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萬淑慧被花轎迎走之後,苗氏也便是覺得在這個地方呆不下去了,她原本就是打算着等到萬淑慧出嫁之後就回到萬家去的,但現在她的心情糟糕透了,自己的親外甥同自己的兒子媳婦之間鬧的那般的不可開交,她哪裡還能夠在這裡呆着的。
等到這花轎走了大約在一個時辰左右,苗氏也就朝着雲姝提出了要離開的意思。
“外祖母既是要走,那定是有什麼急事去處理,姝兒也就不留了。”雲姝一邊看着收拾着東西的沈媽媽,吩咐道,“沈媽媽可要收拾的仔細一些將外祖母的東西都要妥帖地收好,這萬一要是少收了什麼東西,明日這宅子也沒什麼人,到時候可是要沈媽媽一頓忙活了,這般也不大好。”
從胡氏和萬守義出現到現在,苗氏的面色黑沉了之後一直到現在也還沒有緩過神來,如今聽到雲姝這麼說的時候那面色更是難看的緊。
雲姝怎麼不知道苗氏這說了要回萬家的事情只是在宣泄着她心中的不滿而已,她處處都在給萬守義夫妻尋找着臺階下,就算是現在說是要走,其實還不是在要她放軟了態度去對待罷了,可如果苗氏這樣想着那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她既然是要走,她當然不會挽留,再說了你對旁人好又不見得人人都是會領情的,有些人就會將是那些個客氣那些個有禮當做理所當然,一次又一次的妥協那隻會讓那些人當做理所當然,一次又一次的得寸進尺。
剛剛當着自己母親的面她當然不願意同他們再去爭吵什麼,但現在趁着母親已經出了門,有些事情也的確是要讓他們清楚清楚纔好。
苗氏聽着雲姝這樣對着自己說的時候,這面色更加一沉,她原本以爲自己這外甥女在聽到她這麼說了之後好歹也是要給她幾分顏面的,雖說萬守義和胡氏這兩人實在是叫她覺得氣憤不已,但左右都是自己的親生孩子,雖說鬧了一個不愉快,但如今淑慧也已經妥妥地出了門,這就算是要鬧也應當是鬧的差不多了,又何必在這裡再這般的鬧騰。
苗氏看着那面色淡然無比的雲姝,只覺得自己這個外甥女以前的時候雖說是個性比較衝動了一些,但好歹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但自打她從昏睡之中醒來之後,她現在也已經有些摸不準這個孩子的脾性了,只覺得雲姝現在是越來越冷漠了,甚至有時候在看人的眼神之中都是透着一股子冰冷,那眼神不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親人倒像是完全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甚至有時候同這個丫頭的視線對上的時候,苗氏也覺得自己有些發憷,嘀咕着這丫頭到底還有沒有把自己當做她的親人來看待的。
但這發憷歸發憷,苗氏總不會在一個小丫頭的面前展露出自己對她的那些個畏懼,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莫不作甚的萬守義,又看向雲姝道,“姝丫頭,你且不要忘記你當初答應外祖母的話。”
雲姝點了點頭,“外祖母當初同姝兒所說的話,姝兒也都是銘記在心的,當日外祖母要姝兒應承,往後若是有一日飛黃騰達了之後不求提攜舅舅,但至少要原諒了舅舅他們的所作所爲,好全了萬家的臉面仙玉塵緣。這些姝兒都記得清清楚楚,只是外祖母還記不是記得姝兒當日所說的話?”
苗氏眉頭微微一皺,怎麼也沒有想到雲姝會在現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情,她當日也就是覺得雲姝這個性實在是太過剛硬了,想着自己那兒子在這樣做下去早晚是要惹得人十分不悅的,又怕真當是將自己女兒和這個外甥女給惹惱了之後全然不顧這親情了,所以也就提了一提,不等她想起當初雲姝所說的話,雲姝就已經自己先開了口。
“當日我說過,只要往後舅舅和舅媽能夠安分守己,我定然是不會尋了他們的麻煩的,我這話已經說在這裡了,這自然也是作得數的。但外祖母你這也不能夠只讓我一昧心思地忍讓,從母親搬出萬家到現在,你也不是沒有看到這一直以來來尋晦氣的不是我和母親,而是舅舅和舅媽,一次兩次的我們都已經忍了,但有些事情也是事不過三的,外祖母你不會不懂得吧?”雲姝覺得因爲擔着這家人的名義,她對於萬守義和胡氏兩夫妻已經算是十分的客氣了,要是換成旁人,她絕對沒有這樣的好耐性了,但可以不可再,這如今都已經是第幾次了,這往後還要有幾次,她可沒打算日日來應付着這些人,她還要不要過日子的。
“今日是我母親的大喜日子,舅舅舅媽等到這嫁妝都過了才上了門來,或許你是要覺得這是因爲我們沒有通知了人這才導致了舅舅舅媽誤了時間,這些事情也全然是怨不得他們的,但外祖母且想想當日我同母親上了門去的場景是如何的?舅舅舅媽是如何待我們的?有些話當着母親的面我實在是說不出口,雖說這兒子女兒之間委實是難以一碗水端平,但在今日這樣的時候舅媽這心思之中是隻想着如何得了那些個聘禮和禮金,這樣的親戚我和母親實在是不敢攀的。的確,母親再嫁到了柳家在外人面前看着是十分的風光的,覺得母親得了一個好歸宿,但柳家還有一個比我還年長的兒子在,人人都說這後母難爲,少有不甚的時候只怕母親就是要被人戳了脊樑骨去的,外祖母難道就想要見到母親落得那樣的地步?”
“莫要說什麼他是我舅舅要我再顧念着親情一類的話,外祖母當初同雲家的那些個事情您也應該多少能夠了解如今的我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了,若是真對不住我們母女兩的人,我自是不會手軟的,哪怕是走進的親人也一樣!”雲姝認認真真地道,“這原本親情就經不住太多折騰,我曉得外祖母你疼惜舅舅,就算是舅舅和舅媽做了再多的混賬事你這心中也還是想要護着他們的,但外祖母你如今這年事已高,你還能夠唬得住舅舅和舅媽幾年?每一次舅舅和舅媽在我們這裡一鬧事時候就要我們來原諒,您不覺得也有些過了麼?”
雲姝認認真真地看着苗氏,她說的時候已經是沒有當初對着苗氏的感情了,雖還是尊重的,但也已經有了幾分疏離,苗氏甚至相信,若是再幾番下來,只怕是要連這一點尊重都不剩下了。
“外祖母,剛剛我所說的話不是隻是用來隨便說說的,若是舅舅和舅媽再不知收斂,那下一次我這就不是隻是說而是做了,反正我已經同雲家斷絕了關係,若是再同萬家斷絕關係這也不算是什麼稀罕事,我這人就是這樣的性子,現在改不了,往後也改不了。”雲姝道,“還有,有些時候這萬家的顏面不是旁人給的而是自己的丟的。我說這種話,外祖母多半是要覺得有幾分誅心的了,但我和母親也可算是外祖母你的親人,若是外祖母覺得姝兒說錯了,你且訓了姝兒就是了。只是我這說出口的話也是會做到的,所以舅舅舅媽往後安分自然一切都是好說的,若是往後不安分的話,那姝兒也就會做到自己剛剛所說的那些個話了。”
苗氏她看着雲姝,她的神情之中依舊淡然,但那眉宇之中盡是清冷,剛剛那些個話也的確是她心底裡頭的話,有些事情也的確是要同人說說清楚的,免得到時候真的是什麼樣的事情都拖上了她們兩母女,要獅子大開口東要西要的,還真的以爲嫁到了柳家之後就是有錢有勢的了,仔細想想這後媽啊,做的好不好那都是要被人在背後閒話的。
雲姝看着那面色鐵青的苗氏,知道自己這些個話一定是會讓她覺得不爽,現在說清楚自己的底線也好過他們一次又一次地試探着自己的底線要來得讓自己滿意。
章媽媽看着雲姝,她雖是從萬家出來的,但這些年她是跟在萬淑慧的身邊看着她所受的那些個苦,她也覺得這老夫人這兩年是有些越來越過了一些,雖說是養兒防老,但也不能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朝着死路上逼迫不是?武魂弒天全文閱讀!
所以章媽媽覺得雲姝剛剛所說的那些個話雖是有些不中聽,但說的也是事實,小姐這些年過的十分不容易,如今現在勉強算是看到了一些個奔頭,但老夫人這樣默許萬家老爺的做法無異於是在一次又一次地逼迫着自己這女兒。這些個日子所發生的事情還不能夠明白這萬家老爺和太太是個什麼怎麼樣的人了。
雲姝看了一眼章媽媽,朝着她點了點頭。章媽媽上前了一步,將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到了沈媽媽的手上,雲姝看着苗氏道;“這些是我孝敬外祖母的,畢竟外祖母也是我和母親的親人,我們應當是要有着奉養的義務,畢竟舅舅和舅媽一直說着府上有些捉襟見肘,我這個當外甥女的奉養不起一羣人,但奉養外祖母一人到底還是可以的。”
萬守義的臉色微微有些黑沉,那看着雲姝的眼神幾乎是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一般,她這說的好聽是是孝敬,事實上就是指責他們來要了錢財了。他也懶得同雲姝再吵下去,這吵贏了吵輸了他這面色上都是有些不光彩了,
只得是恨恨地一甩袖子,扯了被擋在外頭的胡氏就是要回了萬家,胡氏原本還以爲苗氏是要幫着他們一家子再爭取爭取這意見大宅子的居住權力的,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萬守義這走出門來的時候臉色一臉的難看,扯了她就說要回去了的,胡氏哪裡甘願,她叫叫嚷嚷的卻還是抵不過萬守義的那些個力氣只得是拉遠了,而苗氏的臉色更加難看,想她一個這麼一把年紀的人了卻是被自己的外甥女說了這麼好大一通,這臉上哪裡還有什麼顏面可說的,一張老臉全沒了。
“這長大了,主意也大着呢,我這個當外祖母的哪裡是敢要你的錢,免得又是被你這好好說了一通。”苗氏有幾分憤然地道,她朝着神媽媽狠狠地瞪了一眼過去道,“沈媽媽你還在那邊做什麼呢,這東西能收拾的就收拾了,不能收拾的就不要了吧,家裡還沒缺銀子到這個份上!”
苗氏這說着就揮了衣袖子要走,沈媽媽胡亂收拾了一些個東西就要跟上,但這手上的一包銀子卻是不知道是要還給雲姝還是要拿着好,這銀子光是拿在手上的時候就感覺沉甸甸的,想必這荷包之中是裝了不少的銀子在裡頭的,沈媽媽也有些不大舍得,又不敢違背了苗氏的吩咐,楞在那邊不知道是要怎麼辦纔好了。
雲姝看着苗氏生氣而去,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是徑自看向沈媽媽道,“外祖母年紀大了,有些時候也明知道不該也是要做的,這傷得可是人心吶,府上的銀錢多半都是掌握在舅媽的手上的,外祖母的手上哪裡是能夠有幾個錢的,總是要留着幾個錢備在身上纔好,沈媽媽你也幫着勸上一勸,有些時候這該狠下心來的時候還是應當要狠下心來的。”
雲姝塞給了沈媽媽二兩重的銀子,沈媽媽得了雲姝這點好處當然是眉開眼笑的,她在苗氏身邊當值了半輩子這月錢也不過就是六百文而已,如今這額外多了二兩銀子她哪裡是不樂意的,她壓低了聲音道:“這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夫人只是一時之間想不開罷了,等到這想開了的時候自是會覺得兒子若是靠不住也便是隻能依靠了女兒去的。姝兒小姐且放心,媽媽我自然是會好好勸上一勸的。”
沈媽媽說着就將那沉甸甸的銀袋子朝着包袱皮裡面一塞,麻溜地走了出去跟上了苗氏的腳步,沈媽媽這稍稍延遲了一些,苗氏心中不爽便是罵了一句:“你這老東西這般磨磨蹭蹭的也不怕你在裡頭呆得時間長了一些時候有些人是要覺得咱們貪了人的東西呢,這一朝富貴之後那便是真真什麼都瞧不上了!”
沈媽媽對於苗氏這指桑罵槐的事也全然不放在心上,惦着自己衣袖裡面的二兩銀子,她攙扶着苗氏道:“老夫人說的是什麼話,姝兒小姐那是氣得很了,但對老夫人還是極其敬重的,剛剛囑咐了老奴兩句而已。”
苗氏冷哼了一聲:“誰稀罕!”
沈媽媽同苗氏這一說一搭地出了門,苗氏見了自己出了門這府上一個人都不來送也就算了,這門口也不像是當初那樣停着舒適的小墊子,她的心中更是有氣,哼唧着徑自走着,沈媽媽則是小心翼翼地攙扶着苗氏傲世丹神。
等到苗氏他們一走之後,雲姝這才覺得清淨的多了,少了那些個人在自己的耳邊叫嚷着,那才真真叫一個清爽。
錦瑟她們也鬆了一口氣就怕胡氏她們真的是要住在這裡,若是隻有老夫人一人住在這兒倒也是不打緊的,老夫人看着是難伺候了一些,但實質上卻還是一個十分好說話的,只要凡事能夠順着她,當然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若是舅太太住到這裡來只怕到時候還不得鬧騰的和什麼似的。她們可實在是吃不消這樣的人物,所以看到舅老爺和舅太太走了之後只差是沒有燒高香祭拜來感謝這一切了。
但她們心中更是有幾分隱憂,覺得如今舅老爺和舅太太雖然是已經離開了,且小姐也已經是同老夫人說了個清楚,但有些事情並不是只是說個清楚就能夠說的完的,要真的光是說說就能夠說的清楚的,那當初夫人也就不用從萬家離開了,而且小姐也不用處處都在防着萬家了。
“小姐,舅老爺和舅太太可不是這麼好相與的,尤其是舅太太。若是沒有叫她得了一點好處只怕到時候定是還要來鬧的。”錦瑟同雲姝說着,這不是她用那樣壞的想法去臆測,而是舅太太的性子就那樣就拜在哪裡,半點也是容不得自己吃虧的。
“反正這話我已經是擱在這裡了,若是她還看不穿,外祖母還不阻撓,那麼我也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雲姝冷冷地哼着,她那舅媽的性子她哪裡是不知道的,她是整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物。
“我們說這個作甚,左右這宅子我是絕對不會鬆了口的,母親那邊也且由着我來說便成,有什麼事情也都有我一人擔着,慌個什麼勁兒。”雲姝笑了那面色上還有幾分像是劫後餘生一般的神情的錦瑟一眼,只覺得有些搞笑,這如今自家這些個親戚在這些個小丫頭眼中那是叫一個洪水猛獸一般的可怕,“左右不管怎麼樣,就算是真的容了他們來這宅子來住,我也不會讓你們去伺候着他們的,你們是我的人,往後我還有用得上你們的地兒,我都怕你們哪天惱了我就不要伺候我了,又哪裡是捨得將你們給了別人的、”
錦瑟聽到雲姝這般說,她這面色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來,嗤笑了一聲道:“小姐的嘴皮子是越發的利索了,錦瑟哪裡敢嫌棄小姐的,只求小姐永遠不要嫌棄了就成了。”錦瑟說着,她的面色之中更加凝重了幾分,她看着雲姝道,“只要小姐不嫌棄,錦瑟這輩子都是要好好地伺候着小姐的,絕對不會背離了小姐。”
錦瑟的神情十分的虔誠,她的那些個父母兄弟已經在自家小姐的手下謀了一個前程,雖也是做的種田的事情,但那是領了工錢的,也好過每年租着地主家的田地這種出來的糧食到最後還是沒有辦法養活得了一家老小,這最後也就只能落下一個賣兒賣女的下場了。現在他們一家子給雲姝看着地兒,有着工錢到手也還能夠租了田地來種,這樣長久一來定是能夠日子過的好的。
雲姝聽着錦瑟這麼說,她露了笑道:“既然這些個話說出了口,那你就且好好地記在心底裡頭去吧,只要你能夠做的到,我也會盡可能地給予你們更好的,之前教會你的那些個化妝的技巧,你應當是會了吧?”
她要的不是什麼嘴把式,而是要真把式,現在她身邊比較能夠適用的也就是這幾個丫鬟,在這幾個丫鬟之中雲姝最看好的還是錦瑟,她這性子沉穩,遇到事情的時候也不會激動,的確可算是一個人才,這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識字不多。這一點雲姝也沒有辦法說些什麼,畢竟這能夠認字的丫鬟也可算是少的。
錦瑟點了點頭,“雖是比小姐稍稍還有幾分不足,但這幾日一直有在練習,再多勤奮一些之後自是能夠再熟練一些的。小姐是打算做這胭脂水粉生意?”
雲姝點了點頭,“這世上沒有什麼錢比女人的錢還要好賺了。”女人不管是窮人還是有錢人天生就有着一種愛美的心態,在這樣的心態之對於衣服首飾胭脂水粉甚至身材都有一種想要朝着完美化進程的念頭,所以和女人有關係的店一定得搗鼓起來,這就不怕錢不來了,“我讓你學習這些個化妝技巧,到時候你也可以在店裡面作爲化妝師的給顧客們當場化妝,有你在店裡頭坐鎮,也可以給掌櫃起一個監督的作用,再者你若是做得好,本小姐自是不會虧待了你的,這店裡面的東西賣得好,你還能夠有些提成可以拿,也可以給自己攢一些個嫁妝,這樣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攀上女領導:借位最新章節!”
錦瑟原本聽着也覺得十分開心,她覺得只要能夠幫到了自家小姐這就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情,自是不奢求還能夠拿到那什麼提成一類的事情,但在聽到雲姝最後最後又說到了嫁妝什麼的時候,錦瑟這覺得自己那一張臉都已經紅透了,她家小姐現在是真的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了,這種話哪裡像是一個姑娘家家的應該說出來的話,這若是旁人聽見她這往後還要不要見人的……
錦瑟這臉一紅,剁了剁腳之後就朝着別處而去,打算着去收拾了東西,再也不理會這個動不動就會拿旁人打趣的小姐了。
雲姝見錦瑟不好意思要走,她臉上的笑意更甚就像是刻意一般朝着錦瑟補上了一句道:“這話你也同依蘭依芳還有流珠好好說上一說,小姐我是說話算話的,這應承了你的事情對於旁人也是有用的,到時候指不定還有旁的用得着她們的時候,多少賺上一點私房錢也可算是一件好事麼!”
聽到雲姝這補充的一句話,錦瑟的面色是更加的紅潤了,那腳下的步伐可是急切切的,半點也不敢停留,就怕被自己這個小姐逮到了人之後那些個話說越說越是讓人不好意思。
雲姝看着錦瑟那近乎可算是落荒而逃的模樣,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只覺得錦瑟這個丫頭也實在是太好糊弄了一點,這剛剛還在心中誇着她是一個本事的人,但還沒有等她將這些個誇耀的話說出口,倒是又臉皮子薄成了那般樣子。
揭過雲姝調戲錦瑟這幾個對她可算是忠心耿耿的丫鬟不提,萬淑慧進了柳家的大門倒也不算是一個什麼特別稀罕的事情,她這身邊所帶的丫鬟是依蘭和依芳兩人,依蘭仔細,依芳也是個有幾分小計謀的女子,原本章媽媽也是跟着萬淑慧一同進柳家的門的,但章媽媽這到底年歲也可算是不小了,前兩日忙活的時候稍稍扭了一下腰,好生着將養兩日倒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卻也不想太過勞累了,所以萬淑慧也就沒有強求章媽媽一定是要同她一起的,再加上她今日過了門,明日也會有人來接了她們,所以萬淑慧也可算是放心的很。再者,萬淑慧也覺察着自家母親到底還是向着兄長的,如今自己這一出門之後鬧騰起來她心裡面也有些着急,有章媽媽看着,萬淑慧就覺得有幾分安定了。
萬淑慧被迎進了門之後也便是被安置在新房之中,柳博益出了門之前還十分細心地用喜秤將萬淑慧頭上的喜帕給掀了,也好讓她在新房之中無拘無束。
那大件的傢什也已經安置在了房中,那全福人原本對於這些個有些怪模怪樣的傢俱多少還是有幾分不解的,她這給人安牀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只是多數見到的都是那些個寸長可見的,若不是前一日的時候雲姝特地尋到了這全福人,將那些個傢俱應當怎麼擺也是說的清清楚楚的,甚至還畫了圖教導她應該是怎麼拜訪,只怕她今日也是要鬧了一個笑話的。
等到安牀的時候,這全福人雖是覺得東西是有些古怪,但安置下來了之後這才覺得真是漂亮的,尤其是那牀褥。這尋常人家的牀褥底下都是牀板,硬邦邦的得鋪上一層又一層的被褥這才覺得舒服一些,否則真心是覺得有幾分硌得慌,但她今日所安的這個牀,這牀頭的地方軟乎乎的,靠着的時候也覺得舒服的很,而底下那應該可算是牀板的那一層不但是可以掀起來,更是按下去的時候就軟軟舒服的很,還是分的又彈性。將新嫁娘陪嫁的喜被鋪下的時候,那光是看着都想讓人上去滾上兩圈了,
全福人這得了賞錢再加上好奇又或者真心覺得羨慕的情況下將柳家新嫁娘的陪嫁的大傢什給傳的天下上地下無的那般的舒服,那些個嫁妝雍都看到的百姓那都是有看到的,當是也覺得有幾分古怪,畢竟是尋常看不到的那些個東西當然是讓人印象深刻的,再加上這全福人這個親自給安了牀的人親口說是舒服得不得了這樣的話來說的時候,這看到的人尋遍了雍都的傢俱鋪子卻怎麼也找不到那相同構造的傢俱,心中更是心癢難耐,想着要是有機會能夠觸碰上一下就好了,而這沒有看到的人則是在整日地打聽着到底是怎麼樣的傢俱。
而參了這喜宴的夫人同貴女們則是對萬淑慧哪些個嫁妝動了心思,那金銀首飾的造型實在是太過別緻,而那些個大臣們則是對那漂亮到了極點的瓷器和那琉璃製品上了心思,在整個雍都之中遍訪了一圈之後也沒有找到那些個能夠做出一模一樣甚至是能夠接近那些個東西的能工巧匠來,有些個也做了瓷器生意的人聽了之後直白地道了一句,這要做出一模一樣的樣子來倒是不會有多少的問題,也多少是能夠揣測出那些個花樣都是畫上去的,但要做到這顏色如此鮮明亮麗的情況那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有些東西講究的就是一個技巧又或者是一個獨傳,若是沒有這樣的技藝,光是沾了顏色真的燒製出來也不會成功獵美巫醫全文閱讀。
這一時之間整個雍都城之中的人都是在議論的,紛紛在意起來,更是羨慕着萬淑慧有着這天下獨一份的嫁妝,旁人就算是想要有也都完全是不能有的。
而這其中最在意的莫過於謝淮隱了,他從那一日見到那些個東西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不能淡定了,如果說把東西帶走這樣的事情做出來不丟人也不會被他那七皇姐訓斥上一頓的話,謝淮隱真不介意做出那樑上君子的行爲,因爲那些個東西實在是太叫人癡迷了。
謝瑾嫿從謝淮隱那裡聽了一回又一回,她對於那些個精緻的東西多少也是有幾分的興趣,但這到底還是人家的陪嫁東西,總不能巧立名目把那些個東西歸爲己有,這等沒臉沒皮的事情謝瑾嫿自認是做不出來的,當然也是不允許有旁人做出這等事情來的。
“皇姐,你是真的沒瞧見,那些個東西哪怕是作爲貢品也是半點都不差的。”謝淮隱的神情之中還是帶了幾分癡迷。
謝瑾嫿看着自己面前所堆積的公務,她將手上的硃筆放了下來,揉了揉已經疲憊不堪的眼睛又捏了捏酸澀無比的眉心,她道:“淮隱,你且上點心思,將你安置在戶部可不是叫你在戶部插科打諢的,你身爲一個王爺,好歹也應該符合一個王爺也應當要符合你的身份。這些不應當那操心的事情你即便是操心了也沒什麼用處不是?如今父皇時常昏迷不醒,你也得肩負起你應當肩負的。”
謝瑾嫿對於自己這個弟弟實在是有些說不清楚,這有心要責怪吧,可偏偏他又總是擺着一張“我也是在辦正事”的臉給你看,要說是恨鐵不成鋼吧,可偏偏這小子卻又能夠在關鍵的時候給想出法子來將事情給解決了這才惹得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拿他怎麼辦纔好,她這個監國之位不可能永遠這般坐了下去的,如今是父皇處於昏睡,偶爾也是會清醒一段時日來處理朝政,大臣們這才能夠容忍她端坐着,但若有一日父皇真的不在的時候,到時候整一個大慶是不知道要變成怎麼樣的情況了。
謝瑾嫿有心是將謝淮隱安置在戶部上讓他歷練歷練,但不知道是她的初衷就錯了還是這個小子原本的性子就是會演變到如此的地步的緣故,這兩年在戶部上頭,他這功績不能算是完全沒有做出,只要是要用到銀兩尤其是在天災的時候,他總是有法子讓那些個大臣一臉不甘不願地捐獻出一半的俸銀來,但他在大臣的心中那點形象實在是不提也罷了,只怕在朝中舉行一個投票推選誰是朝堂上最惹人厭的人,他定是榜首。
“皇姐你這就錯了,弟弟我也是在想着一些個好法子呢,大慶朝之中凡鹽、鐵和茶葉那都是旁人不能沾的東西,到皇姐也知道如今國庫委實是空虛的,那些個精美的東西能夠掌握住,定然也能夠爲國庫帶來不少的利益,我看那一日去喝了喜酒的人無一不是對那些物件十分在意。”謝淮隱認認真真地道,“現在雍都之中對這些個事情十分在意,那些個百姓也在觀望着,若是在這個時候開了鋪子,只怕這其中所賺的不知幾何,你看這幾日來城中也無販賣這些個東西,所以那小丫頭也是在等,等一個最好的時機,或許,這件事情同那小丫頭一說還是有可行之處的。”
謝淮隱隱約想着那個時候見到雲姝的時候,她對着自己說往後說不定還會有同他合作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是已經稍稍有了幾分心思,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丫頭會做出這等叫人驚世駭俗的東西來,這是讓他又驚又喜。
“你就覺得那丫頭就願意同你合作?”謝瑾嫿看着謝淮隱道,她從自己這個弟弟的口中也聽過好幾次那個丫頭的事兒,心中早就已經下了幾分心思,只是一直都沒有什麼空閒去見上一見罷了,所以現在聽到謝淮隱這麼說的時候,自己的心中微動,聽聞那個丫頭也不過就是十一歲的年紀罷了,她會是懷抱着怎麼樣的心思?
這樣的好奇的種在她的心中冒出了芽,讓她也有着一種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那個丫頭的衝動了難纏邪少,老婆強制試婚最新章節。
“會!”謝淮隱極其肯定地道了一句,他對於雲姝,啊,不,現在應該稱呼爲柳雲姝纔對,他對柳雲姝的印象十分深刻,如果她當初沒有那麼一個意思,只怕那個時候在自己的面前提都不會提這麼一句,更何況是正正經經地在他面前說了。她既然說了,那就是當初在她那些個東西還沒有擺放在人面前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有今日了。
或許,在她的眼中是將自己已經擺在當初對付雲弘的時候那般,這走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後頭三步又或者是十來步的時候,凡事都考慮在人前,這個性子,謝淮隱覺得自己對她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那你回去想想,且好好地想一個章程出來。”謝瑾嫿對着謝淮隱道,“明日且交給我,等我看過之後再說。”
謝淮隱一聽這章程明日就要交的,他這眉頭微微一皺卻也沒有說什麼,又同謝瑾嫿說了一些個相關的或者是不相關的事情,他便回了自己的晉王府,這雖說是不怎麼喜歡寫這個章程一類的東西,但謝淮隱還是聽了謝瑾嫿的話,認認真真地思考了一番之後花了大半宿的時間寫了一個章程翌日一早的時候就交給了謝瑾嫿。
謝瑾嫿看一番之後也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轉而是將這章程冊子遞給了一直在自己身邊伺候的春嬤嬤道:“且將這章程送到柳御史府上交給柳雲姝柳小姐。”
春嬤嬤接了章程,她小心翼翼地收攏在了袖中,朝着謝瑾嫿和謝淮隱行了一禮之後就退了開去。
謝淮隱的臉有幾分抽搐,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謝瑾嫿會將自己所寫的章程給交給了雲姝去,他嘴角抽了良久之後這才幹巴巴地道:“皇姐那章程……”
“那章程我看了,不錯,十分利於我們斂財,有你這般的提議,國庫很快就能夠充盈起來。”謝瑾嫿伸手拍了拍謝淮隱的肩膀十分欣慰地道,“若是父皇醒來看到你這章程定然也是會十分欣慰,小十三你除了會哭窮之外倒也還是有個斂財的本事。那上面所有的都是利於咱們皇家的。”
也就是因爲那上面寫的都是利於他們皇家的東西,這才也就只能讓他們這些個皇家人看看,若是那小丫頭看到還了得!謝淮隱急的出了一身的汗,“皇姐,這東西我看還是得追回來纔是!”
他說着就是要去追回春嬤嬤的腳步,但謝瑾嫿卻是扣着謝淮隱的肩膀不放,她臉上的笑意有幾分的縹緲,甚至讓人心中莫名地發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章程之上不管寫了什麼,只要是硃筆一批玉印一蓋那就是更改不了的事情,她既是我大慶王朝的子民,除了臣服也便無第二條路可走。但如今本宮沒有用硃砂批也沒有蓋下玉印,那便是還有幾分轉圜的餘地。她若是真的聰慧,本宮就等看着她怎麼應對這個困局!”
謝瑾嫿哪裡不曉得雲姝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動作,那不是不願意動作,而是在放長線釣大魚,那麼,她這一條大魚不知道她是打算釣起來,還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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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原本是打算早上更新的,早上五點五十就起牀了,打車到機場的時候六點四十多分了,換了登機牌託運完行李過了安檢之後竟然都已經七點半多了,早上是八點五十的航班,八點二十就要登記,不知道是不是在有問題,居然沒讓我登陸上去……
一路兜兜轉轉的,到家都已經五點多了。
存稿已經宣告結束,因爲被大姨媽折騰完了
今天更新的遲,一會反正是認牀睡不着,接着去寫明天的稿子,能寫多少是多少,爭取在明天一點之前把稿子更新了吧。
後天還是定在八九點更新,後天的稿子還是能夠保證的,因爲明天可以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