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逆轉的太快,繞是警察也沒能立馬反應過來,他們面面相窺,又不敢放鬆一絲警惕,而正是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色的身影衝了進來,隨即,以讓人咋舌的迅猛動作奪下了身邊一名警察手裡的槍,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突然“砰”的一聲槍響,猶如從天而降炸彈,在所有人的耳邊炸響!
罪犯手裡的槍也怕啦一聲掉在地上,手臂不斷倘着血,他本能想伸手捂住,手又被手銬靠在了一起,他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
齊刷刷的目光看向滿地打滾的罪犯,在場的小警察都石化了。
快!太快了!
他們根本就沒看到這個男人是怎麼進來的,更沒看到他是怎麼開槍的,甚至連一轉眼的功夫都不到,這罪犯怎麼就倒在了地上?
神速!神槍手!
太神了!
小警察們一時間只顧着驚歎崇拜,竟然都忘記要去處理罪犯!
厲時御俊顏陰鷙的可怕,整個人散發着地獄般森冷可怖的氣息,他上前,一手攬過渾身僵硬的安幕希,接着又是連續三聲槍響,罪犯的兩隻手臂,兩條膝蓋最終都未能倖免,血花四濺,罪犯的哀嚎劃破天際。
“敢動我的女人,找死!”冰冷的低聲不帶任何溫度,反而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厲時御隨手將手槍仍在一邊,接着把安幕希騰空抱起,越過徹底石化的警察,徑直走出了探監室。
威風凜凜,氣勢煞人!
正心驚膽戰往這兒趕的雷均險些與厲時御撞個正着,幸好兩條腿及時剎住。
他喘息未定的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旋即九十度彎腰,畢恭畢敬,“厲總,對不起,讓您和夫人受驚了,這是我們警察的失誤,我一定會好好管教管教他們!”
雷均暗暗咬牙,一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王八丫的,盡知道給他整事兒!
他壓根不敢想象,如果安幕希真的在這裡出事了,他們整個警局會遭受怎樣的下場!
厲時御冷冽的目光鎖住一頭冷汗的雷均,“遲點再找你算賬!”
話落,提步離開,走廊裡,後面的警察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安幕希臉色蒼白,縮在厲時御的懷裡微微顫抖着,腦子裡的思緒似乎還停留在子彈朝她飛來的那一剎那間。
她以爲,她要死了。
直到子彈穿過她耳際打在罪犯的手臂上,那一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活着的事實!
看着消失在轉角出的背影,雷均收回視線,一張臉頓時跟紅綠燈似的不斷變換着,他大步走進探監室,瞥了眼被打斷手腳的罪犯,咕噥了一句,“丫的,還真是狠!”接着對手下吩咐,“看看死了沒有,沒死趕緊叫醫生,別讓他死了。”
兩個警察立馬接令行動。
雷均繼續道,“誰帶安幕希來探監的?”
一個小警察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報告局長,是……是我!”
“我去你媽的!”雷均忽然怒斥,毫不留情的一腳踹了過去,“怎麼搞的你?啊?連一個戴着手銬的罪犯都制不住是不是?這幸虧厲總出現的及時,萬一總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你不得讓整個警局給你陪葬?!”
“還有,那安幕希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而已,你竟然還能讓她掏了你的槍?孫立功,虧你他媽還叫立功呢,我看你是立喪吧?想害死你勞資是不是?龜孫子!別幹了警察了,明天開始給我掃大街去!”
雷均氣炸了,罵完,又是一腳!
孫立功一臉的憋屈,被踢倒了又忙從地上爬起來站回雷均跟前,“局長,我……我真不知道安幕希會來那一手啊,我……”
雷均聽完接着一腳,“我踹不死你我!不知道?你還敢說不知道?你當警察幾年了?這麼點警惕性都沒有嗎?孫立功我告訴你,如果厲時御找我算賬了,我第一個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還有你們!”雷均指着站成一排等候發落的警察,氣的手指都在顫抖,“一羣狗孃養的!立馬給我通知下去,五分之後開會!全體大會!遲到一秒鐘的都給勞資滾蛋!”
警察局裡,雷均的咆哮如雷貫耳。
厲時御溫柔的把安幕希放進車廂,心疼的看着她,摸着她蒼白的小臉,說,“乖,沒事了。”
安幕希緩緩擡起星眸,眼裡泛着一層水霧,模糊的視線裡,倒影着那張俊美如斯的面孔。
心,忽然好痛,好痛。
“有我在。”厲時御抱住她,含情脈脈,“別怕,有我在。”
可是,溫情持續不過一分鐘,安幕希忽然推開了他,跟着跳下了車,二話不說,大步往警察局走去。
厲時御三兩下就從後面把她拽了回來,臉色有些難看,“你回去做什麼?”
“放手!”
厲時御睨着她,果然,這個女人只有受了驚嚇的時候纔會乖。
“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安幕希用力掙脫他的手,有些失控的低吼,“你沒看到嗎?那個罪犯一看就是練過的,那就說明他真的是葉菲然的人,我要回去問他,我要逼他告訴我葉菲然的下落!”好不容易有點線索她怎麼可能放棄!
“他不會告訴你的!”厲時御擋在她的跟前,“安幕希,你冷靜一點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那樣有多危險?”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只想找到葉菲然,我只想找到她!”安幕希雙眼通紅的喊着,“厲時御,我求求你,別在管我了好嗎?”
厲時御擰着眉,一顆心彷彿被千萬只碼字啃咬,難受的讓人想窒息。
“你要找她可以,我幫你一起找,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冒險?安幕希,你難道就不能有一次,爲了我,好好愛惜自己麼?”
安幕希抓着包帶的手越發收緊,她嚥了咽口水,神色的淡漠的看着厲時御,忽然揚脣苦笑,“呵,你現在是我的誰?我憑什麼要爲你愛惜自己?你愛惜過我麼?”
“我現在做的一切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明顯,但是對不起,我已經不需要了。”
“厲時御,你現在對我做任何事,我都覺得是一種負擔,所以麻煩你,別在陰魂不散的跟着我,我說過我們不可能那就一定可能!”
厲時御身側的拳頭緩緩收緊,深邃如墨的眸一瞬不瞬的,將女人的冷漠收盡眼底。
心,在打顫,又彷彿一下被掏空了,突如其來的不知所措,讓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安幕希撞過他的肩膀,徑直走向警察局的大門,只是,背對着厲時御的那一刻,強忍在眼眶的淚,終於奪眶而出。
也許那個罪犯說的對啊,像她這樣的人,或許有一天真的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厲時御,對不起,我曾經以爲,愛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可悲的事,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最可悲的,是在我終於等到你愛我的時候,我卻不能再愛你。
葉菲然比我想象的要惡毒的多,我們如果在一起,我只會害了你。
半個小時後,安幕希再次從警察局裡走了出來。
如厲時御所說,不管她用什麼辦法,那個罪犯根本一個字都不願吐。
罷了,安幕希長嘆一口氣,他不願說,季雨涵總不會一直不露出破綻,不就是等嗎?她安幕希現在一無所有,唯獨時間多的用不完!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她就絕對不會放棄。
當然,如果真人沒找到就不幸死了,她也只能認了。
黃昏將至,氣溫卻依舊悶熱,安幕希坐在的士上,頭靠着車窗,一路發呆。
城市的繁華,突然讓她覺得厭倦,她開始嚮往山清水秀的環境,那樣,她煩亂的心,會不會能得到片刻的寧靜?
到了住處,安幕希下車後就直接步入了小區,她一直都不曾發現,從她離開警察局的那刻起,一輛很高調的瑪薩拉蒂,一直尾隨着她。
厲時御搖下車窗,複雜的目光看着那道嬌小的背影漸行漸遠,他的心,也跟着越來越沉。
“厲時御,你現在對我做任何事,我都覺得是一種負擔,所以麻煩你,別在陰魂不散的跟着我,我說過我們不可能那就一定可能!”
“你現在才懂得心疼我嗎?對不起,太遲了。”
那道冷漠的聲音突然又闖入腦海,不斷的徘徊着,厲時御擰着眉,心臟不斷的縮緊,縮緊,彷彿被什麼勒住了那般,連同五臟六腑都快跟着碎裂。
胃,突然抽痛起來,原本憂鬱的臉色,一瞬間蒼白如紙。
他捂着抽搐的胃部,額頭滲出薄汗,另一隻手顫抖着從車裡翻出了止痛藥,卻因爲疼痛難忍,一下沒拿穩,整瓶藥都掉在了腳下……
安幕希這會兒已經跟神遊似的回到了家門口,從包裡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卻發現門居然是虛掩着的。
剎那間,所有思緒聚攏,奇怪,她記得她早上出門前鎖了門的啊。
該不會是鬧賊了?
安幕希提起萬分警惕,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卻第一眼看到了迎面坐在沙發上的顧卓揚。
微微一愣,過後卻並沒有覺得鬆了一口,反之,她突然更希望是鬧賊了。
面對賊她可能還能歇斯底里的發泄一下心中的陰氣,可顧卓揚,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才合適。
顧卓揚目光如炬的直視她,坐姿慵懶不馴,長腿交疊,一手搭着沙發扶手,一手放在膝蓋上,骨節分明的指間還夾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
空氣裡,瀰漫着淡淡的菸草味。
安幕希下意識的看了眼桌面上的菸灰缸,不由得皺了皺眉。
印象當中,顧卓揚是沒有煙癮的,可是眼下那一堆的菸頭是怎麼回事?
“別抽那麼多咽,對身體不好。”對,她心裡是這麼說的。
可一出口,卻成了,“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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