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神秘的賈公子
“你幹什麼!?”
這一聲低呼立刻驚醒了牀邊的臥雪,她有些驚詫的睜開雙眼,第一反應是低頭看牀上,只見商如意仍舊緊閉雙目,沉睡不醒,臥雪眉心微蹙,但也還是鬆了口氣。
好歹,商如意沒出事。
那,出了什麼事?
她的腦子還有些混沌的反應不過來,但還是擡頭看了一眼,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因爲這個小木屋太小,也顯然沒有做過待客的準備,所以昨晚衆人都是各自找了一處勉強能容身的地方靠着或者坐着,臥雪自己是坐在牀邊,一直守着商如意,雷玉是坐在牀尾靠着牆壁勉強入眠,而綠綃則是坐在離牀不遠的牆邊,衆人一言不發,在一聲一聲木魚的敲擊聲中漸漸失去神識被疲倦的睡意吞沒的。
至於另外兩個男人,似乎一直都在靠東室的地方。
可臥雪一擡頭,卻看到那王紹裘不知何時竟然走到他們這邊來,就站在綠綃的面前,俯下身看着她;而且,不知是否因爲昨晚徹夜未眠,兩眼中佈滿了紅血絲的關係,他眼中的渴望彷彿要把眼前的人吞下去!
臥雪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你——”
終於,他們的聲音驚醒了綠綃。
她悠悠醒來,兩眼剛睜開了一線看清了眼前人的輪廓,立刻像是被什麼嚇了一跳似得睜大了雙眼,驚恐的道:“你,你要幹什麼!?”
“……”
王紹裘一言不發,也沒有被看破的尷尬,只慢慢的直起身來,竟沒有一個字的解釋,轉身便往另一邊走去。
三個女人一時間都驚呆了。
尤其是綠綃,她雖然早就習慣了男人們的目光對自己的各種視,狩獵,甚至冒犯,也能應對自如,可對上王紹裘這種心思狡詐,讓她看不透,更猜不透的男人,她卻莫名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剛剛睜開雙眼對上他的目光的時候,她的心都快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一看到他離開,綠綃忙不迭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呼吸凌亂的看向雷玉和臥雪。
兩人的神情也有些複雜。
他們誰都沒有要保護綠綃的意思,可同樣身爲女人,他們卻多少也能感覺得到綠綃的驚恐不安,雷玉撐着僵硬的兩條腿站起身,勉強安慰道:“沒事了。他——”
她剛想說“他不敢做什麼”,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從綠綃和背對着他們的王紹裘的肩膀月過去,眼前木屋一室通明,而且因爲屋子很小的關係,她一眼就能看穿堂屋和東室,立刻就發現東室空空如也,昨晚跪在蒲團上敲木魚誦經的那位賈公子竟然不見了蹤影!
她立刻道:“他人呢!?”
聽到她這話,臥雪也才反應過來,立刻也站起身來:“那個賈公子,他怎麼不見了?”
而綠綃心有餘悸的想要回頭,卻一眼看到王紹裘的背影仍然矗立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裡,一時間還未能平心靜氣,卻也明白過來什麼,正當她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回頭去看的時候,屋外響起了阿史那朱邪的聲音:“他不在嗎?”
王紹裘此刻已經走到了堂屋,又往周圍看了一眼,目光更是從三女身上掃了過去。
“的確不在。”
衆人這才發現,屋子裡的明亮是因爲屋門被打開了,而說話間,阿史那朱邪從外面走了進來。原來,他們原本打算一整夜都守着那個賈公子,等到天明再細說左公疑冢的事,可這些日子的奔波勞頓,尤其王紹裘的身體本就病弱,而阿史那朱邪幾乎沒爬過山,昨天一路攀登也的確耗費了他不少精力,所以兩個人竟然都在快天亮的時候打起了盹兒。一睜眼就發現,那個賈公子不見了。
阿史那朱邪立刻走了出去,繞着屋子找了一圈,除了屋後有一個燒火做飯的土竈之外,周圍什麼都沒有,問了守在屋外的突厥士兵和商如意的隨從,他們一整夜也都沒見到那個賈公子出來,阿史那朱邪感覺到不對,一邊自己繼續查看,一邊又擔心那賈公子是不是藏在屋子裡什麼地方,讓王紹裘回來再細細查看一番。
只是,王紹裘不知哪根筋出了問題,會去盯着綠綃看。
說完這些,阿史那朱邪看了看屋子裡幾個人疑惑又凝重的表情,眉頭擰得更緊了一些。
雷玉道:“他難道趁着我們都睡着,離開了?”
阿史那朱邪道:“我們屋子裡的人的確都睡着了,可外面的兵並沒有。他們照規矩,每個時辰都有兩個人起來巡邏,並沒有看到他離開。”
“沒有離開,那他能去哪兒?”
“……”
直到這個時候,綠綃總算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慢慢的轉過身來,目光本能的忽略了王紹裘,對着阿史那朱邪和雷玉道:“既然外面的人沒有看到他離開,那他應該還在這個屋子裡。”
阿史那朱邪側過臉去看着王紹裘:“你找到什麼了嗎?”
王紹裘搖搖頭。
但他又接着說道:“她的話沒錯,外面的人不可能看錯,況且那麼多人在外面,他沒道理能不驚動任何人就離開。他一定是藏在這個屋子裡的某個地方。”
“他爲什麼要藏起來?”
“只怕,就是爲了左公疑冢。”
再提到左公疑冢,阿史那朱邪的目光更銳利了幾分,他緊盯着王紹裘,道:“你的意思是——”
王紹裘道:“我們應該沒有找錯,左宸安一定是把自己的真冢設在了天頂山。這個所謂的‘賈公子’,一定知曉左公疑冢的真相!”
其實昨夜,衆人的心裡都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而一夜過去,這個賈公子神秘失蹤,也的確像是應證了這種猜疑。
雷玉道:“可是,屋子就這麼大,他若沒離開,能藏在哪裡?”
“……”
王紹裘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又轉過身,慢慢的踱步到了東室,那裡的神龕和蒲團都靜靜的放着,只是蒲團前的木魚不知是不是賈公子離開的時候太過匆忙,被踢翻在地。
他走到蒲團前,又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突然一伸手將那蒲團掀開!
下面,竟露出了一塊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