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你是誰？”
“我叫安笑顏。”
“我叫莫染兮。”
“爲什麼你跟我長得一樣？”在一個空曠的操場上，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在說話。
“難道，你就是顧宴辰說的，莫染兮？”安笑顏試探着問道。
莫染兮聽到顧宴辰的名字，眼神裡染上了悲傷，“你認識，顧宴辰？”
“嗯，他，是我的哥哥。”安笑顏停頓了一會，說出她和顧宴辰的關係。
莫染兮驚訝地捂住嘴，“顧宴辰，他，也是我的哥哥。”
安笑顏笑着說：“我們是同一個人。”
“那我們現在是？”莫染兮疑惑地問。
“嗯，我被李浩天抓了，顧宴辰爲了救我，跟着我一起墜海。”安笑顏說完，想到陸廷均，憂傷地說：“陸廷均，也死了。雖然不是我殺的，但也是我害死的。”
莫染兮聽到這個消息，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陸廷均，還沒好好報答他。爲什麼好人就不能好好活着，像我這種壞人就還活在世上。”說着說着，莫染兮還蹲下身，捂着臉哭泣。
安笑顏走過去，拍了拍莫染兮的肩膀，“染兮，你是以前的我。能給我說說以前的事嗎？”
莫染兮擡起淚臉，斷斷續續地說：“我先說說陸廷均。”
“嗯。”
莫染兮開始回憶。
“一開始，我覺得陸廷均這人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不正經的富二代。原本是因爲他父母的命令，所以他一開始就提出要娶我。可你知道嗎？我一開始就跟他說，我愛顧宴辰。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能就這樣信任他，把平時都藏着掖着的秘密一下子就告訴了沒見幾面的他。”
安笑顏問：“那他有什麼反應？”
“可想而知，他當時聽到，也是愣住的。可是，沒有想象中的譏笑，對於這點，我至今都覺得很感謝他。然後接下來，也因爲顧宴辰和陸廷均原本就是朋友的關係，我偶爾還是會見到陸廷均的。”
“可你不是一開始就告訴陸廷均，你喜歡的，是，顧宴辰？”安笑顏小心翼翼地提起顧宴辰這個人。
莫染兮淡淡笑着，“是呀，所以說他傻呀。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我想你大概都有了一些瞭解。雖然我愛顧宴辰，可顧伯伯、顧宴辰的媽媽甚至後來我發現其實顧宴辰一開始也並不是真的對我好，讓我接受不了自己愛顧宴辰的這個事實。你知道嗎，是很愛很愛。可是，沒有辦法。”
停頓了一
下，莫染兮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陸廷均是知道的。每次只要我傷心落淚，而往往這些眼淚都是顧宴辰給的，陸廷均總會剛好出現我的身邊，給我安慰和溫暖。我因爲看到了他的真心，所以纔不忍傷害他。不止一次跟他說過我愛顧宴辰的事實，雖然不能和顧宴辰在一起，但我還是喜歡他。而且，恐怕以後也很難再喜歡其他人。”
安笑顏嘆了口氣，“陸廷均也算是死心眼的，跟你一樣。”
“是呀。後來，也是因爲顧宴辰的外公，也就是李浩天的逼迫，顧宴辰不得不和我的親妹妹唐以舒結婚。而我，其實不是爲了賭氣，是爲了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所以接受了陸廷均的結婚。你知道我對陸廷均說了什麼殘忍的話嗎？我說，對不起，我現在還是無法愛上你，但如果你願意，請你竭盡全力，讓我愛上你。”
安笑顏聽到這裡，她心頭涌起了不知名的情緒，她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執着的人，甚至稱得上是固執。
看到安笑顏的表情，莫染兮笑着說：“你覺得陸廷均很固執是吧？其實，我，顧宴辰，唐以舒，甚至李浩天，又何嘗不是？”
安笑顏頓了頓，“然後就在結婚那天，李浩天耍手段，讓你中槍墜海了？”
“嗯，我莫染兮的記憶，就到這裡了。”
莫染兮轉過頭來，“那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會再見到他們嗎？”
“當時墜海的記憶，我沒有多少。只是當我醒來，我就發現自己睡在了醫院。而旁邊，是李叔叔和Danel。他們不知道我是誰，我也完全失去了記憶。因此，當時我就有了一個新身份，安笑顏。”
“李叔叔？”
“嗯，他們對我很好。在我還沒康復的期間，對我的起居生活都安排得很妥當，那時候我就下了決定，他們就已經是我的親人了。不管以後怎樣，我都會把他們當成是我的親人。”
莫染兮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嗯，我看出來了。以前的莫染兮是不會露出這樣天真又無憂無慮的笑容的。”
“顧宴辰和陸廷均都說過……”安笑顏嘀咕着。
“那，你是怎麼會再遇到他們的？”
“可能真的是命運吧。陸廷均的父親和李叔叔是好朋友，他來法國的時候，去了李叔叔家做客。而剛好，我也在。當時被陸廷均緊緊抱在了懷裡。可你知道，我的性格也是大大咧咧地，感覺他太奇怪了。”
兩個人在提到陸廷均的時候，雖然安笑顏儘量笑着說，但心裡的憂傷，蓋不住。
“後來
，我就單獨約了陸廷均出來聊天。因爲當時我想，他或許是唯一知道我過去的人。你知道嗎，當他說我是他老婆的時候，我自己有多驚訝嗎？！”
莫染兮輕聲說：“可是，是我對不起他了。”
“嗯，我們都虧欠了他。”安笑顏停了幾秒鐘，繼續說：“後來陸廷均告訴我，我的過去是痛苦的，問我是願意瞭解過去還是就按照現在那樣生活。我還是選擇了了解過去。”
“爲什麼？”
“因爲，不管是痛苦的莫染兮，還是快樂的安笑顏，都是一個人啊。”
看着安笑顏說這話時那明媚的表情，莫染兮心裡一下暖了起來，也有種莫名的心安。
“再後來，陸廷均找來了顧宴辰和我見面。顧宴辰跟我說，他是我的哥哥。可後來，被我知道了你們的關係。說實話，當時我的心情是挺複雜的。”
“嗯，我懂。”
“可在遊樂場裡面，我發現，我並不討厭這種關係。就是被顧宴辰愛着的關係，下意識地。就像你說的，不管怎樣，我們愛着的，都是顧宴辰吧。還有，你知道嗎？這次墜海，他緊緊抱住了我。”
莫染兮聽完，久久不說話。
安笑顏的聲音忽然想起，“那以後，我們是安笑顏還是莫染兮呢？”
“難道我們既不是安笑顏還是莫染兮？”
莫染兮說完這話，兩個人都笑了。
“醫生，爲什麼她這麼久都沒醒過來。”顧宴辰佈滿血絲的眼睛盯着醫生。
“按理來說應該醒的了，不用擔心，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可這已經是兩天兩夜了。她怎麼就不醒呢？”
同樣，坐在病牀邊的Danel也一臉焦急地期待回覆。
“有可能是病人自身處於一種調適狀態，這對於曾經墜海的人算是正常情況。而顧先生，你是不是應該也好好躺牀休息，海水的浸泡讓你的傷口加重了，這要好好處理，不然以後會有手尾。”
顧宴辰沒有聽，而是繼續看着病牀上的人。
醫生看顧宴辰不爲所動，嘆了一口氣，就沒說什麼了。
“水，水……”
聽到牀上的人傳來的聲音，顧宴辰立馬站起來，“染兮，不，笑顏，你醒了。”顧宴辰高興地一邊激動地抓着莫染兮的手，一邊叫着醫生，“醫生快過來，醫生快過來，醒了，她醒了。”
而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人，牀上的人冷冷地說了句：“顧宴辰，放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