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見兒子僵在了原地,報紙從手掌心滑落,發生了什麼事?莫不是……蘇利急忙從沙發椅子上撐起身,彎腰去拾地面上那張剛飄落到地的報紙。
刷刷瀏覽了一下醒目的大標題,蘇利的嘴角一陣抽搐。
果然是最怕什麼來怕什麼?她一直派人監視她,知道她與姓莫的那個男人走的很近,幾年前,江蕭與她離婚,她就是與那個男人走在了一起,如今,兒子還怨她的不是,其實,如果林靜知真喜歡江蕭,就算她與香雪欣再從中作梗,她也不會狠心與兒子離婚,除非,她愛的那個男人永遠都不是她的兒子江蕭,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的孫兒孫女怎麼辦?
“江蕭,她嫁給莫川了?”見兒子如一尊雕像,英俊的臉孔半天沒有任何表情,蘇利急了,她衝到兒子的面前,將手上的報紙砸到了兒子的身上。
“兒子啊!你說話,林靜知那個女人寧願要一個殘疾的男人,也不願意要你,她可以嫁給那個男人,可是,卻絕對不能帶走我們江家的孩子。”
“你能不能少說一句?”江蕭深黑的瞳仁掠過一縷濃重的陰戾,堅毅的下巴不停地抽搐,一張臉孔更是黑得似鍋底,話裡的冷駭震住了蘇利。
那副樣子,好似想要把她生吞活剝了,兒子從來沒在她面前這樣過,更不用說,用這樣的語氣給她說話。
她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什麼意思?你橫什麼橫?你老婆帶着兒子女兒嫁人了,你到給我發起脾氣來,難道你只有向家人發脾氣的本事?”
“媽,我與靜知今天會走到今天,難道你沒有半點責任麼?沈雨蓉是你心目中最理想的媳婦,曾經,你與她合謀做過些什麼事,我想,不用我說,你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你,不是沈雨蓉,我與靜知,還有一雙兒女,我們可以過得好好的,向來,你說你閱歷豐富,見識的人比我走過的橋還多,然而,你可知道,沈雨蓉在背後是怎麼樣利用香雪欣整靜知的?那樣一個歹毒心腸的女人,你永遠將她當作是寶,就算真相大白的今天,你仍然對對她還是念念不忘,她整天膩着你,待你好,爲你買這買那,送你最心愛的禮物,只是,那只是一副僞善的臉孔罷了,長久以來,她只是想利用你,而那個真心誠意待你好的女人,卻被你一直拒於心門之外,爲了與我簽下那紙契約,她幾乎搞得家破人亡,被香雪欣陷害入獄,要不是我力挽狂瀾,將她的戶藉移民加拿大,她恐怕早就死在了獄中,她隻身去了香港打拼,靠自己的聰明與才智創建了明珠集團,當上了香港華人證券交易所的總裁,而你那個最中意的媳婦,卻因她父親垮臺不甘心,在背後捅她冷刀子,把她最好摯友的丈夫女兒殺死,甚至設計讓她與摯友反目成仇,媽,這些恐怕你都不知道,她靠自己走到了今天,憑自己的聰明才智打敗了姚庭軒,以睿智的頭腦贏了財富,這樣的一個女人到底有什麼不好?如今,即便是知道了事實,你也只是寶仔看到比她還重。”
江蕭的這番說詞讓蘇利感覺在聽天書,林靜知有那麼大的本事嗎?就連江漠聽了,神情也微微一震,滿臉震驚與意外,還有一份愕然。
“不要不信,我說的這些,全部都是事實,她挺過了最艱難的歲月,而在她最艱難的歲月中,我卻一直在忙着埋線,設法將你們從那個陰暗的地方弄出來?在這件事情上,她也出了不少的力,要不是她在股市上將姚庭軒打倒,我是不可能順利將你們救出來,當初,你知道我看上了她那一點?”
見母親與哥哥已經不再開口說話,他又繼續說下去:“第一次相見,那時候的她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鏡,提着籃子站在菜市場門口,她在等待着與人砍價的母親出來,當時,她日子並不好過,不過五千左右的工資,每個月所領的工資自己只留下小部份,其餘的,全部給了妹妹與弟弟唸書,可是,卻毫不猶豫地掏出錢夾,扔了一張紅紅的鈔票在那個要飯殘疾人的瓷碗裡,而裡面全是一張又一張花花綠綠的零鈔,媽,也許你對靜知欠缺認識,她是從貧民窟中走出的女孩,可是,她卻不屈不饒,即便在逆境中,也奮勇拼搏,這樣的女孩子在這個世間已經不多見了。”
說到這件事,江蕭的眼前似乎又出現了一幕畫面,女人一身着裝老土,還戴着厚重的眼鏡,彎下腰身,將那張紅色的鈔票丟進了殘疾人身旁的白瓷碗。
那一刻,他猶如看到了一百個太陽從地平線躍出,瞬間,照亮了他乾涸已久的心田,這是一個十分特別的女人,雖然,長相平凡,但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耀眼光澤蟄痛了他的眼,他的心,她與他身邊圍繞的女人都不一樣,所以,在老媽逼婚時,他才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她。
“在你心裡,這個女人就是一顆閃閃發光的珍珠,而這顆珍珠已經成爲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份。”江漠幽幽道出兄弟的心聲,曾經,他也把凌宵宵當成是一顆珍珠,只是,那顆珍珠不似林靜知,她視利,拜金,一直都夢想着過人上人的生活,正是她這樣的心態,讓他與她走至了絕境,最終走到了盡頭,最後,大家分道揚鑣!成爲連在路遇上都只能將眼刻意避開的人,連陌生人都不算。
江蕭沒有回答,等於是默認,蘇利站在他面前,一顆心狠狠地抽緊,原來,林靜知在兒子心目中的地位已經那樣高了,而她這個母親算什麼呢?辛辛苦苦,忍辱負重將他們拉拔大,在兒子們的心目中到底算什麼?
“即然,如此愛她,爲什麼不去追回來?”
蘇利一臉失落地詢問。“你以爲,在發生了那麼多事以後,我還追得回來麼?”
“你什麼意思?”無法承受兒子狠厲責怨的目光,蘇利抖着聲音喃喃地道:“難不成我讓她不跟着你回來?”
“如果你追不回來,我就要我的寶仔,總之,江蕭,如果寶仔不回來的話,你也不要進這個家門了。”
她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在向兒子施壓,不管林靜知到底有多麼地強勢,總之,她不可能讓江家的孩子認別人做父親。
江蕭沒有再回一句嘴,瞟了她一眼後,轉身拿着車鑰匙大踏步走出了江家客廳。
“你去哪兒?你最好把我說的話放到心裡,我們江家的孩子不可能生活在別的男人家庭裡。”
見母親又要扯着嗓子罵開,江漠用手捂住了耳朵,他輕輕低喃一句:“媽,你就安份一點吧!”江家都這個樣子了,難道還不知道醒悟麼?如果不是她那麼喜歡沈雨蓉,沈雨蓉很有可能早就死了那份想進江家門的心,如果不是沈雨蓉利用香雪欣從中作梗,靜知不可能失去第一個孩子,更不會與江蕭離婚,當然,也絕對不會搞出後面的那許多事,讓姚江兩家因爲弟弟的搶親而反目成仇,直至逼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不可能總是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別人身上,她一輩子管父親,管他們兄妹三個,與人相處,腦子永遠少一根筋,又只認死理兒,她認爲對的事情,哪怕有一百個人勸解,明知道是錯,她也要硬着頭皮去做,五年灰暗的人生,本是一個慘痛的教訓,但,似乎她在監牢裡並沒有學會太多,也許,總覺得,承載在肩上的擔子自有父親與他,還有江蕭挑吧!
“江漠,你與江蕭一樣,都這樣不把我把放在心裡?”
見大兒子也經斥責自己,蘇利無比委屈,她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爲了這個家好啊!爲什麼到頭來大家都責怪她呢?
“玉辰,上樓吧!”不想與母親深一層次地探討下去,江漠命令身側的勤務員。
“是,大少爺。”勤務員玉辰,面無表情,江家的家務事在軍區是出了名的混,早就聽說了,只是,身爲勤務員的玉辰不敢說一句廢話,趕緊握住了江漠坐着的椅子,擡着椅子上了樓。
留蘇利一個人在原地自憐自哀!
靜知考察完大陸市場,把手上的資金全部投注在了房地產界,爲自己的房地產公司取名爲“御海王朝”
“御海王朝”剛剛建立,她就帶領着香港那批培養的業務人員,成功拿下了一塊傲人地皮,推出了繁華的‘加州小鎮’與‘霸天業都’,剛剛開盤,衆人就被她新穎展出的稀奇珍玩以及那些美麗藍圖背景,綠化環境吸引,僅僅只推出一個多月,整個樓盤就被大家搶空,‘御海王朝’的業績在行內躍躍領先,這自是受到了所有市民的觀注與傾愛。
今天是‘御海王朝’業績再創高峰的新聞發麪佈會!
靜知身着一套淡紫色職業套裝,化着極精緻的妝容,頭髮做得很有型,有些捲曲,自然地披散在肩頭,氣質絕佳,她與幾個屬下的職員主席臺上,正輕啓朱脣回答着記者們的提問,態度不慌不慢,縱容淡定。
“林總裁,御海王朝能取得今天優異的成績,你高興嗎?”一美女記者,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將標了臺號的話筒遞到了靜知面前。提了一個膚淺的問題,這是開場白,問題應該是由淺入深吧!
柔中帶剛的粉玉面容衝着美女記者一笑:“當然高興,看着‘御海王朝’業績在國內遙遙領先,我很說得出心中的感受,有激動,有高興,但,仍然也有傷心,還有遺憾。”
“林總裁,你的業績國內人士有目共睹,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你,怎麼傷心,甚至遺憾呢?”
聽了美女記者的追問,靜知陷入了沉思,這個問題問得真好?怎麼可能沒有遺憾?她的遺憾太多?妞妞與王毅將的死,還有子旋對她的恨,很多時候,她都不敢直視子旋那雙充滿了恨意,想把她碎屍萬段的眼睛,還有慈祥的父親與弟弟,還有莫川的那條腿,今天,她是站在了山峰之顛,成爲人上人,可是,她的成功背後有太多的親人與朋友的血淚,甚至是生命,她的成功是踩在了大家的根根白骨的屍身上,她怎麼能沒有遺憾?她一直在想,如果沒有去交所易裡學股票,如果不是用股票打敗姚庭軒,她不可能這麼快就成功,想要成功玩股票就是最快的捷徑,只是,這條道路,走着是十分危險,要麼成功,讓萬人敬仰,要麼,失敗,成爲喪家之犬,而她很幸運地,運用了大腦的睿智,成了那個幸運兒,不但將仇家打敗,還在商界開闢了一片萬里江山!
“林總裁,林總裁。”美女記者的呼喚聲,讓她回到了現實,緩緩轉過臉,她面對大家,嫣然一笑,笑容中的遺憾及心中的蒼涼沒有一個人能領悟得到。
“我想每一個成功人士的背後,必然都付出許多常人難以想象得到的艱辛與努力,我很感激那些曾經在身後默默給我力量與精神支柱的人,尤其我母親,在我最艱難的時刻,她一直在背後支持着我,當我遇到困難與挫折的時候,她是全天下最好的母親。”
她的話贏得了滿堂唱彩,大家的掌聲如雷貫耳,一片蓋過一片!
“擁有這樣的母親是林總裁的驕傲,也是幸運,讓我們一同祝福林總裁的母親能夠身體健康,一生平安。”
臺下再度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然後,有一個小孩抱着一束鮮花跑上臺,畢恭畢敬地塞到了靜知手裡。
“阿姨,你是我偶像,長大了我要向你學習,這束花幫我獻給奶奶吧!”
“謝謝!”這一刻,靜知有些激動!望着這束鮮花,她說不出來心中真正的感覺……
黃佩珊望着電視直播屏幕,不禁淚溼衣襟,曾經,她把希望全寄託在小女兒身上,這麼多年來,靜芸自從離家後,一直杳訊全無,甚至,她都懷疑她到底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人世間?
她從來都沒有希冀過靜知會好,從小到大,她都把希望寄託在小女兒身上,一直就忽視了大女兒的成長,小時候,即便手裡有多餘的錢,她腦子裡想到的,永遠是小女兒與靜虎,總覺得靜知是林家長女,應該挑起一份重擔,自古就有名言:“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她也順從了這樣的話,然而,許多的事實擺在眼前,對於也來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就是她此刻最真實的寫照。
她對她不好,甚至後來大學畢業了,出去找工作,也沒有讓她去找自己中意的工作,女兒年輕瘦弱的肩膀上一直就承載着一份重擔,那份重擔,是她強行推給她的,因爲,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只是,這個秘密,她從來都沒有對人說過,那是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想讓她永遠地爛到肚子裡,如今,她更是不敢說了,她已經膝下無子無女,後半生就全靠靜知了,還有,她的一雙兒女,她也是真將她們當成是自己的親外孫來看待。
她以前那樣子待她,而她不計前嫌,在‘御海王朝’發佈會上,說出這樣的一翻話,好似她的成功,有她一半的功勞,而她到底做了什麼?什麼也沒有做,甚至還拖了她手腿,所以,她擔不起啊!
望着電視屏幕上那個強勢,渾身上下散發出富貴氣息三十出頭的女人,她的心似一把針在扎,扎出了無數的小窟隆。
“對不起,知知。”
她真的很對不起她,無論是隱密的身世,還是她與江蕭的婚姻,她永遠是一個視利的人,所以,以前,纔會那般對待她,沒想到,當年一時善舉,卻讓她拾到了一顆明珠,閃閃無光,溫暖人心田。
房門響了,黃佩珊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走出去開門,出現在門邊的是大姐與肥舅媽,肥舅媽那張臉上,肉又長多了,雙下巴上的肉肉吊着,身子也圓滾滾的,這幾年的養尊處憂,讓她養肥了身子,她手上戴着許多的金躅子,不過,與富麗輝煌,裝飾帶有歐式風格高檔別墅相比,她那滿身的穿金戴銀就顯得俗氣死了。
大姨媽經歷了五年的歲月,穿戴還是那麼寒酸,滿身的風霜讓黃佩珊皺起了眉頭。
“哎呀!二妹,你變年輕了,也長白了,不似我,整天爲了我那一家子人,風裡來雨裡去,這五年,起碼老了十歲呢!”大姨媽將手上一大籃子白胖的花生塞到了黃佩珊手裡,一邊動手脫鞋,換鞋。
肥舅媽在她身後,也呵呵地輕笑着,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條縫,她困難地彎下腰身,換了上了涼拖鞋,衝着黃佩珊露齒一笑:“二姐,你看,我也沒帶什麼來?不是我小氣,我已經改很多了,主要是不知知喜歡什麼?你看,現在的她,今非昔比了,人傢什麼都不稀奇啊!”
雖是親人,可是,數十年來,黃佩珊領教過她們的厲害,以前,嫌她們家是整個家族裡面最窮的一個,平時欺負也就算了,就連林鬱之與靜虎死的時候,她們也只是過來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要不是看在靜知還與江蕭藕斷絲連,怕有朝一日她們復婚,肯定是看不到她們人影子的。
靜知出事,她們都把自己當成是瘟疫,躲得遠遠的,後來,聽說靜知被救了,然後,去了香港打拼,她們才隔三岔五的過來瞧一瞧。
這些視利小人,就算是再有血脈關係,接觸起來也沒多大意思,這些年,黃佩珊經歷了太多事,早看淡一切了。
哼!五年來不聞不問,如今,見靜知回來了,她們就殺上了門來,想起以前一些事,黃佩珊將手上的花生籃子塞回到大姐手上,大姨媽滿臉尷尬,嚅嚅地道:“二妹,你什麼意思?這可是我託人從森山裡買來的,很飽滿,味道也不錯,這一籃還是我精挑細選的。”
“不用費勁了,再好的東西,用錢也買得到,大姐,我家知知也不缺這一點錢。”
大姨媽碰了一鼻子灰,張着嘴巴,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再說,你那一家子的人都好吃講穿,尤其是你那女兒,這麼多年了也沒嫁出去,所以,你還是拿回去給她們吃吧!”這話是在暗地裡譏諷大姨媽,一家子人視利,好吃懶做,又講吃講穿。
“二妹。”大姨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見妹妹這樣奚落自己,恨不得挖一個地洞鑽出去,可是,這是她理應要承受的。
“我知道表知發達了,不缺這麼一點錢,可是,這花生真的很好,我送過來讓她嚐嚐嘛!”
大姨媽說着,就把手上的籃子往傭人手裡塞,傭人瞟了黃佩珊一眼,見她抿着脣不再說話,顯然是默許了,所以,就把籃子提到客廳隔壁的房間裡去了。
肥舅媽到沒有急着與黃佩珊閒磕,而是四處欣賞,這裡摸摸,那裡敲敲,嘴裡還發出一陣陣驚歎聲,天啊!這家裡擺設,還有所有的設備,天花板的裝飾,與真正的皇宮一般無二啊!
她參觀完了,就從樓上跑了下來。“二姐,你家知知不得了,天啊!我要嚇出心臟病了,這種裝法,比我臺灣的女婿家都要勝三籌,你說,她到底賺了多少的錢?”
肥舅媽眉眼蓄滿了笑意,也滿心的羨慕,這輩子,二姐是吃穿不用愁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不過短短的五年時間,靜知居然在香港發展的這麼好,可是,也沒有半點兒風聲飄過來呀!要不然,平時,肯定得好好巴結黃佩珊一番,她暗自思忖。
“多少?看看這個吧!”黃佩珊嘴角勾出一弧冷笑,從檀香木製的桌子上扔出一本雜誌,雜誌砸到了肥舅媽的臉,如果是以往,肥舅媽早罵開了,可是,現在,她不敢罵,怕知知會讓她吃不完兜着走。
用着肥手揉了揉被雜誌角掛痛了臉頰,她翻起了雜誌,瞬間,眼睛瞪得比銅玲還大:“天啊!這麼多。”她數着那些數字,居然,居然……上億,激動,喜悅,高興,不過,最後,還是惆悵了,再多的錢,畢竟不晃自個兒閨女賺得。
“二姐,你有福了,二姐,我好羨慕啊!”
“二妹,來,我給你捶捶背。”說着,大姨媽已經拉着她的手,親暱地將她按到在了沙發椅子上,然後,將手掌捲成了小拳頭,就開始爲黃佩珊輕捶起背來。
“痛死了。”黃佩珊氣得七竊生煙,她火大地從椅子上撐起身,瞪着圓眼怒視着這兩個老女人。
她們幾十年的親人關係,知道她們是有事相求,纔會這樣低聲下氣找上門來。
見她怒髮衝冠,大姨媽哭笑不得,她本來是想拍妹妹的馬屁,如今,卻拍在了一把寒針上,弄不好還要反扎她幾針,真是苦不堪言啊!這世道變得連拍馬屁都有要一定功力了。
“說吧!有什麼事?”她不想與這兩個久久地相處下去,讓她們把話說了趕緊閃人。看着就心煩。
見機會來了,肥舅媽擠開大姨媽,率先奔到黃佩珊面前。
“二姐,你小外侄快大學畢業了,現在,市場不景氣,正好,他學得又是金融專業,讓他到知知公司幫襯她一把可好?”
“金融專業與房地產對不上號好不?”大姨媽也擠開了肥舅媽,湊到黃佩珊面前。
“二妹,我兒子也快畢業了,他在學校的成績很好,正好專業也是房地產,麻煩你給知知說一聲,讓他畢業後去幫她,好麼?”
原來都是爲兒子找工作的,她們個個都有兒子,個個的兒子都快成年了,而他的兒子在九歲就永遠地離開了她,如果那一場車禍,她們有足夠的錢,不讓兒子耽擱了最佳醫冶的時間,靜虎不會得腦癱,不會得腦癱,後面更不會被沈雨蓉騙,也不會發生那場顛覆林家火災,將靜知逼入絕境。
所以,望着這兩個異想天開的女人,她無聲地笑了,笑容比蕭瑟的秋天還有讓人感覺冷涼幾分!
“你們不覺得這個要求太荒唐了點,你們的兒子懂什麼?靜知雖然是‘御海王朝’最大的股東,可是,還有其他的投資人,就算是她同意,別人也不會同意,你們死了這份兒心吧!”
見黃佩珊態度如此冷淡,肥舅媽的臉孔也拉長了。
“二姐,當初,姐夫住院的時候,我可是給了靜知錢,是她不要的。”
她想說自己有多麼地無辜,可是,黃佩珊聽了她的話,回望着她的視線如一柄帶了刺的冷刀。
“她話都還沒有說出來,你就拿了一千塊堵她的嘴,你可知道她勝利的秘訣是什麼?就是你當年砸到荼几上那一千塊錢,一千塊,你砸斷了她對你唯一一絲的好感,她說,她發過誓,就算再苦再累,再窮,也不會到你家去乞求,聽明白沒有?所以,今天,即便你是我弟媳婦,我又怎麼好去給她主這件事情?”
肥舅媽聽了這番話,臉色都變了,她絲毫都不察覺,原來,在知知的心裡,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狠狠地刺了一刀,她的行爲勉勵了靜知,奮勇向上拼搏,才迎來了今天凱旋迴歸。
“當時,我境況也不好,二姐,你這樣說,就太記仇了,俗話說,只有這一世的親戚,沒有下一世好,所以,你就幫我給靜知說兩句好話吧!”
儘管如此,她還是厚着臉皮,讓二姐向女兒說好話,讓她們大人不計小人過,現在的就業很難,兒子工作不好找,她只寄望於林靜知啊!可不能將這條路堵斷了。
“芸枝不是在臺灣過得挺好的嗎?我可以去求她幫忙啊!你女婿那麼有錢,隨便嘗一口飯吃,也不至於來求知知吧!”黃佩珊冷冷淡淡地開口。
“她……她們……”她話都還沒有說完,恰在這時,花園裡傳來一陣響亮的汽笛聲,肥舅媽以爲是靜知回來了,肥臉堆着笑,疾步迎了過去,可是,只感覺一陣香風撲鼻,進來的是一個穿戴考究的闊太太,太太手腕上戴着很上檔次的玉躅子,塗紅了丹寇的指節捏握着一個亮皮紅包包,紅與白相間的暗格子旗袍,包裹着她纖細的身體,讓她看起來富貴又有蒸涵養。
“江太太,你來了?”
黃佩珊見親家母過來,向前邁了兩步,臉上也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肥舅媽與大姨媽這纔想起來這位闊太太是誰?不是江蕭的母親麼?而且,那個江蕭,以前裝着一副窮人的樣子,肥舅媽記得,他第一次被靜知帶到她家裡去,她見人家穿着寒酸,還有衣服上破掉一個刀口子,她拼了命地嫌棄着人家,誰知道那個寒酸的男人就是閃閃發亮的一顆金子啊?
她一向覺得自己看人很準,這一次,金子灼瞎了她的眼睛,一定是這樣的,江蕭不但是官二代,身份背景特殊,還是e市鼎鼎大名的優秀檢察官,攀上這顆大樹,她們以後在e市能愁不呼風喚雨麼?
所以,兩個人及時迎了過去,只是,今天的蘇利態度很冷,與前一次相比,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冷冷地掃視了幾個女人一眼,眸光移向了樓上,然後,抿着脣,一言不發穿越過她們,筆直上了樓,後面的勤務員也一路跟上。
“江太太,你要幹什麼?”也許有些警覺,黃佩珊匆匆忙忙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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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幹什麼?”某女瞅着胸前多了倆魔爪。
“充電!”某人一臉理所當然——額——還有享受。
“誰家充電放這裡?”某女敢怒不敢言。
“咱家!”某男義正外加詞嚴,某女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奔騰呼嘯而過,她一咬牙,毅然以手還手,把小爪子放到了那讓她早就垂涎不已的結實胸肌上。
某男眉梢一挑,眸光深暗:“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充電!”某女得意狡黠一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某男瞬間拎起她的小身板,滾到牀上,某女忿然:“不講理,憑什麼只准你充電,不准我充?”
“一個線路端口,怎麼能同時容納兩隻充電器?連線——火花——嘭——就是這樣毀滅一切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