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馨沒有說話,任他予取予求。
一個小時後,待一切都歸於平靜,麥先生穿好衣服送她回家,囂張的布迪加威航就停靠在了離江家別墅大約五米之外。
“我送你進去。”
男人淡淡的提議。
“不……不用了。”永馨第一次流露着恐驚的神情,她不過才十八歲,她與麥東霓這種關係是不爲人知的。
她不敢想象,如果老媽知道了她這種不自愛的行爲,一定會拿鞭子抽死她的。
“怕什麼?”男人的深邃的眼睛劃過一縷精光。
“噢,我知道了,你是怕你媽會吃了我?”
“放心,小東西,我不會被她吃的了。”
林靜知,雖然你財大氣粗,可是,我也不會弱到哪兒去,你的御海王朝富可敵國,我在美國的總部也不會差你到哪兒去。
“不……不是。”江永馨不知道怎麼回答男人,首次侷促難安。
“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麼,我沒娶,你也沒嫁,我們是光明正大的,親愛的,古語說得好,醜媳婦兒終究還要公婆,總有一天,我會與你家人相見啊?”
他用長指颳了一下她的鼻尖,他的身上還有暖昧的氣息,因爲,完事後,他們都沒洗澡,沒有時是,每一次,她只能去他的住處呆一個小時,這還得對家人撒謊,因爲,母親林靜知管她特別嚴,從小就不准她跟隨着男生們出去,就連女生也是極少的。
“東霓……我們能不能不談這個問題。”
談婚論嫁還太早,而且,她都沒心理準備,更何況是老媽與爺爺奶奶。
“可是,親愛的,小傻瓜,我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下去了,我離開這段時間,都有十七個男生送你花了,我有危機感了。”
雖然他說這話讓她特別高興,這說明,她在他心目中有了一定的地位。
可是,她不想就這樣冒昧帶他回去。
“等我大學畢業可好?”這是她最大的期限。
男人的眸光陡地就變得冷寒,面情裹上了冰霜。
他回:“你別太天真了,告訴你,我不可能禁,你才大一,還有三年的時間,這麼長,如果你懷孕了怎麼辦?”
“我會注意的。”
永馨在心中發誓,一定不會在這三年中懷孕,她會注意的。
“那種據說會讓女人變體形,如果你變了體形,我不知道能不能一直這樣對你保持新鮮感。”
麥東霓好似根本不給她一點的退路。
“東霓,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永馨有些矛盾起來。
“我媽真的會打死我的。”
“你帶我去見她啊,說不定,她看到我本人就不會打死你了,我有信心能夠征服你媽的。”
“東霓,不行。”永馨再次拒絕,也不管男人的面色黑得似鍋底,第一次,無視於他的喜怒哀樂,永馨走出車廂,頭也不回地向自家的方向走去。
男人坐在駕駛座上,透過玻璃車窗,凝望着那抹漸漸消失在視野裡的身影。
“江永馨,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媽也一樣。”
男人拉開引勢驅車而去,黑暗的街頭再度恢復平靜,兩人的爭執並未給平靜的夜晚增添一絲什麼異彩。
永馨跨進大門,就有一抹挺拔的身形向她迎了過來,男子大約有一米八左右,身着一套簡單的運動服,衣領子處沾了汗,像是剛去爬山歸來。
“永馨,你爲什麼纔回來?”
“不遲啊,哥。”也許是因爲作賊心虛,再加上沒什麼閱歷,永馨有些焦急地瞟了一眼靜謐的門外,還好,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如果麥東霓將車開到門口,這時候就穿幫了。
“你放學去哪兒了?媽都很着急。”
“昨天不是給媽說過了,星期五我同學過生日啊。”
“可能媽是忘記了,這兩天,爸好像能夠認得更多的顏色了,你知道,媽一天到晚都圍着爸轉,而且,還有生意要打理,媽很辛苦,以後,還是儘量做一個乖女兒吧。”
後面一句十分刺耳,也許是她神經敏感的關係。
“哥,我不過是去參加朋友的生日宴會,而且,我事先也說過了,我沒有不聽媽的話啊。”
“知道就好。”寶仔拍了拍妹妹的臉頰,從小,她們倆兄妹關係就特別好。
“我聽說又有男生追你了,你還把人家玫瑰踩碎了。”
“是啊,我沒覺得自己做得不對。”
“你拒絕追求者是對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這麼漂亮,身後有大把的男生追再正常不過,而且,我們全家都反對提早戀愛,咱們媽可是三十歲才與爸好的,只是,你沒必要把花踩碎傷男生的自尊吧?”
“哥,這種事你也要管嗎?”剛纔與麥東霓爭執了一番,永馨的心情壞透了。
語氣自是不好。
“沒管你,只是讓你注意一點,你就把他們當成粉絲啊,有粉絲多舒服啊。”
寶仔疼妹妹,所以,才提醒妹妹不要做一些男生們憎恨的事情出來。
“好吧,以後,我就當他們是粉絲,不理了。”
其實,有時候,她也覺得夠傷人家自尊心的,只是,是麥東霓讓她這樣做的,因爲,麥東霓不喜歡她接受男生的追求,如果有,也得讓人家百分之百的逃開,唯有這種方法,男生們纔會憎恨她,纔會遠離她,不會像蜜蜂見了糖,死死黏住不放。
“你今天坐了誰的車回來?”
“沒,沒有啊。”提到車,永馨如一隻驚弓之鳥,深怕自己露出什麼破綻,而且,剛纔,麥東霓已經正式提出要見她的家人了。
雖然拒絕了,可是,她十分清楚,想改變麥東霓的想法很難。
因爲,他一直是一個我行我素,霸道,冷妄,不理別人想法的大男人主義的男人。
這種男人十有九個女生愛上他,都只是爲了他口袋裡的錢,而她,只是愛的是他的人,並非他的錢。
他有再多的錢,她也不稀憾,她只是喜歡他冰冷的外表給她那絲熟悉的感覺,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而且,第一次見到他,她就愛上了他了,是書上寫的一見鍾情吧。
那一次,她與幾個女生去夜店跳舞,然後,她們被幾個男人調戲,在她險些被一個醉酒的男人拉進包房時,他如一個帝王般現身,讓他身邊的屬下狠狠地揍了那名輕薄她的男人,那男人被他屬下揍鼻青臉腫,鼻孔流血。
這是她們的初次,僅僅只是一眼,那年那夕成追憶,她對他的感情來得這麼兇猛豈莫名其妙。
總之,她就是喜歡上了他,無可自拔,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她想他,夜不能眠,打了他好多次電話,總是關機狀態,其實,他是對她玩着欲擒故縱,雖然她年紀小,可是,她懂得,女人用在男人身上的法碼,他全用在了她的身上,明知道他不可能對自己認真,然而,她卻總是沉迷於他的溫柔與冷酷這種兩者結合的極端氣質中。
她不知道將來自己會不會後悔,可是,她明白,如果不及時抓住眼前這份幸福,她將來才絕對會後悔。
所以,她答應了他的要求,只因,他等不及要在新婚之夜過她們的第一次。
麥東霓那種男人,對於女生來說,即冷酷也危險。
明知道他是一個危險人物,可是,她沒辦法阻此自己日日爲他跳動的一顆心。
“奶奶在嘮叨了,趕緊進去。”
“好的。”收回了些許的失神,永馨甩了一下手袋,跟着哥哥江寶仔進了廳堂。
餐廳裡果然圍坐了好多的人,爺爺,奶奶,大伯,大伯孃,父親江蕭與母親坐在一起,眼神雖然渙散,但是,他似乎能認人了,見到一雙兒女進來,衝着他們點頭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去哪兒了?也不說一聲。”靜知埋怨着女兒。
回頭吩咐下人爲他們添上一雙碗筷。
“一個同學過生日,我昨天給你說了呀,媽咪。”
永馨第一次在全家人的面前扯了謊,所以,她及時低下頭,不敢迎視母親威嚴逼人的目光。
從小到大,她就感覺母親的眸光好似X光,能穿透人心,探尋到你腦子裡穿得什麼。
“媽,我去衝一個澡再下來吃。”寶仔一身臭汗,不想進食,所以,向母親交待一句上了樓去了。
永馨則坐在了靜知身邊,回頭才發現餐桌上還有一個少女,女孩子長得眉清眉秀,比以前要胖了許多,也不是胖,是豐滿許多吧,以前的姐姐瘦巴巴的,身上沒幾兩肉。
“玉兒姐姐,你也回來了?”
“是啊,永馨,我回來就跑去你房間找你,結果你不在。”玉兒露出一抹失望表情。
“我有事耽擱支了,等會兒,去我屋裡,我好久沒見到你了,有一些悄悄話想對你說。”
“瞧這兩姐妹,久了未見面就親密成這樣。”柳恕爲丈夫夾着菜,笑着誇讚女兒與糖糖的感情好。
“可不是,都說遠香近臭,也許就是這個理兒,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見她倆姐妹這樣好。”
靜知爲老公剝着蝦,嘴角露出難得一抹微笑。
江夫人蘇利望着兩個兒子,心中涌起一陣悲傷情緒,她們江家是高幹之家,曾經,她的兩個兒子多麼意氣風發,如今,一個傻了,一個卻成了殘廢,多年前,她嫌棄的一對媳婦,卻與兩個兒子患難與共,不離不棄。
這是她人生最安慰的,自從江蕭醒過來失去記憶後,她就患了腦充血,差一點死去了,好不容易治療好了。
整個人精神比以往差了許多,有時候,一天半天都很難聽她說一句話。
“媽,吃蝦啊,鹽水的。”
靜知爲婆婆剝了一隻蝦。
“嗯,謝謝,多乖啊。”
“奶奶,我媽都幾十年歲了,你還說她乖,我們才乖呢。”
兩個孫女兒分別爲她夾了其他菜色,讓奶奶品嚐。
“我孫女兒才乖。”
“哈哈。”江政勳被他們逼樂了,爽朗地笑出了聲:“玉兒,糖糖,你們只給奶奶夾菜,把我這個爺爺忘記了?”
“沒有,沒有,哪能把江家一家之主忘記。”糖糖爲他倒了一滿酒,玉兒爲他夾了一道菜。
江政勳嘴邊的笑容擴得更深。
男人的心比女人的硬,而且,向來,他都比蘇利要自私,所以,他退休後,就找一些老戰友下下棋,爬爬山,沒事,還去公園打打太極拳,日子過得舒服極了。
江蕭雖然傻了,但是,有能幹的媳婦靜知照顧着,讓他沒什麼後顧之憂。
老大江漠雖然殘了,沒啥用了,可是,人家柳恕不嫌棄啊,日日在他身前侍候荼荼水水,還把他當一個君王一般供奉着。
江家三個孫子孫女也很聽話,除了蘇利有時候愛黏他以外,他感覺世界挺美好的。
“糖糖,你的書可要好好念,得像玉兒一樣找一份好工作才行。”
江政勳囑咐孫女永馨。
“知道了,爺爺,玉兒姐姐就是我的榜樣,我要向她學習,以後進軍金融界,不過,爺爺,人家已經長大了,不要再叫我糖糖了行不?”
糖糖多彆扭討厭的名字啊。
“好,叫永馨。”
“是啊。”
永馨,母親爲她取這樣的名字是希望她永遠快樂,幸福。
可是,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