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靜深沉默許久，目光沉沉地看着白小念，啞聲道，“很重要。”
白小念心頭一緊。
“有多重要？”
“我欠他一條命。”
“……”如此恩情，只能以命相報啊。
白小念臉頰發麻，手指頭撫摸柔軟的毛線，心道：原來，即便玩世不恭、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如霍靜深，他的內心深處也有脆弱的地方。
這樣真好。
“那你一定要找到他啊！”
“當然。”
白小念笑了。
“你要不要吃柑橘，我今天買了好多，超級甜的！”白小念目光灼灼地看着霍靜深。
“那我嘗一個。”
“我去給你拿！”
霍靜深凝視着白小念緩步離開的倩影，目光溫柔，脣角得意地揚起。
傻話，你的存在，就是蜜糖般的存在；我哪裡還需要吃柑橘來中和內心的苦澀。
白小念端了一盤柑橘過來。
她坐在霍靜深旁邊，看他那雙修長好看的手輕輕巧巧地把一個橘子分成兩半，遞給她一半，笑着說，“連白絲一起吃，對身體好。”
白小念微笑，剝了一瓣，往他嘴裡塞。
霍靜深愣了一秒，含住，不小心咬了白小念的手指，兩人都怔了一下。
白小念不自在地飛快抽回手指，又剝了一瓣，捏在指間，低聲問霍靜深，“你爲什麼不上手術檯了？”
霍靜深咀嚼的動作微頓，嚥下後，看着白小念笑得溫柔清朗，“抱歉，這個問題我暫時沒法回答你。”
白小念嬌俏地撅了一下嘴，“霍靜深，你身上有好多秘密呢。”眼底藏着傷感。
霍靜深眨了下眼，伸手揉白小念的後腦勺，目光越發軟，他嘆息一聲。
然後，白小念聽到這男人說，“哪有什麼秘密？不過是人活到三十歲，心裡頭總有一些事情，即便是最親密的人，也無法開口告訴她。”
一霎時，白小念的心抽緊，如被蠶繭縛住。
這是，認識以來，霍靜深對她說過的最溫柔坦誠的話了。
比那些情話更有溫度。
不過，他這話也更狡猾。
如此以來，白小念就無法追問她心裡那個長久的困惑：那麼，霍靜深，肖芸到底是你的什麼人呢？爲何她的畫像，你掛滿整整一個房間？
“霍靜深，你要記住今晚啊！”白小念微微笑着說。
“嗯哼？”
霍靜深挑眉，垂眸，黑亮的瞳仁倒映出女人嬌俏的模樣。
如今的白小念比兩年前可愛多了，至少比木乃伊可愛了。
“因爲愛情，走着走着就散了。你要記住我今晚請你吃了柑橘，這是我們一生裡的甜蜜片段，以後都可能不再有。”
“……”就這麼對他沒信心？到底要怎樣做，白小念纔會鼓起和他共度一生的勇氣呢？
霍靜深的俊臉刷地……黑了。
白小念捂嘴，矜持地打了一個呵欠，“不早了，我先睡了。”
起身，走人，被人握住手腕。
“還有事？”
“白小念，我要重申一件事。”
“什麼？”爲何臉頰發燙，緊張起來？
“白小念，我是你的男人。”
“……所以呢？”
白小念的呼吸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