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她感覺自己左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迷離的眸光中,似乎看到了這樣的一幅畫面,高大威武的男人一身棗紅色鎧甲戰袍,騎在馬背上,劍眉斜飛入鬢,揮幽深的眸子瞬間浸滿了嗜血的風暴,揮着刀槍正在與一羣士兵浴血奮戰,那張掩在頭盔下的臉孔,回首間,赫然是江蕭那張氣度非凡的俊顏,只是,眉宇間染了敵人的鮮紅血汁,看起像一朵朵盛開的罌粟之花,妖冶噬人!
黑白分明的瞳仁裡泛着一縷又一縷悽迷的光芒。“淩氏惠平。”輕輕地呢喃着這個人名,淩氏惠平,她咀嚼着這個人名,總感覺自己似曾熟悉,也許,她的前生就是這個女人吧!
她彷彿依稀能夠看到淩氏惠平倚風而立,張着那對水瀅的眸子望着出征的丈夫凱旋歸來!
也許是心有靈犀,他繼續幽幽地道:“老祖宗死後,是她一手將唯一的兒子撫養成人,直至兒孫滿堂,八十歲去逝,守了一輩子的寡,我爺爺也是死的早,我奶奶也守了這麼多年的寡,知知,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也不能再嫁人,這是我們江家的祖訓,要向她們學習。”
“我呸!”靜知收回飄渺的思緒,呸了一聲,這男人真是給三分顏色就開染房,現今都什麼年代了,他死了,她還得爲他守一輩子貞潔不成?
他將她的臉扳向自己,昏黃的燈光下,與她齊齊平視,幽黑的眸子深邃如古老的星空,似要將她吸進他的靈魂深處!
望着他俊逸的五官,黑亮的瞳仁裡是否浮現了他身着鎧甲揮着紅色戰袍,揮刀與敵人奮勇廝殺的一幕,回首的一眼,眉宇間飄染的血紅,陰鷙炙熱的眸光讓她足夠回味一生。
埋下頭,咬着她的脣,溫柔地輾轉反側,龍舌霸道地啃舔她的脣瓣,直至撬開她的牙關,掃過她一排雪白的貝齒,灼烈的氣息與她深深糾纏。
在彼此呼吸急促間,他的舌退出,沿着她雪白的玉頸一路蜿蜒而下,將她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白色浴袍褪落至腰際,露出她大半個香軟的身子,仰着頭,喘着粗氣,肌膚泛着一片紅澤。
“不……江蕭……不……能……。”她艱難地吞嚥了一口水,水眸晶亮瀰漫着情慾的色彩,只是,這是樓道口,陳伯還在樓下,而且,她還懷着寶寶,不能有那種過於激烈的動作。
刀削般的容顏眉宇深皺,滿面紅潤說明也正處在情潮的風口浪尖上。
知道她擔憂什麼,回頭看了一眼樓下,不知何時,亮晃晃的燈已熄滅,陳伯也許是嗅聞到了不一樣的氣氛,已經退回自己的房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彎腰抱起她,三步兩步奔上樓,把她放到牀上的時候,激情已經在他身體的各個部位燃燒。
“不……行。”見他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她一把捏握住了他因過度壓抑慾望而汗濡的大掌。
她,風情萬種的模樣,令他喉頭迅速上下滑動,嚐到了她的美好後,他真的就陷下去了,以前,他一向不看不起那些栽在女人手中,尤其是膚淺到迷戀女人身體的男人,然而,他似乎也漸漸成了被自己鄙視男人的一個。
“我會很輕很輕的。”他只差沒有發誓,孩子是他的,他不可能傷孩子一分一毫。
他吻着她細膩光滑的頸間,將她的臉別向自己,數不清細碎的吻隨即落到她的脣邊,她臉色潮紅,經不住再三撩拔,三兩下便引得全身的火燒起來。
男人的手指揉摸着她的肌膚,有着戰粟按捺不住從她身體裡往外竄,擡起頭,看到自己雙眸裡充滿了迷離的光芒……
她一點都沒有想到,他會在……
力度很輕,可是……有幾顆汗珠沿着他刀削的輪廓劃落,落到了她雪白的肌膚上,那熱度燙得炙人,緩緩撐起頭……
可能就是這種感覺,她現在終於能夠理解,爲什麼一個女人結了婚後男人就視爲天?因爲,這種神聖的時候是她無法用筆墨來形容,更何況,在這場戰爭裡,還有她肚子裡的小寶貝參與,也許她或他還沒有成形,但是,悽迷的眼光中展現了這麼幅溫柔的畫卷,
末了,空氣裡還盪漾着暖昧的氣息,喘了一口氣,愛憐的吻印在了她漂亮的玉額上。
兩人汗溼的身體仍然粘在一起,彼此的氣息與汗水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休息足夠,他抱着她走向了浴室,將她放到了浴池裡,長指剝掉她身溼漉漉的睡袍,抓起一朵紅色的浴花抹上沐浴露就要爲她擦試身體,然而,女人卻奪過他手中的浴花,低下頭臉一紅,貝齒咬着脣肉,片刻吐了一句:“你……你先出去。”
他老婆在害羞了,第一次看着她紅得似煮熟的蝦子臉蛋,江蕭一時興起了逗逗她可愛小妻子的念頭。
“老婆,我也要洗。”語畢,他已經火速除去身上的衣物走進了浴池,這浴池很大,比E市信義區的那套房子要
大好幾倍,他們兩個的身軀融進裡面,還剩好大的空間。
“你真是……你真是,江蕭,你欠抽……”林靜知的本性顯露出來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小女人,害羞不是她怕本性,擡手狠狠地在他壯碩的腰身上掐了兩下。
然而,男人握住了她纖纖玉指,再一次沒打招呼就又……
銀白的水花溢出了浴池邊緣,在地面上濺起朵朵漂亮的小水花。過後,“他還好吧?”男人帶着粗繭的大掌措到了她平坦的腹部上,他力道一直都很輕,深怕傷到了他們的寶貝。
“兒子,認得你老子我不?”削薄的脣輕吻在了她肚子上,末了,還將耳朵貼在了那裡,隨後,撐起上半身,嘴角盪漾的笑容勾深,咧開嘴笑了,還露出一口潔白牙齒。
“知知,我聽到兒子喊我了。”
“不過才兩個月不到,還沒成形呢?”靜知笑着將他的手打開,孩子才兩個月不到,怎麼可能說話?見這男人真是樂瘋了,淨說些瘋言瘋語。
“真的,我有感應好不好?我是他老子,心理學專家都說有感應一說。”
江蕭見老婆已經從浴池走出,拿了一塊乾淨的浴巾包裹着身體出去了,他也隨便洗了兩下也趕緊走出了浴室。
“對了,知知,你是怎麼被那幫人抓去的?”忽想腦子裡似想到了什麼,江蕭想也沒想地問出口。
靜知正拿着吹風機吹溼漉的頭髮,聞言,動作一頓,她不能告訴江蕭自己是在那兒被抓去的,莫川就是黑頭目組織的‘火焰’,雖然她與莫川已經過去了,可是,那畢竟,也是自己曾經深愛的男人,她不想他出事,更不想他被江蕭抓進監獄裡去。
“超市門口,我剛給寶寶買了一套衣服走到門口,正想招一輛計程車回家,就被人抓住了手臂,然後,用麻袋矇住了我的頭。”
“麻袋矇住頭?超市門口?”江蕭重複着這兩句話,用乾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齊耳短髮,一邊思量着靜知出口的話。
“他們把你關在那間黑屋子裡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沒有,我都感到莫名其妙,是不是你要抓的那批人做的?”她試探性地問,見他默不作聲沒有回答,她心裡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是吧!現在案情還不是十分清楚,總之,我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一語雙關地說完,隨手熄了燈,拉着她的手走向了那張寬大柔軟的大牀。
*
第二日,他們回到了E市,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江蕭坐在電腦桌前,右手點擊着鼠標,正在查找一些相關的文件,宋助理輕叩了門,向他彙報那天的情況。
“江檢,‘火焰’壓根兒沒現身,抓捕的全是一羣小嘍嘍。”
江蕭握着鼠標的手指一頓,思慮片刻,徐聲吩咐:“突破口從高劍飛下手。”即然,他們不惜代價也要將高劍飛弄出去,說明這個人物對‘火焰’組織至關重要,說不定,高劍飛知道所有‘火焰’組織的整個犯罪內幕。
“必要的情況下,可以用刑。”
“是。”宋助理對江蕭孤身一人獨闖龍潭虎穴救老婆的行爲真是佩服得五體投體,他與候局長帶着人刀趕去的時候,他恰巧已經將尊夫人救走了,太震憾了,以前就聽說他的槍法好,京都特種兵部隊出身,沒想到,不是一般的厲害啊!有膽有識,有勇有謀,江檢察官也便仗着江家老頭子上E市混!
“夫人還好吧!”宋助理關切地詢問。“嗯,沒什麼大礙!”江檢察官又低下頭埋頭工作了,認真工作的勁兒許多警界人物都比不上。
宋助理剛退出江大人的辦公室,電話玲聲就響了,他以爲是靜知打來的,從辦公桌上拿起手機,屏幕上閃爍的是一個陌生的字符。
“喂!”“蕭,請你喝一杯咖啡,有時間麼?”“沒空。”這聲音他熟悉,從小玩到大,化成灰他都認得,青梅竹馬的沈雨蓉。他現在工作忙得很,沒空理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脾氣與傲氣都堪稱一絕的千金大小姐。
“江蕭,你真絕情,結婚了,連蓉妹妹都不認了。”沈雨蓉的聲音酸酸楚楚,帶着一樓幽怨。
“真沒空,你可以找莫飛去?”莫飛與他們也是一羣死黨,他都不明白她爲什麼不去纏着他?以前,在很小的時候,她不是叫嚷着長大後要給莫飛當新娘子麼?
“蕭啊!我非見你一面不可,有重要的事相告?出來,我在東街‘黛苑咖啡廳’等你,你不來,我就一直等在那兒,要來哈!”
不等他回答,電話已經掛了,這女人,他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沒空理這個神經病,等吧!最好等到失去耐性也就不會等了,這女人的耐性幾乎是等於零的。
江蕭埋頭看了好宗案卷,目光還是一直都落定在一個綠色的文件夾封面,盯着‘火焰’兩個字,大掌擱置在桌面上,五根修長的指節像彈鋼琴一樣有節湊地舞動着,一句話在他的腦海裡浮現:“我在超市門口被抓去的,還被麻袋矇住了頭。”
想了想,按通了宋助理電話,薄脣輕掀:“宋助量,給我查一下靜知是在什麼地方被那夥人捉去的?”
“好的。”
還沒來得及結束通話,有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江蕭,你不知道雨蓉在等你,我知道你從小不喜歡那丫頭,可是,好歹你也看看你沈伯伯的面子上,明知道我們兩家的世交關係,你還這樣冷落她,你知不知道她在‘黛苑咖啡廳哭,天大的事兒也給我放下,馬上給我去,要不然,你就不要回來見我。”
江夫人冷哼一聲,不等兒子出聲絕然掛斷了電話,象一個獨制專裁的女暴君,沈雨蓉那女人居然給他老媽打電話去,老媽的脾氣,他是相當清楚的,如果不去見沈雨蓉一面,又怕靜知回京都養胎被老媽冷落,他撈起椅子靠背睥西服邁出了辦公室。
由於正處上班時間,‘黛苑’咖啡廳生意很冷清,大廳裡只稀稀疏疏地坐着幾個人,沈雨蓉選的是包間,他被服務生帶去的時候,沈雨蓉正獨自品嚐着藍山咖啡,桌面擺放着一盆君子蘭,塗着丹寇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撫摸着君子蘭尖尖的葉片。
“蕭啊!你來了。”聽聞身後輕微的腳步聲,沈雨蓉即時回頭,眸光觸到門口站立的那抹偉岸筆挺的身形,眼睛一下子就笑成了天邊的月亮。今天的她一身火紅色的緊身窄裙,頭髮筆直地披在腦後,戴着珍珠耳環,隨便往大街上一站,也能攝得無數男人的眼珠,然而,偏偏眼前這個是例外。
“快來,我讓服務生給你來了一杯你最喜歡喝的摩卡。”
她熱情的招呼,卻讓他的面孔更陰霾,邁步進屋,在她對面坐下,品嚐了一口還冒着熱氣的咖啡,他以前是喜歡摩卡,可是,現在,他的口味都有些變了,摩卡,他思索着這個名字,品嚐着獨屬於它的芳香,腦子裡突然想起那天纏着他的那個女毒犯,據警察局審查,那女毒兒是‘火焰’組織的人,經常出境用身體運用毒品出境,而她與買家交易的暗語就是摩卡,這咖啡的名字。
“說吧!有什麼事?”江蕭的眸光一直都落在桌面上,有些若有所思地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沈雨蓉高興地把君子蘭端到小窗邊,然後,正欲踱到男人身邊,腳步都還沒落穩,不料男人已經站起了身。“咖啡喝了,如果沒其它事,我得回去上班了。”
“等等。”沈雨蓉見江蕭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江蕭,你就這麼不待見我。”七歲的時候,記得有一次,她想去軍區大院裡的大樹上搗一個鳥窩,那時候,她很矮,她們那羣人都叫她‘小矮子’,又爬不上樹,想盡了所有的辦法也沒有捉到鳥窩裡的小鳥,只能躲在樓下嗚嗚地哭,後來,是江哥哥去把那個鳥窩搗了下來,交到了她的手裡,那一刻,她破涕爲笑,從此,她的一顆心就係在了江哥哥的身上,到大了也沒一點兒改變。
因爲,他是父親爲自己訂下的娃娃親,兩歲,父親就把她許給了江蕭,只是,十四歲那年,她跟着父親移居香港,她與江哥哥就再也沒聯繫過,可是,她心裡一直都記掛着他,記掛着江家,每逢過年過節她都會買好多的禮品回來,把未來的婆婆蘇阿姨哄得團團轉,也深得她心,然而,卻得不到江哥哥的心,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永遠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還不聲不響違背了當時江沈兩家最初的諾言私自娶了林靜知。
娶與她同等地位的女人也就算了,偏偏要娶那個一無是處的林靜知,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有事就說。”江蕭煩燥地爬了爬頭髮,真不喜歡這個死纏爛打的女人,如果她氣度大一點,瀟灑一點,說不定他還對她另眼相看。
“江哥哥,你應該很愛你的老婆靜知吧?”她本來是想與江哥哥溫存溫存,畢竟,好久不見他了,現在不比從前了,她又不能在E市長住,都是香港、京都、、泰國、E市到處飛,最近又去了美國一趟,發現自己還是無法忘記江蕭,挺想念他的,又飛了回來,沒想到,讓她發現了一個驚在大秘密。
“當然。”江蕭不知道這女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慢條斯理地應答着,嘴角上揚成一個漂亮弧度。
“那麼,你可知道她紅杏出牆?”
這句話讓江蕭一張俊顏染了幾分陰霾,眸子死死地盯望着沈雨蓉,黑亮的瞳仁涌動起詭譎的光芒。陰沉的嗓音驀然拉長:“沈雨蓉,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靜知選參加選美,你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別以爲我不知道,我不過看在沈伯伯的面子想放過你,別得寸直尺。”滿面陰鷙地警告道。
“是嗎?還真是感謝你好心了,江哥哥,你知道這個世間最愚蠢的是什麼人嗎?就是你這種傻不拉嘰的男人,看看這個吧!”如果他看了這個,還能這樣護着林靜知,那麼,她沈雨蓉三個字就會倒過來寫。
一沓很厚的照片亮到了江蕭的面前,淡下眼瞳,視線掃到她玉指夾着那疊照片時,江蕭感覺整個呼吸都快要被奪去,照片上,是一個被蒙着着頭的女人,看不見她的臉,然而,能看到那雪白色的衣裙,還是暗紋花,四四方方的花格子底的,這衣服他認得,正是他拯救靜知出魔窟時她穿的衣服,白色的暗花斜格子底。
剎那間,江蕭感覺似乎是有人拿着繩子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讓他感到窒息難受,心,一下子猶如墜入了深淵寒潭。
拍攝的角度剛剛好,只能隱約感覺她的雙腿敞開着,弧度撐得極大,置身於她腿中間的男人,正在彎下腰,手掌似乎在在把她的裙子往下剝,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看到他整個健壯的背部,雖然穿着黑色的風衣,可是,任誰都瞧得出來,他正在做什麼事?
一把從沈雨蓉手中奪過那沓照片,一張又一張地翻看,畫面上全是矇住頭的女人與男人暖昧的畫面,十幾張全都看不見男人的臉,也只能看到女人的蒙着麻袋的頭。
這根本是一串陰謀,他不能上當,腦子裡不斷迴旋着靜知的那句:“他們用麻袋矇住我的頭。”對,這衣服,她的那句話,儘管看不到這女人的頭,可是,照片上的女人是林靜知無疑。他的一張俊顏一下子就變得刷白。
一顆堅硬的心瞬間覆上寒冷的冰霜,豈越裹越重!
“這是哪兒來的?沈雨蓉。”幾乎是咬牙迸出。他江蕭一向以自制力著稱E市政界,可是,看到靜知有可能發生這種事,他的心象水底的水昔,搖搖擺擺,平靜不了。他無法控制自己幾欲要衝破肌膚爆裂開來的怒氣。
“你先別急嘛!噢!對了,江哥哥,這裡還有一盤光碟,可以看靜知紅杏出牆的醜態喲!”說着,還把一張巴掌大的電腦光碟塞到了江蕭的掌心裡。
五指狠狠地收握,不在乎光碟的菱形邊角劃破他的肌膚,劃出幾道怵目驚心的血痕,鮮紅的血汁沿着指腹流淌到光可鑑人的光碥面上,匯成了幾朵嬌冶的紅花。
沈雨蓉看着他流血了,驚叫一聲,抓住他的手臂,嬌柔地呼着:“江哥哥,你流血了,爲那樣的賤人不值得啊?”
“滾開。”眸光象刀峰一樣冷酷駭人,撒旦般的俊顏暴起了道道青筋,一口銀牙咬緊:“沈雨蓉,如果我知道是你的耍的陰謀,我定不會放過你。”
語畢,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黛苑咖啡屋,沈雨蓉追到了門口,看着他帶着滿腔的怒意驅車離去,想到林靜知馬上即將面臨的境況,眉心的刻痕一點一點地舒展,終是爽快蓋過了擔心。哈哈哈!林靜知,鐵證如山,你將會成百口莫辯的下堂婦。
*
江蕭坐在辦公室裡,手上一直就捏握着那盤光碟,桌面那個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好多的煙旁,五根指頭流淌到蝶面上的血漬經風兒一吹,已經乾涸,可是,此刻,他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戰,他不知道該不該看這盤光碟,沈雨蓉不安好心,動機不純他也明白,可是,這些照片他知道不是電腦合成,它是真實的,而那個綁架她的男人當時就是用麻袋罩住了她的頭。
宋助理的電話打進來了,他單手執起手機,按了免提,薄脣抿成直線迸出一字:“說!”
“江檢,查出來了,尊夫人是在離貸鳶山不遠的茉莉花海村時被人綁架的。”
茉莉花海村?她去哪裡做什麼?“她一個人?”江檢察官的語氣冷得要凍死人。
“不^……是,尊夫人是與華麗集團的老總莫川一起去的。”
‘啪’手機被他火大地砸出,什麼意思?林靜知與莫川去花海村做什麼?她爲什麼要隱瞞他?他懷着她的孩子居然去見老情人?去花海村偷情啊?這樣的想法一旦冒出來了就不可抑制,擡手按下了電腦主機,光盤區彈出,隨手將光碟放入光區,光區盤自動進去,然後,電腦屏幕火速閃動,一大堆的畫面就彈了出來。
畫面很清晰,女人蒙着頭,好似在掙扎,嘴裡應該是塞了東西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那兩條白皙細嫩修長的的腿懸得老高,而男人就置身在她的中間,大掌伸向了她胸部隆起的地方,蝟鎖地摸了一把,空氣裡響起了幾道淫穢的男人笑聲,雖然看不到其他人,但是,卻能夠強烈感覺到屋子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五指收握成拳,第一次,江蕭有拿着槍將壓在靜知身上那個男人一槍斃了的衝動,那天晚上,他沒有回去,只是在辦公室抽了一夜的煙,在窗前站了一宿,他始終不明白靜知爲什麼會瞞着他?除了她對莫川舊情難忘的解釋,其它都說不通,漆黑的暗夜漸漸變成了墨黑,稍頃,墨黑又悄然被湛藍所取代,他凝站在窗前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冷妄,擡起眼,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全是靜知打來的,這個時候,他真的不想看到她,儘管,他明明知道,如果真發生了這種事,靜知處於那種情況失身實屬無奈,應該怪他自己沒能好好地保護靜知,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心裡堵得慌?
儘管不想,他還是回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傳來了她戰戰兢兢柔媚的嗓音:“江蕭,你爲什麼又沒回來?”你知不知道寶寶很想你,我也很想你,只是,這一句靜知始終沒有說出口。
“我出差了。”他傻啞着聲音,撒了一個彌天大謊。“爲什麼不早一點說一聲呢?去了哪裡出差?”靜知緊崩的心絃聽到他的解釋後悄然放鬆,也許,每一個女人懷孕都會變得如此敏感,她與江蕭是一紙契約,如今卻懷了他的孩子,事情並沒有按照她預想的人生軌道行走。
她不想寶寶沒有爸爸,或者沒有媽媽,這兩天,她整個身心都系在了江蕭的身上,晚上會爲他等門,早晨會送他到門口上班,那麼從岱鳶山回來的清早,她就告訴他自己失業了,丟飯碗了,然而,他卻愉悅地吹起了口哨,薄脣吐出:“我養你啊!你就呆在家裡,爲我生個大胖小子。”
那一刻,靜知的心是悸動的,都說孩子是聯繫夫妻情感的紐帶,尤其是女人,以前她還不信,現在她終於信了,昨天晚上,她等了好久也不見他回來,最後是睡在了客廳裡那組沙發椅子上。
今早睜開眼,屋子裡都找遍也沒有看到老公的身影,心裡就有些隱隱的不安。
“日本。”幽深的眸子透過玻璃窗望向了窗外高樓叢林,眸光隱晦。“我兒子還好吧?”
“當然,什麼時候能回來?”“不好說。”他還不知道什麼時能調整好心態面對她。“嗯!”收了線,江蕭便開始把心思投注到工作當中去,今天,辦公室氣壓很低,宋助理看着他那張冰山臉,不是萬不得已的事情需要請示,他一般能做主的就自己做主了,不想進去踩到地雷區。
那天晚上,江蕭還是回去了,回去的時候,靜知沐完浴,頭仰靠在牀頭,手裡捧着一本《紅樓夢》睡着了,也許是等着他的歸來吧!等不及就睡着了,臥室裡只開着一盞小檯燈,橘色的光芒輕泄在屋子裡,灑落到她的臉孔上,讓她的凝脂玉膚更顯白皙!五官輪廓也更精美,也許是處於淺眠狀態,聽到他輕微腳步聲,密密兩排睫毛下水濛濛的雙眸倏地睜開,見到眼前眉宇深皺的男人,喜悅一點一滴地凝聚在眼底。
“你回來了。”她立即從牀上起身,將手中的小說放到了牀頭櫃上,撲進了他的懷裡,以前,靜知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是一個如此情竇初開的小女人,每時每刻,都在等待着男人的歸來。
“想我沒?”男人將她垂落在鬢邊的秀髮捋於耳背後,俯下頭,牙齒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廓,鼻尖廝磨着。
“嗯!”靜知一向是一個保守的女人,面對老公如此直白的問話,即便是想,她也絕對不會直接說出口。
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胸,如他記憶的一樣,彈性很好,俯下頭,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許是有些用力,也或者是她懷孕身子變得敏感,情不自禁地,她低呼出聲。
“那些歹徒真的在超市門口劫的你嗎?”男人的聲音模糊不清,從她的胸前飄來。
還在問這件事情?莫非他在懷疑什麼?靜知腦袋瓜子火速地運作,她不能告訴江蕭,儘管她與莫川已經過去式的感情了,可是,如果她說出來,江蕭會怎麼想?思量再三,她還是選擇了三緘其口。
“是啊!”
聞言,男人撐起了頭,髮絲從額角垂落下來,搭落到她光滑的玉額上,窗外淡淡的月色照射進來,只能隱約看到他大半個近在咫尺的精美輪廓,看不清他此刻真實的表情。
他在給她機會解釋,第二次詢問,也許是還抱着什麼希冀吧!然而,她的回答讓他失望了,眼角的光芒變得隱晦,倏地,五指收握,重重地在她雪白的脖頸處一啃,然後,吻沿着纖細的脖頸往上,尋覓到她粉嫩的櫻脣,覆上去,毫不猶豫撬開她緊閉的牙關,靈活的龍舌掃過一排整齊潔的雪齒,灼熱的吻,瘋狂的索取讓她似乎快要窄息!
懷着孕的身體本來就比較敏感,如今,經男人一撩拔,感覺整個就軟成了一灘水,必須依附於他強健陽剛的體魄才能生存一般。
她的眼神變得迷離,情難自禁地揚起手,玉指緩緩撫上他俊美的面頰,皎好的輪廓!
就在她以爲他會剝開自己的睡裙進入的時候,沒想到,他頭一偏,從牀上撐起身,讓她的玉手只能撫摸到空氣,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起身開門離去,她一個人躺在香軟的大牀上,氣息不穩,吸氣吐氣間,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洞空的大門發呆,他怎麼了?是因爲工作忙,還是因爲她剛纔所說的話,可是,她都沒有說什麼啊?除了,他問的那件事外。
風兒從她玉指間滑過,涼嗖嗖的感覺直竄入心底,僵凝在空氣裡半晌,這才緩緩垂落,擱置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寶寶,你爸爸生氣了,可是,他爲什麼會生氣呢?
在心裡,靜知輕輕地問着還未成形的孩子,獨屬於她與江蕭的孩子!
*
“江檢,高劍飛自殺了。”宋助理驚慌失措,連門都來不及叩就闖進了老大的辦公室。
什麼?高劍飛自殺了,如果真是這樣,他江蕭最近一個月打黑活動付出的努力全都白費,只愣了兩秒,二話不說,轉身拿起搭靠在椅背上的外套就疾步開門走出,宋助理趕緊跟着他的身後出去。
負責看守犯人的獄警見到江檢察官一臉鐵青,匆匆而來,不敢怠慢,急忙掏出鑰匙領着他們走進了關押犯人的監獄,事情可能是今天早晨發生的。
監獄的某角落,有一團身着囚犯服,囚衣上寫着白色字體Z123數字的男人,倒在角落的牆壁上,頭髮剃得光光的,雙眼緊閉,走得安詳,嘴角流出許多的殷紅的血漬,是咬舌自盡的。
江蕭走上前,伸手摸一下垂落到地的手,冰涼的肌膚告訴他,這個對抓捕‘火焰’,打擊一夥犯罪份子的線索像斷了線的風箏就這樣斷了,怎麼能不惱怒?
他付出近一個月的心血,付之一炬,青筋在他額頭一條又一條賁起,看起來是那麼清晰,又是那麼駭人。
迴轉身,揪住身後那個獄警的衣領子,將他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火大地質問:“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高劍飛是與外界有沒有接觸?”
“沒……沒……有。”被他鉗制的警察嚇得語不成句,額頭連冷汗都冒出來了。
“不可能,如果沒有接觸,高劍飛不可能自我了斷。我看你還是說實話的好!要不然,上頭追究下來,你可是兜不起。”宋助理不愧在江蕭身邊呆了三年,這名獄警的話連他都說服不了,更何況是辦案經驗能力綽越的江蕭呢!
“前天晚上,高劍飛顛閒病犯了,我們怕他出事,所以,送了醫院,不過,只……去了兩個小時,就把他押了回來。”
江蕭黑色的瞳仁急劇地收縮,媽的,他真想敲破這名獄警的頭,讓他出獄,肯定就給了他與‘火焰’接觸的機會。
“飯桶。”爲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警察生氣,E市有一大堆,根本犯不着,如果他們的能力好一點,也不會讓E市有這麼多層出不窮的懸案發生。
從牙疑裡迸出兩字,江蕭鬆開手,眼眸又凝向了躺在角落裡已經毫無氣息的犯人,高劍飛死了,如果他估計的不錯,是‘火焰’一行人使下的計謀,火焰承諾讓他全家老小平安無事,也許還承諾會把他們家人好好對待,所以,高劍飛纔會這樣心甘情願了斷自己,當初,他就沒想到會抓到這個高劍飛,高劍飛只是‘火焰’的替罪羔羊。
“怎麼辦?江……檢。”見江檢察官大步走向了門邊,獄警戰戰兢兢地問出。
“拖出去埋了。”江蕭頭也不回地冷聲回答。“可是,他家人如果來……鬧……”
回首,江蕭狠狠地白了那個一無是處的飯桶一眼。“即然事情由你出,就由你擺平。”
“哼!飯桶。”宋助理跟着江蕭身後,還不忘譏誚那名警察一句,誰讓他搞砸了他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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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沒你這麼麻煩的,我改了這句,那句又冒出來了。你是新來的編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