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打算太過高調,就隨便指了幾塊水種中等,都是在一百斤左右的毛料。
然後她又爬到上面去找了幾塊小點的能出極品的。
她爬上去幾次,聶凌峰就擔心的提醒她幾次:“當心一點,小心腳下。”
“我知道的。”
兩人並沒有搬多少,時間就到了。
這個時候差不多選出來半噸多一點的毛料。
負責人過來看了一眼他們選出來的毛料,說:“剩下的直接在這堆毛料裡面挨着拿了。”
蘇念微肯定沒意見。
最後蘇念微還讓負責人在她選出來這堆毛料上做了好幾個記號,她才帶着一塊等一下要解石的毛料和聶凌峰一起朝外面走。
蘇念微和聶凌峰一起走出去,在經過墨城和墨涵面前的時候,她發現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一副恨不得上來咬聶凌峰一口的樣子。
一看就是聶凌峰在進來的時候對他們做了什麼?
不過這個時候並不是問這些話的時候,蘇念微和聶凌峰走回去後,她就被慕容悅心急的拉着問東問西了好一陣。
最後還是在聶凌峰危險的眼神下,慕容悅才識相的把蘇念微放開。
聶凌峰看了一眼她因爲剛纔搬毛料弄髒的衣服,手指動了動,直接問她:“你包包裡面帶衛生紙沒有?”
蘇念微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還是從慕容悅手裡拿過包包拿出一包衛生紙給他。
聶凌峰接過衛生紙,拿出一張讓她面對着他,表情嚴肅一臉認真的給她擦衣服上的灰塵。
看得其他人都傻眼了。
他們的將軍,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秀恩愛真的好嗎?
蘇念微有點不好意思,忙抓住他的手:“別擦了,好多人看着我們。”
“誰敢看。”聶凌峰一說完,直接把墨鏡取了一下,露出銳利又兇狠的眼神掃了衆人一眼。
這一眼直接就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嚇退了回去。
這裡很多人都知道聶凌峰是蘇念微開保安公司的男朋友,一時間,私下就議論開了。
聶凌峰根本就不在乎外人對他和蘇念微的議論,他還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所以這才收回目光,繼續給蘇念微擦身上的灰塵。
又等了差不多四五十分鐘,後面的幾十個人才出來。
接下來就是今天的重頭戲了。
焚香賭石。
焚香的一切工具都是各位老闆提前準備好的,在問過這裡的負責人後,衆人來到一塊很開闊的場地上。
擺香爐,放解石用的一干器具,點香祭拜,嘴裡更是念念有詞。
一百多個珠寶商同時焚香,煙霧繚繞,這種場面別提多壯觀。
焚香結束。
各家老闆帶着一個賭石師和一個解石師走到自家被店員搬過來的解石機邊。
蘇家珠寶是培森和蘇念微一起過去解石。
“蘇小老闆不會連解石師都沒有帶吧?”
“也太任性了!”
“蘇家珠寶真的沒落了!”
在衆人不理解和惋惜的目光下,兩人走到砂輪機邊。
一百多家解石機每十臺擺一排,每臺解石機四周留出兩米的距離。
其他人全部退到場地邊上去。
聶凌峰親自給兩人端來一盆清水,然後退回去。
所有解石機同時運作起來。
圍觀的人比解石的人還要緊張,全部屏氣凝神,眼巴巴的望着自家店裡面那臺解石機上被快速分解的毛料,同時時不時掃掃其他家,暗戳戳的希望其他家解出來的都不如自家的。
別家解石機邊的人都是賭石師先畫好切割線,再和解石師商量着是切還是擦。
蘇念微這邊是蘇念微畫切割線,然後和培森商量是切是擦。
咔哧!
“雖然我們蘇家珠寶在人數上輸了,在所有人眼裡,念微和培森還是解石和賭石中的外行,但是我們在顏值上完勝!”
慕容悅看着自己照下來的這張照片,剛好蘇念微拿着筆在培森手裡拿着的那塊毛料上指點,看起來既專業又美好。
本來是普通的動作,兩人做起來卻賞心悅目到讓人移不開眼睛。
下一秒,慕容悅手裡的手機突然被抽走。
“啊?!”
慕容悅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就要去搶,只是一轉頭,立即就老實了。
慕容悅眼睜睜的看着聶凌峰把那張照片發送給一個手機號,然後直接刪除。
“……”慕容悅在心裡拍桌:聶二少,你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爲太無恥了!
聶凌峰這時把手機還給慕容悅,不客氣的說:“多照幾張微微的照片發到我剛纔發的那個手機號上,無關緊要的人不需要照下來。”說完又把目光轉向了蘇念微那邊。
慕容悅:“……”
站在旁邊的陳乾見慕容悅一副憋屈的樣子,忍不住笑着低聲安慰她:“小悅,你可以當成二少不好意思拍照,讓你幫他拍。”
慕容悅一聽這話,眼睛瞬間大亮,她笑着朝陳乾點點頭,然後開始找各種角度給蘇念微拍照。
陳乾看着又變得活力滿滿的慕容悅,心裡忍不住感嘆一句:年輕真好!
……
翡翠種透光性由高到低:玻璃種、冰種、糯種、豆種等。
有句話叫:紅翡綠翠紫爲貴,色正陽俏玻璃地。
玻璃種是最好的翡翠,也是最不容易開出來的水種。
每家珠寶店挑選出來解石的毛料大小不同,所以解石的時間也不一樣。
不多久,就有接連好幾個老闆那裡傳來了好消息。
開出來的都是冰種。
蘇念微看了一眼那幾個笑得合不攏嘴的老闆,收回目光伸出手點點毛料上的一條線對培森說:“培森哥,接下來再在這裡切進去兩公分。”
培森點頭,雙手緊握毛料另一邊既快又準的一刀切了下來。
開出來的是紫色紫羅蘭翡翠,屬於冰種中的極品。
培森眼中露出笑意,快速用清水把上面的塵埃洗淨,露出紫羅蘭冰種翡翠獨特的飄忽曖昧,貴氣十足。
冰種相對玻璃種來說,裡面會有輕微的細小雜質,但是並不影響她的美。
蘇念微看着露出來的翡翠也笑了。
她對培森說:“繼續。”
培森再按照蘇念微畫的線先切割其他幾面。
砂輪機的沙沙聲快速響着。
接着又從很多地方傳出驚喜的聲音。
大部分開出來的都是冰種,更有一兩個開出了極品玻璃種。
所以當從一個方向傳來失望的聲音時,所有人都下意識看了過去。
原來是有一家開出了冰糯種。
蘇念微也擡頭看了過去,那個老闆竟然是熟人,就是在之前嫉妒她多幾噸購買翡翠資格的彭老闆。
彭老闆的臉色鐵青,看起來就像死了老孃一樣的慘烈。
不過在衆人看過來的時候,他梗着通紅的脖子說:“冰糯種是糯種中的極品,只比冰種低一級,也算大漲。”
這個時候肯定沒有人和他理論。
“是是是,的確也算不錯了。”
“大漲,大漲,哈哈……”
然後那些人就轉開了視線,沒解完石的繼續盯着自家解石師解石,解完石的就站在原地看着附近正在解石的。
把彭老闆更是憋屈得臉色成了豬肝色。
這時,站在蘇念微附近的一個老闆突然問蘇念微:“蘇老闆,你挑選的這塊毛料見水種了嗎?”
蘇念微剛要回答,就聽站在不遠處的彭老闆陰陽怪氣的接了一句:“她連賭石師都沒有帶,自己隨便拿一塊毛料過來解石,能不能解除翡翠來……難說。”
其他人心裡也有這個想法,但是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彭老闆現在說出來,明顯就是他自家解到了次一等的翡翠,見不得蘇念微好了。
蘇念微突然用冷飄飄的眼神看了彭老闆一眼,笑眯着眼睛回答問她那個老闆的問題:“已經見了水種。”
那人急切的問:“是什麼水種的翡翠?”
“紫羅蘭冰種。”
周圍的人突然就沉默了。
過了差不多半分鐘,才突然傳來道喜的聲音。
“恭喜恭喜,蘇小老闆運氣真好。”
“大漲啊,看來蘇小老闆在賭石上也很有天賦的,哈哈!。”
“恭喜恭喜。”
……
蘇念微笑眯着眼睛接受衆人的恭喜,嘴上說着:“全靠運氣,全靠運氣。”
說完還故意看了一眼臉色更加鐵青的彭老闆,不動聲色的朝他露出得意的一笑。
彭老闆頓時氣得一個仰倒,直接臉紅脖子粗的說:“說不定你那塊毛料只是表面一層,也有可能裡面有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