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當衆受辱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一瞬間之中竟然會有這樣的轉變,從清冷冷的幾乎可算是沒有多少人演變到現在不過就在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之內整個店之中就已經高朋滿座,這不過就是須臾一會的功夫,這樓裡面便已經坐滿了。

雲姝的一顆心也總算是落了下來,她原本還以爲會沒有人來呢,但現在看到那些人出現在這裡來的時候,她這才覺得還好,自己所設想的還是有市場的,不然的話就真的是自己丟了自己的臉面。

芳娘看着那絡繹不絕而來的尋歡客們,她的面色上也是有着止不住的歡喜,她從來也沒有想過這有一天這花樓是真的可以起死回生的。

她看着那絡繹而來的人,臉上除了高興之外還有幾分激動。樓裡面伺候的小廝也都是穿着異域的衣衫,那短衣衫露着肚子部分,露出那結實的腹部,底下穿着的是那燈籠褲,腰部纏着一圈的腰帶,而褲管也是扎着,看着有幾分的怪異,卻又有幾分的精幹模樣。

芳娘朝着雲姝方向看了一眼,見雲姝也是在看着這邊,且朝着她這兒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的時候,她也便是知道雲姝的意思,也便是朝着自己身邊的人看了過去,低聲吩咐着。

花樓裡面的燈慢慢地熄滅了幾盞,因爲這突然熄滅的幾盞燈火讓樓裡面的視線突然低沉了幾分,這略有幾分昏暗的視線讓人有幾分不大適應,在這略略有幾分暗沉的視線之中使得衆人將視線之外的那些個感觸更加地放大化了。

有低沉的鼓聲慢慢地敲響了,引得衆人將視線忍不住朝着那出聲的地方看着,而那臺上的光線大亮,便是有着那穿着異域服裝的女子登上了臺,她們身上的衣衫可算是十分的輕薄,露出那精緻的鎖骨,裸着那妖嬈的腰,赤着那一雙瑩潤的腳上了臺來。

樂聲在她們登上了臺之後響起,那聲音是衆人從未聽到過的一種樂聲,而這些個如今當值妙齡的女子隨着那樂聲飄然起舞,那扭動的腰肢就像是水蛇一般的妖嬈,那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完全就像是有着別樣的吸引力,那妖媚的樣子幾乎是讓看着的人都是移不開視線。

雲姝也看着那臺上的姑娘們,看着她們從一開始多少帶了一些個羞澀,甚至是多少有些放不開手腳,但到後來的時候也可算是放開了手腳,越發地漸入佳境了。這年輕就是有着那樣的一種資本,呈現在衆人面前的那就是這個年紀有的,少女的青澀,略微的性感,還有那幾乎可以遇見的妖嬈,就像是一杯有着好幾種顏色的雞尾酒一樣,豐富而又多層次的口感,這喝下去的時候讓你不明白自己到底喝了是個什麼,卻又格外的吸引人。

尤其是等到壓軸的雪苑出場的時候,那場面幾乎已經是讓衆人癡迷了,那開叉到了大腿處,那裸露出來的部分不但沒有讓人覺得十分的淫靡反而有着一種別樣的誘惑,柔軟的腰肢,每一次扭動似乎都帶着一種誘惑,就像是一條美女蛇一樣,而那半遮的面容之中有幾分的清冷,卻帶着十足的魅惑,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就在她的身上上演。

這也是雲姝在這麼多人之中最看好雪苑的緣故,因爲這個女人冷吧,卻又讓你覺得她身上有着一種魅,就像是隱藏在冰下的火種一樣,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將冰冷融化乾淨之後所剩下的就是那如同火焰一般的熱情,對於這樣的女人,在男人之中總是會有着一個想法,那就是想着自己會不會就是那個能夠將她融化的男人,而且這越是清冷的女人總是能夠惹起男人的一種征服的慾望。

人之初,性本賤。這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有着那不服輸的性子,所以多半也是做出那種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事情來,所以雲姝也不打算糾正雪苑那清冷的個性。

雲姝看着底下那些個人的反應來看,看着那些個男人的面上流露出如癡如醉的神色,心裡面卻是在想着這百花樓之中如今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場景。

相對蘭桂坊的高朋滿座,這百花樓之中卻是要顯得有些淒涼的一些了,並非是說百花樓一下子便到了那完全沒有任何人前去捧場的,這自然也是有人的,但比之錢賀蘭之前所設想的那般,就真的有些差的遠了,錢賀蘭覺着自己這百花樓怎麼的也可算是雍都之中第一大花樓,再加上琴卿也可算是花樓之中第一把交椅的人物,怎麼的她這賞花宴來的也都應該是那些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纔對。

但現在看着這百花樓之中的那些個人儼然已經是比平時的時候少了不少,而那些個非富則貴的人也比往常的時候要少了許多,雖不至於是沒有,但大多也不是鉅富也不是最貴的人,錢賀蘭看到這情況的時候就是直覺要糟糕,這樣的場面儼然也已經可算是掉光了他們百花樓的臉面,而且他看着那些留下來的殷切期盼的人大多都是十分不堪的人,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不甘願,琴卿怎麼的也可算他們百花樓裡面的頭牌,這般的賞花宴幾乎已經可算是毫無顏面可說了,比之那尋常的花娘賞花宴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錢賀蘭幾乎是想反悔了,可這風聲也早就已經放了出去,現在說出要反悔的話來,那百花樓的名聲都是要被他自己給敗壞光了,更何況是琴卿的,之前已經是鬧出了那樣的一出來這名聲已經是比尋常的時候難聽至極了,現在再鬧出反悔的事情來,他們百花樓那是真的不用在雍都之中混下去了。

哪怕今夜開出來的價碼再低,他也已經是徹底地騎虎難下了。錢賀蘭忍不住看向那在高臺上的琴卿,她的面色之中也可算是十分的難看,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當初這個絕色的花魁倒不如是便宜了自己罷了,錢賀蘭的心中十分泄氣地道。

琴卿的心中哪裡是有半點的甘願的,她一貫是自視甚高的,而且那些個往來之中一直同她示好的人之中也不乏一些個年輕的公子哥兒,原本想着自己今夜掛牌,他們怎麼着也是應該出現的,但在看到那臺下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個腦滿腸肥的人的時候,琴卿的心中除了噁心還是隻有噁心,她什麼時候便是到了這種程度!

而且剛剛甚至還有不少人從外頭進來將原本是在百花樓之中的那些個看客給拉出了百花樓,許他們還以爲自己剛剛那說話聲音是十分的輕柔,但事實上,琴卿已經是將這些個人人所說的那些個話聽了個真切。

他們說——

“去看蘭桂坊的波斯之夜吧,這琴卿來去也就是那樣而已,只是那一張臉長得好看一些罷了,論風情哪裡比的上如今蘭桂坊之中的舞蹈那叫一個香豔的。”

“真的?”

“可不是那蘭桂坊裡面的姑娘光是衣着上就叫一個香豔了,就連那舞蹈也保證是你完全沒有看過的,我這剛剛便是從蘭桂坊哪裡看了一會,真真叫一個好看的,這要是一會去的遲了只怕是沒有什麼位子了,若不是還想着你在百花樓,我怎捨得來這裡叫了你!”

“果真,那的確得趕緊去看上一看才行,我看那琴卿啊,也的確是膩了,也便是隻會撫琴唱曲而已了,也已經是沒得什麼好看的,也便是旁人捧着這才當了花魁,不過看今天這情況,想來她這個花魁也實在是不怎麼樣麼,看着也沒有多少了不起的,也沒多少個人來捧着。”

那聲音聽着琴卿的心中是十分的惱怒,尤其是看到那些個原本還在臺下看着自己的人一個一個離去的時候,琴卿的心中也有了幾分心冷,曾幾何時,她都是一呼百應的哪裡像是現在這樣被這些個人給嫌棄。

琴卿就像是一個人偶一般地端坐在臺上,而耳邊的聲音也已經漸漸地有些聽不見了,她是真的有幾分聽不到,聽不到那老鴇在一旁所聒噪的聲音,也聽不到底下那些個恩客們在哪裡出價的聲音。

她的耳邊似乎聽到了那來自蘭桂坊屬於異域的樂聲,也似乎是聽到雲姝的那些個嘲諷的聲音,直到老鴇突然之間推了她一把的時候,她這才反應了過來。

“恭喜這位爺出價四百兩,今夜咱們琴卿就是屬於您的了。”老鴇笑着道,“琴卿,你還不謝謝這位爺?”

琴卿看着那臺下的那一位爺,他有着肥碩的肚腩,那一張臉更像是豬頭一般的難看,根本就算不上有半點的器宇軒昂,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那一雙色眯眯的眼睛朝着她這兒看過來,那樣子幾乎是讓琴卿猛地往後退了幾步。

四百兩!

這是什麼樣的身價?!

若是尋常的花娘這般的價位倒也還算是過得去,可要知道她可是百花樓裡面的花魁,而且整個雍都的花樓之中有誰生的比她貌美有誰生的比她婀娜,而且尋常那些個人捧着上門來的珠寶都不止這個價了,就這區區的四百兩銀子竟然妄想着要她就將自己的初夜給現了出來,這樣的男人是個什麼東西,這要是傳出去她琴卿還要如何做人!如何在這百花樓之中立足!

琴卿那驚慌失措的樣子也落在百花樓裡面其餘的那些個花娘眼中,她們一個一個都吃吃地笑着,看着琴卿如今這狼狽無比的模樣,且想想琴卿是如何的一個自負的人,當初正當紅的時候哪裡是將她們給放在眼內的,那眼睛看人的時候都是用眼白部分,這回她們話的時候一般都是用哼,可現在呢,她現在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這四百兩的銀子就能夠買下她的初夜,還要她陪着那腦滿腸肥她素日裡面連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就怕是玷污了她的清高的男人上了牀,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吧!

“琴卿姑娘,爺今晚會好好地疼愛你的……”那剛剛拍下琴卿一夜的男人盯着琴卿看,他這來百花樓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且想想他每一次都是捧着金銀珠寶求見的,但這琴卿總是藉口不見自己,即便是見了面的時候也從來都不會勻一個好臉色給自己,原本今夜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得到這般的好福氣,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花了四百兩的銀子就得到了這樣美人兒銷魂一夜,這對他來說那是再值得期待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不——”

琴卿的臉色蒼白一片,幾乎是不敢置信自己竟是會淪落到這樣的命運,她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惡鬼一般的猙獰,哪裡還有剛剛那般美豔清冷的模樣。

那人看到琴卿這般的反應當下也有些惱火了,什麼意思,他花了大把的銀子買下這個女人的一個晚上可不是讓她用這樣的神情來看着自己的,也不是讓她這樣拒絕着自己,他當下撐着自己肥碩的身體爬上了高臺,想要將琴卿給抓了一個嚴實。

琴卿哪裡能夠忍受這樣的情況,當下便是躲着這人,但這高臺上也便是隻有這麼點大小,她又是一個女流之輩,這人雖是肥碩,但這動作也可算是矯健,當下就將琴卿給逮住了,他二話不說地將琴卿扛上肩膀。

“啊!”琴卿淒厲地慘叫起來,那模樣是要多悽慘就是有點多悽慘,“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不要陪着你,我死也不要陪着你——”

琴卿這話不說還好,但她這一開口之後,這人也便是惱怒了起來,將琴卿給放了下來,倒也不是要放她走,而是將她狠狠一巴掌給拍倒在地上。

“老子當初哄着你捧着金銀珠寶求着你的時候,你可曾認認真真地看過老子一眼,老子知道你看不起老子,但你這小婊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今夜都說了是你的賞花宴價高者得,老子花了那麼多的銀子買下了你,你還想不伺候着老子?!告訴你,門都沒有!”他一臉猙獰,“今晚是老子花了錢,想要怎麼對你你都給老子受着,你要是好好地同老子說話,老子自然是會對你憐香惜玉一些,但你這給臉不要臉,那老子就不客氣了!”

琴卿被那一巴掌打得有些發矇,但隨即她便是察覺到那人將自己給按壓在了地上,一雙毛手便是在她的身上摸索着,而且那粗重的呼吸聲帶着酒氣一個勁兒地噴在她的臉上,她怕的厲害,更是不停地厲聲尖叫起來,“你別碰我,不過就是四百兩銀子而已,我給你,我給你就是了!”

琴卿在百花樓之中受寵有兩年了,這兩年之中那些個人所捧着來的東西,打賞的也不止這四百兩銀子,現在別說是拿四百兩銀子,即便是用她這些年全部的身價來換自己現在的一個平安,琴卿也是願意的。

“想得倒美,你這臭娘們,老子要讓人都知道一向高高在上且眼高於頂的琴卿姑娘到底是如何的模樣!”他邪惡着笑着,朝着那些個還圍在一旁的尋歡客們高聲道,“你們可想知道這百花樓的琴卿娘子這衣服底下是個什麼模樣?今日我便讓你們看看可好!”

他這話說的十分的邪魅,但那些個尋歡客們早就已經是被如今這場景所震驚了,再聽到此人所呼喊的那話,久經風月場所的他們又哪裡是不知道此人的意思,雖說如今的琴卿被他剛剛那一巴掌之下發髻散亂,臉也高腫起來,半點也沒有最初的時候所見的那樣清麗絕豔,但這並不妨礙着他們的興奮。尤其是在他扯開琴卿的衣衫露出那底下的肚兜和那肌膚的時候,這些人的眼睛也全都熱了起來,一個一個地叫好着。

老鴇見到這個場景,她早就已經慌了神,直到琴卿的肚兜被他猛地一扯朝着臺下丟去的時候,她方纔反應過來,急忙是要上前阻止。

“這位官人,你可不能這般啊,咱們琴卿即便是再怎麼不對,可到底也還是黃花閨女頭一朝。你這不憐香惜玉也就算了,哪裡是能夠做出這等事情來的……”老鴇急忙上前勸阻,卻是甚微。

那人猛地將老鴇也朝着一旁推去,那神情之中是十分的凶神惡煞,他道:“老子花了錢,願意在哪裡辦事就在哪裡辦事,你們百花樓之中難道還有什麼規矩不成!”

老鴇被這人的詰問所震驚,的確這歡客的要求也十分的良多,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甚至百花樓之中還有一個現場的表演來助興的,但那些個事情也都是出自姑娘們你情我願,也不是像是琴卿這樣的花魁娘子應當有的待遇。但百花樓之中也沒得這樣的規矩,這以前的時候那些個剛剛掛牌的姑娘遭受了這樣的情況也是有的。

老鴇也是有幾分的爲難,她忍不住朝着那三樓上的錢賀蘭看去,想着這種事情還是應當由這樓裡面如今這面上的老闆出面來管上管來得好一些。

錢賀蘭也本想下去阻止,但這百花樓裡面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發生過的,所以在百花樓之中不管是要做什麼那都是隨了客人的意思,要是自己這樣下去阻止,這往後也免不得是有旁人來拿喬,這風氣一旦帶壞了之後,那就真的不管是用多少的方式和時間都挽回不過來了,且看看剛剛琴卿那姿態,主子都已經是讓她掛了牌,不管這客人是多麼的不得她的心思也不能夠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等嫌棄人的事情來,這有第一次之後只怕也還是有第二次,也的確是應該讓琴卿受一些個教訓才行了。

錢賀蘭這遲疑之間,那人便是已經將琴卿身上的衣衫撕扯的凌亂不堪了,而他聽着琴卿那淒厲的慘叫聲似乎是更加的興起,當下就褪下了自己的衣衫,毫不留情地給予了這最後一擊。

沒有半點的溫存,也沒有一丁點的安撫,那姿態同禽獸之間也沒有什麼差別,而這樣的情事卻是看得如今百花樓之中還剩下的那些個看客眼熱不已,這等事情並非是沒有見過,但實在是沒有見過這堂堂的一個花魁娘子大庭廣衆之下被這樣的蹂躪。

那人動作不斷,嘴上卻是嘶吼着,“琴卿也不過如此!”

沒有人知道這最後是如何結束的,那人幾乎就是將琴卿當做是玩物一般地玩弄,只要是能夠被玩弄的地方半處也沒有放過,直到這最後琴卿半點也不在動彈也不再掙扎的時候,他方纔是穿了自己的衣衫,看着那倒在高臺上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且神情呆滯地擡頭看着頭頂的琴卿冷哼着。

“這花魁娘子的滋味也不過就是如此嘛,這滋味也不怎麼樣,口技也不行,枉然了這花魁之名也便是隻有這一張臉比尋常之人出挑一些而已。”他冷笑着下了臺去,“這四百兩銀子也委實是花的冤枉,就這功夫,也便是隻值個四兩銀子而已。”

那些個看客聽着這人的話,轟然一聲笑了起來,在看着琴卿的眼神之中也是帶了幾分不屑,想着當初自己也曾經是如何地癡迷着這個女人,但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不過這能夠看到當衆行房且看到這花魁娘子就像是一條死魚一般的反應,這也足夠他們碎嘴不已了。

錢賀蘭朝着身邊的那些個大茶壺交代了幾句,很快地也便是有抱着被子下了樓的大茶壺將琴卿整個人裹在那被子之中不置一詞地擡上了樓。

錢賀蘭看着那被擡走的琴卿,這心中也沒有尋常的那些個憐惜的意思了,畢竟現在的琴卿經過今晚這件事之後能不能再成爲她們百花樓之中的花魁也還都是一個問題,這樣的人也便是已經沒了多少的利用價值了,錢賀蘭想,自己大概也是要開始找尋着能夠替代了琴卿的女子了,否則這百花樓之中的生意難道是真的要拱手讓給那蘭桂坊不成!

在百花樓之中的鬧劇告一段落的時候,這蘭桂坊之中還依舊是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這歌未停舞未歇的,讓還在坊裡頭的客人看的是十分的意猶未盡,而且這坊裡頭的酒菜也可算是一絕了,這聽着那異域的音樂看着那臺上偏偏起舞的舞者享受着那好酒好菜,這也可算是人生十足的一大幸事了。

謝淮蘊也便是聽着那歌看着那舞,偶爾地也是將是視線落在了雲姝的身上,這小丫頭看着是年紀輕輕的,但這其中的實力卻是讓人半點也不敢小看的,他這言語之中也是帶了幾分好奇道:“本王也是有幾分好奇,這波斯同我們大慶有千里之遠,大慶之中去過樓蘭的倒也還有不少人,但這去過波斯的只怕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本王也不曾去過的,不知道柳小姐爲何是要將自己這坊子今夜所舉行的稱之爲波斯之夜,莫非柳小姐去過不成?”

雲姝聽着那謝淮蘊的問話,也感受到這人今晚這眼神時不時地落到自己的身上來。她這心中早就已經有幾分戒備了,她對謝淮蘊沒什麼好感,李檀越是不會問這種事情的人,而謝淮隱是根本就沒有想到問她這種事情過,像那樣的兩個人她也還算是可好好相處的,但像謝淮蘊。這眼神之中除了打量之外還有幾分探究的意思,彷彿只要自己有一點小小的破綻都逃不過他的眼神似的。

不過對於這種問題,雲姝也早就已經算是想好了要怎麼回答了,她道:“當年雲老侯爺最是疼愛我,所以也可算是同我說了不少他年輕時候的事情,齊王也是應當知道雲老侯爺年輕的時候是喜歡遊歷之人吧,這到訪過的地方也算是不少,這其中也有過波斯,這些都是他同我說的,只是後來這遊記不是同雲老侯爺陪葬就是燒了,我這也不過就是在印象之中想到了關於波斯的一些個事情,至於這舞麼,也都是那些人自己想來的,這到底是不是波斯之中應當有的樂聲和舞蹈,這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百姓看得就是一個新鮮勁兒,是不是也沒有什麼人曉得。”

雲姝這話時候的也技巧,她既是表達了自己的確是沒有到過波斯的,這所有的也不過就是道聽途說而已,這沒有去過波斯,那麼她這說是也就是了,要是有人去過波斯,說不是也就不是了。

雲姝之所以將事情全部都推脫到了已經逝世的雲老侯爺身上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印象之中,那元老侯爺的確是一個喜歡遊歷的人,尤其是年輕的時候,甚至在隨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時候也曾經受困在外族過,即便是後來年邁的時候他也喜歡四處遊走和喜愛寫一些個遊記,幾乎可算是一個旅行家了。在雲老侯爺未過世之前,最是喜歡的就是雲姝本體,甚至還帶着雲姝出遊過,所以這推到雲老侯爺的身上可算是最保險的做法了,而且那些個遊記不是燒了就是陪葬了,有本事自己親自去問雲老侯爺去,所以雲姝也便是這般的有恃無恐起來。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即便是謝淮蘊也的確是尋不到什麼端倪出來,他看了雲姝一眼,這種事情大概也就只有兩個結果,要麼雲姝剛剛所說的話是真的,要麼是假的,但即便是假的,她也已經是想好了如何去應對發問的人了。

她遠遠比自己所想象之中的要來的沉穩的多。謝淮蘊這般想着。

“姝兒說的倒也的確是如此,雲老侯爺當初可算是咱們整個大慶的地理通,哪裡是有他不知道的地方的。只可惜那些個遊記都沒有保存下來。”謝淮隱有幾分惋惜地道,他看向雲姝哪兒,“姝兒,雲老侯爺當年可還同你說過些什麼?你可還覺得?”

“這都已經是這麼些年了,我當時也可算是年幼,這有些印象也便記不全記不清楚了,不過這往後要是有人像是當年的雲老侯爺一般地遊歷山川寫下游記,也可有印刷技術將這書籍保存下來讓世人鑑賞,也可知道我大慶是何等風光。”雲姝道。

“對對對!”謝淮隱也十分地迎合雲姝的話,“我也是這樣想着。”

謝淮蘊看了謝淮隱一眼,只要有自己這個弟弟在這裡,別說雲姝是說的這樣的滴水不漏了,就算是這話之中有漏洞,想必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的。但即便是謝淮蘊也不能說剛剛雲姝所說的話是有任何的不妥的。雲老侯爺的確是愛遊歷之人,而她這樣說也沒有任何的錯誤之處,但只是憑藉着所謂兒時的記憶卻是能夠做出這樣舉動來的雲姝,這也十分的不簡單。

謝淮蘊在百花樓之中所呆的時間也不過就是半個時辰而已,他也便是說了要先行回去了,謝淮隱對於他要走的事情也不攔着,就怕自己這個九哥又是提起這關於俸祿的事情來,所以在聽到他要先走的時候,幾乎可算是用恭送自己的父皇一樣虔誠的態度恭送着自己這個兄長的離去,只怕沒有當場跪安了,哪裡還管的了自己這個哥哥是打算回到那清冷冷的齊王府去還是去別的地方。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謝淮隱只覺得自己是鬆了一口氣,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一座大山一下子就放鬆了似的。

謝淮蘊出了這熱熱鬧鬧的蘭桂坊之後也沒有急着回到自己的齊王府上去,倒是一個人慢慢地行走在雍都這對他來說已然有些陌生的地兒,這五年之前他也層意氣風發,但現在的他卻已經磨光了的棱角。

在他走過那熱鬧的花街柳巷之後,這進入尋常的街道的時候,街道之中一下子清淨了下來,半點也沒有之前那個喧鬧的感覺,這尋常人家這個時候也便是歇下了,也只有花街柳巷那種地方還處於夜未至。

這走了不過就是一盞茶的功夫,謝淮蘊的身邊便是站了一個人,他這手上提着劍,穿着一身的黑衣,若不是地上還有着這人的身影所拉下的長長身影,只怕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全身烏黑幾乎是要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

他的聲音低低的,同謝淮蘊說着事,謝淮蘊在聽到那件事情之後,他的眉頭也未曾一皺,彷彿剛剛所聽到的不是自己這兩年所調教出來的最能賺錢的花魁被人當場凌辱的事情一般。

“這百花樓裡面的女人,早晚都是有這麼一朝的,若是她受不住,那麼百花樓之中也不會成爲她最後的去處。百花樓之中不養閒人。”謝淮蘊的聲低低的,十足的殘酷無情,“告訴錢賀蘭,我對於他最近的表現十分的不滿意。”

這賭坊被人給搶了那麼多的生意也就算了,甚至連百花樓之中也是這樣被人攔下了生意來。依他所見,只怕這蘭桂坊的生意是要後來居上了,到時候這風頭會蓋過百花樓也未必。

這可不是他想要見到的場景,若是錢賀蘭現在還有幾分用處,他只怕早就已經不會留着這人在世上了。那高利貸的事情也還是得靠着他才能夠運作起來,他總不能親自去運作。

“是。”那人低低地應了一聲,這聲音之中帶了幾分遲疑,他道,“殿下可是需要屬下去辦點旁的事情?”比如說將那些個搶生意的人給一些個教訓,讓他們再也不能夠同自己作對這一類的。這對於他來說是十分輕而易舉的事情,比如說一把火就能夠讓那些個地方消失的乾淨,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不會讓王爺覺得有什麼可心煩的。

謝淮蘊朝着那人看了一眼,那眼眸之中的警告意味十足。那人退下了一步,明白謝淮蘊的選擇,王爺這是選擇按兵不動了,他雖是對王爺這般隱忍的姿態十分的不解,但對於他的命令是會嚴格執行的,而且王爺這樣的選擇自是有王爺自己的道理,應該不會有錯。

謝淮蘊當然知道這一時之間的確是痛快了,但這長遠之計來看,倒不如像是現在這般隱忍不發,說不定到時候這些都能夠歸爲己有也未必,而且他現在初回雍都,也不適合有任何的動作,免得惹禍上身。那柳雲姝可實在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且心思也算是細膩的很,對他也可算是十分的提防,到時候要被她牽扯什麼出來,那反而是得不償失了。

他等着,且等着她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麼,等到必要的時候再動手也不遲,現在出手,反而是會讓他什麼都得不到。

雲姝曉得琴卿當庭被辱的事情也是第二天從芳孃的口中得知的,她這蘭桂坊之中自是不打算再做那些個皮肉生意了,所以這裡頭的姑娘們聽到琴卿所發生的事情的時候,這也不免地有幾分噓籲,覺得若是自己當初沒有梗着一口氣陪着樓裡面生死存亡而是真的被百花樓所兼併,那麼現在有可能要承受琴卿所承受的也就是她們每一個人。

所以這些個姑娘對於雲姝也是更有幾分感激,所以對於雲姝所說的那些個話也是更加相信,甚至也是沒有半點的遲疑。

雲姝對於琴卿的遭遇雖然算不上同情但也沒有半點的幸災樂禍,她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甚至可算是沒什麼意外的,想她琴卿將那些個男人都視爲自己鼓掌上的玩物,這早晚有一日自己也是會處於那樣的地步,只能說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而已,而且她覺得像是卿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大概也就只就有兩條路,要麼就是尋死覓活,要麼就是殘喘餘生。

雲姝從來都沒有將琴卿視爲自己的對手,自然也就不會浪費一丁點的時間在她的身上,只是覺得人性的薄涼,當初錢賀蘭也可算是將琴卿捧的那般高高的,但現在這個時候這說不要就能夠不要的,這其中的薄涼也可見一駁,而這錢賀蘭又是個陰險的,她自是要提防着錢賀蘭會不會在自己的背後耍陰招纔對。

而且近來萬淑慧去尋柳雲軒的次數是一日不落,甚至還縫補着衣衫和鞋子送給柳雲軒,她自以爲是做的十分的隱秘,以爲她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殊不知她所做的事情也都是自己所清清楚楚的。

柳雲軒近來的態度也可算是緩和了不少,至少也沒有當初那般的憤世嫉俗了,且依着同他一同居住的人回報,他還真的過起了那種十分艱苦樸素的日子來,甚至還存下了不少銀子來,雖然那些個銀子比之他以前的時候就算是喝一次酒都不夠。

而朱碧琴也似乎因爲上一次的事情動了胎氣而在雲家一直養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靜的很。

這樣寧靜的日子也可算是雲姝甚少遇上了,習慣了這三不五時會有什麼狀況出現的她竟然半點也沒有因爲這格外寧靜的日子而感到欣慰,反而是覺得有幾分的不適應起來了。

而在雲姝清閒不到七日的時候,這左丞相王恆府上也便是給她發來了帖子,這帖子自不是左丞相王恆親自發來的,而是王家的嫡女王詩語邀她過府賞荷。

收到這請帖的時候,雲姝也便是覺得有幾分古怪,且想想當日在宮宴上她可算是公開給了王詩語沒了臉面,她現在卻要邀請自己過府賞荷,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又是什麼。而且這個初夏時節,雖是天氣漸熱,但這荷花卻還沒有到開放的時候,她可不知道這王詩語到底是在想着什麼事這樣勞師動衆地將她請了去,這一打探之後發現也並不是只有她一人而已,而是雍都之中這有頭有臉家的千金貴女也都一同被邀請了去。

但這帖子都已經發了過來,人家已經不計前嫌盛意拳拳來邀請了,若自己不去,那隻怕又是被人有些說辭了,雲姝思量了許久覺得這即便是鴻門宴,自也是應允下來。

等到這相邀那一日,她也穿了新作的夏衫領着錦瑟和依蘭兩人前往了丞相府。

------題外話------

今天早上起牀的時候發現家裡寬帶停機欠費了,然後出門吃了午飯去充值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涼到了還是中午吃了什麼不對的東西,回來就一直開始身體發冷渾身難受,所以這稿子也就寫的比較慢。明天大概也早上更新不了,因爲現在人還在難受,只怕沒有多少精力寫明天的稿子。這裡是整個人都不好了的新哥淚上……【我該不會是撞了什麼不該撞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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