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
“二千萬!”
“三千萬!”
競標會上,一個又一個集團接連舉起號牌。連憶晨屏住呼吸,黑眸緊緊鎖住臺上主持手中的木錘,內心緊張不已。
“穆朝,我們要不要出價?”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神色顯然比她平靜很多。匡穆朝微微一笑,下巴朝前點過去,笑道:“別急,再看看。”
還要看嗎?
連憶晨深吸口氣,這塊地已經叫價不低,如果再漲上去的話……
“六千萬!”
臺下又有人豪氣的開口。
競標會的主持人聲音高亢,叫道:“好,六千萬第一次。”
臺下衆人面面相覷,這塊地裡位置並不算好的地皮被叫價到六千萬,應該算是比較高的價格,有些人急忙打住,不再跟着喊價。
“六千萬第二次!”
主持人繼續高喊,周圍議論聲倒是不少,不過沒人再敢舉牌。
“六千萬第三次!”
“九千萬——”
“啊!”
隨着匡穆朝喊出的價格,衆人響起一片驚呼。連憶晨驚愕的瞪大眼睛,臉色發白。
什麼?他竟然喊了九千萬?!
“匡穆朝!”
連憶晨剛要開口,卻見匡穆朝對她笑了笑,一把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好,KMC的匡總出價九千萬,還有哪位出更高的價錢嗎?”主持人聽到這個天價,整個人也徹底投入到興奮的狀態。
“九千萬第一次!”
“九千萬第二次!”
“九千萬第三次!”
碰——
隨着主持人一錘定音,全場頓時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掌聲。
嘩嘩譁——
四周掌聲雷動,匡穆朝禮貌的站起身,牽過連憶晨站在他的身邊,兩人同時朝着前來道賀的衆人報以禮貌的微笑。
“恭喜匡總競標成功。”
“匡總年輕有爲,做事又如此大手筆,真是令人傾佩。”
周圍寒暄聲四起,匡穆朝神色如常,看不到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呵呵……”
連憶晨整個人還沒緩過神來,只能陪着乾笑,完全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參加競標用的是KMC的名義,她作爲公司的合夥人,應該也很開心。
不久,匡穆朝帶着連憶晨離開競標現場。直到坐進他的車裡,連憶晨纔算緩過那口氣,她扣着安全帶的手指有些發抖,“我們用九千萬買下那塊不怎麼樣的地?”
“嗯。”匡穆朝點了點頭,擡手發動引擎。
“匡穆朝,你掐我一下。”連憶晨鼓着腮幫子,“我好想還在做夢。”
啪!
匡穆朝伸手在她額前輕拍,笑道:“這纔是開始就嚇到了?那以後怎麼辦?”
“呼!”
連憶晨嘆了口氣,偏過頭盯着他的眼睛,問:“九千萬啊,KMC能有這麼多錢嗎?”
“我們可以貸款。”匡穆朝雙手握住方向盤,將車子開進車道。他薄脣輕抿,語氣不慌不忙,道:“最近KMC風頭正盛,我想會有很多家銀行願意給我們貸款。”
“其實我不想把KMC拉下水。”連憶晨語氣沉了沉,聲音有些失落,“畢竟公司情況正在上升,如果有意外,不是被我連累了嗎?”
“KMC已經選擇了你是它的主人,理應跟你榮辱與共。”匡穆朝每次開口的聲音都透着一股溫暖人心的力量。
連憶晨抿脣笑了笑,道:“匡穆朝,你是在給我壓力。”
“有嗎?”匡穆朝偏過頭,眼角的笑容明顯,“不過連總,我們現在可是同舟共濟,如果你輸了,那我們兩個一起喝西北風吧。”
“哼!”
“爲了不讓你喝西北風,我也不能輸!”連憶晨挺起胸膛,黑亮的眼眸中閃閃發亮,“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利用這九千萬。”
聽到她的話,匡穆朝嘴角的弧度越來越上揚。
傍晚,匡穆朝回到家時,基本上各大新聞都在報道白天競標會上,KMC設計公司以九千萬的天價標下一塊地皮的新聞。
“三哥!”
顏周難得老老實實坐在電視機前看新聞,一把將剛進門的男人拽過來,“這地你拍的啊?”
“對。”匡穆朝放下公文包坐在沙發裡,表情慣有的寡淡。
顏道遠捧着一杯茶坐在沙發中間,此時看到兒子歸來,不禁蹙起眉,“穆朝,這塊地你有沒有事先去考察過?我聽說,根本就不值這麼多錢。”
“不值?”匡茵聽到丈夫的話,急忙坐到兒子身邊,“三兒啊,你是不是以前當醫生當傻了,做生意也不能跟你做手術一樣,你想切哪裡就切哪裡。”
匡穆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媽這比喻……真是風馬牛不相及。
“媽,我餓了。”匡穆朝主動岔開話題。
“廚房正在準備,馬上開飯。”匡茵拉着兒子的手,忽然眼神變了變,“我聽小五說,你最近的合夥人跟你關係不一般?”
匡穆朝臉色沉了沉,一個銳利的眼神瞬間射向顏周。
顏周倒吸口氣,埋下頭不敢說話。這事不能怪他啊,誰讓薑是老的辣呢,他不過是被媽媽給染暈了,說漏嘴了而已。
“朋友。”匡穆朝不想多說,開口的語氣很淡。
“什麼朋友?”匡茵難得看到蛛絲馬跡,哪裡肯放過。
“好朋友。”
“什麼樣的好朋友?”
匡穆朝蹙起眉,求助般望向父親。顏道遠輕輕一笑,急忙將話題岔開,“這塊地皮你們拍下來,打算怎麼辦?資金夠不夠?”
“我們打算貸款。”
“這個辦法倒是可行。”
這邊人家父子倆開始說正事,匡茵立刻沉下臉,道:“三兒,你先回答媽的問題。”
“我們在說正事。”顏道遠有些不高興。
匡茵霎時厲目,怒聲道:“什麼正事?公事有兒子的終生大事重要嗎?”
被她這麼一吼,顏道遠也不敢再說什麼。他盯着兒子的臉,心中也有些懷疑。在家裡這些孩子中,他最放心的就是老三匡穆朝。這孩子從小出事就很穩重,做事也是穩紮穩打,絕對不會意氣用事。不過他最近收購炒作地皮的事情,確實很激進。
“穆朝,咱們顏家產這塊市場佔有份額一直不多,如今你貿然進取,會不會風險太大?”顏道遠畢竟在商場多年,做事風格始終偏保守型。他不會羨慕那些一夜暴富的人,只求穩中求勝。
“爸,你相信我嗎?”匡穆朝挑了挑眉。
聽到兒子這麼問,顏道遠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笑着站起身,拉起妻子的手,催促道:“好了,三兒不是說餓了嗎?你快去看看廚房準備好了嗎?”
“可他還沒回答我呢……”
匡玉硬是被丈夫拉起來,直接推到廚房裡去。
眼見父母走遠,顏周才從沙發裡爬起來,笑着往匡穆朝身邊湊過去,“三哥,你跟連憶晨的事情,我可真沒說。”
匡穆朝擡手解開襯衫的衣領,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最好是。”
嗷嗚!
顏周嚇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什麼。
一週以後,關於KMC集團天價競標地皮的新聞,層出不窮。同時連憶晨也向記者們透露,她本人手中持有不少地皮的所有權,至於究竟都是那些地皮,目前還在保密中。這種富有神秘猜測的報道,更加惹來衆人的揣測。更重要的一點是,連憶晨已經回到雲深集團任職,而她本身就是連少顯的女兒,那麼大家紛紛猜測,她手中握有的地皮,應該是雲深集團的保留財富。
所以大家一致認定,連憶晨手中藏有的那些地皮,必然將會是雲深集團未來要開發的項目,如果她將雲深與自己合夥的KMC設計公司合併,那麼在安城的地產業,雲深集團自然能夠再次稱霸。並且這次,恐怕無人能敵。
哪怕是御氏集團,恐怕也無法與雲深集團競爭地產這塊肥肉。
清早,安城各大報刊雜誌,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大事,全部來自連憶晨一個名字。寬大的辦公桌後,御兆錫面容平靜,仔細讀過報紙後,情緒起伏不大。
“這已經是第三塊皮了。”
莊乾雙手撐在桌前,臉色很不好看,“哥,連憶晨到底要怎麼樣?我們今年準備開發的幾塊地周圍,保證她都要插一腳,這不是擺明衝着我們來的嗎?!”
“你剛看出來?”御兆錫抿了口咖啡。
“什麼意思?”
莊乾一怔,反問他:“你早就知道?”
拉開抽屜,御兆錫拿出年前就讓莊乾整理好的地皮資料,笑道:“你看看。”
莊乾將資料接過去掃了眼,安城的地圖上有幾處御兆錫用紅筆標註的紅色X,他撓撓頭,忽然明白過來,“哥啊,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她要收購哪些地?”
“差不多。”
御兆錫上半身靠在轉椅中,單手抵在額前,“她手裡本來也有不少地皮,那是連少顯給她的嫁妝。”
說到嫁妝兩個字的時候,御兆錫語氣頓了頓,雋黑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暗影。
“那你怎麼不防着她?”莊乾劍眉緊蹙。
“沒有必要。”
御兆錫薄脣勾了勾,拇指與食指輕撥着桌上的手機,“莊乾,你還記得我的處事原則嗎?”
“記得。”
莊乾怔了怔,“你說過,你做事從來都不會白白欠人家的東西。”
聞言,御兆錫抿脣笑了笑。他擡起食指滑開手機屏幕,目光落在手機背景的圖片上,沉聲道:“當初雲深有事的時候,我沒有幫她,這是我欠她的,我應該還給她。”
“哥……”
莊乾動了動嘴,心中驀然一片嘆息。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御兆錫的意圖,想要勸阻,可他也清楚。御兆錫的脾氣,他並不會輕易承諾人傢什麼,可他一旦開口要做的事情,也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決絕。
“那好吧。”
莊乾鬆了口氣,轉而問道:“那我還能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御兆錫聳聳肩,眼底一片清明,“等待結果就好。”
半響,莊乾才低低應了聲,“……好。”
其實這段時間,御兆錫那副悶悶不樂的模樣,莊乾也都看在眼中。如果說,他和連憶晨之間必須要有這場結果,那他們這些局外人,也唯有等待。
“裴總!”
助理起身擋在辦公室外,阻攔道:“連總和金主管在裡面談事情,吩咐過誰都不能進去。”
“誰都不能進去?”裴厲淵沉下臉,“我也不行。”
“對不起裴總,您也不行。”助理毫不客氣的回答。
裴厲淵聳聳肩,倒是沒有爲難,“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裴總慢走。”眼見他離開,助理又把大門關的嚴嚴實實。她是很早前就跟在連憶晨身邊的人,當初雲深變動時,她曾經很難過。如今連憶晨重回雲深集團,她始終盡職盡責。
“啊——”
金曼上半身趴在書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攤開的地圖中那些被紅色水筆標註圓圈的地方,驚駭道:“我的媽啊,連憶晨,這些地皮都是你的?”
“絕大部分。”
連憶晨氣定神閒站在她的對面,一一指給她看,“西北方向這些地皮基本都是,往東這片還有一些不是,不過那關係也不大。”
“可不是。”金曼認同的點點頭,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如今你手裡握着整個安城將近一半的地皮,剩下的那些地方雖然不是你的,但也沒人再敢買了。買來也是被你給圈住,誰還會傻到自己把自己圈死呢?”
“金子,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傻。”連憶晨笑眯眯的逗她。
金曼輕哼了聲,反駁道:“姐可是高智商,當初我就說吧,你是地主婆,現在怎麼樣了!你不僅僅是一般的地主婆,而且是個超級地主婆,哈哈哈……”
連憶晨雖然也很開心,但心底充斥更多的還是感動,“這要感激匡穆朝,如果沒有他在前面幫我開路,這步棋我也不敢走。如果不是他陪着我,無條件的幫助我,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感動了?”
金曼偏過頭問她,連憶晨雙手託着下巴,笑道:“何止是感動。”
“那是心動?”金曼眨了眨眼,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邊上,“你準備答應跟他在一起了嗎?”
連憶晨眼睛盯着腳尖,悶聲道:“你這個八卦的毛病,什麼時候改改?”
“切!”
“我這是關心你。”金曼並不服氣,連憶晨抿脣搖搖頭,“謝謝你的關心。”
“晨晨。”
金曼把臉湊到她的眼前,眼神銳利,“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喜歡匡穆朝嗎?”
這個問題……
連憶晨嘆了口氣,回答的很謹慎,“你知道嗎,穆朝是那種很難讓人不喜歡的男人。”
“那你喜歡他?”金曼追問。
連憶晨沒有回答。
“那是不喜歡?”金曼又問。
連憶晨還是沒有回答。
“晨晨?”
“不告訴你。”
“爲什麼?”
“因爲你太八卦!”
“……”
金曼氣急敗壞折騰好久,可是連憶晨依舊沒有跟她明說。
“好了,說正事。”
連憶晨收起玩笑,拉過金曼坐下,吩咐道:“御氏今年的集團業務發展中,御兆錫對地產這一塊有不小的規劃任務。”
“是啊,這個年前我們收集到的資料裡都有顯示。”金曼試探的問,“你想做什麼?”
“雖然年過完了,但是我們禮物還沒送呢。”連憶晨勾脣笑了笑。
“送禮?”
“對。”
連憶晨轉身坐進轉椅裡,黑眸閃過的神色凜冽,“金子,我們應該送他一份大禮。”
金曼看到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又低頭看了看地圖上那些標識過的地方,不禁倒吸口氣。看起來,這份禮物應該不輕。
最近無論是KMC設計公司,還是雲深集團,俱都成爲安城各大新聞媒體的寵兒。每天關於連憶晨的報道很多,每天守在雲深外面想要探知最新消息的記者們也不少。
每天下班時間,集團大廈外面都是記者扛着各種設備,翹首以待想要見到連憶晨本人。爲了躲避圍追的記者們,連憶晨只能想各種辦法。她都會先指派司機把她的車開出公司大門,等到記者們看到車子追上去時,她再坐另外一輛轎車,由司機從側門悄然離開。
開出兩條路後,連憶晨就讓司機停車。她害怕前方路口還有監視的記者們,所以提前下車,選擇坐公交車回家。
這個辦法比較保守些,畢竟那些人不會想到,此時的連憶晨竟然還會搭乘公交車。不過連憶晨本人一點兒也不排斥這個交通工具。坐公交多好,不需要自己開車,沿途還能看風景。看到哪裡熱鬧,還能就近下車逛逛。
今晚心情不錯,她沒有馬上回家,從商業街附近下車,打算去爲匡穆朝買件禮物。這段時間,匡穆朝幫了太多次忙,每次她想要請吃飯,但多數都是匡穆朝結帳。
商場的二樓男裝部衣服很多,連憶晨選個件低調沉穩的襯衫。樣式不浮誇,價錢也不會誇張,匡穆朝肯定能夠接受。
買好衣服,連憶晨又吃了些東西,順帶打包一份甜品,打算回家好好享受一下。最近這些日子,每天都在用腦子,過度的透支精力,她需要放鬆一下。
新年以後,天氣雖然還很冷,但不會刺骨。她獨自走在五彩斑斕的商業中心,感受着四周霓虹燈的絢爛,竟然別有一番滋味。
沿着步行街慢慢走,看着周圍熱鬧擁擠的城市,連憶晨忽然很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不是爸爸的家,而是她自己的家。
一棟房子,不需要豪華奢侈,溫馨就好。
一個她喜歡的人,不需要富有帥氣,溫暖就好。
曾經,這是她的夢想。
連憶晨雙手插兜走在繁華的街頭,回想着曾經青春悸動時,自己關於家的夢想。那時候,她以爲裴厲淵就是她想要的那個人,可後來的後來,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逐漸從期盼到失落。再從幸福到深淵。
好像這人世間所有的滋味,她都已經嘗過。
長長的嘆了口氣,連憶晨也說不出此時心中到底什麼滋味。她只是忽然很想問問自己,如今的連憶晨,想要的家,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前方不遠處,那家獨家定製婚紗的店鋪,豁然屹立眼前。連憶晨眯了眯眼,不知道自己走到這條路上來的。她猶豫了下,方纔邁步走過去。
婚紗店依舊掛着不營業的牌子,可店內確實燈火輝煌。連憶晨站在櫥窗外,並沒有看到客人。這家店只會接待預約客人,所有婚紗都是獨家定製,絕無同款。而且這家店出售的所有高級婚紗禮服,會員都能享受終身保存的特殊服務。
透明櫥窗中擺放的這件婚紗,樣式繁複。那一層層立體的歐根紗,絢爛彷彿少女的明媚笑容。聽店員說起過,櫥窗中這件婚紗是其中一位設計師結婚時所穿過的婚紗。因爲那位設計師婚後生活幸福圓滿,設計師爲給今後前來定製婚紗的客人們帶去美好的期許,就把自己穿過的這件婚紗擺放在店鋪的櫥窗中,用來招攬顧客。
“小姐,您有預定嗎?”
穿着白色制服的男導購推開店門,主動出來詢問。
連憶晨擺擺手,心想一定是自己站的時間太久了,纔會把店員吸引出來。她忽然想起來這家婚紗店中還有一大特色,那就是店員導購很多都是帥哥,“沒有,謝謝。”
“期待您的光臨。”導購將門關上,轉身離開。
光臨?
連憶晨微微一笑,垂下的目光中染着某種色彩。這家店她已經光臨過一次了,難道還要再觀臨一次嗎?
偏過頭,她定定望着櫥窗中那件懸掛的美麗婚紗,驀然一笑。
雖然設計師的願望美好,但並非人人都可以實現。婚紗原本代表着幸福,可她曾經穿過的那件婚紗,對於她來說,只意味着噩夢!
慢慢轉過身,連憶晨收回視線,邁開堅定的步伐離開。
婚紗店二樓的沙發中,男人雙腿交疊,那張完美的臉龐隱藏在暗影中,看不清表情。
“御少。”
不久,店員將婚紗從衣櫃中取出來,掛在他的面前,“您的婚紗。”
御兆錫一點點擡起頭,沉寂的目光動了動。
“謝謝。”
他語氣溫和,年輕的小店員立刻羞紅了臉,快步離開,“那您慢慢看,有事叫我。”
轉瞬,二樓中只有他一個人。男人揚起的目光呆滯不動,很久以後,他才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那件婚紗面前。
那一天也是站在這裡,她穿着這件婚紗站在他的面前,心懷竊喜的問他:“你說,我們會不會牽手到老?”
“會。”他應了聲,吻在她的額頭。
御兆錫雋黑的眼眸動了動,眼底那抹平靜逐漸被一波波的漣漪打破。也許連憶晨始終都會認定,他欺騙了她。
可在他的心中,他那天的回答,卻是發自肺腑。
他真的很想跟她牽手到老,這個念頭從那天起,一直到今天,從未變過。
------題外話------
知道大家都在等高潮,親媽也是很努力的碼字,但是情節應該鋪墊的一個不能少,畢竟後面還會有很多連帶情節,我不可能直接都跳躍過去!如果明天寫的順利,應該會是大更,大更意味着什麼,不用我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