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紀一聽這話,不凡的臉上那抹瀟灑不羈頓時垮了一下來,“我說顧卓揚,你就這麼嫌棄我是吧?”
“你每天找我的話題都是討論女人,我不嫌棄難道要膜拜你?”顧卓揚微微挑眉,語氣淡漠帶着鄙夷。
幸好祁紀和他是多年好友了,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早就習慣了互損互懟,要是換了別人,不聽說話都能先被他那一骨子的居高臨下給氣死。
或者嚇死!
“得勒,你丫就嫌棄吧,盡情的嫌棄吧,到時候你就別怪我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祁紀冷哼,傲嬌的別開臉。
顧大總裁不屑狀,說話都不帶柔的,用詞有多毒就來多毒,“你最好去多交幾個朋友,別整天有事有沒事的往我這跑,我在工作,而且,我不是女人,沒心情天天聽你八卦,沒丟你出去已經是很對得起你了,別得寸進尺。”
次次都是跟他討論女人的胸啊屁股啊的,煩都煩死了!
祁紀聽着也不生氣,反而又一臉八卦的湊到了他的辦公桌前,“今天你真不想知道我碰到誰了?”
“不想。”
除了安慕希,別人他都沒興趣。
祁紀眉梢一挑,故作神秘的說道,“好吧,不想知道就算了,反正我和她也沒搭上兩句話,不過,你的眼光還不錯。”
聞言,顧卓揚冷漠依舊的俊顏終於有了一絲波動,直覺告訴他,祁紀口中的她,是指安慕希。
“你見到她了?”
祁紀欣賞好友的醒目,點頭,不可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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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顧卓揚的眸光微微一沉。
“百貨商場。”
“她去那裡做什麼?”
“探空調吧。”
顧卓揚,“……”
公寓的空調不夠她探?
非得跑去商場?
祁紀雙手抱胸,倚靠在辦公桌旁,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繼續道,“說實話,卓哥,想我縱橫情場這麼多年,還真沒撩到過像安慕希那般秀麗絕俗的女人,她身上有股大自然般清新淡雅的氣息,哦,特別是她的眼睛,星辰般閃亮,又泉水般純澈,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人望一眼就移不開視線。”
顧卓揚冷冽的目光忽然變得暗沉,“我接受你對我女人的讚美,但是,移不開視線是什麼意思?”
“就是她漂亮了唄,越看越喜歡。”祁紀如實說道,完全沒發覺男人眼底暗藏的警告,腦子裡浮現的是第一眼看到安慕希容顏的一幕。
用驚鴻一瞥這個詞來詮釋,不爲過。
“越看越喜歡?”
“嗯,太驚豔了!”
“祁紀,你敢喜歡我的女人?”顧卓揚的眸底略過冷意,暗含危險的警告。
偏偏,祁紀不怕!
不到不怕,他還趁機調侃他。
“你女人?你們睡過了?”祁紀作勢一副震驚的表情。
果然,顧卓揚眉心一擰,都快擰出血了。
祁紀了鄙視的白他一眼,“切,都沒睡過就不算是你的女人,這下好了,我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了。”
“祁紀!”顧卓揚眸光陰鷙,恨不得直接把眼前這人給丟出去。
“幹嘛?不服?”祁紀就是要挑釁他,好報剛剛他煞風景之仇,“不服你去睡她啊,把她睡了我就不看了。”
“……!”
“不睡啊?因爲還沒結婚,不想違法?那就趕緊去扯證,扯證了就能光明正大的睡了。”
“不過……你和她現在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真沒睡過?我怎麼不信呢!”
祁紀似乎絲毫不顧自己危險的立場,還真不怕死的隨手從筆筒裡取出一隻筆當話筒,惡趣味的採訪道,“請問卓哥,三十年第一次開葷的感覺如何?刺不刺激?爽不爽?嗨不嗨?滿不滿足?一夜七次.郎了沒?”
刷刷刷!
聞言,顧卓揚精心雕刻般的臉上驟然黑壓壓一片,如同山雨欲來的天氣,着實的陰沉,深邃的黑眸變得更加幽深及凌厲。
目光似劍的瞪着祁紀,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把他凍穿,繼而,微微擡手指向門口,顧卓揚聲音低冷的開口,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你滾,我不想跟滿腦子只知道睡女人的騷.貨說話。”
祁紀眉一挑,面不改色的,要多不要臉就多不要臉的死樣兒,“當個騷.貨有什麼不好?至少可以不用壓抑盡情-釋放啊,哪像你……嘖嘖,外騷總比悶騷好。”
“祁紀,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從此連女人的手都摸不到?”顧卓揚雙眸陰鷙冷冽,嗜血又危險,祁紀背脊一涼,終於乖乖收斂了。
“行吧,不惹你了,我滾還不行嘛。”
說罷,轉身便走。
沒兩步,他忽然又回身,難得正色,“卓哥,你真的想清楚了?她可是二婚女士。”
顧卓揚涼薄打勾脣,“二婚?五婚我都要定了。”
他愛她,不記過去,不懼將來,只要能在一起,什麼都是值得。
祁紀給了一個,你丫真重口味的鄙視眼神。
“我真是好奇,她除了外表不錯,到底還哪裡這麼吸引你?能讓你不惜與厲時御爲敵?”
“這不是你該好奇的。”顧卓揚冷若冰霜的盯住他,刀削般的薄脣抿出冷酷,不容置喙的弧度,“祁紀,別對她好奇,別調查她,更別去招惹她,除非你想跟我翻臉。”
祁紀微微一愣。
“這麼寶貝?”
“可是,她要回來了。”
顧卓揚不動聲色的怔了一下。
“等她回來,你也要這麼對跟她說嗎?”祁紀的眸光忽地變得深沉。
“我不需要跟她說什麼。”
祁紀臉色一冷,拳頭不由自主的握了握,“顧卓揚,算你狠!”
接着,便是一道重重的關門聲!
顧卓揚冷冽的坐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被祁紀甩的老響的門,臉色黑沉,渾身散發着震懾人心的寒意,整個人看上去,冰冷的不要不要的。
只是,片刻,他收回視線,幽深的眸底忽然變得有些複雜。
祁紀,看似風流倜儻,花心紈絝,其實,不過就是一個,比他更癡情的傻蛋罷了。
……
爲了更好的照顧安慕希,從來不錄用女傭的顧卓揚專門給公寓安排了一個女傭,林清。
對此,蕭衍不解,問爲什麼不直接從顧家老宅調一個過來,經過顧家人培訓的不是更靠譜?
結果問題一出來,就招來顧卓揚一個眼神殺。
林清在不少豪門中做過保姆,最長的有五年,但每次離職的原因都是因爲無法忍受富那些有錢人的侮辱和刁難,有兩次連工資都沒結她就直接跑了。
這一次,她是實在想不明白,r國第一權威代表,怎麼就找上她了呢。
雖然有受寵若驚的感覺,但是,驚恐遠遠要勝於驚喜啊。
整個r國誰不知道那位顧先生惹不起,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以至於來公寓兩天,林清就兩天都沒睡好,做什麼說什麼的都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
不幸中的萬幸,是公寓的女主人爲人友好,這才使得林清不至於動不動就腿軟。
“安小姐,午飯做好了。”林清從廚房出來,走到客廳沙發上安慕希的身邊,三十度彎腰,聲音恭謹的說道。
安慕希正在看着新聞,聽到林清的聲音,立馬關掉電視,放下遙控器,微笑着應了一聲好。
便跳下沙發,鞋子都沒穿,往餐廳走去。
幾步,她忽然回頭,看着唯唯諾諾跟在身後的林清,她一回頭,林清就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雙手垂於身前,微微彎着身子,畢恭畢敬,又怯聲怯氣。
看着她這副姿態,安慕希覺得很不舒服,好像自己是什麼要吃人的母老虎一樣,尤其是她已經是爲中年婦女,這樣一來,直接就顯得她好刁鑽刻薄的感覺。
“林姨,你其實不用那麼緊張。”安慕希柔聲道,“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可怕的。”
林清依舊低着頭,“……是,安小姐。”
安慕希嫣然一笑,恰好,客廳的門被推開,顧卓揚開門就撞上那道好看柔美的笑容,不免得怔了一下。
林清一驚,忙退出去接應,“顧先生。”
依舊鞠着躬,只是,多了一絲顫音。
到底是有多害怕?
顧卓揚步伐沉穩優雅的走了進來,目光輕輕落在安慕希的身上。
然後,就看到她光着的白皙皙的小腳丫。
眉心一擰,“怎麼不穿鞋?”
呃?安慕希愣了半秒,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
“熱。”
“你的身體不適合光着腳到處跑。”聲落,高大威猛的身軀已然在女人的跟前站定,下一刻,二話不說,彎腰,直接就把人給打橫抱起。
“你幹嘛?快放我下來!”安慕希驚呼。
牴觸,是條件反射的。
顧卓揚面不改色,沒兩步就把她抱回沙發上坐下,接着,單膝下蹲,替她把居家拖鞋穿好。
“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光着腳。”顧卓揚冷聲開口,“我就懲罰林姨。”
林姨一聽,頓時腿軟,目光懇求的看着安慕希,無聲求救。
“我光腳關林姨什麼事?”安慕希覺得顧卓揚無理取鬧。
“我讓她來照顧你,結果她卻任由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留她何用?”
安慕希,“……!”
她不就是光個腳嘛,怎麼說的好像她是在想不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