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婦人被一羣白衣天使帶走,沈世雄氣得嘴脣直打哆嗦,原來是那個臭女人壞了她的好事,這麼多年了,她還那麼記恨,二十七間聯線控股被破,沈世雄在香港華人證券交易所裡的地位一落千丈。
身上的唐裝已經脫去了,裡面着了一件灰色的馬甲,還套着米白色的襯衫,手中夾着一根菸,眼睛微微眯起,他坐在自己真皮黑沙發椅子裡,眼神炯亮,雙腿還大刺刺地搭在了桌子上,不理辦公室裡坐着那幾個人,徑自吞雲吐霧。
“沈總裁,2011年9月,香港華人交易所有一千萬不異而飛,同年11月,美國通寶支持交易所資金在上午10打過來,下午5點就從戶頭裡消失,請問,這兩筆錢去了哪裡?”秦擎天翻看着手中的文件,皺着眉頭,慢慢地翻看着,聽着屬下質問沈世雄的話,然而,沈世雄地置之不理,一個勁兒地抽着煙,壓根兒不把他們這夥人放在眼裡。
擡頭瞟了一眼那個目中無人的老頭子,都到這步田地了,還那麼拽,‘啪’的一聲,秦擎天將手上的文件擱置在了桌子上,騰地就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形立即給身邊幾個屬下造成了一種壓迫感。
“沈世雄,都傾家蕩產了,還這樣倔強,真的很有骨氣。”
見沈老頭仍然不理睬他們,一個屬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撿起桌子上被秦擎天扔掉的那個綠色的文件夾。
“老大,讓ICAC的人過來審查吧!”
秦擎天凝視着眼前這個男人,凝視他隱沒在煙霧裡的那張蒼老的容顏,這個男人曾經是那麼心狠,將他與母親拋棄,他罪該萬歲,自己居然傻得還要給他一次機會。
“好。”他的視線如一柄鋼刀,筆直地落定在沈世雄的臉孔上,薄脣吐出一字。
秦老大一聲令下,手下的那個男人立刻給警察局打了電話,不到二十分鐘,三名警察就進入了交易所。
“沈總裁,不好意思,請你去警察一趟。”兩名警察礙於他前總裁的身份,對他還算客氣,彬彬有禮地說着話。
沈世雄將手上菸蒂狠狠地按滅,然後,將它們丟棄到垃圾桶裡,騰地起身,面向那三個警察,陰狠一笑:“請我去咖啡是吧!”
幾名警察不好應聲兒,然後,他拿起辦公桌上的一個文件夾,把它們狠狠地砸落到地面上。
“這間公司是我一手創辦起來的,現在,你們要趕我走,一羣吃裡扒外的傢伙。”他繞過了辦公桌,戴着金戒指的手指指向門口的那兩個保安。
“以前看着老子的時候,個個都來巴結老子,現在,老子就是一坨狗屎,臭死你們。”
他走到了門口,腳步停了下來,回首,兇狠的視線掃向了秦擎天:“當初,你媽懷你的時候問我怎麼辦?如果不是我一時心軟,怎麼可能會生下你這個私生子?虎毒不食子啊!如今,是兒子吃老子,你等着,只要老子不死,出獄後,老子也會上演一出老子吃兒子的戲碼。”
他出口的話讓大家面露驚愕,原來,秦擎天就是沈世雄的兒子啊!還有一個私生子?面對大家質疑的目光,秦擎天難爲情地低下了頭,他站到了牆壁的角落處,一個人悶聲不響地抽起了煙,很可悲,他就是沈世雄的私生子,沈氏財閥從來都沒有承認過的一個兒子,就是因爲這樣,母親在他幾歲時鬱結而終,所以,他恨,他怨,打敗沈世雄是他長久以來的心願,今天,他終於可以替母親揚眉吐氣了,可是,爲什麼他心頭還是這樣沉重?沒有一絲喜悅,沒有一絲勝利的感覺,沈世雄離去時候的話象一根毒刺刺進他的心底,自古虎毒不食子,他說得對,無論如何,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們身體裡流着相同的血液,可是,爲什麼他要這麼狠,這麼毒辣?如果不是他這樣絕毒無情,三十年來,對他與母親不聞不問,他今天也不可能做的這麼絕。
沈雨蓉左腿中彈,沒有去醫院治療,而是攔了一輛車飛速奔向了交易所,她趕到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警察將父親押上車的蒼涼身影。
“爸爸。”她一遍一遍地喊着,一聲比一聲淒涼,她象瘋了般跑進了交易所,筆直衝進了總裁辦公室。
當她看到倚靠在牆角邊悶聲不響吐着菸圈的男人時,瞳仁急劇地收縮,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他設計陷害了父親,她撲上前,伸出手臂對準他的臉孔就狠狠地颳了一個耳光,響亮的巴掌聲在空氣裡迴盪,男人的左臉頰上紅紅的五指印是那麼鮮明,燦爛奪目,當她又揚起手臂,正準備甩他第二個耳光時,男人擡手緊緊地扣住了她的手腕,黑亮的眸子裡泛着冷削的幽光。
“你有什麼資格?”
“秦擎天,你也是沈家的孩子,你也爸爸的骨肉,爲什麼你要這樣子對他老人家?”沈雨蓉痛心極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她的三哥將父親扳倒。
“沈家的骨肉?”男人扯脣笑了,笑中滲了幾分的淒涼。“你們纔是沈家的骨肉,而我姓秦,我叫秦擎天。”
“你可以不承認,但是,骨子裡這份相同的血脈你是改變不了的。”沈雨蓉知道他很恨,很怨,只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聯合外人將父親送進監獄。
“你們從來沒承認過我,你的父親也沒有承認過,我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是沈家的孩子,所以,這種話別對我說,因爲,它起不了任何作用,世間因果循環,善惡到頭終有報,你父親做了那麼多的不事,這種結果是必然,就算不是我,其他也會對付他。”
“至少不是你,至少不是你啊!”正是因爲是他,她沈雨蓉纔會如此痛心疾首,她知道父親樹敵太多,樹大招風,可是,要對付她們沈家的人,也絕對不能是自己人。
“三哥,放了父親吧!他都快六十歲了,監獄裡陰暗潮溼,他老人家會受不了的。”
眼淚從她眼角掉了下來,她哭着求他,求她的三哥放過父親。
“絕不可能。”秦擎天的心不可能再軟一下心腸,這一生,他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他在美國孤兒院長大,要不是一個好心的華僑收養他,培養他成才,他不可能有今天的飛黃騰達,所以,在他的心目中,那個年邁的華僑纔是他的父親,打敗沈世雄是他從小立下的志願,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不可能因爲沈雨蓉三言兩語就將一切的恩怨全都一筆勾銷,他無法忘記母親受的那份苦,無法忘記母樣寧死也不能閉上的雙眸,死不冥目啊!沈老頭太狠心了,真的太狠心了,那時,他抱着母親的屍體是那麼無助,他恨不得拿把刀把他剁成肉泥!
“三哥。”沈雨蓉要採取懷柔政策。
然而,秦擎天漠視着心底的那份至親之痛,大手一揮,兩個保全走了進來,將沈雨蓉強行架出總裁辦公室。
“三哥,三哥。”沈雨蓉淒涼的喊聲久久迴盪在交易所的大門口,世間因果循環,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到。
腳上的腿傷已經麻木了,她是被那兩個保全開車送回去的,原來,她的三哥還是有心,只是,他對父親做得太絕,然而,能夠怪他麼?這三十年來,他一個人在國外飄泊,奮鬥,打拼,父親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其實,他一點兒都不瞭解父親,他不是不把他放在心上,她們這些子女當中,父親唯有對她稍微好一些,對其他兩個哥哥也是不管不問,一心只顧着去談生意,玩股票賺大錢,兩個哥哥的學業就是這樣荒廢的,而且,父親身上的惡習太多,他喜歡玩女人,喜歡抽大煙,喜歡喝洋酒,母親就是被他活活氣死的,他這一輩子有多少的女人,恐怕連自己也記不清楚了,有多少兒女他可能也記不清楚,不過,父親雖然風流成性,在他眼中,只有原配生下的兒女纔是他的真正的子女,這一點,他也與許多的高官富商相似,無論在外面如何風流,他絕不會把逢場作戲的對象帶回去,秦擎天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後來,她母親死後,他才娶了好幾房太太,但是,都沒讓她們生下孩子。
她撩着白色的裙襬,望着冷冷清清的院門,曾經,這裡有家人的歡笑,這個房間裡有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的畫面,那畫面是那麼溫馨,就連是以前她最不喜歡的後媽,那個風騷的小女人,那張如花的臉蛋滑過她的腦海,她也覺得是那麼溫馨,沒想到,曾經最看不順眼的女人,對她來說,也是一份珍貴的記憶了。
“小姐。”兩名丫環提着箱子向她走了過來,低着頭道。
“我們走了。”
父親貸了太多的款,她們無力償還,所以,明天這座沈氏宅子就會抵押出去。
她無力地揮了揮手,兩個衝環提着箱子轉身走向了大門口,她坐到椅子上閉目養神,誰獸會想到曾經寵大的沈氏財閥也會有走到盡頭的一天。
“小姐,該走的都走了。”管家走到她的面前,慢吞吞地稟報。
“馮叔,你要走吧!”她閉着眼睛,有氣無力地說。“不,小姐,我不走,我跟了老爺幾十年,我捨不得,嗚嗚嗚。”馮叔眼圈紅了,讓他離開侍候了幾十年的主子,他捨不得,他不會走,他要與沈家共存亡。
這人啊!就是賤啊!放他回鄉下享清福還不願意,偏偏要守在這兒侍候別人。
聽到馮叔哽咽的聲音襲入耳膜,沈雨蓉緩緩地睜開了眼:“馮叔,你看看現在的沈家,可還有能力付你薪水?”
沈氏一夜間成了乞丐,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纔好?
“小四姐,我不會薪水,我只求能呆在你身邊。”馮叔很執着,他是看着沈雨蓉長大的,老爺進去了,他就侍候四小姐吧!
“隨便吧!二哥呢?”她沒力氣與馮叔去爭,她忍着腿上的劇烈痛楚,蹣跚着走上樓。“二少爺在樓上呢!”
馮叔的聲音在身後消失,沒入塵埃裡,她走到了父親那間大臥室,臥室裡一個人影也沒有,空空蕩蕩的,總是愛坐在那張寬大的軟牀,披着一頭捲髮,穿着一襲紅色性感的睡衣的女人不見了,望着滿地亂扔的衣服與報紙,還有一些砸掉的器皿,沈雨蓉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女人會棄沈家而去,這是她早會料到的,這種女人怎麼會靠得住呢?也許,這也是父親爲什麼不讓她生下自己兒女的真正原因吧?
父親也只是玩弄她年輕美好的身子,她也是爲了父親的錢,纔會嫁給一個比她大近二十歲的老頭子,所有的抽屈都翻遍了,是翻手飾,還是翻存款呢?也許兩者都有吧!離開前狠狠地抓了一把,不知道與那個姦夫私奔呢?
樹倒猢蓀散,都散吧!沈雨蓉轉過身子,恰在這時,迎上了一對血紅,聚滿了恨意的雙眼,男人身上那件黑色的西裝皺巴巴的,仿若成了難看的梅菜乾,他向她走了過來,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用力地死命地卡着。
“你……”沈雨蓉沒想到至親之人會這樣子對她,眼睛張得極其地大,嘴脣蠕動了一下,只是喉嚨處氣息迴繞,她說不出一個字來。
男人的臉孔一片猙獰,他恨不得卡死這個女人,是她讓他失去了一切。
當女人的面部呈現一片紅潮,呼吸越來越微弱,連眼皮都翻起來的時候,男人終於放開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迅猛灌進肺部的冷空氣,她的肺承受不了那麼多鮮活的肺活量,壓得肺一片疼痛。
哈哈哈!她仰頭笑了,笑得有幾分自以自抑,瘦弱的肩着不斷地聳動,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可是,她真的好笑。
“你笑什麼?”男人衝着她大聲嘶吼。
她用指頭拭着眼淚,水霧般的眸子凝望向眼前這個長得與她幾分相似的男人。
“我怎麼能不笑?原來,我們沈家人最擅長的就是自相殘殺。”
“你少跟我扯這些,沈雨蓉,要不是你執意要嫁那個男人,我們沈家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嗎?”
是的,該怨她,要不是她一直纏着江蕭,用毒計將靜知趕離他身邊,也許,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不是還要岳父那個大靠山麼?”她的話帶有幾分譏諷,可是,沈柏衡沒聽到她話裡的弦外之音,聽到她提起岳父兩個字,他的眸光陡地就黯了下去。
“怎麼了?離了。”男人滿臉灰敗,一下子蹲到了角落裡,用手狠抓了自己頭髮幾把,手掌捏握成拳,憤恨地砸到了牆壁上。
看着如此不爭氣的大哥,沈雨蓉嘆了一口氣,以前,都是父親一個人在支撐着整個沈家,如今,父親出事,他們這些兒女沒有一個有能力撐起這個家,有能力的,偏偏是最恨她們的人。
“誰讓你當着那麼多人打人家?”是的,是個女人都受不了,那根本是家庭暴力。
“她偷人。你眼瞎了?”紅杏出牆,在他沈柏衡的觀念裡是不能容忍的。
也是,女人紅杏出牆,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麼說來,離婚也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你說,我們這幾個兒女,有誰像父親呢?他在股票界縱橫了這麼多年,我們真是枉爲子女啊!你,衝動魯莾,做事不顧後果,二哥相對而言,要沉穩一些,卻一向報以遊戲人間的心態,對經商一竅不通,沈家沒救了。”
她下了斷言,沈柏衡聽了她的話,也許是妹妹精闢的點醒了他,他想到了自己被那個女人闢了腿,也是,如果他顧全大局,就不會在妹妹的婚禮上,那麼沉不住氣,暴打那個背叛自己的女人,中了江蕭那個臭男人的奸計,父親倒了,他也失去了孃家岳父瓣蔽佑,沈家真的真到了絕望的盡頭。
“老二呢?”突然,沈柏衡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在整個空蕩蕩的樓道里四處收尋。
“大哥,叫我呢!”聲音穿破了稀薄的空氣向她們直直地刺射過來。“你提着個箱子幹什麼?”沈柏衡見老二手上提着一個箱子,皺頭擰成了死結,這老二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去旅行?
“大哥,我要走了,我妞兒在外面催我了。”沈柏豪衝着他們擺了擺手,提步筆直走向樓道口。
“什麼意思?”沈柏豪似乎明白了什麼,拔腿就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了兄弟的衣領子。“你什麼意思?”
“大哥,都這樣了,樓上,我放了一點錢,還有四十萬,你與雨蓉一人一半吧!”
“什麼意思?”沈柏衡再次兇悍地發問。“我賣了父親在泰國舊金山那幢別墅。”
“什麼?你這個狗孃養的東西。”沈柏衡罵着,一拳就砸到了兄弟的眼角處,沈柏衡的眼角瞬間一片青黑,看起來足實有些嚇人,只是,他沒有還手,任沈柏衡打過夠。
“老子操你十八代祖宗。”
“我祖宗不是你祖宗麼?”沈柏豪忍着臉上的劇痛,皮笑肉不笑地反擊。
這麼多年來,老大一直在算計着,籌謀着沈家的財產,兩口子一直在暗中巴結父親,沒想到,機關算盡,到頭來卻是水中撈月一場空,真是太爽了,大便宜都被他佔盡了,父親垮了,他果斷地賣了泰國那幢別墅,他已經辦好了簽證,帶兩個妞稱移居美國了。
是呵!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沈柏衡聽了他這句話,拳頭僵在了空氣裡,沈柏豪理了理被他揪皺的衣領,斜了她們一眼,然後,冷絕地說了一句:“你們應該感到興慰,至少,我不像你們,我還給你們留了二十萬。”
是的,在他看來,他還沒做得一點餘地都沒留,如果是她們,也許會一毛都不會留給他,比他做理更絕,他也不過是搶先一步佔了先機而已。
“沈柏豪,滾。”沈雨蓉沉默半天,吐出冷妄的一個字。
“我馬上就滾,再見。”語畢,沈柏豪撿起地上的箱子,步伐匆履地離開,她還沒反應過來,沈柏衡高大的身形就筆直向樓上衝去,知道他要去幹什麼,她沒有跑,等她上樓的時候,樓上的客廳荼几上哪裡還有錢的影子,果然,如老二說的,如果老大佔了先機,會比他做得更絕,他現在不是就拿走了那四十萬麼?連一分錢都沒有爲她留下,一羣撫不起的阿斗,都走吧!走了就永遠也不要回來。
那天晚上,她躺在客廳的沙發椅子上,睜着眼一夜到天明,她想不出辦法救父親,就任腿上的那顆子彈久久地鑲在了肌肉裡,她要讓自己永遠也不要忘記這份髓骨的痛苦。
第二天,管家才發現她腿有異樣,硬將她送去了醫院,醫生爲她取出那顆鑲在肌肉裡的子彈,然後,她復原了,成了一個難看的瘸子,坐在牀上,她抱着自己傷殘的腿,低着頭,一個人又低低地笑開了,像一個得了神經質的瘋癲女人。
擡起頭,凝望向窗外的視線裡無聲劃過一縷狠絕的冷芒,這條傷殘的腿,還有跌入低谷的沈氏,這一切,她會向他們討還回來。
沈世雄被踢出香港股票界,秦擎天受香港股界政協委員會任總裁之職,然而,他百般推託,力薦了那個真正打敗沈世雄的人上去。
就這樣,靜知一時間在香港股票界聲名大震,她被推上了香港華人證券交易所總裁一職,秦擎天願爲她的下屬,股票交易所副總裁,代替了劉雲天的位置。
“天啊!知知,你真是太棒了。”電話裡傳來了子旋心花怒放的聲音,子旋這兩天一直在關注的電視,電視裡一直都在重複播着這段新聞,顛覆沈氏王韓的不是秦擎天,而是奇女子林靜知,林靜知,這個名字在香港股票界從此響噹噹了。
好友能坐上股票界總裁之位,這對她以後很有好處啊!
“你還說,我都很怕呢!其實,我什麼都不懂的。”靜知說的是實話,她什麼都不懂,卻能在關鍵的時候想出那一擡,火燒連環船,成功破解沈世雄的鐵桶江山。
“別吹了,什麼都不懂,還能將人家股市至尊拉下馬,別謙虛了,以後,我要買什麼股票都問你,想着一夜間能暴發,我心裡就樂開了花兒。”
“沒那麼牛吧!我可什麼都不懂,你不要來問我。”‘啪’,靜知掛掉了電話,這汪子旋想靠買股票發家,做夢吧!
手上的方向盤打了轉,車子筆直開進了加洲小區,她將車子靠在了小區外,熄了火,走出車廂,按了一下手中的搖擰器,車燈閃爍了一下,然後,邁步走進了那道只有半人高的鐵柵欄。
“林小姐,你來了。”前來開門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保全,見林小姐又來看小少爺,嘴巴都笑得合不攏嘴,因爲,林小姐一來,這座別墅就充滿了歡樂,林小姐溫溫柔柔,長相漂亮,又有一顆睿智精明的頭腦,還很平易近人,如果新聞不播,即便是走到大街上,沒人會相信就是這個纖弱的女人打敗了股票之王沈世雄,她的智商比一個男人還要高吧!反正,他是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恐怕不止她,全香港的男人都佩服她吧!
他看得出來,湯先生也十分喜歡她,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結婚呢?
靜知剛入花園,一抹小小的身影就從屋子裡跑了出來,肥嘟嘟的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心一顫,彎下腰,她抱起了兒子,將手上的禮盒交給了跟出來的一名傭人,抱着兒子猛親過不停。
“林姨。”寶仔也回親着她,吧嗒,吧嗒,口水沾上了她的臉頰,望着傭人手裡那個禮盒,是他最愛吃的蛋撻,小傢伙高興地抱着女人猛啃。
“寶仔,想林姨沒有?”靜知望着懷中的寶貝,黑白分明的眸子,水嫩的雪膚,笑起來,嘴角還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那張小嘴兒喊起人來更是甜歪了,粉嘟嘟的娃兒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從知道他是自己的孩子後,她幾乎下班就過來與他膩在一起,她沒告訴他,自己是他的媽咪,怕把他嚇着了,寶仔雖然人不大,但是,鬼靈精怪的,她想與他培養一段感情後,再向他說出自己就是他媽咪的事實。
“想啊!想得口水都流出來了。”“你是想麻酥蛋撻想得流口水了吧!”靜知颳了一下他的小鼻樑。
“不是,我是想林姨啊!”小傢伙把玩着靜知垂落在額角的劉海,黑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對了,林姨,這段時間,我怎麼都沒有見到沈姨了啊?我問那些下人,他們也不告訴我。”
小傢伙想沈姨了,他是小孩子,也看不懂新聞,自然不懂沈家發生了事,這小傢伙對沈雨蓉的感情果然不是一般的深,看得出來,沈雨蓉是真心在疼她這個兒子,只是,她不可能因爲這個就放過那女人,畢竟,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沈世雄入獄後,沈家老宅被查封,沈雨蓉就在這座城市裡消失了,她與沈雨蓉的恩怨也該劃上一個圓滿句號了,她幽幽嘆息着,將寶仔抱進了書房,小孩子天性貪玩,他從靜知懷裡蹦下了地,跑到了窗臺口一個座搖椅子裡,握住了椅子兩邊的青騰蔓,咧開嘴兒衝着靜知笑:“林姨,快過來,推我呀!盪鞦韆,很好玩的。”
靜知輕輕地推了他一把,寶仔的身子在空中蕩了起來,蕩得不是很高,可是足夠讓小寶仔欣喜萬分,他手舞足蹈,嘴裡哼着一支小童謠:“我是一隻快樂小精靈,我愛飛,愛很高啊!”
靜知站在那裡,望着兒子盪漾着幸福笑容的時候,她也會心地笑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無比幸福,有時候,她看兒子看得很入神,三年了,她沒能好好地看他一眼,現在,她要把曾經丟失東西全都找回來,她沒想到兒子居然還活着。
寶仔玩了一天,到了傍晚,磕睡自然就來了,靜知抱他進浴室,下人早已準備好了一盆清水,水溫都調好了,她親自爲兒子洗淨了身子,替他擦了爽膚粉,作爲一個母親,她第一次如此細膩地爲兒子洗澡,她要把曾經對他的虧欠全都彌補上。
寶仔是熟睡在她臂彎裡的,她將他放到嬰兒牀上,不停地搖晃着那個搖籃牀,就在那一刻,她感覺手臂一緊,整個身體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裡,這個懷抱很安全,很溫暖,曾經是她貪戀的港灣,薄脣貼在她的耳窩處,輕咬着她的耳背,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頸窩處,肌膚上蔓過一絲癢癢的感覺,她的心還是會止不住地迅速跳動着,他總是會給她帶來這種感覺,空氣裡瀰漫着刮鬍水的味道,是他最喜歡用的牌子,她很熟悉,至今,也不能忘卻這種味道,有點兒檸檬香,還夾雜着絲絲縷縷男人獨特的麝香味,她閉上了雙眼,用鼻拼命吸入這種味道,很多時候,她都怕自己忘記了這種味道。
“知知……”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飽含情慾,嘴脣更是燙得有些嚇人,灼熱的吻不停地落到她雪白耳朵背上,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脣刷過她的肌膚,筆直地封住了她櫻桃小口。
滾燙的吻讓她窒息,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無法動彈,就這樣筆直被他壓倒在睡着兒子的搖籃牀下,吻似雨點兒般印在她的臉蛋上,她仰起頭,吞嚥了一口水,連帶着他的唾液也一併吞下。
吻,鋪天蓋地,似想要吸進她的靈魂,燙痛她的心,終於,在她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他放開了她,可是,並沒有放過她,吻從她纖長的脖子處一直下滑,用牙齒咬開了她胸前的鈕釦,帶着厚厚粗繭的手掌掠過豐盈,挑開她的襯衫,向裡面筆直地探索而去……
“不……”就在兩人理智都快士崩瓦解的時候,女人一聲申吟,一把推開了他,手指死死地捏住被他撩開的衣服。
男人喘着粗氣,滿臉憋紅,幽深的瞳仁裡欲光流轉,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拒絕自己?
靜知急忙從地上跪站起身,攏了攏因剛纔激情而弄亂的頭髮。
“爲什麼?你說過愛我的。”女人的拒絕,讓男人有些懼怕,他也站了起來,來到了她的身後,現在,沈世雄倒臺了,沈雨蓉也消失了,香雪欣死了,就只差整垮姚家與敖家了,如果整垮了姚家,讓江家翻身,那時,就是他與靜知幸福的時刻。
她是愛他,可是,很多時候,愛不可能解決所有的事,她愛他,這一點從沒改變過。
父親與弟弟的死,還有親生女兒下落不明,以及他對她的欺騙,甚至忍心將寶仔抱走她身邊三年,這所有的事都橫隔在她們之間,她不會就這樣原諒他。
“我想與寶仔生活在一起。”
“那你搬過來。”江蕭嘴角的笑容擴深,他真期待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
靜知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我是說,我要寶仔回到我身邊,沒有你,只我和他。”
“你什麼意思?”笑意一點一點地從江蕭眼眸中褪去,面孔冷嚴肅起來。
“江蕭,我愛寶仔,我要寶仔,我想把他帶走。”
“憑什麼?”男人咬牙吐出,是的,憑什麼,她要將寶仔帶離他身邊,寶仔是她生的沒錯,可寶仔也是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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