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可是長期受季世那暴脾氣的壓榨,一般季世要是真的生氣,便直接衝着他們發火了。沒想到遇到了沈如意,這個大魔頭居然悶聲不響的折磨自己,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我們當然知道。”齊子林主動站出來給沈如意出謀劃策,“阿世平時最喜歡到黎家酒吧來喝酒,現在給他打個電話,保證他立馬飛過來!”
“真的嗎?”沈如意將信將疑。她着實弄不懂,酒到底有什麼好喝的,爲什麼有這麼多人前仆後繼的到這種糜爛的地方花錢灌醉自己。
不過,如果這是季世的消遣方式的話,她願意試一試。
沈如意低着頭猶豫了幾秒,終於還是妥協了下來,只是她不敢馬上給季世打電話,她怕電話一接通,她就會從聽筒裡聽到季世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的朝她怒吼——沈如意,別端出一副你很瞭解我的樣子!你根本就不瞭解我!
“沈如意……沈如意?”
身旁清清涼涼的薄荷音將她從沉思中猛地拉了出來。
沈如意偏頭去看駱川:“什麼?”
“我們要進去了,所以你要跟我們一起進去等阿世嗎?”駱川笑眯眯的向她發出邀請。
沈如意看了一眼手中還沒來得及撥出去的電話號碼,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過,”駱川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你真的要穿成這樣進去嗎?”
他估計,就算是酒吧裡清掃洗手間的大媽也穿得比她開放。
沈如意對上他充滿了質疑的雙眼:“不然呢?難道我要脫掉衣服走進去比較好嗎?”
“當我沒說。”駱川忍俊不禁,“我可不想被阿世砍死。”
他要是真的把沈如意給拐走,那季世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他還沒娶老婆,可不想英年早逝。
通往包廂的走廊昏暗而擁擠。
此時已經是酒吧營業的時間,放蕩的音樂聲和舞池中男男女女的尖叫聲交織在一起,讓沈如意險些就打了退堂鼓。
駱川每走幾步就會停下來等她,看得出來,駱川對她還算是照顧有加。因爲有他和齊子林在,一路上也沒有
人敢對她毛手毛腳。
好不容易走進包廂,配套的沙發裡已經坐了四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一個個穿着暴露的吊帶裙,露出修長的大腿。
包廂裡開着空調,至少有二十五六度的溫度,穿着一套保暖性能極好的運動服的沈如意,突然明白了剛纔駱川問他那句話的意思。
駱川和齊子林一進門,便褪去了身上的外套。
幾個女人很是自覺的迎了上來,接過他們的外套,掛在包廂裡的衣架上。
等駱川和齊子林陷進沙發裡,女人們才紛紛的在兩人身旁落座,妖嬈的身子毫不避諱的就往二人的胸膛上蹭。
沈如意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畫面,所以季世平時也和他們一樣,這樣明目張膽的左擁右抱嗎?
齊子林見她只是幹愣着站在那兒,客氣的對她招呼道:“沈小姐,別客氣,自己挑個地方坐。”
那幾個依偎在駱川懷裡的人總算是發現了包廂裡的沈如意,勾了勾脣瓣,陰陽怪氣的問道:“喲,這位是?”
“季少的人。”駱川動作悠閒的取過茶几上的酒杯,夾了幾塊冰塊,漫不經心的說,“你們最好別惹她。”
很顯然,這幾個女人把駱川的“你們最好別惹她”自動過濾了,滿腦子記住的就只有“季少的人”這四個字。
沈如意還沉浸在駱川說的那句話當中,便看到其中一位身穿豔紅色套裙的女人端着一杯紅酒,款款的走向了她,紅彤彤的酒水和她猩紅的脣瓣相得映彰,讓整個室內充盈着一股曖昧的氣息。
“季少的人?”女人的目光帶着明顯的探究性,一絲不落的把沈如意從頭看到了腳,隨後冷冷的發出了一聲嘲笑,“季少的眼光可真是越來越低俗了啊?”
沈如意算是聽出來了,這女人一張口就滿嘴的酸味,準是季世從前的舊愛。
沈如意並沒有生氣,只是不冷不熱的注視着她,脣角輕揚,風輕雲淡的反擊着那個上來挑事的女人:“那按照這位小姐的意思,季世以前豈不是瞎了?”
“你……”女人氣得不行,胸前的兩塊肉隨着她的幅度在輕輕的發顫,“胸不大,口氣倒是挺
大的啊。”
“都說胸大無腦,聽起來好像是這麼一回事。我胸小,但是我聰明呀。”沈如意甜美的擠出一個微笑,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
兩個人之間的戰火很快就惹來了包廂中所有人的注意。
聽着沈如意把那名趾高氣昂的紅衣女郎罵的還不了嘴,依偎在駱川懷裡的女人們不由得紛紛捂着嘴笑出了聲。
駱川差點笑出了眼淚。
他還是頭一次聽人把胸小說得如此的清新脫俗呢。
而此時,角落中的齊子林悄無聲息的拍了一個小視頻,用微信發給了季世,青稚的臉上逐漸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一想到平日裡一副正經的季世一會兒火急火燎的趕來,他就覺得有趣。
龍鼎別墅。
戴着一副無框眼鏡的季世正交纏着雙腿,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他已經盯着報紙上的第一行字約莫有二十幾分鍾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無法集中精神。有好幾次,季世都想摸過手機,給沈如意打電話,想了想卻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他這氣生的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到他都不曉得該怎麼向沈如意開口道歉。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發出了滋滋的震動聲,季世趕忙放下報紙,一隻手拿起手機。
是齊子林給他發來的微信。
季世蹙了蹙眉,伸手打開。
小視頻的內容有一些暗,但是通過忽明忽滅的燈光依舊還是可以辨別出來,視頻裡的女人正是讓他默默吃了這麼多苦頭的沈如意!
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危險的緊縮,季世馬上給齊子林撥出電話。
“在哪?”季世的語氣冰冷得甚至能把人冰凍住。
齊子林嬉皮笑臉的輕笑:“黎家酒吧,老地方。”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季世額頭的青筋隱隱暴起,掛掉電話,直接把手機扔進了口袋裡,開着他的布加迪趕向黎家酒吧。
車子的轟鳴聲如同是一道驚雷,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夜幕深得越發的陰沉,而故事纔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