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陸晚馨的下場,然然懷孕,手套的秘密

“把景琛……放了。”藍瀾僅用最後一絲力氣揪住男人的衣領,目光裡滿是哀求,“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她知道陸景凝想要什麼,無非是她這副殘破不堪的身體,這個樣子,他還要得下去嗎?

陸景凝哪裡還有心思想別的,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臉,他的心都跟着碎成一塊一塊了,幾乎顫抖着聲音開口,“好,我放,我放了他,瀾兒,你不要說話了。”

“瀾兒,你這又是何必,明知道我不會要了他的命。”

那樣的情形下,兄弟倆動了槍,她還能考慮陸景凝不會要了景琛的命嗎,那種動力是出於一種本能啊。

藍瀾虛弱得磕了磕眼,已經沒有力氣再和陸景凝說下去。

他的應承無疑讓她放了心,憋在心裡的最後一口氣嚥了下去,眯起的雙眸緩緩合上,雖然滿臉是血,但陸景凝卻看到了她閉上眼時,嘴角勾起的弧度。

她對陸景琛還真是死心塌地啊!

爲什麼這麼久了,他從來都不曾走進她的心,哪怕到了這一刻,她心裡想的,唸的還是陸景琛,那個男人,已經不愛她了,爲什麼還要這麼傻?

醫生過來的時候,陸景凝自己幫藍瀾處理了下傷口,他清楚,如果不是冬日裡衣服穿得厚,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摔得很嚴重,多處骨折,得趕快送醫院才行。”醫生給出這樣的結論。

也就是說她的性命無憂,只需上醫院好好處理這些骨折破損之處。

可就是這樣的結論讓陸景凝犯難了。

他身份特殊,若是送藍瀾去醫院,務必會驚動厲晚清,到時候更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事,在天亮之前他務必得好好安排下,什麼東西都沒瀾兒的命來的重要,他也顧不得其他了。

“大少。”助理悄聲推門進來,面露焦急的喊了聲。

陸景凝看了眼牀上的女人,擰眉道,“什麼事?”

助理透過他看向大牀上的女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出來說。

得到消息之後,陸景凝神色一凜,怒道,“誰做的?”

“邵正東,他說您沒守信用。”

陸景凝扶額,他自己頭上還有傷,是陸景琛的傑作,還沒來得及包紮就出了藍瀾這回事,這會兒是一陣一陣扯得疼。

藍紫被人剁了手腳,成了一個廢人,若是瀾兒知道了,一定受不了這個打擊。

“千萬別讓大少奶奶知道了,送去養傷,以後別讓她出來。”

“是。”這件事過去後,助理有些爲難的提醒,“厲小姐那邊……已經打電話來催了,大少您看……”

這稱呼實在弄得他們這些人頭疼,大少說了,以後尊稱藍小姐爲大少奶奶,可在厲晚清面前,他們還是要叫那個女人大少奶奶,這兩個女人,他們一個也得罪不起,實在鬱悶。

陸景凝卻是沉聲道,“這個我自有分寸,你把我交代的辦好就行。”

遠離海邊別墅的另一邊。

腥鹹的空氣中漸漸瀰漫開血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吸入人的肺裡,刺得男人的心一陣陣抽疼。

陸景琛大汗淋漓的趴在沙灘上,黑暗的海面,男人晦暗的雙眸聚焦在那艘漸漸遠去的遊輪上,雙手緊緊攥着一把沙,疼痛的心也跟着一點一點的收緊。

葉薇然,真的跟着邵正東走了!

他想追過去,想求她留下,可雙腿怎麼都使不上力氣。

陸景琛很清楚,如果葉薇然就這樣跟着邵正東走,以後,他們連一絲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

那一槍打中了陸景琛的左腿,而他好像感覺不到疼,倒地之後又追了數米遠,卻還是無法追逐上那個女人離去的腳步。

她那麼怕水,這個時候卻選擇坐上了船,可見葉薇然想要逃離這片土地的決心。

身後一抹光亮漸漸靠近,雜亂的腳步聲刺得人神經發緊。

“二爺,二爺!”江澈急切的聲音在黑暗的海域響起。

刺眼的白光猛然襲來,男人不適的眯了眯眼,江澈緊跟着蹲下身,“二爺,二爺,您沒事吧?”

陸景琛趴在那兒狠狠喘了口氣,待意識迴歸之後這才感覺到腿上的疼痛,深邃刻骨。

江澈隨着他的視線往下,大灘的血跡令他整個人都慌亂起來,對着衆人吼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把二爺送去醫院啊。”

說着,幾個男人就要把二爺從地上扶起來,陸景琛卻一把將他們揮開,用僅剩的一絲力氣怒吼,“走開,別碰我。”

江澈急得要死,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這男人還置什麼氣,自己的身體可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啊。

可這會兒他也只能繼續勸,“二爺,要不我去找醫生過來,您在這兒休息會,別再動了。”

陸景琛像是聽不到一般,他單手扣住受傷的腿,咬牙從地上站起身,爾後,那隻擡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扣住江澈的肩,拖着搖晃的身軀意欲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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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纔剛剛邁步,受傷的部位經不起他這般折騰,因過分用力鮮血直冒,人差點再次朝後栽去。

“二爺,二爺,您受傷了,不能再隨意走動了。”江澈身上一沉,雙手扶着陸景琛,也是被折騰的不輕。

陸景琛刀刻般的臉白如紙張,他虛弱的搖了搖頭,擡手點了點遠去的那艘遊輪,他們的這個位置看到的只有一個點了,“去,趕緊的,給我把那艘船攔下來!”

“二爺!”江澈只差給他磕頭了。

“趕緊去!”陸景琛一把揪住江澈的衣領,對着衆人咆哮,獰猙的面孔泛着令人膽顫的冷光。

江澈欲哭無淚,“二爺,您醒醒吧,剛纔我打聽過了,那是老爺子授意的。”

“二爺,葉小姐已經走了,她早就和邵正東勾結在一起了,還有您在C市自立門戶的事,老爺子好像,好像……”

陸景琛聽着,高大的身形抖了兩下,喉間驀然涌出一股鮮血,“爺爺?”

“是,老爺子已經醒了,邵正東去找過他,葉小姐是自願和邵正東走的。”

話說到這兒,江澈突然變了臉色,只見原本依附他的男人緩緩鬆了手,再次倒地,“二爺,二爺……”

——

這邊遊輪上,航行的速度一直很平穩,凌晨四點,江城邊界。

船艙裡,躺在大牀上的女子凍得瑟瑟發抖,她身上滾了兩牀厚重的棉被,毫無血色的脣瓣反反覆覆呢喃着兩個字,“景琛,景琛……”

邵正東神色焦急,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斷醫生的思緒。

過了許久,待醫生整理好醫藥箱,他纔開口問,“怎麼樣?”

“她懷孕了,必須斟酌用藥。”

邵正東清冷的眸子閃過一抹驚懼,轉而看向牀上顫抖不停的女人,“什麼,你說什麼?”

“少爺!”助理突然喊了聲,示意邵正東控制情緒。

邵正東眯起眼,垂在身側的兩手緩緩收緊,當即做了決定,“這事誰都不許說出去!”

衆人紛紛低下頭,算是默認。

爾後,他又看向醫生,“說吧,要怎麼樣才能讓她退燒?”

醫生一看這架勢,頓時被嚇得不輕,“我只能儘量,她病得很嚴重……最好是到醫院去處理。”

邵正東單手撐着額頭,他朝助理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請醫生出去。

連一個發燒都處理不好的醫生,留下來有何用。

看樣子他們天亮前必須停止航行,找家醫院給給葉薇然退燒才行,她現在懷了孕,既然自家接受了她,自然是要保護好她的。

邵正東見葉薇然抖得厲害,他命人再加了牀被子,把船艙的溫度調到最高。

出了一身汗,葉薇然似乎有了絲意識。

邵正東一直在旁邊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用熱毛巾給她退燒,眼見着她的眼一點一點的睜開,男人疲倦的臉漸漸染上一抹笑意,“薇然,你怎麼樣?”

然而,女人卻是一把拉住他的手,睜着一雙迷霧朦朧的眸子看他,急急喚道,“景琛,景琛……”

看樣子是真的燒糊塗了。

邵正東將早已準備好的中藥端來給她,“來,把藥喝了。”

據說這藥能退燒,就是有點慢,但副作用小,對胎兒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景琛……”混沌的意識裡,除了這個人,葉薇然彷彿已經記不起任何事來。

男人表情淡漠,盯着她蒼白的容顏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

看到這樣的葉薇然,此刻的邵正東竟然在想,等她醒來後要不要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畢竟她有了景二少的孩子,如果強行將這個女人帶走,今後,會不會責怪他?

凌晨六點,冬日的早晨,天還是一片漆黑。

“啊……”

張亦茹從噩夢中驚醒,渾身冷汗淋漓。

一夜的纏綿,對於五十歲的陸裕堇來說還是有些吃力,這一覺他們都睡得很沉。

聽到動靜,男人的反映極其靈敏,哪怕他這會兒累得睜不開眼,也跟着女人起了身,“亦茹,亦茹,你怎麼了?”

張亦茹身上只裹了一件睡袍,因爲用力而鬆散下來,大片風光外露,看得男人渾身燥熱不已,而她自己並未曾發覺,心裡記掛着剛纔的噩夢,抓着男人就問,“景琛,景琛呢?”

二十幾年了,他們鮮少有這樣的激情,這一夜還真是美好啊!

陸裕堇又忍不住湊過身來,雙手從身後抱住她,“他應該在醫院陪着老爺子呢,別急。”

說着,男人就要去吻她,張亦茹那裡還有什麼心思,剛纔的一場夢早就嚇得她神志不清了,她大力推開陸裕堇,掀開被子匆忙下牀。

“我要去找他。”

陸裕堇見她動了真格,也不得不起身下牀,“天還沒亮,你這個時候去找他做什麼啊。”

張亦茹已經開始穿衣服,“我就要去,你別管。”

“你是做惡夢了吧?”陸裕堇撥內線讓傭人準備早點,這邊安慰嬌妻,“天還沒亮,你這個時候過去會打擾爸爸休息的。”

張亦茹想想也是,她嘆了口氣,態度跟着軟了下來,“我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總是心神不寧的,我……”

陸裕堇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心疼得不行,“你給自己太大壓力了,這些都交給我,你不要擔心知道嗎?”

這些年,張亦茹鮮少讓他碰,無論他怎麼熱情,怎麼討好,她都視而不見,現在兒子長大了,他們剩餘的時間一天天減少,實在耽擱不起了。

原本是夫妻間最平凡的相處,而到了陸裕堇這兒卻成了最大的奢望,這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懲罰吧。

過去他做了很多錯事,雖然不是他自願的,可到底也傷害了她,等陸景琛這件事過去後,陸裕堇想着,他們也該好好爲自己的以後打算了。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張亦茹起牀後連早餐都沒吃,直接奔向醫院。

“亦茹,你等等我。”陸裕堇也顧不得,追着她一起出了門。

夫妻兩上了同一輛車,張亦茹給陸景琛打電話,幾次之後,她神色焦急的看向丈夫,“景琛的打電話打不通,這孩子深沉得很,有時候連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而這件事,陸裕堇的看法倒是沒張亦茹那般悲觀,“五年前他也是這樣過來的,一個葉薇然,應該不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等這陣子過了,我相信就會好起來。”

到時候,給景琛再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最好能幫助他的事業,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他當初就看不上葉家,無論是葉薇然還是葉明娟,做他們陸家的媳婦都是太高攀了。

現在葉明娟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她是景琛名義上的妻子,可他們陸家不能沒有後,總不能讓景琛一輩子守着這麼個女人吧。

這婚,肯定是會離的,只不過憑着良心,他們不會放任葉明娟不管。

張亦茹卻不贊成陸裕堇的看法,“你不會懂的,這一次比五年前嚴重多了,你沒看到景琛看葉薇然的眼神,好幾次我私自去找葉薇然,他都對我不放心,無論多忙都會特意趕回來。”

她的兒子見不得葉薇然受丁點委屈,可那個女人卻硬生生的背叛了他,不管於哪個男人都是沉重的打擊,更何況他兒子那樣的人。

她的感覺不會錯,如果這一次葉薇然真的跟邵正東走了,景琛怕是再也振作不起來了。

一路驅車到醫院,老爺子已經醒來。

與其說醒的早,還不如說一夜沒睡。

“爸,你怎麼不多睡會。”陸裕堇一邊問候,一邊讓人去買早餐過來。

老爺子半躺在牀上,他雙眸無神,看到夫妻二人過來朝他們擺擺手,示意安靜些。

他現在不想任何人打擾,想要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事。

老爺子不讓人打擾,張亦茹問過後便出去了,看到老管家,她忍不住問,“二少呢,昨晚不是告訴他老爺子病了嗎?”

“一直沒看到二少過來,老爺子估計也有些生氣。”

“什麼,沒過來?”

得到這則消息,張亦茹立馬走到一邊趕緊給江澈打電話,好在沒一會兒電話就通了。

“夫人!”江澈在電話那頭異常激動,像是在做什麼吃力的事,喘氣聲透過電話很清晰的傳來。

“二少呢,有和你在一塊嗎?”

江澈不敢再隱瞞,“夫人,二少受傷了,他不肯去醫院。”

張亦茹聞言,緊張得不由倒抽口冷氣,“受傷?你們在哪兒?”

“在海邊,誰勸都沒有用,二少的腿受了槍傷,如果再不去醫院,我怕……”江澈頓了頓,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夫人,要不想辦法通知葉小姐吧,我想,邵正東他們應該纔剛離開江城不遠。”

他們完全可以追回來。

“不行!”張亦茹一口否決,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你好好照顧他,我馬上過來,不許他再亂跑知道嗎?”

掛斷電話,張亦茹不敢再耽擱,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對她兒子開槍?

思來想去張亦茹能想到的只有葉薇然,她的兒子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爲那個女人。

走了幾步,張亦茹又覺得這樣過去不行,兒子受了傷不肯醫治,心裡上肯定需要疏導,這種事情,有時候還需要陸裕堇出面。

張亦茹推門進去病房,老爺子和陸裕堇正在聊陸晚馨,這個時候她不想計較別的,心裡記掛着兒子,當着老爺子的面拉過丈夫的手,“爸,您先好好休息,我和裕堇有點事,待會再來看你。”

陸裕堇驚愕的看了她一眼,內心激動不已。

“景琛呢,怎麼一直沒看到他?”而她的這個動作,老爺子看到只有不尋常。

老爺子在這個時候問起陸景琛,張亦茹清楚得很,老爺子是爲了防着景琛去找葉薇然。

張亦茹不敢太大意,只好先瞞着老爺子,“我一會就讓他過來,昨天壽宴的事還需要後續工作。”

老爺子也沒空理會這些,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馨兒的身份,“裕堇,一會兒你把馨兒帶來見我。”

“爸!”陸裕堇情緒有些激動,顯然不贊同。

張亦茹站在一旁急得要死,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斷他們父子二人的談話,不明情況的她還以爲陸晚馨又惹出了什麼麻煩事,讓陸裕堇去處理呢。

事到如今,老爺子雖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卻也不糊塗,老人家頭一次向兒子服了軟,“去吧,有些事情也需要一個了斷,我是喜歡馨兒沒錯,可那都是因爲她是我們陸家的骨血,我最寶貝的孫女。”

老爺子話說到這兒,張亦茹秀眉緊擰,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某種真相在老爺子後面一句話裡徹底呈現出來。

“如若不是,這些年的心血,還有她給陸家蒙的羞辱,將不再我們的範圍之內。”

這也算是下定了決心。

到底是他一手養大的丫頭,陸裕堇深知老爺子也是性情中人,就怕他知道陸晚馨的真實身份後還留那個賤女人在陸家。

現在想來,是他多心了。

“爸,您能這樣想就好,我們陸家可不能被人耍着玩兒,這筆賬,她是背定了。”陸裕堇留下這句話便擁着嬌妻走了。

這頂綠帽子戴了將近二十幾年,他找不到可以發泄的人,那麼陸晚馨,只能認這個栽。

恰好,不用他動手,沒有了陸家的庇佑,光是那段視頻就足以讓陸晚馨在江城生活不下去。

想懲罰她的人多着呢!

該死的女人,以爲他們陸家是吃素的嗎,因爲陸晚馨,他和張亦茹這些年的關係越發惡劣,無論他花多少心思,張亦茹對他就是熱乎不起來。

“亦茹,陸晚馨不是我女兒,當年的那天晚上我醉得……”

當年他和張亦茹吵了一架,那個時候他和張亦茹的關係本就不太好,因爲白夢露母子,張亦茹一直想要和他離婚。

而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有了景琛,年少輕狂,他的脾氣不太好,因此吵過之後便去了酒吧,遇上了陸晚馨的母親。

他發誓,那晚真的醉得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就和一個陌生的女人滾在一起。

張茹現在哪裡有心思聽他說這些,開口打斷,“景琛出事了,跟我過去。”

一句話阻止了陸裕堇的糾纏,男人聽後同樣的着急,夫妻二人把重點放在景二爺身上。

病房內,他們走後,老爺子又陷入深思。

老管家看不過去,試圖安慰他,“老爺子?”

老爺子的心悶悶的疼,朝他擺了擺手,“你不用勸我了。”

馨兒,他是不能再管了,否則陸家其他人也不會答應,雖然老爺子位高權重,是陸家的領導人,可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他的做法必須服衆,想要留下陸晚馨,就得有一個讓陸家人心服口服的說辭。

“我不是勸您,而是想告訴您一些事情。”老管家彎下身在老爺子身旁低語。

他在幫老爺子下定決心,陸晚馨這個女人,實在不討人喜。

陸家的人除了老爺子,幾乎沒有一個不討厭她,現在她的身份得到質疑,陸家其他人還不落井下石?

“馨兒小姐的跋扈囂張這些您都知道,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我們外人也不好說。”老管家說到此刻意頓了頓,他觀察了下老爺子的臉色,這才緩緩道,“就說最近吧,她和陸大少走的很近,我看到過她給大少偷偷打電話,說了一些二少的事,兄妹之間的事,我們也……”

老管家畢竟伺候老爺子這麼多年,也深知老爺子最忌諱什麼,當時睜隻眼閉隻眼,那是因爲馨兒是他最寶貝的孫女。

一旦什麼都不是了,還能容忍嗎?

果然,這話還沒說完,老爺子已經做了決定,“罷了,讓裕堇去處理吧,不用帶她來見我了。”

見了又能怎樣,她已經不是他最寵愛的寶貝孫女,只會徒添痛苦罷了,不如不見

“是。”

其實老爺子又豈會不知,這些日子陸晚馨和陸景凝走得近,密謀些什麼,他一清二楚,但礙於都是陸家的子孫,他也就隨他們去了,兩邊都是哥哥,她愛偏袒誰,都是她的事。

可如今,他疼愛了一輩子的孫女竟然不是他們陸家的女兒,這事傳出去,他們陸家肯定會被人笑話死。

果然,骨子裡那份賤沒法改變,她母親就喜歡到處勾引男人,而她也改變不了這個毛病。

若不是她不自愛,又怎麼可能讓人抓住把柄令他們陸家蒙羞,不然,他現在也不會躺在這兒。

越想,老爺子越發覺得不甘心,那段視頻以他們陸家的勢力確實可以完全掩蓋,可背地裡的那些流言蜚語,他們能阻止嗎?

這個檔口,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損害陸家的名譽,確實是不值得的。

最終,老爺子還是狠下了心,“明天召開記者會,把那張親子鑑定書交給媒體,澄清我們陸家和陸晚馨的關係,從此,那個女人和我們陸家沒有半點關係。”

“好,我一會兒就去辦。”

老管家得到命令的第一時間,通知了陸家所有人。

陸晚馨從小黑屋裡出來,她被兩個男人拽着強行拉到記者會上,老爺子並沒有露面,而是老管家代替了這一切。

面對衆多記者犀利的發問,陸晚馨沒有一絲準備,咔擦咔擦的閃光射在她原本就禿廢不堪的臉上,鏡頭越發狼狽了。

“爺爺……爺爺。”陸晚馨面對鏡頭哭訴,哪怕到了這一刻,她心裡還是有奢望的。

十幾年的養育之情,爺爺對她呵護備至,難道一張紙就改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嗎。

陸晚馨怎麼也不敢相信,縱然老爺子不肯認她,可也不至於把她推到風尖浪口上啊。

“陸小姐,聽說您母親之前是舞女,老爺子是因爲這個不認你的嗎?”

“還是你真的不是陸家的女兒?”

這些都不算最激烈的,衆人最感興趣的話題還是在於,“還有那段視頻,能暴露一下男主角是誰嗎?”

現在陸家已經和陸晚馨撇清了關係,這麼重要的爆料,他們媒體自然不肯放過。

“陸小姐,據說已經有導演看上了你的牀技,想請你合作,你有這個想法嗎,看重的是那家公司呢。”

“請問你之前一共交了多少男朋友,他們都有這種嗜好嗎?”

噗!

記者會上,有不少人發出一陣嗤笑,陸晚馨羞愧難當,她身邊沒有任何人,纔剛走幾步就被衆多記者圍了上來,勢必要將這些爆料一一挖掘出來。

“你們,你們讓開!”陸晚馨大小姐脾氣一上來,全然忘了自己此時的身份,“我可是陸家大小姐,是要讓老爺子親自出面……”

病房裡,電視屏幕上的畫面停頓到這兒,老爺子按掉遙控器,懶得再看下去。

果然這丫頭是被他慣成這樣的,事到如今還沒有丁點悔改之意。

罷了,眼不見爲淨,從此他們就是陌路人。

此時江城的另一家醫院。

由於之前陸景琛一直不肯上醫院,陸裕堇想了個最原始的法子,將他打昏,這才送來了醫院。

一天下來,傷勢得到控制,腿部裡的子彈成功取出,只需多加調養便可以痊癒。

得知具體情況後,陸裕堇和張亦茹的關係再次陷入兩難。

陸景琛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張亦茹守了他一個晚上,眼見天色漸亮,她還沒有離開的意思,陸裕堇試圖去勸,卻在女人陰冷的眼神中退縮了。

陸裕堇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再多的解釋都是無力的。

如果不是當年他犯下的錯,也就不會平白無故多出一個陸景凝,那麼他和張亦茹的兒子也就不會受傷。

恰好他打聽到陸景凝在這個醫院照顧某個女人,陸裕堇怒氣衝衝的跑去找他。

父子倆纔剛碰面,陸裕堇甩手就給了男人一個響噹噹的耳光。

“您憑什麼打我?”

陸景凝捂着火辣辣的臉,他額頭上還包着紗布,藍瀾還沒有甦醒過來,厲晚清糾纏不休,他已經夠煩的了,這個時候一直不疼愛他的父親也要來插一手嗎?

陸裕堇完全看不到他的痛苦,揪起他的衣領狠狠道,“你這個畜生,竟敢對你弟弟開槍!”

“他不是我弟弟。”

“不管你認不認,這是事實。”陸裕堇滿臉怒氣,恨不得直接一拳揍下去,“這事你休想攤開,老爺子那兒,自己想着該怎麼解釋吧。”

當年,他怎麼就那麼大意,犯了錯之後,讓白夢露那樣的女人留下這個種。

陸景凝冷嗤聲,那不屑一顧的眼神讓陸裕堇有些無可奈何,也徹底跟着鬆了手。

哼,解釋!

他倒要看看陸景琛怎麼向老爺子解釋。

這個所謂的父親,眼裡從來就沒有他,他又憑什麼心慈手軟的將自己應得的東西拱手讓人?

——

日復一日,陸景琛是在三天後醒過來的,正巧碰上張亦茹回去大院,老爺子那邊需要交差,據說身體好了不少,陸家明天準備召開家庭會議。

醫院裡只留了江澈一人,等他打完電話回來,病牀上哪裡還有景二爺的身影!

江澈面色猛的一變,“二爺,二爺。”

來來回回找了一圈還是沒有陸景琛的身影,總共就那麼大塊地方,他也沒看着二爺出去,會去哪兒?

跳窗完全不可能,這裡可是十二樓啊。

“二爺,二爺!”

再次喊了兩聲,江澈把注意力放到浴室,那扇門緊閉着,也就在這時,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

他大驚,趕緊擰開門,看到的一幕令他心驚膽戰。

“二爺,您……”江澈意欲往前,“您這是何苦啊。”

聽到動靜,坐在花灑下的男人並沒有回頭,鮮血順着冰冷的水一起從涌出,冰封的脣吐出兩個字,“出去。”

江澈怔怔看着那灘血跡,雙眸泛紅,那是傷口裂開的後果,“二爺,那樣的女人不值得,您快起來,地上涼。”

“出去!”這次,男人的語氣加重了些,那張冷峻的臉滿是陰鷙。

他只是想洗個澡而已,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二爺!”

陸景琛已經沒了耐心,怒吼,“我說了,滾出去!”

江澈不敢再多說什麼,這種事情他只能求助張亦茹,爲了放心,他特意出去給男人拿了手套送進來,“二爺,您的手套,我給您放在這兒了。”

陸景琛聞言,視線下垂,落在皮膚白皙的那隻手上,由於常年未見光,皮膚異常的白嫩,像女人的手。

只是——

這只是背面,男人突然擡起手往上翻,手掌心緩緩攤開,裡面的皮肉像是腐爛了般,雖然這些年結了痂,傷痕還是那般觸目驚心。

葉薇然曾經問過他幾次手套的秘密,他沒敢說。

當年,藍瀾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他毫不猶豫的對那個女人坦白,可是竟然把她嚇得幾天都不敢見他。

陸景琛想,女人應該都是膽小的吧,所以他沒敢告訴葉薇然,更害怕她比藍瀾的情緒更激動,一輩子都不理他了。

這幾道傷疤確實嚇人,就連他自己看了都覺得噁心,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還要按時上藥以免復發,可見他當時受得折磨與傷害。

如今,他最在乎的人都沒了,還要手套幹什麼,還需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嗎?

同樣的,在第二天陸景琛也參加了家庭會議。

他到得最晚,幾乎所有人都離開了,陸景琛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議論,“陸晚馨真是活該,據說上夜總會當了小姐,一夜伺候好幾個男人。”

“她過慣了富足的生活,一下子沒了錢,比要她的命還難受。”

“當初我就說了,她絕對不是我們陸家的人,你們還不信,一個個都巴結她。”

“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

“我想啊,該給那個賤女人多介紹兩個客人,讓她發筆橫財啊。”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她不是牀上功夫厲害嘛,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厲害。”

“……”

直到看到陸景琛,這羣人才閉了嘴,還好心的提醒他,“景二少,老爺子在裡面等你呢。”

陸景琛禮貌的朝她們點了點頭,於理她們算是長輩,陸晚馨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也不好做什麼評論,眼下,他自己的事都處理的一塌糊塗。

一瘸一拐的進去大廳,老爺子還坐在太師椅上品茶,似是專門在等他。

陸景琛臉色不太好,輕輕喊了聲,“爺爺。”

“來了?”老爺子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坐吧。”

陸景琛這才發現,大廳裡除了他,還有陸景凝和陸裕堇,以及張亦茹和白夢露,看這架勢,應該是特意在等他吧。

一陣沉默之後,老爺子放下茶盞看向陸景琛,“景琛,爺爺給你這個權利,想說什麼就說吧。”

老爺子明顯的偏心讓白夢露母子嚴重不滿,卻也只能嚥下這口氣。

白夢露就怕陸景琛先告狀,把這場兄弟之爭的錯全部歸結到陸景凝身上。

然而,在陸裕堇和張亦茹期待的眼神中,陸景琛開口卻是,“爺爺,我只想問,是您放走了葉薇然是不是,邵正東的船是您……”

“住口!”老爺子立馬就怒了,“我的決定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陸景琛的這話聽得張亦茹也是一陣混亂,這孩子,怎麼到了關鍵時刻還忘不掉那個女人呢,已經成了過去,又何苦在這個時候惹怒老爺子不討好?

她的兒子從來都是聰明的,怎麼在情事上如此犯傻?

老爺子明顯的偏袒,她不相信陸景琛看不出來,是故意攪局嗎?

對於老爺子的怒火,陸景琛沒有半絲覺悟,繼續道,“對,我們陸家的子孫在您面前什麼都做不了,包括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是沒資格的,您一直覺得自己做的就是爲我們好,可您想過嗎,這些是不是我們想要的。”

“你說什麼?!”老爺子氣得‘咻’的從座椅上起身。

“景二少,你少說兩句,老爺子還在氣頭上呢。”老管家趕緊好言相勸。

張亦茹也正準備說句話,老爺子卻直接走下臺階,伸手空虛的朝陸景琛點了點,“逆子。”

“你竟敢在外面自立門戶?!”

一句話如同一枚炸彈轟出,震驚了所有人。

陸景凝雖然不奇怪這個事實,因爲這事就是他曝光給老爺子的,但他好奇的是,老爺子的態度明明是想包庇陸景琛,怎麼這會兒當面提了出來?

這於他絕對是個好機會。

“既然您知道了,我也就把話說開了。”陸景琛也跟着站起身,他腿上的傷還沒好,此時站着確實有些吃力,“是,我在C市開了新公司,是有打算去那兒定居,我受夠了,每次我帶葉薇然過來大院,您知道我什麼心情嗎?”

老爺子臉色鐵青,因爲氣憤渾身都跟着在顫抖。

“就因爲您不喜歡,反對我和葉薇然在一起,我就要聽您娶她妹妹,連一個名分都不能給她。”

到了今天,他想去找她,連個理由都沒有,她不是他的誰,而他也不是她的誰,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牽絆。

如果當初結婚證上是葉薇然的名字,他還需要受這樣的罪嗎,一定會追到A市去,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妻子,無論跑到哪裡都是他的妻子!

“現在好了,她妹妹躺在醫院裡,葉薇然恨我,您覺得還了當年的情,但您開心過嗎?”

“閉嘴!”老爺子臉色漲紅,氣得不輕,推了推身旁的老管家,“去,把馬鞭給我拿來!”

“不要,不,不要。”張亦茹一聽,臉色大變,她撲向對面的兒子,趕緊求情,“爸,都是我的錯,您要打就打我吧,景琛身上有傷,經不起打了呀。”

“不成器的東西,爲了一個女人他要和我反目,你們都看到了嗎?”老爺子態度堅決,“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拿,今天誰求情我就連誰一起抽!”

“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男兒當以事業爲重,你爲了一個女人連家都不要了,和我對抗到底,這就是你所謂的孝順嗎?”

陸景琛筆挺的站在大廳中央,他推了推護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媽,您讓開。”

張亦茹心力交瘁,她眼裡噙着淚,這個高度還需要仰着才能和兒子說上話,“景琛,我求求你,不要再和你爺爺較勁了,認個錯,好不好?”

陸裕堇也準備說句話,老爺子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軟了態度,“你在外辦公司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今後,你必須聽我的話,不許再私自做決定。”

呵!

這個他還能答應嗎?

他是陸家的孫子,不是陸家的傀儡,難道連自由都沒有了嗎?

那麼他這個景二少,還有什麼用!

也是,連自己女人都保不住,他還要陸家的光環做什麼呢!

老爺子這話也算是給足了陸景琛面子與機會,就連陸景凝母子都沒想到老爺子會這般縱然陸景琛。

而陸景琛偏偏不領這份情,緩緩開口道,“這些年我也累了,若是爺爺覺得我不能勝任這個位置,我也無話可說。”

“你這是打算和我對抗到底?”老爺子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他花了心思培養的孫子,把陸家的希望寄託到他身上,難道就該落得這樣的下場嗎?

這輩子,他到底糟了什麼孽,一個用心疼愛的寶貝孫女到頭來不是他們陸家的種,而這個他最疼愛的孫子又如此頑劣不聽他的話,是故意威脅他嗎?

還是真的以爲,陸家沒有他就不行了?

即使是這樣,老爺子還是想給陸景琛最後一次機會,重複道,“在外面的公司趕緊盤出去,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陸景琛卻打斷到,“爺爺,恕難從命。”

大廳裡的氣氛頓時冷冽下來,陸裕堇故意吼道,“你這個畜生,還想惹你爺爺生氣嗎?”

陸景琛看也沒看他一眼,繼續道,“我膩了這種方式,爺爺,你故意讓我和陸景凝鬥了這麼多年,無非是想在我們倆個當中選一個繼承人,用這種方式逼迫我們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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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在場的所有倒抽口氣。

這話不難理解,挑起他們兄弟之間戰爭的人,是老爺子。

“可是爺爺,您想過沒,這種方式固然是好,可也是最殘忍的,現在我和陸景凝,您看看,他傷,我也傷,是不是要我們中間有一個人犧牲了,您才滿意?”

“住口!”老爺子厲喝,被人當面戳穿心思,臉上自然有些掛不住。

他的這種方式有什麼不好,如果不是他,按照景琛的性子務必在某些事情上心慈手軟,到時候,能坐穩這個位置嗎?

張亦茹抱着他不停的懇求,“景琛,別說了,別說了。”

再說下去,老爺子真該生氣了。

男人像是下定了決心,他垂眸看了眼母親,喉間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媽,對不起,我恐怕會讓您失望了。”

“兒子!”

“好,這可是你說的。”老爺子也當真被氣着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連個臺階都不給他下。

“年後你去渤海吧,三年之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回來。”

張亦茹連連搖頭,“不不,爸,那個地方據說連用水都十分緊張,景琛他傷口還沒好,若是年後就過去,那裡環境惡劣,肯定會……”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就這麼決定了。”

陸裕堇也跟着開口,“爸,您再好好考慮考慮,或者換個環境好一點的地方。”

“那麼明天動身?”

老爺子這話一出,衆人不敢再求情,倒是作爲當事人的陸景琛,像是對這個決定挺滿意的,站在那兒一句話也沒說,算是默許了。

也好,那個地方雖然惡劣,但比較清靜,免得他在這兒,看到一草一木傷感。

葉薇然,你滿意了嗎?

你的妹妹我沒辦法照顧了,都是你自己害得!

這個決定對於白夢露母子是極好的,可他們也知道,老爺子雖然狠下心,但是並沒有完全對陸景琛失望,不然,今天該是宣佈陸家下一代繼承人,然而,在出了這個狀況後,老爺子竟然轉身走了。

陸景琛無疑還有機會,不過他離開的三年,也是他們壯大的好時機,三年,呵!

此時,警察局。

林暖夏抱着小圓圓再次從裡面出來,嚴家夫婦在外面等她。

“還是不肯見嗎?”嚴媽媽看到她愁眉苦臉就已經猜出了結果。

林暖夏把小圓圓交給嚴父,沉重的點點頭。

“夏夏,我知道我們的想法有些自私,但我想子軒肯定有他的難處,三年不長,等他出來……”後面的話嚴媽媽有些難以啓齒,畢竟要求一個女子等三年,是苛刻的。

“媽,你放心,我會等他的。”

嚴家夫婦聽後感動不已,一家四口離開了警察局。

其實陸晚馨被傳出不是陸家的人之後,這事也就過去了,可法院之前定了罪,嚴父拖了不少關係,可以一個月後將嚴子軒撈出來,也不是那男人抽什麼風,竟然要求在裡面悔改三年。

三年,不長,她有小圓圓能打發時間,可是嚴子軒你呢,你在裡面好嗎?

------題外話------

今天爲止,第二卷結束了,明天開始進入第三捲了哈…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陪伴,順便猜猜二爺手套的秘密哈,有獎的哦!哈哈,你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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