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的雙眸染上濃烈的火焰,厲時御額角暴起青筋,已在體內火燒火燎的酒精伴隨着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轟然頂上腦門,吞噬着他的理智。
“你就這麼想離婚,嗯?”厲時御暗啞的聲音夾着滾滾而來的怒意,口中呼出來的酒氣,幾乎噴灑在安慕希的臉上,安慕希皺了皺眉,別過臉想換取下新鮮空氣,可厲時御壓根不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大手扣住她的腦袋,低頭便狠狠的吻.住她的脣。
“唔……”安慕希下意識的反抗,雙手胡亂敲打着他的後背,可男人並沒有因爲背上傳來的痛.感而稍停,繼續狂.亂不迭的啃.咬她的雙.脣。
安慕希欲哭無淚,想開口抗議,想罵他狗咬呂洞賓,可剛開口,他靈活的龍.舌就順勢探了進來,一瞬間攪亂了她所有的思緒。
整個人都被禁錮在他的身.下,安慕希無可奈何,只能發出多餘的嗚嗚聲。
而厲時御起初本想通過酒來壓抑體內的那團.欲.火,可是現在,再次觸.碰這嬌.軀,她口中的芳澤和她身上的清香,無不令他那團欲.火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厲時御深邃如海的雙眸緊緊鎖住那張明顯緊張又羞.怒的小臉,看着那張被.吻的紅.腫的脣.瓣,迷離的眼眸愈發暗沉。
“厲時御,你鬧夠了沒有?”安慕希怒氣衝衝的瞪着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口劇烈起.伏,呼之欲出,卻引來男人更加深沉的目光。
“你覺得我在鬧?”厲時御其實是醉的不輕,可那張堪稱完美的臉卻並未因此減少半分戾氣,濃眉鎖緊,隨時都有可能宣起狂風暴雨。
安慕希太明白這個男人的危險,她咬住下脣,不吭聲,又不願意服輸,愣是怒目圓睜的瞪着他。
厲時御攸地揚脣,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呵,你覺得我在鬧是麼?那我就如你所願。”
聲落,冰涼的脣再次壓了下來。
安慕希知道他生氣了,但她不知道他到底爲什麼生氣,她恐懼的抗拒着,迴應她的卻是男人更加強勢的對待。
厲時御怒火中燒,合着酒精的發作,他不再單用吻來懲罰她。
溫熱的大手在她身上肆意點.火,安慕希身體止不住一陣顫慄,每一根神經都跟着活.躍起來。
不!絕不可以!
別說他們已經離婚了,就算他們還是夫妻,她也一樣抗拒沒有愛情的魚.水之歡。
她不是他包.養的情.人,更不是他專門拿來瀉.火的牀.伴!
“厲時御……你放開……”安慕希拼命的掙扎,淚水在眼裡打轉,她恨,她真的好恨,看在她那麼愛他,那麼愛他的份上,爲什麼他就不能有一次尊重一下她的意願?爲什麼每次都是她的錯?
不管她做什麼,不做什麼,他都從不過問緣由,只知道蠻橫無理的折磨她。
可她明明就沒有錯!
她到底哪裡錯了?
厲時御這會兒已經無法抑制體內滾滾翻騰的情愫,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她。
現在就.要.她!
可是身.下的女人真的好不安分。
他抓.住她胡亂揮舞的拳頭,聲音沙啞性.感,足夠的魅惑,“安慕希,給我,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安慕希冷冷的看着他,突然諷刺的笑了,“厲時御,你知道嗎?嫁給你之前,我也以爲你可以給我一切我想要的,可是嫁給你之後我才明白,你連最基本的尊重都給不了我!”
厲時御看着那雙沁滿淚珠又倔強的眸子,心彷彿被撕扯般難受,可已經上來的酒勁已然吞噬了他的意識,他幾乎沒有聽清安慕希說的話,繼續自顧自的說,“安慕希,離開顧卓揚,回到我身邊,好嗎?”
安慕希驀然一怔。
離開顧卓揚,回到我身邊,好嗎?她的腦海裡重複着這句話,一遍又一遍。
她本該感到高興的,卻怎麼會覺得更加難受了呢?
晶瑩剔透的淚珠,順着眼角悄然滑落……
“爲什麼?你根本就不愛我。”安慕希聲音哽咽,心頭的滋味苦澀的難以言喻。
厲時御沒有答話,他晃了晃腦袋,眼下的面容出現了重影,濃烈的酒精在他體內徹底燃燒了起來,胃部也開始隱隱作痛。
模糊的視線裡倒影着那精緻,楚楚動人的小臉,這一刻,他昏沉的腦袋猛然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面。
就好像,他不是第一次,像現在這樣酩酊大醉的把她壓.在身.下。
可已來不及思考,酒精上腦,胃部抽.搐,厲時御的眼皮愈發沉重……
安慕希以爲他是醉過去了,於是用力一推他的肩膀,不省人事的厲時御順着她的力道從她身上翻滾到了地面,安慕希忙不迭的坐起來,顧不得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狽,重新穿好衣服,跳下沙發便往門外衝。
可到了門口,她又猶豫了。
心軟如她,終究還是留了下來,並打電話找來了莫沉旭。
“莫醫生,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把你叫過來。”安慕希站在牀邊,看着正在給厲時御輸液的男人,歉意的說道。
“沒事,照顧這變.態也本就是的責任。”莫沉旭漫不經心的說,手中的動作卻異常溫柔細緻。
“本來,他如果只是單純的喝多,我自己可以搞定的,但他不是前兩天胃病發作嘛,現在又喝成這樣,臉色也特別難看,我不放心,所以才讓你過來給他做個檢查。”
沒想到,還真出了問題。
“嗯,你是對的,如果你不給我打電話,他指不定就要成睡美男了,說起來,大嫂,你可是救了他一命。”
安慕希一怔,“這麼嚴重?”
莫沉旭結束手中的動作,站起來,難得嚴肅的點頭,“你知道他喝的那瓶酒度數有多高嗎?”
安慕希搖頭,她不喜歡喝酒,所以對酒沒什麼研究。
“凡人一杯就能醉,酒量好的頂多兩杯,可他居然喝了大半瓶,你說他是不是在作死?嗯,這丫的估計是厭倦他那大片江山了,媽的!等他醒來看勞資怎麼收拾他!”
在安慕希眼裡,莫沉旭是個風趣又優雅的男人,現在突然聽他爆聲粗口,在意識到問題嚴重的同時,請原諒她莫名有點想笑。
莫沉旭從她表情裡看出所以然,略尷尬的繞了繞後腦勺,又迴歸了不正經,痞裡痞氣的說,“大嫂,等他醒來你一定要大聲宣佈一件事情。”
“什麼?”
“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安慕希,“……”
“不過這個我來說也行,有些話旁觀者說更具說服力。”
安慕希好笑的揚了揚脣,下一刻,突然又想起什麼,擔心的問,“莫醫生,明天是爺爺的壽宴,他這樣……明天能醒過來嗎?”
莫沉旭睨了眼牀上不省人事的男人,摩.擦着下巴分析道,“嗯,根據以往的經驗,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但估計不能滿血復活,酒精太烈了,沒個兩三天他緩不過來。”
半響,安慕希才淡淡的哦了一聲,心下鄙夷,還以爲他酒量有多牛呢!
“對了,大嫂,他到底爲什麼喝成這鳥樣?”
安慕希愣了下,尷尬了,因爲她也不知道。
“呃……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莫沉旭,“……”懷疑的眼神。
“我真的不知道,也很奇怪他竟然會一個人喝悶酒,不過,莫醫生,麻煩你勸勸他,讓他以後別這樣了,否則他真的會沒命的。”
莫沉旭長嘆一口氣,“大嫂,你覺得我有那本事能管得了他厲大暴君?”
安慕希,“……”
“我倒覺得你能。”
“我?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
“不,你要相信我,我的直覺向來很準,咳,大嫂,要我說啊,你們別離婚了,過不了多久,這變.態就能意識到自己真實的情感,到那個時候,你們肯定能相親相愛。”
安慕希,“……”
相親相愛?她沒有那麼高的奢望,只希望他能相敬如賓的待她,這就夠了。
清晨,溫柔的陽光在臥室灑下一片金黃。
頭痛欲裂,厲時御擡手擰了擰眉心,緩緩撩開眼皮,入眼,是四周熟悉的一切,只是安靜和空蕩,令他莫名有些不安。
那個女人呢?
他坐起來,凌厲的目光無意帶過右手的手背,眉心的褶皺不由得更深。
“大嫂,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樓下餐廳,莫沉旭津津有味的啃着安慕希大早起來準備的早餐,一臉的滿足,像極了一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
安慕希坐在他的對面,笑了笑,“我隨便做的,莫醫生如果喜歡,有機會的話,下次再給你做。”
“有!肯定有,大把的機會。”莫沉旭一邊吃一邊感嘆,“哎,厲時御那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大嫂你這麼好的女人,人品,身材,能力,廚藝,哪樣沒有?可他居然不懂得珍惜,大嫂,反正你們現在已經離婚了,要不你跟了.我得了。”
天地良心,這話莫沉旭絕對只是隨口說說的,卻好不巧的恰好傳入厲時御的耳朵裡。
頓時,彷彿一陣寒風從餐廳的門口席捲而來,莫沉旭背脊一涼,整個人像是突然石化了,一塊吐司還半叼在嘴裡,一動不動,那模樣打趣極了。
安慕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莫醫生,你怎麼了?”
莫沉旭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安慕希後知後覺的回頭,果然見厲時御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雙手抄着褲袋,一身的凜冽氣息,氣勢迫人,絲毫沒有半點病人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