐在牀沿上,清了清嗓子,“那個……王媽,昨晚……這個,我怎麼回來的?”
王媽動作熟練的把乾淨的衣服摺疊在一邊,沾有奶油的衣服放在竹籃裡,慈祥的笑着,“夫人,也不是我說你……”
“嗯?”聽到這裡的明姿畫,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王媽擡頭對着明姿畫笑了一下,繼續說道,
“你呀,昨晚喝成那樣,坐在人家車上不省人事,是公司的客戶送你回來,陸副總在老宅等了你一個小時,看到你平安回來就回去了,還是我把你攙扶上來的。”
明姿畫咧嘴乾笑,“呵呵!”
王媽神秘兮兮的說,“夫人,那個先生真是紳士,還說怕別人說你閒話,所以就不進來了!給我的印象真好!”
明姿畫擡手扶額,渾身汗毛直立,“紳士!”
纔怪!
王媽瞟了一眼明姿畫懶洋洋的姿態,體貼的說,“夫人,喝酒多了,早上會頭疼,我已經給你煮好了醒酒湯,需要我給您端上來嗎?”
明姿畫擺擺手,“我再躺十分鐘,再下去喝!”
王媽見明姿畫很疲憊的樣子,識趣的提着裝有髒衣服的籃子走了出去,順手拉門關上。
躺在牀上的明姿畫,瞬間變成暴力小分子,伸手抓過枕頭,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狠狠的揍……
牀頭櫃上的手機一直在振動,她眼角餘光瞟見是公司的電話,毫不猶豫的伸手拿過來,劃開屏幕接聽。
“董事長,公司出事了!”
……
明姿畫火急火燎的趕到公司時,陸少峰已經在總裁辦公室等候多時,陰沉着張臉。
她把錢包扔在辦公桌上,站着靠在桌巖旁,沉聲問到,“怎麼了?”
坐在沙發上的陸少峰拿着一份文件遞給明姿畫。
“石珏購買了公司其他股東的股份,他現在持有35%的股份,5%在我這,下一屆的董事長競選他也參與了,基於我們剛投資的那個項目,盈利是負數,可能會對夫人您不利!除非……”
明姿畫接過他的話,一臉風輕雲淡,“除非在短時間內,我能有好的成績,開拓新的項目!”
陸少峰鄭重的點點頭。
明姿畫深呼一口氣,走到辦公椅上坐下,擡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所以,和李克的合作刻不容緩,不能再拖延,合同還沒有簽下來,隨時都有風險。”
陸少峰欲言又止,“夫人,我知道這樣對您太殘忍,和李克的接洽,以後儘量都是我去接觸,歐洲那邊的化妝品公司出了點問題,我需要過去一個月,夫人您別太擔心,我都會安排好!”
明姿畫腦海裡回放着自己身上觸目驚心的吻痕,想到要那個名叫李克的男人接觸,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然而,她卻腦抽的脫口而出,“李克那邊的,你別操心,安心的去處理歐洲那邊的事吧!”
陸少峰暗沉的臉色似乎亮了一點,眸光閃得意味深長。
明姿畫伸手端着水杯抿了一口,深怕陸少峰不放心一般,又繼續抽風的補充,“李克那邊,我會聯繫他!”
說完後想起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吻痕,不禁渾身毛骨悚然。
陸少峰暗沉的臉總算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喝了一口茶,站起身,聲音帶着愉悅,“夫人辛苦了,我這就讓秘書訂今晚的機票,立馬啓程去歐洲!”
明姿畫無奈的點點頭,揚手示意她知道了。
陸少峰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明姿畫眯了眯眼,盯着被陸少峰闔上的門發呆。
她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盤,李克那麼忙,不可能爲了一個項目專門陪着她,通過小心肝查到的小道信息,李克接下來的七天都不在A市,去一個小山區考察旅遊投資項目去了。
七天時間,夠她好好的物色新的項目總監了,接下來和李克公司的接洽,安排新的負責人去,必要的時候,她出面一下即可。
想着想着,不由得會心一笑。
她不禁爲自己的想法鼓掌!
然而。
生活往往是一出出沒有彩排過的戲,總是是不是的跳出一出讓你出乎意料的戲,把你殺得措手不及。
陸少峰去歐洲的第二天,她在公司門口遇到了一個噁心的人,刺得自己的眼睛澀澀發疼。
“姿畫!我送你回家!”
石珏靠在自己的卡宴旁邊,風度翩翩的一隻手插在褲袋裡。
明姿畫冷哼一聲,不得不承認,風家的基因遺傳不錯,風欽煬美得像妖精,石珏的容貌也不差。
如果不是當年他對她做過的那些事,興許她會對這個男人有好感!
可是沒有如果,如今見到這個男人,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那個自己有根魔法棒,讓他就地消失。
她擡手看自己的鑽石手錶,聲音冷漠,“很抱歉,我有車!”
石珏站起身,朝她走進幾步,蹙眉,“你恨我?”
明姿畫扭過頭,臉上盡是嘲諷,“請問你有什麼理由讓我不恨你?”
聽到這句話的石珏兩手插進褲袋裡,嘴角勾了勾,“我們復婚,我會把那兩個孩子視如己出,而且我會繼續讓你當董事長……”
“你配嗎?”明姿畫怒目橫視。
石珏臉色驟冷,“配不配你很快就會知道!”
明姿畫不看他一眼,朝前面走去,“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石珏伸手攥住明姿畫的手,“何必那麼倔強呢?跟着我,你不會那麼累,風氏很快就是我的了,如果你高興,你依然是你的董事長!”
明姿畫抽開自己的手,一臉陰沉,“石珏,這麼多年,你還沒有明白一個道理嗎?不屬於你的東西,終究還是不屬於你!”
石珏把手重新插回褲袋裡,沉不住氣的低吼,“風氏也有我的部分!”
“那是風欽煬的,不是你的,風氏是他打下來的江山,當年他從爸爸手上接手下來就是一個空殼而已!”明姿畫冷漠的說着。
石珏撲哧一笑,“如果當年爸爸交給我,我發展幾年也會是現在的規模!”
“什麼叫厚顏無恥,我總算見識到了,看到你真倒胃口!”明姿畫冷笑的說着,轉身朝自己的瑪莎拉蒂走去。
石珏站在她身後大喊,“我會讓你求着來和我復婚!姿畫!”
明姿畫覺得背後一陣涼颼颼,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快步的上了自己的車。
上了車的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想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女人的第六感很強,這話不假。
當她的手機被打爆,盯着網上大肆謠傳盛世集團新項目虧損十個億,股票下跌,合作方石珏站出來承認謠言屬實。
明姿畫把手機關機,閉目養神幾秒鐘。
她倏而睜大眼眸,聲音低沉,“小劉,掉頭,重新回公司!”
在前面開車的小劉神色凝重,“夫人,要不要我打電話通知陸副總回來!”
“不必,回到公司後想辦法幫我聯繫到韓科的李總!”明姿畫目光犀利的看着前方,似乎做了很大決定一般。
在前面開車的小劉點點頭。
明姿畫給家裡的貝貝和風老爺打電話,說自己需要趕項目,不會去吃飯。
電話那頭的風老爺語重聲長,“姿畫,是不是石珏那混小子爲難了什麼了?告訴爸爸,爸爸一槍幫你解決他!”
明姿畫輕笑出聲,“爸爸,不要那麼暴力,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放心,和石珏無關,我會保住風家的產業!”
風老爺在那邊中氣十足的大吼,“什麼法治社會,有的人講法制沒用,一顆炮彈才管用。”
明姿畫,“……”
她咧嘴乾笑着,看到臉色暗淡的小劉走進來,連忙對着手機說道,“爸爸,不說了,我先忙!貝貝麻煩你照顧了!”
說罷便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怎麼樣?”她聲音低沉的問到。
小劉臉色黑的像木炭一樣,嘴角抽了抽,“夫人,李克的手機打了就被掛斷了,打電話給秘書小姐說出差了!”
明姿畫一臉抽筋,默默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揚手示意小劉先出去。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手機緩緩的站起身,走到落地窗旁邊的小茶几旁坐下。
仰頭一下,給自己增加了一些底氣,才伸出修長的手指,撥打李克的電話。
手機響了一聲……兩聲……三聲……
她眼眸下垂,抿了抿嘴脣。
在她以爲也會被拒絕的時候,對方居然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然充滿磁性蠱惑人心,“喂……”
明姿畫緊繃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閃即逝。
她吞吞吐吐,“李總……您……您好!我是盛世的總裁,明姿畫!”
“嗯,我知道!”電話那頭的聲音不鹹不淡。
明姿畫嘴角抽了抽,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下這個話題。
兩個沉默了幾秒鐘。
電話那頭的李克率先打破了沉默,聲音有些暗啞,“明小姐,你的酒量真不怎麼好!”
“哈哈……”
明姿畫尷尬的笑着。
她的臉又白變紅,又變黑,她保證如果李克在她面前說這個話,她如果不是站起身落荒而逃,就是會揚手給這個男人一巴掌。
然而,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脣,心裡暗罵,你丫的禽獸,姐姐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居然還好意思提,活膩了你!
然而。
拿着手機的她,擠出了一個不符合自己表情的笑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那個……那天晚上謝謝李總送我回家,喝醉了,很抱歉!”
電話那頭輕笑出聲,“不必客氣,我很樂意爲美女效勞!”
明姿畫咬牙切齒,忍住要爆粗口的衝動。
人果然不能生氣,一生氣就容易衝動,一衝動,說話就欠抽。
她說,“李總,請問您何時回來呢?”
說完後,她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期待她快點回來,繼續輕薄她一樣。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她又繼續補充,“我是想問,那個合同什麼時候能簽下來!”
電話那頭沉默半響,聽到類似翻閱書的沙沙聲。
明姿畫眯了眯眼,看向落地窗外的霓虹燈光,五彩斑斕,等待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心中的一個聲音在咆哮,到底是答應不答應,快點給個準話啊喂!
在她蹙眉小聲咆哮的時候。
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如天使般,悅耳動聽的聲音。
“我現在雲城出差,需要半個月後纔會回A市,如果你不忙的話,可以到這裡來找我,具體的我們見面商談一下,就直接簽字吧!”
明姿畫咧嘴乾笑,“不忙不忙!”
“嗯,晚點我讓秘書把地址發給你,我明天有空!就先這樣吧,晚安!”
“晚安!”
……
電話那頭的聲音擲地有聲,像一顆顆圓潤的鋼珠投擲入她的心中,攪得她周身疼。
掛下電話的她,歪着頭看着窗外,一臉茫然。
總覺得怪怪的,卻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勁的。
她擡手拍拍自己的頭。
心裡暗忖,最近的自己,應該是沒有睡好的緣故,反應總是有些慢!
當她告訴小劉自己接下來的行程時,看到小劉臉上怪異的眼神。
秀眉緊蹙,“你也覺得哪裡不對勁,是不是?”
小劉連忙搖搖頭,“夫人是盛世的總裁,李總應該要給面子的,我這就給您訂機票!咱們明天一早出發,不出意外,中午之前應該能到!”
明姿畫沉重的點點頭,喃喃自語,“你說的也對,也許是我想多了!”
說着擡頭仰望着窗外的滿天星空。
A市的夜啊,像一個無形的網,靜悄悄的等待着獵物的到來!
……
*
明姿畫和小劉抵達雲城,入住李克指定的酒店。
當她去找李克時,卻被秘書告知,李克進山了!
她火冒三丈,這不是玩她嗎?
明明說的今天一天都有空!
秘書小姐的臉色閃過一抹怪異,笑得意味深長,“明小姐如果想見我們總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明姿畫眯了眯眼,“什麼意思?”
秘書小姐笑容甜蜜,“公司正在開發旅遊景點,半小時後,公司會有一輛三輪車拉每天的十五進山,三輪車除了司機還能載一個人!所以……”
站在身後的小劉一臉鄭重,“你們實在過……”分字還沒吐出來。
被明姿畫伸手攔住。
她深呼吸一下,拳頭握了握。
目光堅定的看着秘書小姐,“沒問題,我去!”
秘書小姐笑得像一朵花,悄然的鬆了一口氣,“明小姐,請跟我來!”
“夫人……”跟在後面的小劉神色凝重。
小心翼翼的補充,“這個合同,咱們不要了,萬一您有個三長兩短,我沒臉向九泉之下的爺交代!”
明姿畫淡淡的笑着,“沒事,韓科集團是大公司,他們不會做毀壞自己名聲的事,你就安心在酒店等我!”
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三輪車的司機是一個憨厚話少的老大爺。
上了那輛似乎要散架的三輪車,走下公路,緩緩的進入山路。
她被搖的五臟六肺似乎要蹦出來一般,早已分不清東西南北,更不用說讓她計算78+32等於幾。
她頭暈眼花的捂住胸口,把苦膽都差點給吐了出來。
總算明白了那位秘書小姐的眼神爲何而生了。
太他媽遭罪了!
她第八次下車,肚子早就吐空。
只能蹲在草叢中吐苦水,搖搖欲墜的站起身,眯了眯眼,虛弱的問那個憨厚老爺。
“大叔,還有多久才能到呢?”
大爺拿出菸斗,吧唧吧唧的抽着,說得風輕雲淡,“按照現在停停走走的架勢,可能天黑前都趕不到咯!”
明姿畫雙腿顫抖,咬了咬牙,憑着自己僅有的力氣使勁的跳上三輪車,“繼續走,別……停!”
坐在前面的山村老爺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明姿畫,用着標準的方言說道,“姑娘,你這是何苦呢?”
說歸說,三輪車還是在山路上歪歪扭扭的行駛着。
明姿畫咬緊牙關,兩隻手緊緊的抱着一個大南瓜,緊閉着眼睛唸叨,“死李克……李剋死……死李克……”
在她念叨到一千八百七十四次的時候。
聽到了一個如天使般的聲音,她第一次覺得一個老年人的聲音,如天籟般的聲音那麼好聽。
“姑娘,到咯!老闆都親自走出來接你了!”
明姿畫緩緩的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美輪美奐的夕陽,不禁感嘆大自然的美。
她抱着一個南瓜,蜷縮在三輪車上,後知後覺的有點想哭,終於解脫了!
一直強勁有力的手伸到她面前。
明姿畫扭過頭,目光呆滯的看着李克,還沒有從自己的唸叨中緩過神來,嘴賤的冒出一句,“你怎麼還沒死?”
說完發現李克陰沉的臉,急忙咧嘴乾笑,“對不起,那個,這個……山路有點難走……所以……”
李克目光深邃得看不透任何情緒,臉抽的像別人欠他五百萬一般,緩緩的伸手捋順遮住她半邊臉的頭髮,聲音低沉。
“明小姐,不下車嗎?”
胖腿坐在三輪車的明姿畫,挪了挪腿,又麻又抽筋,臉上的笑容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她倏而感覺到自己的腰部一緊,整個人被李克懸空打橫抱着。
她嚥了咽口水,聲音暗啞,“那個,放我下來……”
李克挑了挑眉,“你能走嗎?”
明姿畫果斷識趣的閉嘴,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摟住某人的脖子。
李克沉着一張臉冷臉,把明姿畫放在一股清泉旁,旁邊還詩情畫意的放着一面換衣鏡!
想着應該是公司專門爲這個大老闆體貼安排的。
她蹲在清泉旁一邊洗臉一邊嘲諷,“還真是會生活,在鄉野裡也不忘記自己的……”
儀容。
後面的兩個字是在心裡說出來的。
因爲姑奶奶她已經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驚呼!
天啊!
鏡子裡的人是自己嗎?頭髮蓬鬆,衣衫襤褸,整張臉黑球球的,只露出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轉啊轉。
把她比喻成乞丐,已經很擡舉她這個形象了!
也難怪剛纔那個男人的臉那麼臭!
她這回是真的想哭。
急忙蹲下捧水往自己的臉上洗。
一件潔白的襯衫映入眼簾,耳際傳來沉沉的聲音。
“我的屋裡接入了溫泉,把這個換上!”
她緩緩的站起身,對上這個男人深邃的眼眸,舔了舔嘴脣,想着身上黏黏的。
嚥了咽口水,忍住誘惑,結結巴巴,“其實……不必,那個一個晚上我能忍!”
男人挑了挑眉,“你能忍,我不能忍!”
說着有意無意的瞟向她的圓潤。
她有些發火,順着男人的目光往下看,發現自己的絲質襯衫不知何時已被劃破,露出了淡藍色的bar,整個人瞬間石化。
“呀……它什麼時候破的?”
說着急忙伸手捂住自己胸前乍泄的春光!
她對着面前的男人訕訕一笑,緩緩的伸手去接過某人的襯衫,逃也似的跑進了裡屋,把門反鎖。
當她泡好溫泉,穿着某人的襯衫走出浴桶,才尷尬的發現,沒褲子啊……
這個怎麼搞?
好在襯衫比較長,沒過自己的大腿。
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去,探頭探腦的東張西望。
目光聚焦在牀上的坐着的某人,目光依舊深沉,聲音也低沉。
“洗個澡怎麼洗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