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絲毫不拖泥帶水,也是,這不是林靜知一向冷漠無情的風格嗎?江蕭在心中冷笑,就算他跟十個八個女人在一起,她從來都不會在乎,也是,她心裡都被那個叫‘莫川’的男人裝滿,怎麼可能還有他一席之位呢?
橋歸橋,路歸路,只是,這話象一根針一樣一下子就墊痛了他的心,想到她腰上的那個男人的名,想到她將那個男人刻入心魂,就算是死了也無法去遺忘,甚至將自己打扮成這個醜陋的模樣,縮在過去的軀殼裡,江蕭心底的怒氣就‘滋滋’地往上冒,他想拂袖離開,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可是,他做不到,他控制不了自己盛怒的情緒,伸手攬住了她削瘦的肩膀,將她箍進了自己寬闊的胸懷裡,然後,雙手按壓在她肩膀上,動作一氣呵成,俯下頭,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出奇不意地吻上了她的脣。
“唔……放……開。”靜知怕別人看到她與這假老公纏綿一幕,更不喜歡他分明給那個沈雨蓉搞了暖昧,還要來沾惹自己,不喜歡他吻了別人,還要來吻自己,那她會覺得自己很髒,這一次,她沒有被他撩拔的意亂情迷,一把狠狠地推開他,身體似乎要虛脫了一般,倚靠着冰涼的牆壁,單手撐着牆,喘着粗氣,另一支手憤恨地擦了幾下脣,甚至巴不得擦破,仿若只有這樣才能除去他留在她脣上的氣息一般。
她一臉嫌惡的動作深深地傷到了江蕭,他真有那麼髒嗎?髒到連碰她一下就感覺是瘟疫一樣避開。
眸底劃過一縷幽傷,只是,很快稍縱即逝,很難讓人捕捉得到。
她們沒有說話,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分別僵在原地,江蕭想道歉,可是,他開不了口,更何況,她心裡裝着不是他以外的另一個男人,這讓他很心裡彆扭。也很窩火,他不過是人家的假老公,不知道在彆扭個什麼勁兒!
沉默的氣氛令人室息,靜知微微張開脣,一口冷空氣灌入她肺裡,壓得她肺一陣揪痛!
正欲想張口與江蕭說點什麼,沒想到,一大媽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在寂靜的小巷子裡咋呼起來。
“呀!靜知,回來了。”
靜知與江蕭的眸光不約而同凝向來人,站在她們面前的是一個肥胖的大媽,她身上穿着一套深橙色的連衣裙,無袖的那一種,腰上繫了一根與她年紀與氣質不太相符的腰帶,讓她水桶腰更是顯露在別人的面前,手肘上戴着一個玉躅子,短短的脖子上也霬着一條金項鍊,耳朵也一樣,是兩個圓形的圈圈金耳環,看起來金光閃閃,珠光寶氣,刺得靜知睜不開眼睛,只能微眯着。
“吳嬸,又出去喝荼了。”靜知禮貌地問候着隔壁的吳嬸兒,這老女人天天穿幾身衣服,沒事就喜歡在這條巷子裡,磕着瓜子兒與別人閒話家常,出了名的長舌婦,偏偏人家的女兒又爭氣嫁了一個港商成了闊太太,所以,就經常穿金戴銀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賽幸福,掛在了嘴邊上的第一句話兒就是:“你家女婿一年賺多少萬啊?”
這一帶的婦女都不喜歡與她一起講話,只是,礙於鄰居的身份,逼得不已,低頭不見擡頭見,所以,只能笑着打聲招呼,只能把那份不滿藏於心底。
吳嬸將一顆瓜子剝掉殼塞入嘴裡,眼尾掃了立在原地一臉冷漠的江蕭一眼。
“我跟你說,靜知,你過來。”吳嬸說着,已經將靜知拉到了邊兒上去,湊到她耳邊悄然耳語:“靜知,那男人太寒磣了,你媽說,你們連爲她改善起碼生活的條件都沒有,離了吧!把那窮酸男人離了,吳嬸我給你介紹一個有錢的,港商,象我女兒一樣,一輩子吃穿不愁,一年賺過幾百萬,讓你一生榮華享用不盡。”
“我可是結過婚的女人,吳嬸,人家看不上我的。”靜知聯言,冷冷地笑了兩聲,眸光凝向了江蕭,沒想到,他也正在向自己這邊望過來,他不知道吳嬸給她說什麼,不過,以他的聰明才智,肯定已經猜出是對他不利的事情,從他緊鎖的眉頭就可以看得出來。
“沒事啊!你去理髮店把頭髮做了,然後,換一身行頭,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嘛!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啊!靜知啊!聽吳嬸一句話,離了他,絕對好日子等着你呢!不用整天朝九晚五,風裡來,雨裡去,你整天這麼辛苦,能賺幾個錢啊!也就一年幾萬塊,還不如我女兒到美容院幾次的開銷,何必呢?”
吳嬸燦燦地笑着,一副好似多爲靜知着想的樣子。拍胸脯保證能給靜知一個美好的未來。
靜知嘴邊的笑容擴深,再擴深。“吳嬸,人與人不能比的,人比人氣死人啊!我沒你女兒命生得好,再說,我一向都覺得,自己賺錢買穿戴,不僅感覺很爽,還活得十分有尊嚴。”
吳嬸聽了她的話,面色刷地變得鐵青,灰敗一片,她不地審爲了個醜女人好,她到好,反而這樣譏諷她,說她女兒讓老公養着,活得沒有尊嚴!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哼!
“得,也是,你要活得有尊嚴,那就沒辦法了。”吳嬸碰了一鼻子的灰,尷尬地笑了兩聲,摸了摸鼻子,回頭,再度瞪了不遠處身材挺拔的江蕭一眼,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嗤。“靜知,自己一清二白打江山很辛苦的,吳嬸等着你鳳凰沖天的那一瞬間呢!”話裡的譏誚連傻子都能聽得出來。心裡暗斥,鳳凰沖天等下輩子吧!
“一定,一定。”靜知皮笑肉不笑地簡潔回答。“可,別讓吳嬸等太久喲!靜知,你慢慢熬吧!”吳嬸帶着鄙夷的笑容走遠,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肥肥背影。穿金戴銀,金衣玉食,闊氣太太的含養與氣質仍然是學不來的,市井小民就這素質!
“這老太太給你說了什麼?”江蕭感覺那老太婆庸容華貴,說話陰陽怪氣的,狐疑地望着她離去的背影走向了靜知,輕輕問道。
“沒事,她說你長得很帥,我找了你,是前世修來的福氣。”靜知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回答,當然是瞎頒的,江蕭何等聰明,當然心裡也十分清楚,剛纔那羣老太太都背地裡把他說成那樣,在這條巷子裡,他就是一地地道道的破落戶,怎麼可能會有人誇讚他呢?
“帥不帥,不是她們說了算,只要你覺得你老公我帥就行了。”他風趣幽默的一面又顯露了出來,只是不想與老婆就這樣僵持着,兩個人之間鬧彆扭的時候,總有一個人要做出一些讓步。
“得了,你又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老公,你先回家去,我回去拿一點東西就回來。”
“可是,你媽?”江蕭想起剛纔丈母孃罵他的話,有點兒不放心啊!“我即然與你簽了那紙協議,就會遵守承諾,我不象你。”語畢,便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免得到時候這巷子裡的三姑六婆出來,又不知道會說什麼難聽的話?都是老媽害的,沒事拿出去到處說,怨她們不給她錢花,就連靜虎的醫藥費,也是她老人家要死要活的,女兒女婿才逼不得出了二十萬,還是去向別人借的,你說,這條巷子裡的人能瞧得上她與江蕭纔有鬼呢!
“我咋了?”江蕭習慣性地擰起眉宇,他哪一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