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白的表情是談婧言覺得陌生的,那一種突生的恐懼感連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特別是那些男人一個個yin笑着走過來的時候。
談婧言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嗓子裡堵得慌,連喊都喊不出來。
舒小白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用力推開談婧言,然後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快走!”
“今天,你們誰都不許走!”
趙雅汶伸手穿過舒小白的長髮,一拽,狠狠將她摔在了地上,怒目看向那羣男人:“你們還不給我動手!”
被推到遠處的談婧言趁着所有人都沒注意,匆忙從包包裡拿出手機來打電話給顧奕宸,對方很快就接聽了,可談婧言剛說了一句救我,就被趙雅汶發現,衝過去一推,手機從手中摔了出去,整個摔成幾瓣……
“你這個女人!誰給你膽子打電話搬救兵了!來人,這一個也別放過!”
這裡的男人一共有四個,舒小白臉上手上還有腿上都是傷口,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跟他們對抗掙扎,第一件衣服被脫下來丟到一邊的時候,談婧言覺得惶恐就快將她整個人罩住,無法窒息了。
一邊躲避着朝自己奔過來的那個彪形大漢,一邊對着趙雅汶喊。
“你也是女人!你怎麼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溫廷燁知道了他還會放過你嗎!”
溫廷燁這三個字此時說出來的效果有好有壞,若趙雅汶真的顧及在意的話,就一定不會動手,可如果她盛怒之下再聽見這個名字,就有可能變本加厲對待。
“等等!”
趙雅汶一聲,幾個大漢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退到她身後去。
談婧言鬆了一口氣,心想着,或許這三個字還真的是那趙雅汶的死穴,但有時候,愛情讓一個人矇蔽了雙眼,由愛變成恨的時候,你是無法預料後面還會發生什麼的。
趙雅汶高跟鞋一步一步逼近談婧言,將她逼到了天台邊緣,隔着一堵牆,不小心推下去的話,幾十米高的樓層,人不可能還活着。
“溫廷燁的名字也是你能提的?恩?你用他來威脅我你有什麼資格!”
長長的指甲一下子就掐住了談婧言的下巴,指甲都掐進臉頰兩邊的肉裡了,這麼近的距離,談婧言都可以看見她畫得厚厚濃濃的眼影跟貼着的假睫毛,這麼非主流的打扮,溫廷燁那種性格的人到底是怎麼看上的。
談婧言伸手攥住趙雅汶的手,也在反抗——
“你這樣蠻橫不講理,動不動就用這樣野蠻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別忘記你現在懷孕了,對肚子裡的孩子胎教不好你自己不知道嗎?”
趙雅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談婧言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在安撫她的情緒,反而像是在嘲笑她現在被人拋棄了的落魄處境。
“他都不要我的孩子了,我還顧什麼胎教!你說這麼多話是爲了拖延時間嘛?我告訴你,沒有用的!今天是你自己找上門來要跟那個踐人一塊,那麼我就成全你們!”
趙雅汶的手指在談婧言的臉上摸了摸:“這麼仔細看,也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不當演員也真是可惜了,沒關係,今晚就讓我的手下們好好伺候伺候你,嗯?”
鬆開手來,趙雅汶往後一退,扭過頭來妖媚地看着那幾個彪形大漢:“別說小姐沒有好好對待你們,今夜就把這兩個絕世美人送給你們了,該怎麼做,你們自己清楚。”
“謝謝大小姐!”
談婧言被逼得沒有退路,另一邊,舒小白因爲失血的緣故,臉色幾近蒼白,也沒有多少力氣可以掙扎。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根本看不見她那有些空洞的眸子望着這深黑的夜,註定,今夜將成爲她人生中的一場夢魘。
從未那麼後悔過,遇上那樣的一個男人。
“小白!小白!你們不要碰她!”
對付談婧言的只有一個男人,她尚且還可以掙扎着不讓他碰自己,可是有三個男人在強迫舒小白,那一瞬間,談婧言就像瘋了一樣,高跟鞋猛踩在男人的腳上,在他尖叫的一剎那往致命部位一踢。
這個動作是用盡她身上僅剩的所有力氣,男人嚎叫了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趁着這個空擋,談婧言衝了出去,撿起地板上最大塊的玻璃碎片,然後衝向已經愣了的趙雅汶身邊,拿着玻璃渣的手瞬間抵住了她的脖子,唯一用力就滲出血來。
“你們都給我住手!否則我就殺了你們大小姐!你們看我敢不敢!”
沙啞的嗓音劃破空氣,男人們紛紛站起身來,一步一步逼近談婧言,瞬間將她包圍成一個圈。
地板上,舒小白已經暈了過去,身上也僅剩保暖*褲,談婧言掃了一眼,心疼得都快哭了。
如果,如果她沒能鼓起勇氣的話,她恐怕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你們別過來!否則我一定刺死她!”
徐在景在得到朋友的迴應後驅車趕到酒吧,查完監控錄像正準備往天台跑去,碰巧就看見面色凝重的顧奕宸,他知道,鐵定是談婧言打了電話。
顧奕宸的表情陰森得可怕,徐在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到一陣風颳過,緊接着是他的背影。
跟着衝上天台之後,徐在景一眼就看見了昏倒在地上的舒小白,以及遺落滿地的碎衣服,那一刻,滿身儒雅氣息的他身上瀰漫着地獄的感覺。
他的眼裡,沒有趙雅汶,也沒有談婧言,他撿起地上的一個空酒瓶,氣勢洶洶地走過去,一下子朝着離舒小白最近的那個男人頭上砸。
一聲慘叫之後,那個男人倒在地上。
徐在景脫下身上的外套,單膝跪在地上,他剛伸出手去,舒小白的身子往後縮,嘴裡無疑是地看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徐在景覺得,他的心都要被撕裂了。
“小白,是我,我是在景。”
舒小白雙肩都在顫抖,而她的脣瓣毫無血色,她的手覆在小腹的位置,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肚子……肚子好疼……”
徐在景驀地低下頭一看,身下一大片暗紅色,刺痛了他的眼睛,咬着牙二話不說把衣服脫下來將舒小白包得緊緊的,不多看周圍一眼,將她抱起來。
“有我在,別怕。”
一路上把車開得像是賽車,在徐在景規規矩矩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遲譽被他在休假的時候叫去醫院,原本嘰裡咕嚕滿是埋怨的表情在看見渾身是血的舒小白時也驚呆了。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徐在景抿着脣,臉色黑沉。
他猜到,卻又不敢去想,那會是真的。
“別問太多,把婦科的主任叫過來,就說是徐家的人。”
“唉,我明白了,你在這外面先等着吧。”
遲譽一邊拉着白大褂,一邊拍着徐在景的肩膀,指揮着人把舒小白推進急診室後,自己也跑了過去。
徐在景看着自己的西裝襯衫,他的生日,還真的是過得非同凡響,挑選了最好看的一套來,卻沒想到會被染上鮮血。
這*,註定難忘。
兩個小時後,婦科主任從急診室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徐在景從休息椅上站起身,面容憔悴地迎上去。
“王阿姨。”
王芳的表情很是遺憾跟痛惜:“孩子沒有保住,在景啊,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孩子都快成形了,太可惜了。”
徐在景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攥緊,果然,是流產了。
“打電話跟你媽說了嗎?聯繫一下女孩的母親吧,小產可不是小事情,也得做月子也得好好照顧的。你啊,怎麼就那麼不小心讓她出了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是喝了酒。”
王芳跟林小凡是朋友,把徐在景就看成是自己的孩子,要不然也不會在這麼晚,聽到是徐家的人,就從值班室披着白大褂就出來救人了。這時候指責幾句,也都很正常,不過不遠處的遲譽,臉色顯然就沒那麼好了。
等到王芳離開,他立馬就走上前來。
“怎麼回事?你還替別人背黑鍋了?丫的你都被戴綠帽了你還在這裡當聖人!”
別人不知道,遲譽還不清楚嗎,舒小白是什麼時候跟徐在景在一起的,而從她懷孕的時間上看,根本就不可能是徐在景的孩子。
“這件事情,你憋死在肚子裡,她流掉的孩子,就是我的。”
彷彿下定了決心,徐在景沉聲說出這句話,而遲譽瞪大了眼睛,滿是難以置信:“你有沒有問題啊!她跟別的男人有了孩子,糾纏不清,你還非要往自己身上攬,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就喜歡了她那麼多年,她哪一點比得上……”
“遲譽!”
徐在景低斥了一聲:“這些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舒小白,我會跟她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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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爭取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