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有大半年了,他腦海裡一下子回憶起當初品嚐她生澀而香甜的身子,他早該這麼做,白白便宜了秦桑巖那小子,被捷足先登,娶了回去。
他要想辦法拆散他們,他要奪回婭婭,她是他的,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他,她就該是他的女人!
“司徒政,你冷靜點!”米婭猛踩他的腳,在他注意力轉移之際聚起全身的力氣去推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司徒政的面頰上。
這耳光不輕,打的司徒政整張臉扭轉過去,米婭咬了咬脣,恰在此時電梯在一樓開了,有人進來,她順着人流跑了出去。
司徒政也不阻攔,任由她從眼前溜走,嘴脣緊抿着,他用舌頭從裡面頂住那半邊腮幫子,舔掉嘴角的血漬,眼瞳裡不斷變化光影。
和母親聊了會天,秦桑巖不時看錶,暗忖婭婭不過是買包鹽,按道理應該回來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秦夫人怎麼看不出兒子的心思,笑道:“要不你去外面看看,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
望着窗外飄起朦朧的細雨,心頭莫名的煩躁起來,秦桑巖點頭,剛走出病房,迎面看到一個身影正不疾不徐的邁步過來,凝眉看着走近的司徒政:“你來幹什麼?”
司徒政側頭透過病房上方的小玻璃窗看了一眼裡面的秦夫人,道:“我來看我姨母,有什麼問題嗎?”
秦桑巖收緊下巴,冷哼一聲:“現在知道她是你姨母,那天你怎麼不認識她是你姨母,我可記得你全程一直在冷眼旁觀,沒幫過一次腔。”
“我怎麼幫?一個是我外公,一個是姨母,何況那是你們的家事,有外公在哪輪得到我一個晚輩說話的份。”
病房外,兩個男人火藥味濃烈,病房內秦夫人依稀聽到交談聲,揚着聲問:“巖兒,你在外面和誰說話?是政兒嗎?”
“是我,姨母。”司徒政越過秦桑巖,閃身進去。
“政兒,真的是你啊,來,坐這兒。”秦夫人看到侄子很高興,溫和的招呼着。
秦桑巖站在門外,撥米婭的電話,總是無人接聽,他的心沉沉的,直覺與門內的司徒政有關,因爲到二十層只有一部電梯,他們有可能遇上。
司徒政進去沒多久,護士推着小車過來給秦夫人送藥,並囑咐司徒政:“對不起,先生,秦夫人吃完藥需要休息,請您配合。”
司徒政頜首,和秦夫人說了兩句踱步出來,衣領驀地的被人揪住,拉進走廊的死角,“你對她做了什麼?”
司徒政邪邪的笑,並不急着掙開,而是說:“你好象弄錯了,在你認識他之前,她是我的女人,如果不是你橫刀奪愛,和程池聯手使用卑鄙手段逼婚的話,她現在嫁的人是我。”
“你在癡人說夢,她和你早已是過去式,不提也罷!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我知道她現在是我秦桑巖的妻子。”秦桑巖收緊手指是,把司徒政的衣領揪到變形,冷聲警告:“司徒政,我警告你,婭婭是我老婆,請你以後少去打擾她,還有那個u盤雖然是匿名我知道是你寄的,很抱歉,我沒看,已經扔了,你企圖挑撥我們的計劃泡湯了!”
“哦?是嗎?”司徒政眸底充斥着玩味,“是男人都有嫉妒心,我不信你一點不好奇裡面是什麼,秦桑巖,你我雖沒有血緣關係,但好歹做了快三十年的表兄弟,你的脾性我還是瞭解的,那個u盤你是不會扔掉的。”
秦桑巖嘴角溢出一記陰惻的冷笑:“不要得意,今天我把話擱這兒,你聽好,我和婭婭一輩子不可能離婚,不管你再怎麼挑撥、破壞,我也絕不會動離婚的念頭,因爲在我心裡她和司徒嬌不同,我愛她,勝過愛一切!”
司徒政的臉色因秦桑巖貶低司徒嬌而變,擰開秦桑巖的手,司徒政整了整被弄皺弄亂的衣領,“別拿嬌嬌說事,她好歹和你談戀愛那麼多年,就算你不愛她,也不要這樣抵毀她,因爲你婚內*是事實,是你欠她的!”
秦桑巖眯起鷹般的銳眸:“我欠她?不要忘了司徒政,是你一直在她背後出主意,欺瞞了我那麼多年,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
司徒政嗤之以鼻:“哼,你也會上當?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沒人逼你……”
“哥。”突然司徒嬌叫了一聲,司徒政收了聲看過去,司徒嬌手裡提着果籃,抱着一捧鮮花,正看着角落裡的兩個男人:“你們在那兒幹什麼?”
秦桑巖神色俱淡,率先邁步出去,徑自進了電梯,他得出去找婭婭,沒空應付這對兄妹。
“沒什麼。”司徒政走出來,看着司徒嬌:“你怎麼來了?”
司徒嬌笑的無辜:“怎麼了?我就不能來,我是和秦桑巖離婚了,可姨母還是姨母,她住院這麼大的事我總得過來看看。”
司徒政隨即說:“恐怕你看不着了,姨母剛剛吃了藥睡下,你進去把東西放下就走,改天再過來。”
“哥,你防着我啊,你不會以爲我對秦桑巖還有感情的吧?”司徒嬌大小姐脾氣一樣的哼着,“這次學生跳樓事件我算是想明白了,這世上最靠譜的是錢,有錢什麼都好辦,要不是姓程的幫忙,你說我能那麼快被放出來嗎?說不定早被白家迫-害,成了階下囚。”
望着妹妹眼中的癡迷,司徒政忍不住潑涼水:“你別弄錯了,這一次你之所以沒事,不是程池出的手,他不過是賣別人一個人情,真正救你的人是秦桑巖。”
“哥,你什麼意思?秦桑巖他一腳把我踹開,連眼睛都不帶眨的,他對我無情無義,你怎麼能把功勞記在他身上?”
“我說的是事實,我也是前天剛得到的消息,是秦桑巖開口託某部長說情,程池出錢打通上下關係,這才把你保了出來。”
司徒嬌的臉上一片茫然:“哥,我不明白,秦桑巖他根本不稀罕我,爲什麼要救我?我知道了,是不是他內疚,覺得對不起我,因爲他和米婭在酒店偷-情被我抓到……”
“你認爲會嗎?”司徒政打斷妹妹,“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記者,那天你追下去是不是沒追到?第二天本該是報紙新聞媒體鋪天蓋地揭露醜聞的時候,爲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說明秦桑巖有能力壓下來,所以你說他是爲了這個理由救你,你覺得成立嗎?”
“那是什麼?”司徒嬌益發疑惑。
司徒政緩緩的說:“是因爲米婭,是她的意思。”
司徒嬌輕蔑的撇嘴:“米婭?哥,你別逗了,那踐人恨死我了,怎麼可能救我。”司徒嬌覺得哥哥真的着了魔,米婭那個踐人都結婚了,哥哥還念念不忘,太執念了。反正她是不會,她現在對秦桑巖和米婭只有恨,她不會讓這對狗男女好受的。
“嬌嬌,這是事實,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信嗎?”
“哥,我沒不信你,我知道你對我好,之前爲了救我,你受了白家很大的壓力,白家落井下石,實在可惡。我支持你不娶白綿綿,白家人太過分了,仗着權勢大就能一手遮天嗎?那樣娶回來還得了,成天騎在你頭上,我可受不了這種大嫂,非被氣的離家出走不可。”
白家和白綿綿是個讓司徒政頭疼的問題,“行了,我的事我有數,我陪你進去看看姨母。”
米婭沒走遠,在一樓的公共洗手間待了很久,她拿水拼命洗脣,皮破了一沾水疼的直抽氣,拉開圍巾,脖子上有一圈吻痕,紅紅的極明顯,用水是洗不掉的,只能把圍巾拉高,蓋的密密實實的。
整理完,她手撐在洗手檯上苦笑,這就是報應吧,她不該利用司徒政的,這下好了把他的火挑起來了,以後想要有太平日子就難了。別的她都不怕,她怕的是他使陰的,她在明他在暗,暗箭防不勝防,最難堪的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再有,她瞞得了白天,能瞞的了晚上嗎?這些吻痕被秦桑巖看到怎麼辦?本來他對她和司徒政的過去就一直在意,這下不是更加說不清楚了嗎?
口袋裡手機嗡嗡震動,是秦桑巖,她沒接,直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電話。
“姐,我是楚菲,我在母子醫院,你能來陪我嗎?”傅楚菲的聲音有些抽噎。
“你一個人在母子醫院嗎?”
“嗯,本來說好程珞陪我到醫院做b超的,後來我們鬧了點小別扭,我就一個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