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依望着他,擡手重重擦了下眼淚珠子。
其實這話有些難以出口,畢竟她還是個沒出社會小丫頭片子,接受了十多年的傳統教育,性子也死板得要死,讓她說自己的打算,實在羞於出口。
“或者我來決定?”唐晉騰再道,他就沒有這麼有耐心過。
“不不,我想,可以那個……你幫我交一個療程的醫藥費,我跟你那個一次……雖然有點貴,可你那麼有錢……”辛依滿臉通紅的望着他,咬了咬牙,試探的問:“可以嗎?”
“多久一次?”唐晉騰反問。
辛依硬撐住的氣息瞬間崩塌,臉色這片刻爆紅,“一星期……”
“可以。”唐晉騰就跟座大山似地,巋然不動。語氣依舊那麼清冷,果斷。
“……”
辛依擡眼望着他,答應了嗎?每個療程都要快兩萬的藥費,他答應了?
唐晉騰伸手,將辛依扯進身邊,俯脣落在她臉上,竟然張口咬了下她幼嫩的臉。辛依趕緊伸手捂住,驚恐的望着他,他想幹什麼?
唐晉騰笑得無聲,擡手捏了下她的臉,這也怕?
“還有什麼要求?”唐晉騰語氣透着幾分爽快,無疑是心情不錯。
辛依張張小口,語言又止,想了下,認真的搖頭:“沒了。”
“沒了就去那邊坐着,睡覺,玩電腦,都可以。”唐晉騰低聲道。
辛依站着不動,唐晉騰揉了揉她頭髮,辛依皺吧着一張臉望着唐晉騰,說:“我可不可以去醫院了?”
唐晉騰目光沉下去,沒出聲。
辛依伸手,小心的抓着他袖口,晃了下:“可不可以礙?”
“讓陸增送你過去。”唐晉騰服氣,瞧瞧這時間,一晃就三點了,這小麻煩精……
“謝謝你。”辛依轉身就走了,那個雀躍勁兒,看得唐晉騰直擰眉,就這麼不願意呆這裡?
“這個,門。”辛依照樣在門邊站着,給攔住了。
心裡嘀咕着,這門很防盜吧,頭一次進來的人,壓根兒連鎖都找不到。
唐晉騰走過去,擡手掌着她的臉,辛依愣,下意識往後一縮,唐晉騰道:
“別動。”吻落在她脣上,張口,逮着她脣瓣輕咬了下,道,“乖一點。”
辛依那臉子就跟條苦瓜似地扭曲着,她不喜歡咬人的人!
唐晉騰禁不住捏了下她苦皺的臉,她若肯聽話點,就完全符合他的要求了。
門開了,辛依有些機械的走出去。臉子在發燙,聽莫名的感覺。
“辛依小姐。”陸增走過來,笑盈盈的喊了句。
“哦。”辛依伸手,蓋彌彰的捂住嘴巴,低着頭說:“我要去醫院。”
陸增說會有新醫生給媽媽治療,可她沒看到就不放心,得趕緊回去看看。 ●Tтká n●C〇
陸增點頭,領着辛依出了騰飛。
辛依到了醫院,直奔病房,原本的病房空了兩個牀位,她媽媽已經轉進了特護病房。
“上午就轉了,林醫生親自來的。”隔壁剛動過手術的阿姨說了句。
辛依點點頭,說着謝謝,然後悶悶的走出病房。陸增在外面等她,辛依擡眼,看到陸增時候忽然眉開眼笑起來:
“我媽媽換病房了,換到特護病房了,是唐晉騰讓醫院幫換的對不對?謝謝你!”
陸增挑眉,“信了吧?”
辛依不住的點頭,腳下的步子都輕快了起來。前面小跑了兩步,又站住,回頭說:
“陸增,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
陸增想了想,覺得也行,這轉身就走了。
辛依直往加護病房奔,房間還留了個護士專程照顧辛依媽媽,辛依進病房的時候滿臉都是笑。軟軟的趴在母親身邊,抱着她的手問:
“媽媽,你還疼不疼?有更好的醫生來給你治病了,你很快就能出院。”
辛依媽媽安詳的看着女兒,擡手一下一下順撫着女兒的頭,說:
“不疼了,換了醫生,換了病房,媽媽知道,辛苦你了。”
辛依搖頭,“沒有沒有,一點也不辛苦。”
“你爸爸到底還是念情分的,依依啊,以後對爸爸要有禮貌,啊?”辛依媽媽臉上漸漸有了笑容。
辛依臉上的表情有些僵,媽媽以爲,這一切是簡耀民做的?
雖然笑得勉強,可還是順着媽媽的話說了:“嗯,我知道,以後不讓你傷心了。”
“你爸爸其實有他的難處,那時候啊……”辛依媽媽一說到簡耀民,臉上就是滿滿的幸福。
一個人執着的愛戀,並沒有讓她覺得辛苦,反而讓她的生命充滿了愛的色彩。辛依媽媽是個開朗的人,就留着那份執念,讓她堅持了大半輩子。
辛依默默的聽着媽媽絮絮叨叨的說話,以前聽媽媽說起父親,那是以爲父親不在了。因爲母親的美化,父親在她心裡的形象非常美好。
可如今,她見過那個僞善的父親之後,那種曾經期盼的美好一點一點破碎成片。所以媽媽在此刻舊事重提的時候,辛依沒有任何感覺,甚至於有打斷母親的衝動。
“媽媽,你累不累?別說了,先休息一下吧?”
辛依到底還是打斷了母親的話,不願意聽到有關簡耀民的任何事情,她甚至都懷疑母親以前跟她說的那些事情,是另一個人,或者是母親假想出來的,根本就不存在。簡耀民她見過了,並沒有母親說的那麼好,十分之一都沒有。
原諒這孩子對父親的偏執,沒有任何主觀因素,她只會客觀評價父親的爲人。
辛依一直守在病房,拿着畫夾子在畫畫,臨摹或者寫生兩百張風景速寫,這是她的假期作業之一。
有專人護士照料,確實要好很多,掐點兒吃飯。絕不會再是快餐盒飯,那對病人沒有好處,而且辛依媽媽那個狀況,咀嚼對她來說都是負擔。
“也有我的嗎?”辛依看着護士推着晚餐進來,辛依覺得護士就跟保姆一樣,吃喝都照顧了。
“是的,辛依小姐。”
護士並不知道花錢僱傭她的人跟病人是什麼關係,下午聽這兩母女的話,似乎是父親吧,可護士感覺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