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直都仗着自己的丈夫是左丞相,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自然是從來都不將那些個大臣的妻子放在眼內的,這說話的時候也時常是不管不顧旁人的感覺,經常是她想要說什麼就是什麼。(思路客.)當然這樣的姿態自然也是惹來了旁人的不快,只是礙着左丞相的顏面也一直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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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個官夫人們多少也是有受過李氏的一些個閒氣,都是不敢怒也不敢言,當着李氏的面還要做出一副討好的模樣來,這般的姿態更是慣得李氏這心中將誰都不放在眼內,習慣了這旁人以她爲馬首是瞻。
李氏這話說的是分外的刻薄,對於其餘的官太太而言雖說是不怎麼看得上萬淑慧二嫁的事情,也十分之喜歡她這二嫁的人還是當朝御史,這也不算是比當初的那個靖遠侯爺差勁的了,她們看不上也是心中十分的不甘心,但也明白不管怎麼樣也是不應該在這樣的場合去說這種話,這不僅僅是給萬淑慧沒臉,甚至也還是駁了柳御史的面子。
萬淑慧在李氏那一句話說出口之後,她這面色一下子蒼白起來,雖說她也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知道這番前來宮宴多半也不會太過太平,可李氏這般姿態,這也委實是太過分了。
雲姝對於李氏也十分的不爽利,她自是不能容忍了人這樣欺壓到自己母親的頭上來的,這李氏要高傲就由着她去高傲去,又何必是踩着自己母親一腳來滿足她自己。
雲姝施施然地朝着李氏行了一個禮,又朝着其餘人行了一禮款款地道了一聲:“各位夫人安好。”
雲姝也看不上這些個夫人,一個一個的都是人精,但她這不喜歡歸不喜歡,但她到底還是一個晚輩,這該有的禮數還是得一樣不缺的,否則到時候這些個人又不知道是要說點什麼了,說她這沒規矩沒教養又得扯到了自家母親沒有教好的份上了。
李氏掃了雲姝一眼,這面色上淡淡的,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她看不上萬淑慧自然地也就不怎麼能夠看得上雲姝,只是剛剛雲姝那請安也算是做足了一個晚輩應當有的姿態,讓她挑不了半點的把柄,只能認下卻也依舊是沒有給李氏一個好臉色。
李氏現在不說話,但云姝並沒有就想這樣放過李氏的意思,這嘴巴這麼賤,可得好好地訓過纔是。
雲姝含笑地看向李氏,她道:“您是左丞相的夫人吧?”
李氏聽到雲姝這般問的時候,她刻意地挺了挺腰桿,那姿態傲的厲害,雖是不說話卻也是能夠感受得出她已經是用動作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她就是左丞相的夫人!
“左丞相德高望重,我原本以爲丞相夫人也應該是穩重得體纔是,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夫人您這般的不懂規矩。”雲姝冷冷地哼了一聲,看向李氏的時候那眼神厲的很。
“你這個不懂規矩的丫頭渾說什麼!”李氏哪裡是容得雲姝這般對自己說話的,她一貫都是高高在上,如今被雲姝這樣頂着,她的心中又怎麼可能會甘願,她又掃了一眼那臉色蒼白難看得緊的萬淑慧道,“也便是隻有柳夫人這樣的人這才教導得出這樣的女兒來!”
“我是個丫頭,但這話卻是沒有左丞相夫人您說的渾。您剛剛說我母親什麼?”雲姝盯着李氏半點也不退讓地道,“您剛剛說您出門不過兩三個月一回到雍都之後就是變天了,您可知道這隻有天子人家才當用天這個字眼,我母親不過就是一屆婦人罷了,又怎能夠擔得起?您之前那般說,是沒有將陛下,皇家放在眼內,還是您覺得我母親的事兒比皇家還要來得重要一些?左丞相夫人,你且自己掂量掂量,您這話裡頭到底是有沒有說錯的!若是您剛剛這話傳到了陛下的耳中,呵呵,其心可誅!”
李氏被雲姝這一番話說的整張臉瞬間變色,幾乎是比剛剛萬淑慧被她這般一說之後更加難看的很,那蒼白完全就是沒有半點的血色,整個人也是搖搖欲墜。其心可誅!這四個字就一直迴響在她的腦海之中,雖是有些言重了一些,但這天子之威不容冒犯,她這話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一番,那他們王家那可是要如何是好?!
“我……”李氏有心想辯解兩句,但她這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卻已經被雲姝所打斷了。
“剛剛您這話在場的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我這可是半點也沒有在您這頭上扣上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只是夫人這嘴巴上下一碰,這話就輕輕巧巧地出了口,半點也不經過大腦。這說得輕一些,那是夫人您自己一時嘴快說下的錯話,左丞相家中沒得什麼規矩,但往重裡面說,這其心可誅也是半點也沒有說錯的。夫人自己應該是省得我這話是半點話也沒說錯的吧?”雲姝又補上了一句,她看着李氏那一張清白的臉,半點也沒有同情之感,這種人就仗着自己身份地位高而完全不將旁人放在眼內,今天如果不讓這些個人長長記性只怕往後這些事情還會更多,她可不想要見到自己的母親整日都是被旁說三道四的。
李氏聽着雲姝這些話,她只覺得自己被頂得肺疼,卻又實在是說不出旁的話來反駁雲姝,李氏的心中是也明白剛剛她那一句話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反應,這順口一說就算是說錯了也不過就是無心之失而已,可在雲姝那麼一說之後,反而顯得她是說錯了不可原諒的話一般,這般下來之後,她的面子上下不去也就算了,幾乎就像是被人捏住了七寸的蛇一樣動彈不得。
“好厲害的嘴皮子!剛剛這話的確是我說的不是,但你這般咄咄逼人又是個什麼事兒,我這一個當長輩的難道還要你一個小輩來教訓不成?也難怪在雍都之中的風評是這般的不佳!”
李氏早就已經聽說了雲姝的名聲,其實在整個雍都之中只要是有些個家底的人那都是聽說過雲姝的名聲的了,原本依着現在她也可算是柳家大小姐的身份,就算不是去當旁人家嫡子的媳婦,這次子一類的也是可以的。而且雲姝今年已經十二了,也是到了相看的年紀,有點意思的人多少也會邀着萬淑慧和雲姝兩母女前往一些宴會,從而看看品行,但累着那樣的名聲,這宴會自然是從來沒有邀請過萬淑慧和雲姝兩人,甚至其餘的人在宴會上也提起過這雲姝絕對不會成爲自家的媳婦,別說是嫡子,即便是庶子也是不可能的,誰都不想這往後自己的兒子娶了那樣的一個的一個媳婦來整日給自己受氣。
她雖是剛剛被雲姝給喝住了,但這骨子裡面卻還是有自己的一些個高傲在,尤其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落了自己的顏面,她哪裡能夠受得住,當下又提了自己的一口氣看向萬淑慧道:“我說柳夫人,你這女兒可得好好地教教,否則這往後雍都城之中誰家還敢要這樣的媳婦,別說是嫡子了,只怕是庶子也是瞧不上的。我看這年紀也快是到了相看的時候了,可有什麼人家透過了一星半點的意思了沒?”
李氏這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乎可算是帶了幾分嗤笑的意味了,對於雍都城之中的那些個夫人太太的意思,她雖是拿捏不住大半,卻也早就已經在各種宴會上聽過了風聲,知道大家都看不上這個丫頭,一看到這個丫頭,又想到自己的那幾個孩子,李氏只覺得自己的腰桿也挺直了。
萬淑慧原本也不想同李氏多計較什麼,想着她只是說着她也就算了,她還能夠容忍下去,但她萬萬不能能夠容忍的就是李氏不僅僅是說她,現在還來說着她的女兒。當下萬淑慧也顧不得什麼,她道:“王夫人,我女兒的事情,還由不得你來說三道四!”
李氏聽着萬淑慧這話,她的心中更加的不滿,這萬淑慧不乖乖地坐在那邊挨訓也就算了,竟還想着頂嘴,她這臉一拉長,道:“柳夫人說的什麼話,我剛剛這說的可不是什麼渾話吧,我好心好意地關心你女兒往後的日子,這年紀到了相看也是常理,就算是沒有人相看也委實不用這樣的惱羞成怒吧,你這現在應該是要憂心纔是。”
李氏這話越說也越發的得瑟起來,認定了雲姝就是一個沒人要的丫頭,她看着雲姝,眼神之中滿是得意洋洋,“我說丫頭,你這脾性也是應該要好好地改上一改,好好地學學規矩,我的兩個女兒我可是從小就請了名師教導,這琴棋書畫那可都是樣樣精通的,你若是學不來琴棋書畫,這女紅出衆往後就算是尋不到什麼頂尖的人家,那至少也是能夠嫁得過了眼的人,至少要比當了老姑子要強。我這聽說往昔的時候還是有個未婚夫的,只是後來還被退了親了,這被退了親的姑娘那可就實在是不好找人了。”
李氏最是滿意的就是自己嫡親的兩個女兒,對這兩個女兒也是真真是用了心思,這用也是用最好的,教導的也是最好的,在雍都之中那可算是人人稱頌的,而且還是極其的又才學。
雲姝嘴角一勾緩緩道:“那不知道王夫人的兩位姐姐,可是已經相看好了人家了?我聽說兩位姐姐的年紀也是比我要大上一些吧?一個已經及笄了,而另外一個也已經快及笄了吧?想來,應該是已經相看了不錯的人家,可否讓我知道是誰家的公子哥兒這般的有福氣能夠得了兩位琴棋書畫皆通的姐姐?”
李氏也沒有想到雲姝會有這麼一問,這當下也不知道應當是怎麼回的,她的大女兒詩語今年十五了,而小女兒也已經十四了,但都還沒有定下人家來,因爲李氏覺得自家這兩個女兒這般的人中之鳳,這尋常人家自是她看不上眼的,她的目標自是放的更高,想要的自然不是這雍都四大家族那那就只剩下皇家了,如今皇家之中除卻了年歲不匹配的,還沒有成婚的皇子也還有好幾個,這些個皇子自是李氏的首選人選,左丞相王恆自然也是這麼一個意思,所以這兩個女兒的婚事也就一直停着沒動靜,左右在雍都,也並非是及笄之後就是要出嫁,留在家中兩三年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情。
雲姝見李氏不回話,她的笑容之中更加的嘲諷,她道:“既然兩位姐姐這般琴棋書畫樣樣都通都沒有定下什麼人家,王夫人又有什麼臉面來訓斥我還沒有相看好人家的?與其在這裡擔憂旁人這些個同你不相干的事情,倒不如有空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兩個女兒要來的好一些,這至於我會些什麼不會些什麼,又何必你來多加指責,畢竟你可不是我的父親母親,我這往後過的如何又何必你來操這一份閒心!”
旁的那些個夫人們也通通都莫不作甚,畢竟現在這個時候的確是不大適合她們在一旁說什麼,她們也多少都知道李氏這心高氣傲,這俗話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婦,王家的心思幾乎所有人都能夠知道,這能夠入得了他們王家眼內的也就只有四大家族同天家了,這首選的也就只有天家而已,只是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一直都沒有說穿而已,但現在聽着雲姝這麼一說之後反而就像是王家的兩個女兒沒人要一般。這聽着讓那些個之前在李氏那一張尖酸刻薄的嘴裡面受了不少閒氣的夫人們只覺得心中一爽,但當着李氏的面卻是半點也不敢笑出聲的,生生憋得自己十分難受。
李氏這面色再度難看起來,她還想說些什麼,又聽到雲姝補上了一句道:“我爲何要同旁人會的一樣?這琴棋書畫針線女紅會了又能夠如何?不過就是個取悅他人的份兒罷了,我又何必要浪費時間在這個方面。王夫人喜歡自己的女兒會這些個也不過就是拿來當做炫耀的資本而已,如今王家位高權重這才能夠將這琴棋書畫視爲女子應當會的也還在那邊沾沾自喜,但若是哪日王家遇上什麼事兒,這會琴棋書畫又能夠如何?總不能讓兩位姐姐給人撫琴助興吧?”
“大膽!”
李氏怒不可遏,雲姝這話其實已經算是說的十分的明確了,她這是說她的女兒會的都是一些個花架子,擔當不上什麼實用的,還有那最後的一句話,那更是刻薄到家了,甚至還有了幾分詛咒王家的意思,這哪裡能夠讓李氏不覺得憤怒的呢。
李氏那手一揚,一巴掌就是要朝着雲姝而來,她哪裡能夠容忍得了人這樣地詆譭着王家,而且這一番話還是當着那麼多官夫人的面對着她說的,她如今這裡子面子都是被人毀了個乾淨,這如果還不能夠讓李氏惱羞成怒,那就完全不像是李氏的個性了。
但李氏的一巴掌還沒有對上雲姝的臉便是輕輕巧巧地在半途之中被人攔截住了,那人握着李氏的手,臉上的神情還有幾分淺淺的笑意,帶了幾分壞,但那笑意卻是半點也沒有入了底。
謝淮隱看着李氏,這左丞相在朝堂之上橫的厲害,一貫都是拿捏着自己的身份做事的,可沒少刁難過他同七皇姐,現在看來這李氏同那王丞相還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蠻橫的厲害。
李氏原本惱怒不休,本還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攔了她,但這一對上謝淮隱的時候,李氏的憤怒也一下子消散了一些,卻還是有幾分不甘不願地道:“晉王殿下。”
謝淮隱鬆開了李氏的手的時候順帶地將李氏朝着後頭推了一把,他漫不經心地道:“王夫人好大的火氣,不知道是什麼事兒能夠惹的王夫人你這般的神器,竟是要在御花園之中動手起來?能否說來給本王聽聽,也好讓本王幫你出一口氣,也好讓本王知道是那個不長眼的要在今日父皇請宴的時候挑起事端,本王絕不輕饒。”
謝淮隱這話聽着雖是向着李氏一般,但這事實上仔細聽着就完全不是那個味兒了,這御花園是天子的花園,在這花園之中挑起事端來鬧得不可開交,這無疑是踩了皇上的臉面,這鬧起來不管是有理的沒理的都是十分難看,而且李氏也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說出來她也實在是佔不到半點的好處,雖說雲姝說話刻薄了一些,但事情的起因也還是由她而起,李氏自然不敢將這些事情鬧到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但又不甘心就此收手。
她道:“不過就是同柳家小姐有幾分言語不和罷了,也沒得什麼大事。”
謝淮隱點了點頭,像是認同了李氏的這一番說辭,他朝着雲姝,十分一本正經地道:“柳姑娘,你這說了什麼話使得王夫人這般的惱怒?且說來同本王聽聽,且看看你到底說的是什麼話,太過分的話,本王定是不會饒了你的。”
李氏一聽謝淮隱的話,她半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歡喜,反而是有幾分緊張,她急忙道:“罷了王爺,我這般大的年紀,也不想同她一個小丫頭多做計較了。”
謝淮隱一聽,他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看向雲姝,那眉眼之中似乎是在說“她說不做計較,難道你就沒有什麼不想說的麼”?
雲姝諷刺地看着李氏,她道:“王夫人真真是好肚量啊,一開口就是來奚落我母親還夾槍帶棍地說了我,現在還說不同我計較,是不是如今還要我同你說一聲謝謝?是不是我還要當着晉王殿下的面學學你剛剛是如何說我母親說我的話?”
謝淮隱聽到雲姝這般說的時候,他朝着李氏冷冷地看去一眼,他那眼神冰冷的幾乎沒有任何的情感,他輕輕地哼了一聲道:“王夫人,你這可是在蒙着本王不成?還是在王夫人你的眼中本王看着就像是那般好哄騙的人?”
李氏身上的冷汗因爲謝淮隱這一句話說出口,蹭的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她這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爲是氣的還是惱的,當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半點話來。
“王夫人,今日是宮宴,可是有柳夫人和柳小姐對不住你的地方,需要你這般地作爲,今日是宮宴,不管是有怎麼樣的深仇大恨至少也應該是要給予父皇一些個顏面吧?”謝淮隱漫不經心地道,“你應當感謝本王,剛剛若不是本王阻止了你,你這一巴掌下去若是被父皇知道這是要怎麼想的?”
李氏被謝淮隱這般說着,她什麼也不敢說,只是站在那邊靜靜的什麼也不敢爭論,只是那臉色又紅又白的,幾乎和一張戲譜一般的變化無常。
“王夫人啊,你說現在是要如何是好呢?”謝淮隱轉着自己右手大拇指手上的玉扳指,漫不經心地道。
“晉王殿下這般說,這是在包庇着柳家不成?”一個嬌俏的聲音急急地走了過來,那人穿着一身鵝黃色的衣衫,就像是一隻鵝黃色的蝴蝶一般的活躍,她的身邊還緊緊地跟着一個穿着藍色衣衫的少女,兩個人的神情之中雖是有幾分着急,但更多的是高傲。
這剛剛說話的人是王詩語,她是李氏的大女兒,也可算是李氏手掌心的肉,打小就是疼愛的很,而李氏也可算是對自己這個大女兒十分的在意,處處都是讓她用好的,而且王詩語人長得十分的清秀,這眉宇之中也是有幾分傲氣,這幾分傲氣的確是像左丞相王恆的女兒。
王詩語看着謝淮隱一眼,她雖是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謝淮隱剛剛那一番作爲,她怎麼看都覺得是在偏幫着柳家那兩母女的,對於這一點王詩語自然是不能能夠接受的。
“哦?”謝淮隱聽着王詩語這樣說的時候,他也不惱怒,“本王哪裡有什麼不公正的?”
王詩語冷笑一聲,“晉王殿下剛剛所做的哪裡是有什麼公正的呢?就算是我母親不對在先,那柳家又有什麼可對的?這般下來,也未必都是我母親的錯,晉王殿下一昧地指責着我的母親,那柳家呢?這也實在是太厚此薄彼了吧?”
王詩語掃了萬淑慧和雲姝的兩人一眼,那眼神之中就像是最初的時候李氏看向萬淑慧和雲姝的時候那樣,鄙夷而又不屑。
她道:“這有錯,彼此雙方都有錯,反正這如今也沒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不如就像揭過不提不就好了,又何必這般斤斤計較下去。我母親雖是性子耿直了一些,但這所說的也是沒有什麼錯處的,這柳夫人之前也的確是靖遠侯府上的夫人,這柳家小姐也是被人退過婚,這般說的都是真話不是嗎?”
王詩語在剛剛其實離得也不算是太遠,這邊的情況也多少有幾分耳聞這邊的動靜,原本若不是謝淮隱沒有出現的話,王詩語也打算走過來了,畢竟她可沒有打算看着自己母親在別人手上吃癟。只是這不經意之間看到了謝淮隱過來,這爭吵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這纔有些害怕,這柳家她們王家自是不怕的,但這晉王到底還是吃罪不起的,當然,王詩語也不怎麼喜歡謝淮隱這人,這堂堂一個王爺做的那些個事情也委實是不像是一個王爺應該做的事情,如今竟然還包庇起這樣的兩母女,這般也就更加讓王詩語看不起。
雲姝聽着王詩語,臉上的神情更加冷漠,王詩語剛剛的意思就是說她母親剛剛所說的都是實話,就算是她們母女兩人說了也沒什麼關係,所以就不應該要計較,甚至從那語氣之中所說的話來看甚至還是她們王家受了委屈了。
“王小姐這個意思就是說,咱們母女兩人這般被說也就是活該了?”雲姝冷笑,“這就是王小姐說的人話?”
王詩語聽着雲姝這話,她盯着雲姝,那眼神之中也有了幾分壓迫的意思,但她哪裡是雲姝的對手,原本想要從氣勢上將雲姝給按壓下去,但云姝半點不爲所動,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着一個屁似的。
“我還以爲王小姐多少會說點人話,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雲姝冷冷地掃了一眼王詩語和李氏,“仗着自己父親是左丞相所以完全不將旁人看在眼內了,仗勢欺人這等事情還要我們笑着應承下來?”
王詩語聽着雲姝所說的話,她的面色也難看了幾分,她道:“柳小姐也便是這樣的姿態,這樣的姿態下來還能夠說些什麼?也難怪這關係到最後的時候會越弄越僵了……”
“哦,我這樣的姿態是有問題,那麼你母親就半點也沒有問題了,左右來看都是我們母女兩的錯。”雲姝冷淡地道,那眼神更加的冰冷起來,“王家招惹不起,所以請告訴左丞相一聲,他這定的那些個瓷器琉璃一類的,鋪子裡頭供不起,所以中止買賣,至於這違約的部分我也會賠付之前的定金。至於王小姐和王夫人所定的的單子我也會移除,至於定金也會如數賠償,請王小姐同王夫人從此之後不要踏進我的鋪子裡頭,王家的人,我不歡迎,所以你們從此之後會成爲我所有鋪子的黑名單擁有者,真是恭喜兩位了。不好意思,就像是王小姐說的那樣,我這說話也一如你母親那般的耿直,所以這說了什麼難聽的還是好聽的,還請王小姐和王夫人當做自己活該吧!”
王詩語看着雲姝,這纔想起自己現在所用的保養品和化妝品甚至是洗澡的羊奶皁都是從雲姝所開的悅己者鋪子裡頭買來的,她用的覺得十分的不錯,而且現在整個雍都之中只要是有一些個身份的人都是在用悅己者所出的東西,這胭脂水粉她用的也覺得十分的漂亮,甚至她還從鏡子鋪子裡面買了一面鏡子,那鏡子照的十分不錯,照的臉上有什麼都是十分清清楚楚的,尤其是那些個保養品,她用的也十分的舒服,這臉看着便是比以前的時候水嫩多了。而且是她之前所買的也已經用去了大半了,正在想着什麼時候到鋪子裡面去看上一看再重新買上一些,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要知道這些個夫人小姐們多數都是看不起萬淑慧和雲姝,但這所用的化妝品那可都是從悅己者裡頭買的,現在也都是流行着用悅己者出的保養品和護膚品,她這若是不用只怕還要被她們看不起,
王詩語張了張口,她這想說一些個服軟的話,但謝淮隱卻是開了口道:“柳小姐,父皇剛剛還在念叨着你,說你上一次入了皇宮之後說是會常來,結果這接了入宮的牌子之後便是一眼也不見你來的,剛剛便是讓本王來領了你去見。”
謝淮隱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神色都微微一變,尤其是李氏和王詩語兩姐妹,她們兩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是會對雲姝另眼相看的,所以剛剛也可算是有恃無恐地打壓了一番,但現在知道皇上這樣另眼相看,她們哪裡能夠不緊張,想想剛剛那些個事情要是被陛下知道,那——
謝淮隱完全無視這些個人那突然一變的臉色,依舊徑自地說着自己的話,他看向萬淑慧道:“柳夫人在此多半也是有幾分無趣,我七皇姐也是在後宮之中,不若本王着人送柳夫人到我皇姐處同皇姐說說話吧,免得到時候再受了什麼閒氣,本王就算是想要說一句公道的話都是要被人說本王偏頗。”
謝淮隱這般一說,便是有一個站在一旁一直候着的宮女走了過來,朝着萬淑慧行了一禮,聲音盈盈,清脆欲滴:“奴婢送柳夫人。”
萬淑慧朝着雲姝看了一眼,看到雲姝點了點頭之後,萬淑慧這才同宮女一同離開。
謝淮隱轉過身,轉身欲走,雲姝也便是想要跟上去,但她這腳步這纔剛剛邁出一步,卻是被李氏一下子叫住了。
“柳家的丫頭,剛剛是我說的不是,你且原諒我這說話說的不得體,也便是不要同我太過計較,這般可好?”李氏自認自己這一番話已經說的是十分的伏低做小了,甚至旁的那些個夫人們也從來都沒有見過李氏這樣的姿態面對過任何的一個人。
雲姝也沒有回過身,只是偏過了頭看了李氏一眼,那神情端得是十分的高深莫測,她嘴角微微一勾:“王夫人這是想要我不要在陛下的面前亂說話吧?只是王夫人這話也說的有些晚了,咱們都說隔牆有耳,這青天白日不僅僅是隔牆有耳也有不少人在看着呢,就算是我不說,這件事情也未免不會傳到陛下的耳中。”
雲姝看這些個夫人在這裡也有不少的時間了,這附近伺候着的也就只有宮女,那貴妃還姍姍來遲沒有出現過,雲姝猜想這是貴妃特地這樣做的,貴妃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這身後有沒有旁人的默認和支持,這樣都是值得讓人深入的。
雲姝這樣意有所指的一番話說出口,其餘的夫人都朝着在附近伺候的那些個宮女看了一眼去,那些個宮女太監都是她們剛剛入宮的時候領着她們到了這御花園裡頭來的,原本她們也沒有多想,只覺得貴妃到現在還沒有來或許是因爲人都還沒有來又或者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但現在聽到雲姝這麼說的時候,她們這才恍然,剛剛自己在這裡說了些什麼做了什麼,這些個宮女太監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自己的行爲最後是會傳入了那些個貴妃妃子的耳中還是皇上的耳中,那可就真的說不準了。
她們立刻正襟危坐了起來,甚至還將自己那些個正在御花園之中賞玩的女兒紛紛叫到了自己的身邊來,當下是半句話也不敢多說,瞬間沉默的緊。
雲姝看着那些個人一個比一個緊張的神色,她也多少有些好笑,這些個夫人來這宮宴之後也是有幾分想着爲自己那已經及笄還沒有定了親事的女兒想着攀幾分高親的意思,這左右好些個已經到了年紀也沒有正妃,這即便是有了正妃也還有着四位側妃的位子,自然地特就是有些奔頭。
雲姝看着那面色之中有幾分難堪的李氏,她笑道:“王夫人大約是不用擔心,衝着左丞相的地位……”
雲姝這話也沒有說完,但那些個夫人都是明白雲姝沒說完的話裡面是隱藏着什麼意思的,別說是李氏是這樣的樣子,王家小姐那樣是的人,即便是個歪瓜裂棗的也會有人求娶的,雲姝說完這一番話之後也便是隨着謝淮隱走着。
謝淮隱聽着雲姝這話,他這嘴上勾着笑,這雲姝真是半點也不退讓的,這最後臨走都不忘給王家在那些個夫人心中搞出點仇恨值來。
謝淮隱領着雲姝走了一段時間之後,這才緩緩開了口道:“這王家的人一貫都是蠻橫的很,我早就已經看那王家十分不順眼了,那老頭在朝堂上可沒少刁難我和七皇姐,今天這般一來,還真真覺得夠解氣!”
雲姝聽着謝淮隱那話,她也忍不住道了幾分笑意,她道:“我本來還以爲殿下會爲少了王家的買賣而心疼不已,這畢竟也可算是不少的銀子呢。”
謝淮隱嘴角一抽,“其實姝兒,我沒有那麼愛好錢財……”最近沒有需要要用到銀錢的份上,所以他真的是不會對着人哭窮。
謝淮隱對於雲姝剛剛那種決斷也沒什麼反對的意思,畢竟早就已經說了鋪子裡面所有的決斷都是由雲姝決定,她要怎麼做都是她的自由,再者這做生意這也是要讓自己開心纔好,王家這樣的人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沒了王家一門訂單,這還有別家的訂單,他也無所謂,這以前的時候也都是他和皇姐都是看着他的臉色,但現在也是該輪到王家來看看她們的顏色纔對,這樣纔算是風水輪流轉麼。
但這心中是這樣想着,可嘴上卻是半點也沒有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他道:“姝兒你推了王家的訂單也不打緊,反正這鋪子裡面的事兒都是你張羅着,這少了一家,憑着你的性子我可是半點也不擔心,左右你還是能夠再賺回來不是?”
雲姝這嘴角一抽,她就知道謝淮隱這嘴巴里面說的就沒什麼好話,這之前還說自己不愛好錢財呢,這下一瞬不就是指望着自己把錢給賺回來了不是麼?
“不過,你剛剛這有一句話倒是有幾分說對了,那些個夫人小姐剛剛被安置在御花園之中也的確是我父皇和皇姐的意思,想着看着這些個夫人同小姐的品性到底是如何的。”謝淮隱道,這件事情他也原本是沒有打算和雲姝說的,但這丫頭自己都已經猜了出來了,謝淮隱也就是同她一提。
雲姝點了點頭,也完全不意外,她道:“也的確像是有這麼一個意思,不過依着殿下這般的年紀也的確是應當相看了。”雲姝覺得元熙帝會有這樣的決斷也可算是正常,這其餘的皇子她是不怎麼在意,但這晉王好歹也可還算是同她有着幾分合作關係,這娶不娶妻子和她沒什麼多大的關係,但她可不希望這謝淮隱娶了王家小姐那樣的人物,要是娶了那樣的人物,他這自己遭殃倒是不要緊,可千萬別捎帶上了她這樣的合作人也跟着不痛快起來纔好。畢竟這說是娶了媳婦忘了娘,這娘都能夠忘了,那她這個合作人只怕轉頭都要忘記乾淨的。
要是他真娶了那樣的人物,那麼她和他的合作關係也不會長久!
雲姝看着謝淮隱,那眼神之中明明白白地表露這麼一句話,謝淮隱看得透徹,也不由地笑了聲道:“丫頭,我不相看的。”
那些個女子實在是太無趣,他哪裡是有半點的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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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出殯了,事情也算是全部辦完了,依着這裡的風俗在家停五天,索性我和媽媽也算是趕上了三天了。
謝謝親們之前的理解,現在事情已經差不多處理好了,我會準備開始恢復更新的,麼麼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