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知的話讓姚君辰先是驚疑,然後,是漫天而來的喜悅襲捲了他整個胸腔,姚君辰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這樣好事等着他,即然心愛的女人都這麼說了,他肯定要摻一腳進來,再說,聽了剛纔靜知的訴說,他終於知道了她們之間因何而離婚,江蕭的那個初戀情人回來了,姓什麼他記得不太清楚,總之,五年前,他剛淑及娛樂圈,那是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演員,就從哥哥的嘴裡聽到過江蕭對那個女人愛得失去了理智,甚至違忤了父母,還打算娶那煙花女子爲妻,後來,是沈雨蓉帶着江夫人奔赴香港把那女人趕走的,至此,他也就沒再聽到有關於那女人的半點信息,即然是江蕭的初戀情人歸來讓靜知與江蕭的感情破裂,那他姚君辰對知知展開攻勢,就不算是壞人一枚,是破壞靜知感情的儈子手吧!
“即便是你再氣我恨我,也不該拿我們的孩子來說事,知知。”江蕭的語音很沉重,心裡也很難受,如堵了一萬噸鋼鐵,得到她有孕的消息,他丟下工作,歡天喜地地趕過來,他在這兒等了近兩個小時,看到的是她與姚君辰有說有笑歸來,他原本以爲她不會承認,沒想到,她承認了,卻說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姚家老二,這是他之前史料未及的事情,這個女人怎麼能如此對待他?
硬是要把他的孩子說成是別人的,難道他在她心裡已經到了罪無可赦的地步嗎?
“我沒有氣你,江蕭,孩子真不是你的,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靜知再一次鄭重地申明,這話讓黃佩珊再也不能保持緘默,她奔到了女兒面前,雙手按壓在靜知削瘦的雙肩上,面色凝重:“知知,你最好收回這句話,孩子不是江蕭的是不可能的,我瞭解你,你不可能還未與江蕭離婚就做出這種事,我的女兒不會這樣。”
“媽,我是說我懷孕了,可是,你有親口聽我說孩子是江蕭的嗎?人家已經有兒子了,從不稀憾多這麼一個,再說,這個孩子到今天剛好兩個月,是我與他已經離婚兩個月了,這孩子是離開他之後懷上的,這總不能算是對婚姻的不忠,或者是背叛吧!”靜知說得頭頭是道,讓黃佩珊完全鑽出一絲的空子,也讓江蕭的一顆心慢慢墜入了深淵寒潭。
“是的,伯母,都怪我,我已經向父母稟報了這件事,我想過不久就會我們就會舉行婚禮,奉子成婚。”
姚君辰適時逢地湊上來,把所有的話說絕,還不忘伸出手臂,將靜知攬進懷抱裡,奉子成婚如當頭一棒,讓江蕭一時間六神無主,是呵!他與靜知只有那麼一次,就是在她臥室裡的那一次,他總不能希望僅止一次就出現了奇蹟,如果,靜知在與他離婚後,與其它的男人發生關係,那也是他不能控制的,離婚了,她已不是他的妻子,人家又怎麼可能爲他守貞呢?
凝望着姚君辰親暱地攬住靜知的腰身,下巴貼在她頸窩處,盯望着她的眼眸全是濃郁的卷戀與暖昧,那曾經是他的專屬動作,別開了臉,不想看到這令他痛心疾首的畫面,喉結一滾,疏狂輕笑:“即然如此,我祝你們幸福。”
是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除了祝她們幸福外,難道還要再對這個早已不把他當回事的女人死纏爛打?他江蕭也有尊嚴,是堂堂e市檢察院最優秀的檢察官,他不能再爲了她尊嚴與顏面一併盡失,爲了她,他已經失去了太多的原則,即然,她選擇了與他形同陽路,那麼,他成全她!
語畢,他捏握着手中的戒指,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黃佩珊微愣片刻,這才反應過來,見準女婿高大身影就快消失在門口,她疾步追了出去。“江蕭,你不要走,不要走啊!難道你相信這事是真的?”她的喊聲並沒有讓江蕭回頭,因爲,在他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他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見江蕭毫不猶豫就轉身離開,她追了幾步,人家身高腿長,她追不上,累得氣喘吁吁,還差一點閃到了自己的腰,用手捶打着痠疼的腰桿,她繞回了院落,積壓多時的怒氣排山倒海狂傾而出。
“姚君辰,你說的是真的麼?”她恨恨地看向男人那張如妖孽一般的臉孔,男人漂亮的容顏,細長的桃花眼,都讓她恨得牙癢癢,三翻五次,做出這種事情,第一次毀了她的小女兒,這一次又讓她的大女兒懷孕,難道這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麼?她林家的女兒都要巴着這個妖孽男人不放。更氣自己的女兒不爭氣,靜知明知道姚君辰對靜芸做出天打雷闢的事情,如今,還要與他糾纏不清。
“伯母,或者,我更應該叫你一聲媽,我是認真,其實,長久以來,我喜歡都是知知,靜芸的事是一場意外,我承認我很花心,你老也從來對我沒有好感,自從知知做我經紀人後,我就知道她心裡早就駐紮了一個名叫莫川的男人,我一直在等,等她忘記曾經那份傷痛,從那段陰霾的歲月裡走出來,可是,沒想到,這期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更沒想到知知會遇上江蕭,與她簽下一紙婚姻協議,爲了成全知知的幸福,所以,我退出離開e市,想回北京療傷,沒想到在那兒遇到靜芸,對靜芸的傷害我罪不可赦,我也不求你原諒,只是,伯母,江蕭已經有了兒子,鄧便是靜知回頭,他也沒有辦法讓所有的歷史重新寫過,如今,我與知知已經有了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孩子不能成爲沒有爸爸,或者沒有媽媽的孩子,我希望你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同意我與枝枝結婚。”
“我發誓從今往後,我會好好地對知知,事實上,這個世間,除了枝枝之外,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能入我的眼。”
此翻深情的告白已經藏在自己心底很多年了,姚君辰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在靜知離婚,又再度懷上江蕭孩子的時候當着靜知與她母親說出來。
從他深情款款看靜知的眼神,字裡行間濃郁的情感,黃佩珊再怎麼無知也能體會到他對女兒的感情,已經到了深不可拔的地步,原來,靜知是一個搶手貨,前有江蕭與莫川,現在又有姚君辰,只是,姚君辰的歷史她幾乎是全部知道,可以說大街小巷無人不知,這樣一個花心風流的男人,靜知嫁給他能幸福嗎?
再說,靜知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姚君辰的嗎?其實,姚君辰家境不錯,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兒,他老爸也是京都的高官,雖然沒有江家那麼有權勢,不過,總比她們小地方的人要好多了,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姚君辰花心爛情,四處留情,把女兒嫁給他,足實是太冒險了。
“孩子真的是他的?”黃佩珊最後一次詢問女兒,如果靜知肚子裡的孩子果真是姚君辰的,她這個當媽的,就算是再喜歡江蕭,也總不可能逼着人家來認這個孩子。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靜知不想再申辯,只是,黯光暗了下去。“是。”
紅脣只吐出一個簡潔的字,江蕭走了,她不必再僞裝,只是,她也不會讓母親左右她的決定。
聽到女兒再一次簡潔的回答,黃佩珊氣得全身顫抖,她真狠不得拿把鍋鏟敲醒這個糊塗的女兒,明知道是前面是懸崖,偏偏要睜着雙眼睛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她這個當媽的要怎麼辦?
“那好,姚君辰,即然你如此喜歡知知,如今,你們又有孩子了,那麼,你們就給我在下個月結婚吧!”
她總不能讓知知一個人生下孩子,讓她的親外孫成爲人人唾棄的私生子吧!那樣的話,她在一羣親戚面前絕對是擡不起頭的,光是想着肥舅媽,大姨媽,還有隔壁吳嬸一雙雙譏誚的眸光,她就感到渾身冒冷汗,感到呼吸困難,她無法承受那樣視利女人尖銳的目光,不管孩子是誰的,總之,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個男人把女兒嫁出去,她絕對不允許外孫成爲私生子,至少,要給他一個健全的家。
“媽。”靜知沒想到母親會說這樣的話,終於正眼看向母親,陡地提高了音量:“媽,能不能不要這麼快,我纔剛與江蕭離婚,我無法再去適應一段新的婚姻。”
是的,如果說婚姻是座墳墓,那麼,她纔剛從那幽深的墳墓裡走出來,還沒準備邁入第二段婚姻,剛纔,她也不過是氣江蕭,讓江蕭不再懷疑這個孩子的身份,所以,情急之下,才拉了姚君辰當墊背,沒想到,姚花帥居然順着竿兒往上爬,不僅說的頭頭是道,還趁機向她與母親表白了這幾年來對她的滿腔愛意,對於他心中深藏的感情,有時候,他不是沒有表達過,不過,她從來都當做是玩笑,或者笑話來聽,她知道自己與姚君辰不適合,所以,一直都對他敬而遠之,也從不曾真正給他表白心中情感的機會,如今,真的是一團成麻,趕走了一個,這一個又在這兒賴着不走,這臉皮比城牆還厚上幾分。
“沒辦法開始?”黃佩珊覺得自己象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般。“沒想過要開始另外一段,你卻與人家連孩子都造出來了,靜知,你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這種事能開玩笑嗎?如果你沒想好,預備要怎麼爲人父母?”
這話不是譴責,卻是事實,黃佩珊的話堵得靜知幾乎找不到一句話來辯駁,是呵!她是成年人,如果沒有想好,又怎麼會懷上姚君辰的孩子?給不是江蕭的男人這麼大的期望與希冀。
“伯母,枝枝不是那個意思,放心吧!我即然做了,就肯定會對枝枝負責的。”姚君辰拍胸口保證要給靜知母子一個美好的未來,黃佩珊撇了撇嘴,面對姚君辰這翻話,她不想再表達什麼,事情都成這個樣子,她還有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然後,她白了姚君辰一眼轉身走進了廚房,都快中午十二點了,得準備午飯了。
母親剛閃人,靜知滿臉笑靨地對姚君辰說:“謝謝你君辰,謝謝你幫我解圍。”
“解圍?”姚君辰劍眉微擰,兩隻細長的桃花眼眯起。“知知,我是認真的,只要你同意嫁我,我發誓會將這個孩子視如己出,比他親生父親待他還要好。”
姚君辰的話讓靜知如硬塊梗在了喉嚨間,半天發不出一個字音節。“君辰。”不敢迎視他眼眸中溢滿的柔情,以及一臉情似深海,靜知別開了眼,將視線投射向了窗外,窗外是一片明朗純淨的天空。
“我們不合適,再說,這樣對你不公平。”
是的,她愧對姚君辰的一腔柔情蜜意,她已經結過婚了,她配不起他,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歡他,他們在一起,她對他沒有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早在五年前,她就知道姚君辰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更何況,與他在一起,是個女人都沒有安全感,再說,他曾經讓靜芸懷孕,這是她,也是她母親最忌諱的。
“枝枝。”姚君辰雙眸灼熱,目光晶亮,他執起她一支玉手,放入脣邊輕吻。氣息噴吐在她的手背肌膚上,讓她肌膚上漫過一陣熱乎乎的感覺。
“能娶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你從來都不知道你之於我的意義,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那時,你穿着一襲雪白衣裙,我被一大羣歹徒追趕,在你奮不顧身攔在我面前,威脅那羣人說如果膽敢傷我,你就要去報警的時候,你不知道,當時,我心中萌發的悸動,我一直都想不透,爲麼單薄的身子,這麼削瘦的身軀,內心會涌發出那麼一股力量,讓她將我這個大男人擋在身後,對一羣窮兇惡極的男人喝斥,從此,你白色的身影,就獝如一股清風活泉鑽入我悲劇性的人生,我加入影視圈,知道你正在找工作,給溫老闆簽約的時候,是找你當經紀人爲條件的,也許你不會相信,但,這些都是事實,我愛你,我也不知道愛了多少年了,我爲什麼一直會流戀花叢?那是因爲,我一直在想刺激你,你但凡對我有一絲的情感,就不會看着我與其他女明星的緋聞滿天飛舞而無動於衷,我一次又一次地與其他女人糾纏在一起,而你根本視若無睹,三翻五次後,我失望了,我暗想着,也許你對莫川那男人的愛戀太深,我最大的勝算就是能夠與你朝夕相處,我想,即便是你與莫川之前有再怎麼刻骨銘心的感情,日子久了,你終會走出那份悲傷,將他忘掉,從而接納我,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你會爲了撈王毅將出獄而遇到江蕭,其實,甚至與他簽下了一紙婚姻契約,其實,他能夠辦到的,我也能夠辦到,問題是,那段時間我正忙着事業,國內國外到處飛,也失去了我們之間唯一的機會,江蕭娶了你,卻不知道珍惜你,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過嗎?我哥告訴我,你與他離婚了,你知道我內心涌出的那份激動嗎?知知,我愛你,也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做孩子的父親,我不在乎他是江蕭的骨肉,只要是你的孩子,愛屋及烏,我會把他當做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來對待。”
對於姚君辰的再次表白,靜知感到有些訝異,她沒想到,在她擋在他身前,喝斥那一夥歹徒的時候,某些情緣就已經註定,他說,是他當時大意錯過了與她發展這段戀情的機會,上蒼冥冥之中,讓她與江蕭擦出愛情的火花,是不是早就註定安排的,他不明白,即便沒有江蕭,就算是她忘記了莫川,她也不會愛上他,不愛就是不愛,沒有任何的理由可言,如果她對他有感覺,不可能與他相處了五年,纔是一顆孤寂清冷的心。
“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正如你母親所言,你總不能讓他成爲私生子吧!再說,帶着一個孩子生活,是非常幸苦的,讓我幫你,好嗎?”姚君脣見她遲遲不肯答應,語氣變得小心冀冀,滿眼閃爍着希冀之光,他多想成爲她的老公,成爲她孩子的父親,想得連心與肺都疼。
也是,孩子不能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更何況,她估計江蕭不會就這樣打退堂鼓,爲了就遠地斷絕他的念頭,她低下了頭,從紅脣裡益出幾字:“讓我考慮考慮吧!”
細長的桃花眼晶亮的神彩閃爍,至少,她沒有斷然拒絕,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比預料的結果要好很多倍了,她要考慮,他就給她時間,五六年都熬過來了,他也不在乎再等這麼一點時間。
姚君辰欣賞應允,高興地一把將她緊緊地擁進了寬闊的胸懷裡。
“什麼?你要娶林靜知?”姚君辰的話等於是在姚家扔下了一枚炸彈,讓平靜了好久的姚家波浪滔天,海濤滾滾。
在一屋子人沉默了半天后,姚夫人是最先沉不住氣的那一個,她不敢相信地大聲質問出來,想再一次確定一下。
“是的,媽,爸,我要娶靜知。”姚君辰滿臉堅定地衝着一屋子的家人宣佈,對,不是請求,而是宣佈,不管父母同不同意,他娶靜知是沒有能夠擋得了。
“林靜知?”姚政委濃眉一根根豎起,厚厚的脣掀開:“是不是江政勳的二媳婦兒?”
“是。”姚君辰毫不避諱盈於承認,也不管老父老母能不能夠承受得住。“老二,你是不是瘋了,腦子進水了?”姚庭軒也沒有想到老二動真格的,前兩天他去e市,是看到他與林靜知在一起,他以爲老二隻是玩一無,反正,他向來都抱着遊戲人間的態度,再加上自己當時有事,所以,也就沒有仔細去盤問他,就在一個小時前,老二給他打電話,把他從公司裡電回來,說是有大事要宣佈,沒想到,就是他與林靜知的婚事?
“哥,每一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也不希望我步你後塵。”說這話時候,他凌厲的眸光自是落到了站在姚庭軒身後,那個白衣素裙的女人臉上,女人五官還算精美,只是,柔美的輪廓常年都帶着一縷動人的憂鬱,身骨子也瘦削的很,就象是《紅縷夢》裡的林黛玉,不知道那一天就會香消玉殞?這也是她不會爲姚家傳遞香火最主要的原因,身體不好,年幼就帶着病,要不是多年前,姚家看中了敖雪蓮家的權勢,也不會要了這段政婚姻,而這段婚姻,自是讓相互沒有感情的一對男女死死綁在了起,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敖雪蓮身子骨弱,可腦子可靈活的很,聽到兄弟話中有話,她及時斂下了眼睫,長長的眼睫及時遮掩住了眼睛裡的憂傷情緒。
“君辰。”姚庭軒回首瞟了一眼嬌妻,出聲輕責,他雖然不愛這個女人,可是,結婚近十年來,她們也算是相敬如賓,彼此間,沒有男女之間的激情,卻有着夫妻間淡淡的相濡以沫,最讓他無法釋懷的,就是她不能爲他孕育一男半女。
怕傷她的心,姚庭軒想讓弟弟別把這話挑明瞭說。
“你哥有什麼不好?夫妻恩愛,事業有成,君辰,自從,你水聽我與你爸爸的話,六年前,你在美國與那個女人相愛,我並沒加以阻止,結果怎麼樣?你讓人家坑了,人家變了心還讓人四處追殺你。”
姚夫人想到多年前兒子那樁荒唐中至今還心有餘悸,這一次,她絕對不能讓兒子再原鬧了,而且,他要娶的,卻是江家不要的兒媳婦,她不牟去撿那麼一個破鞋,絕對不能。
“媽,我早就說過了,那些人不是黛麗絲派過來的,是她族親裡的人派來的。”即便是他與黛麗絲不相愛,可是,他們分手的時候講好的,都希望彼此能夠幸福,她不會把事情做的那麼絕。
他都向家人說了無數遍了,可是,姚夫人就是死離筋,她認定的事,別人怎麼說也是白搭。
“不管你怎麼說?這件事,我堅決不會同意。”笑話,她姚家再怎麼無權無勢,也絕對不能去撿人家的剩菜剩飯吃?她還要在這京都之地混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遇到那些牌友,豈不成了人家的笑柄,連腰板子都直不起來了。
以前,她早看到兒子與林靜知的緋聞,兒子還說林靜知懷了他的孩子,結果,不到幾天,林靜知那個女人就成了江蕭的老婆,再後來,她妹妹林靜芸又說懷上了君辰的孩子,她老媽那個鄉巴佬女人還跑到江家,不知道給江家說了什麼,江政勳與那個已經死去的江家老太婆,一家人強逼她們夫妻倆答應君辰與林靜芸的婚事,想到那件事,她心裡就來氣,對江家的恨已經不是一韓一夕了,沒想到,林靜芸那爛女人有自知之明,自個兒逃跑了,爲這事兒她高興了好久,現在,兒子又說要娶林靜知,難道她的兒子就只能娶江家不要的破鞋麼?
“媽,不管你們同不同意,念在你們對我有養育恩情的份兒上,我只是尊敬你們告知一聲罷了,靜知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是個男人,自會擔負起做爲男人應該擔當的責任。”
姚君辰娶林靜知的決心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甚至比五六年前,要娶那個黛麗絲的決心更堅定,堅不可摧。
“什麼,孩子?”姚夫人突感一陣昏厥,又是孩子?這隻破鞋她要懷多少次啊?
“姚君辰,你腦子子壞掉了,她說有孩子你就相信?”她不再容忍,當着下人的面,指着小兒子姚君辰破口大罵。
姚利宣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臉色同樣很難看,嘴脣抿着一條冷直的線,仍然爲兒子三翻五次的違逆傷神動怒。
“老二。”姚庭軒怕弟弟再說一些什麼話出讓父母毫無招毫無招架之力,他一把扣住了弟弟的手臂,意欲把他往角落裡拉。並悄悄在他耳際落了一句:“你確定林靜知懷的是你的孩子?”
據他所知,林靜知根本就對小弟不來電,如果她對他有感情的話,也不會與江蕭簽下那紙婚姻契約,他對弟弟的性格瞭若指掌,心思不夠慎密,做事不動腦子,全憑自己情緒去感受許多東西,他對靜知存有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看出來,只是,就算是再喜歡林靜知,人家江蕭才與她離婚,他就這麼等不急了,就讓人家懷上了孩子,真是一隻蠢到家的豬。
“當然是我的,哥,我這種事我最清楚了。”他推了大哥一把,抽出被他扣住了手臂,再度向前跨了兩步,又來到了父母的面前。
“孩子兩個月了,那是我的孩子,我要與靜知結婚,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就帶着她私奔。”伸手從衣袋裡掏出一個戶口薄,得意地向全家人揚了揚。“這是戶口薄,我可以先與她公證結婚,辦理結婚手續,你們同不同意都沒有關係?”
“祖宗。”姚夫人發出一聲哀嚎,他根本是有備而來,這是脅逼她們必須同意。
一直悶不啃聲的姚利宣終於無法容忍兒子的胡鬧,厲聲制止:“成什麼體統?就算是要結婚,也得先讓雙方父母見過面,談一下關於結婚的事宜,我姚家婚姻大事豈能草率。”
“君辰,你真願意捨棄一座森林,只爲了那麼一個女人麼?”薑還是老的辣,姚利宣凌厲的眸光掃向了拿着戶口薄威逼他們的小兒子姚君辰。
“是,我以前是風流成性,換女人如換衣服,可是,爸,你也年輕過,我發誓,如果讓我娶了林靜知,我會改掉以前一切的壞毛病,我會好好地擔負起自己應該擔當的責任。”
姚君辰的眼睛裡掠過堅定的光芒,是的,娶靜知,與靜知一起長廂廝守,是他活了三十年來最大的心願。
“好。”姚利宣答應了這門婚事,只要能收得住兒子這匹脫了繮繩的野馬,他不在乎去撿江蕭不要的破鞋,至少,讓江政勳的小兒子與自己的小兒子都能看上的女人,應該具備許多不同與常人的能力與才華,鄧便都沒有,那她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利宣,你也瘋了?”姚夫人對於老公能夠應允這門婚事感到吃驚,她喃喃囈語,這世界都瘋了,明明會是讓姚家擡不起頭來的事,她老公還一時間陰霾全掃,滿面微笑。
“培蘇,你兒子願意爲了一個女人收起一顆風流成性的心,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好事一樁,他都三十了,你真想他整日流連花叢,日日與那些三流女星絞在一起,你不怕他得花柳病啊?”
“再說,他也不小了,如果生在古代,孩了都成羣了,而他,仗着我這張老臉,整日在外面招搖撞騙,如果能再給你添一個孩子,這何樂而不爲呢?”眼尾掃向了敖雪蓮,其實,他真正的心思是想表達,娶林靜知,即能拴住兒子的心,又能讓姚家繼承香火,只是,這話礙於敖雪蓮在場,不會明說出來,就只能委宛一點。
“你,你……”對於老公的決定,李培蘇一向都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結婚數餘年了,都是以老公爲天,天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父親做出的決定,姚庭軒並沒有做成多餘的反駁,再說,談及兄弟的婚事,父母尚在,他這個當哥哥的,自是沒有插話做決定的道理,只是,父親想什麼,他這個姚家老大怎麼能猜不出呢?凝望着父親舒展的眉頭,他的嘴角也扯出一記冷妄的笑紋。
在姚家父母同意姚君辰婚事的那一天開始,報刊發志上就刊登了,姚君辰不但重新復出影視圈,並且,將不久走進婚姻的禮堂,奉子成婚,這樣的消息漫天飛卷,大街小巷的人都看到了這則新聞,似乎,這樣的消息一年前看到過,不過,後來也澄清了,那是緋聞,如今,應該是真的,新聞上還爆料,姚君辰的父母與林靜知的母親已經見過面了,日子決定在十五天後,婚紗是由美國珠寶設計師專門設計的特別婚紗,價值是難是以人民幣去估計,反正,姚君辰這麼些年在娛樂圈闖,自是賺了不少的錢,都猜測他身份上數億了。
能將最心愛的女人娶回家,出血又算得了什麼,只是,姚大明星要結婚了,這樣的消息讓許多喜歡他的女粉絲們即興奮又幽傷,更是痛苦,打破了她們想嫁給姚君辰爲妻的白日夢。
e市檢察官辦公室裡,江蕭坐在辦公椅上,他手上捏握着一宗案卷,眼尾始終飄定在右側的那一張報紙上,報紙上,是姚家老二攬着靜知細腰,動作親暱,側過身看向鏡頭風光無限的畫面,標題上全打着橫線,什麼姚大明星終於收回一顆浪子的心,從此成爲昔日林經紀人的良人,據說,寶寶已經兩個月了,奉子成婚,林經紀人已經答應了老公婚後,會縮射在家裡過着相夫教子生活。
相夫教子,這幾個字象一柄利刃切割着他心每一寸肌膚,讓他心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神經末梢,無一不痛。
宋助理已經有兩天沒進他辦公室了,即便有什麼事,他們都是電話聯繫,那廝還申請出差,怕他這個冷漠,情緒喜怒無常的暴君上司吧!
他很不喜歡這樣的畫面,零點的不喜歡,而且,刺眼極了,望着那張上了淡淡妝容,將她俏麗的五官描繪的更出衆豔麗的女人,她嘴角盪漾的笑在無聲告訴着他:“離開你,我真的感到無比的幸福,謝謝你的成全。”
“林靜知,不要笑得這麼燦爛好不了?”
然而,能聽到這句話的就只有冷嗖嗖的空氣,大掌捏住了報紙的一角,慢慢地將整張報紙收攏在了掌心,偌大的一張報紙成了皺巴巴的一片,成了陳年的梅菜乾,然後,大手一揮,被他很沒教養地扔出窗外,他能夠扔掉這張讓他礙眼的報紙,可是,能夠改變林靜知不是他老婆,已快成爲他人婦的事實麼?
人生如戲,真是世事無常,短短兩個月,把什麼都改變了,林靜知,這個女人,從此後,他決定要忘了她,他江蕭從來都沒有在那個女人面前輸了尊嚴,輸了心,他不會讓她來這樣主宰自己的思緒,來左右自己的情緒,沒有她的日子,他照常要過得行雲如流水,要活得風生水起,這樣想着,他又開始埋頭工作。
當天晚上,江蕭回了京都,江家上上下下也許都知道了林靜知即將嫁給姚君辰的事,大家見他黑着一張俊臉,誰都不敢上前碰釘子,包括一向對他嚴厲有加的江夫人,她也知趣地躲進了自己的臥室裡,只有香雪欣抱着江浩浩輕倚在樓梯口,江浩浩張着一對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到他回來,輕喚了一聲:“爸爸。”
江蕭沒有看這對母子一眼,直接漠視從她們身邊越過筆直上樓去,身後,江浩浩還想說什麼,卻被香雪欣用手捂住了小嘴巴,這個時候,香雪欣是聰明的,她不想讓兒子遭受池魚之災。
週末,是正月裡難得一見一個豔陽天,姚君辰已經把靜知帶回了姚家,靜知的懂事乖巧自是贏得了姚利宣的心,他覺得這孩子不止聰明,而且,還挺能說話,分析事情的能力也強,思維很敏捷,吃過苦的孩子自是比那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千金要強多了,只除了她沒有一個強大的背景外,姚利宣對這個媳婦是滿意的,但是,李培蘇就不行了,由於有了前面許多的事情,姚夫人始終冷着一張臉,靜知也不介意,對於姚夫人的冷漠態度,她早就想到了,吃罷了早餐,姚君辰拉着靜知上樓,房門闔上,姚君辰就帶着她參觀他的臥室:“知知,這是新裝飾的,也知道你喜不喜歡?在我的印象裡,你好象挺喜歡橘色的,所以,整間屋子就是這種基調的顏色,不過,淡了玫些,因爲,全是橘色的話,覺得太過於豔麗了。”
靜知視線在臥室裡掃了一圈,眼眸裡全是明豔的一片橘紅,許多的擺設傢俱,還有牆面的選擇,都是淡淡的橘紅,橘紅是橘子成熟的顏色,她從小就喜歡秋天,因爲,秋天她就看去爸的老家宜南鄉下摘那大個大個,顆粒飽滿的橘紅的大橘子,整間臥室的佈置,線條簡約明朗,具有當下時潮的歐式風格,天花板上是鑲印的水紙,藍天白雲,藍色的碟兒正在藍天白雲間煽動着翅膀,意欲展翅高飛。
不僅浪漫,而且很溫馨,心裡有一股酸楚的東西在涌動:“謝謝,君辰。”她是由衷地感謝他,她明明都給他說了,這是一場假婚姻,她只不過是答應他,讓他做她的假老公,直到孩子出生,她們就去離婚,可是,姚君辰卻是這麼用心操辦這次婚禮。
“感動吧!如果感動的話,就早一點愛上我,好讓我們一年之後再繼續把這條路走下去。”
是的,他答應她,做她的假老公,不過,有一個一年之約,她們彼此約定,如果一年後,她對他動了心,或者說,她忘記了前緣愛上了他,那麼,他們就會把這條婚姻之路走下去。
他懷揣着那樣的希望,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這是他的心境,然而,靜知心裡十分篤定,這輩子,她是不可能再愛上其他男人了,所以,不管是多少年的歲月,她也不可能再愛上其他的男人,最後,她只能向姚君辰說一聲對不起了。
“但願吧!”靜知走到窗口,窗前擺放着一束她最喜歡的鳶尾花,花朵開得正豔,手指剛觸到了一片花瓣,就被一手大掌捉住了,放在掌心裡輕吻。
“別鬧,很癢。”斥責間,男人已經翻轉過她的身子,她的後背輕貼在冰涼的牆壁上,揚首,視野撞上了他幽深灼熱的瞳仁。“知知,我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你。”
這誓言那男人可曾說過,噢,不,她與他之間,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能憾動她心扉的誓言,哪怕是一句,甜言蜜語雖然是穿腸的毒藥,可是,也是夫妻之間相處的潤滑劑。
樓下,有兩抹高大的身形穿過了姚家庭院,腳步正落到了富麗堂皇的門檻邊,仰首,以他所站的角席,恰巧能夠把窗邊發生的一幕近收眼底,他看到姚家老二正俯下頭,樑成了珊瑚紫的髮絲從額角垂落下來,搭落到了女人白皙的玉容上,以他的角度,看不清楚女人的面情,只能隱約感覺那男人壓在女人身體上,做出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狹長的眼眸微眯,眼角黯淡,他跟隨着姚庭軒步進了佈置煥然一新的姚家客廳。
就在君君辰的脣即將就落下來那一瞬間,靜知似想到了什麼,倏地驚醒,一把推開了壓着她的男人。
“不,好意思,枝枝。”姚君辰穩住了身形,尷尬一笑,恰在這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感覺屋子裡搖晃了一下,窗臺邊擺放的那個插着鳶尾花的瓶子‘哐當’一聲摔落到地,瓶子碎裂,裡面的水濺了靜知的一身,紫白色的素衣羅裙上,還沾染了些許的塵土。
“真是倒黴,知知,你快去裡面洗一下。裡面的櫃子裡,我準備了許多你尺碼的衣服。”姚君辰叮囑兩句沒有喚傭人上來清掃,而是自己去衛生間裡拿清掃的工具,他不想讓那些傭人把他親手佈置的新房弄亂了。
“嗯!”靜知垂下眼一看,身上紫白襯衫的確弄髒了,腰間,衣袖到處都是黑黃色的印漬。
不清洗是不行了,她轉身走進了浴室,掩上了浴室的門,浴室很大,右角還有一個寬大的浴缸,她把水注滿,然後,脫掉了髒的衣裙,就跳進了浴缸,開始清洗自己的身體。
清澈的水面,掩藏在水下面的玉體體態阿娜,儘管她已有兩個月的身孕,可是,腹部仍然平坦,細腰,美臀……再加上水蒸汽的關係,讓她白皙的容顏一片潮紅,浴缸是按摩型的,隨着她洗澡時間的加長,浴缸的底部有許多的參差不齊的軟軟小齒,這些小齒打通了她腳上的血脈,讓她感覺全身的血脈因暢通而舒服極了,輕喟一聲,微闔上一對星眸,正在她獨自享受着難得的舒心之感時,突然聽到有一記細微的聲音入耳。
緩緩張開眼簾,燦如星辰,氤氳的瞳仁裡即刻就閃現了一張滿面陰鷙的俊冷麪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