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咬着牙齒,微微的張着脣,貪婪的吸着稀薄的空氣。
季世卻意外的沒有對她進行下一部動作。他躺在她的身側,面色冷峻得如同料峭的寒冬。
看到沈如意眼角那亮閃閃的淚珠,季世咬了咬牙,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她似的說道:“我對你不夠好麼?”
她想要什麼他就給她什麼,只要他能想到的,他都會無條件的給她。可是到頭來呢?她卻自私的想要在合約期滿之前就離開!
然而就算是這樣,對她百依百順,寵愛有加了,她還是要離開。
女人一旦狠心起來,可真的比男人還要可怕。
沈如意有一些怔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竟然看到季世的眼底有一抹悲傷。
別開玩笑了!悲傷?因爲她?沈如意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她的腦子是不是被燒壞了?季世明明在蹂躪她,而她卻開始心疼起季世來了?
她的搖頭讓季世越發的惱怒,全然失去了理智,季世用受傷的右手攫住了她的下巴,幽深的眼底燃燒着一片怒海:“好。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對你!”
“不……”沈如意想說不是的。季世卻完全不聽她的解釋,沒有任何準備,便開始啃咬她的薄脣。
沈如意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可她還是捱了過來。
渾身的痠疼讓她已經沒有一丁點的力氣。
許是覺得這樣死氣沉沉的她很無趣,季世只是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她,便停下了動作。
她的手臂上四處都是掐痕,青紫色的,淡紅色的,全都是他留下的。
季世皺了皺眉,腦袋總算開始恢復清醒。
他做了什麼?
明明說好沒有她的允許他絕對不會碰她的,可見他是真的被她氣昏了頭。手上的傷口再度裂開了,開始流淌出猩紅的血液。
季世合上眼,定了定神,便從牀上翻身而起。
別墅裡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沒有第三
個人,所以季世完全不擔心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闖進來,他心情煩躁的下了牀,便赤着腳踹開了房門,徑自向樓下走去。
藥箱向來都是放在一樓的,他現在要對自己的傷口進行緊急處理。
直到屋裡傳來了巨大的一陣響動,沈如意纔回過魂,張開嘴,用力的吸了幾口氣。
剛纔季世的舉動彷彿是默片一般,在她的腦海裡反反覆覆的重映,沈如意鼻子一酸,強忍住想要哭的衝動。
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沈如意試圖側了個身體,四肢百骸傳來的痠疼讓她險些暈了過去,她緊挨着枕頭,突然就覺得臉上涼涼的,有一股腥甜的氣味。沈如意以爲是自己的眼淚,眼角一瞥,當下驚得坐了起來。
枕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一大片的血跡。
沈如意仔細回想了一遍,頓時又伸手去抹自己的手臂,果然,她的手臂上也有一大灘血漬,血黏糊糊的,還有一丁點殘留的溫度。
沈如意驟然明白了過來:“季世……”
一定是他的傷口又裂開了!
沈如意也顧不得那麼多,胡亂的把睡衣又套回在自己身上,便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跑下了樓。
客廳裡的燈是亮着的,季世正端坐在沙發裡,一隻手翻動着桌子上的藥箱,他翻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紗布和碘酒,最後氣得直接一掌把藥箱給掀翻了。
藥箱裡的藥品和工具噼裡啪啦、七零八落的散亂了一地。
沈如意的腳步在最後一步階梯上頓了頓,然後便咬着牙繼續往下走。
季世看到她,心情好像更差了,連帶茶几也一腳踢翻,冷笑着睨着她:“你來幹什麼?”
“你的手……”沈如意把視線落在他那隻滴滴答答滴着血的手上,因爲他剛纔那個粗暴的動作,嚇得沒敢再往前走,隔着好幾米,關切的問,“沒事吧?”
“怎麼?”季世勾了勾脣,“你也
會關心我的死活?”
他那副“受寵若驚”的語氣讓沈如意愈發覺得難受,秀眉微擰,就壯壯膽子走到了他身邊:“你需要包紮,讓我幫你。”
“想幫我?你就不怕我在這裡辦了你?”季世的語氣裡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邪氣。
沈如意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堅定的看着他:“不包紮的話很容易會感染的……讓我幫你。”
“呵……”季世輕哼,就着沙發坐了下來,“那你就試試看!”
他的話裡帶着明顯的威脅,而沈如意只是不以爲意的揚了揚眉,便蹲下身子,開始撿地上的那些散落的藥物。繃帶就在放在藥箱的最下面,剛纔季世心煩氣躁的,翻了好幾次都沒有翻到,沈如意卻是一眼就找到了那幾件包紮所用的必需品。
沈如意埋着頭,一件一件的撿了起來,殊不知現在的她有多麼的誘人。
因爲之前季世太過用力,她身上的睡衣被撕碎了好幾處地方,此時若隱若現的露出了她潔白的肌膚。季世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剛壓抑下的慾望又逐漸的攀升了上來。
沈如意把碘酒、紗布和棉棒一一的擺在沙發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其實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能牽引起身上泛出一陣陣的酸楚,沈如意咬了咬牙,強忍下來,便拉扯起季世的手掌,想要給他處理傷口。
她纔剛握住季世的掌心,那邊的季世便再度向她撲了過來,攬着她的腰際,就在她的脣瓣上一頓亂啃。
“我說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季世目光慵懶的凝望着她,發出最後的警告,“現在走還來得及。”
“我不。”沈如意也是執拗的主,說什麼也不肯走,用棉棒沾了碘酒,就往他的傷口上塗抹。
季世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二話不說,便把舌尖深入到她的嘴裡,用力的糾纏着她。
沈如意本就沒什麼力氣,輕而易舉的就被他撲倒在了沙發上,發出很難受的低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