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閨秀們在一起能做什麼,無非是談論些京城八卦,繡品首飾,或做幾個文雅的小遊戲,比賽個詩,對個對子等。
楚瑤她們也不例外。
榮華郡主四人本就是才華出衆之人,尤其對詩詞歌賦極爲擅長,無論是前人名作,還是新出爐的新作,她們都能信手拈來,吟詩作對更是小菜一碟。
因此,她們聊了一會兒,跟楚瑤熟悉了之後,榮華郡主就提議賽詩,作詩最差的人要罰酒三杯。
楚瑤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也沒那作詩的才華。若非前身是個小才女,腦袋裡有存貨,再加上後世的幾首詩詞湊數,楚瑤恐怕真的要出大丑了。她即便再厚臉皮,也不願意被冠上草包縣主的惡名。
最後的結果,楚瑤排名第二,是除了榮華郡主外,輸的最少的,罰酒也是最少的。
“早就聽聞清平縣主是個有名的才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直很少說話的都察院左都御史之女江映月讚道。
“是啊,若非縣主一直守孝,沒出來應酬,這才女的稱謂哪還有小女子的份。”李佳琪有些酸溜溜地道,她在這次的賽詩比賽中排名墊底,讓一直自命清高的她有些惱怒。
“縣主如此有才華,夫君又是探花郎,想必將來一定會琴瑟和鳴,做一對恩愛夫妻的。”王如薰若有深意地看着她說道。
“承你吉言,我也相信我們會相處的很好。”楚瑤似乎沒聽出她話中含義,甚至是一臉幸福地說道。
從一開始到現在,楚瑤的戒備就從未放鬆過,即便是聽到各種或挑釁或諷刺的話語,她也沒有讓自己因爲憤怒而失去理智。
“好了,爲了清平將來夫妻和睦,我們敬她一杯。”榮華郡主舉杯道。
楚瑤正要舉杯,哪知胳膊突然碰到了坐在自己左邊的李佳琪,她驚呼一聲,手中的酒杯脫手而出,正好灑在楚瑤身上。
“哎呀,實在對不起,清平縣主。”李佳琪一臉焦急地拿自己的帕子給楚瑤擦被酒水打溼的衣袖。
“算了,不過是衣袖溼了一點,沒什麼大不了,一會兒就幹了。”楚瑤擺了擺手說道。
“這怎麼能行!您可是縣主,穿着髒衣服,若是被人嘲笑,豈不是我的罪過?”李佳琪看起來比楚瑤本人還要焦急。
“你們都別爭執了,不過一件小事罷了。本郡主可不會允許任何人在我的宴席上玩的不愉快。”
榮華郡主說罷,又吩咐身後侍立的丫鬟道:“若蓮,你帶清平縣主去桃林別院裡換套衣服,”
既然榮華郡主已經下了命令,就算是楚瑤心裡不願意,也不得不遵從。自從來到長公主府後,這種地位低微,無法反駁的憋屈感就如影隨形。楚瑤有些明白,爲什麼人人都那麼想要往上爬了。
楚瑤跟着若蓮離開之後,榮華郡主的嘴角不由翹了起來,臉上充滿嘲諷和不屑,“一個破落戶竟也值得本郡主大費心思,她應該對此感到榮幸。”
“誰讓郡主您那麼愛玩,我們也只好捨命陪郡主啦!”王如薰親暱地調侃道。
“許唸詩那個蠢貨還以爲郡主如此大費周章是爲了給她出氣,還感激的不得了呢!”李佳琪幸災樂禍地笑道。
“就讓她這麼認爲吧!”江映月聲音很溫柔,說的話卻讓人感到齒冷,“畢竟,這麼蠢的人當替罪羊最合適不過了。”
“只是可惜了本郡主那座別院。”說到這裡榮華郡主起身,道:“走,我們去見宴會廳,讓她們都去看場好戲。”
楚瑤跟着若蓮來到了一座精緻的二層小樓前,纔剛剛走進房間,就聽身後“砰”地一巨響,房門竟然被人從外面關上了,而且還有喀嚓的落鎖聲。
楚瑤此刻竟然不覺得驚慌,反而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她冷靜地從荷包裡拿出了了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轉過身來就要用匕首將木門大卸八塊。
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乏力,而且身上發燙,心跳加快,一股陌生的感覺從體內滋生,彷彿想要渴求什麼。
楚瑤搖了搖頭,想要甩出這種莫名的感覺,卻沒想到,竟然更加頭暈目弦起來。
楚瑤這時若是再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招了,就真是白癡了。
可是,這怎可能?她明明已經百毒不侵了,怎麼會中毒?莫非葉清給她的百草丹是殘次品?
“嘿嘿,清平縣主,我勸你還是不要徒勞掙扎了。你這是中了強力春藥,非男女交合不能解。”就在楚瑤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子得意的聲音。
楚瑤咬了下自己的舌尖一下,讓自己清醒一下,這才轉過身看向男子,道:“你是誰?我自認沒有得罪過你,爲什麼要害我?”
“作爲你未來的夫君,我便是告訴你也無妨。”男子形貌高瘦,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一雙充滿慾念的眼睛肆無忌憚地在楚瑤身上游走,尤其是看到楚瑤因爲因爲藥效發作而更顯嬌媚的樣子時,下身更是十分可恥的一柱擎天了。
“本公子乃雲陽侯世子趙晉,我跟你無冤無仇,只是本世子缺了一名侍妾,有人就把你送給了我。好了,別囉嗦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了,我看你也受不了了吧,嘿嘿,別急,本世子這就來解救你。”趙晉一邊說,一邊淫笑的走上楚瑤。
“等一下,告訴我那人是誰?”楚瑤彷彿只剩下最後一絲力氣,靠在門上有氣無力的問道。
“小美人,你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你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女,如何能跟整個長公主府對抗?還是接受現實,老老實實被本世子疼愛吧!”
趙晉此時已經走到楚瑤面前,看着楚瑤那絕美的臉蛋,趙晉不由發出一聲讚歎。他見過許多絕色美人,甚至家裡還藏着幾個,可他卻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
可能第一眼時,感覺只是美麗精緻,然而,越看卻越覺得她美麗,越看越覺得她有味道,尤其是此刻在中了春藥的情況下,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春意,真真是絕世尤物。而這個尤物,即將成爲他的女人。
趙晉嚥了口唾沫,眼睛越來越紅,粗重地喘着氣,彷彿那個吃了春藥的人是他。
“美人兒,我來了。”
趙晉邊說邊伸手去解楚瑤的衣裳,然而,他的動作卻在下一刻突然僵住了,他低頭去看,卻發現自己肚子上不知何時開了一個洞,不斷流出的鮮血浸溼了他華麗的衣衫,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從他腹部瀰漫開來。
“你……”趙晉想問她爲什麼沒中毒,但是一開口,吐出的卻全是鮮血。
趙晉帶着疑惑和不甘倒了下去。
楚瑤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用帕子認真地將匕首上的血擦乾淨,她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殺人,冷靜的不可思議。
直到將匕首完全擦乾淨了,楚瑤纔看向地上的那具屍體。楚瑤實在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不陰榮華郡主一把,她怎能甘心?
楚瑤蹲下身,拿起趙晉的手,佔着他流出的鮮血,在木質地板上寫上了這麼一段話——
雪珍,我愛你!爲了你,我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只求你能夠看我一眼。
陸雪珍是榮華郡主的閨名。
楚瑤想起衆人看到趙晉的屍體和這句話時的表情,楚瑤愉快且殘忍地笑了。
“榮華郡主,你不是想壞我的名聲,甚至不惜毀掉我的一生嗎?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希望我送你的這份禮物,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