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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桐驚訝地張大眼睛望着身邊的蘭泉。那白衣的少年風發地笑着,纏緊手指,十指交握,坦然地走在商場熙熙攘攘的人羣裡。
曾經,在與梅軒交往的三年裡,簡桐也多希望能跟梅軒這樣一起牽着手走在大街上?牽手,本是每一對情侶剛剛確定關係時,最簡單的一個動作吧?是最初的親密,是最基本的彼此認定,是最公然的肌.膚相親……戀人剛剛彼此認定時候的甜蜜和溫柔,都在那一份牽手裡。
所以就像很多年前蘇芮唱過的那首老歌《牽手》一樣,在戀人之間,牽手早已經不再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它儼然化身成爲一個承諾、一份認定。
只可惜,儘管交往三年,一千個日日夜夜裡,她跟梅軒這樣公然牽手走在陽光下的機會,都是屈指可數。
只是因爲怕人看見,所以即便梅軒牽她的手,也都是在夜晚;而三年來兩個人約會的地點,不是相對偏僻的餐廳,要麼就是在梅軒的公寓裡。兩個人一起做飯或者看碟,只能將逛街、看電影等內容儘量壓縮到接近於零。
今天此時,十指交握,直如夢境。
簡桐瑟縮了下,手卻被蘭泉再度抓回去。縱然日光如金、縱然一張張路人的面孔迎面而來,蘭泉卻也都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風發地笑起來,眉眼生姿。
簡桐不由得被他感染,心中的膽怯一絲絲抽去,緩緩笑起來。先不說是否相愛,就是這份能夠坦然面對周遭的心情,便已經讓她覺得幸福。
“哎,這位不是靳家的孫公子麼?”
正走着,迎面一個路人忽然叫起來,看樣子是跟靳家熟識的。簡桐一顫,努力想要甩脫手指。
蘭泉卻更加堅定地握住,將簡桐扯到身邊來一起面對那個路人,“您好,我是蘭泉。”
“這位是?”那人約莫四十歲上下的樣子,打量簡桐的目光多了幾絲盤查的意味。
簡桐垂下頭去。
“我女朋友。”蘭泉自然作答,更伸手攬住簡桐的肩頭。
“喲,是嗎?真是郎才女貌,恭喜啊。”幾句寒暄,那人帶着女伴便錯身而過。
簡桐垂下頭去,“方纔那位是……?”
蘭泉聳了聳肩,“家裡人認識的朋友吧。我記不清楚。”
簡桐面上的笑容絲絲斂去,“可是方纔你這樣跟他介紹我……不怕他會說給你家人聽?”
“說就說咯。”蘭泉彎下腰來尋找簡桐的眼睛,“我家你也去過,日後我也總歸要帶你正式回去拜見他們。他們早晚都會知道,又何必在乎早一點?”
“再說……”蘭泉擡起頭望望天邊流雲,“再說他們恐怕早已經知道了。”
“這樣也好。”蘭泉握着簡桐的手搖了搖,“以前你的身份是梅軒的女友,就算我想在家人面前護着你,終究隔着一重身份。如今你是我女朋友了,我的小老師,那你就是我的私人擁有了,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喂……”簡桐囧了,“我記得我好像還沒答應你哦!”
蘭泉笑,站在人流熙攘的商業區中心,彷彿天地無人般只垂下頭來凝着簡桐的眼睛,“你的意思是——鼓勵我直接生米煮成熟飯?那好,這個週末在溫泉就辦了吧。到時候你已經是我的人,看你還如何拒絕。”
“蘭泉……”身周人聲擾攘,簡桐卻只能看見眼前邪氣卻又清美的少年,只能聽見他沙啞卻又堅定的宣告。彷彿只是一句話,她的心和身子便已經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他給她使了魔法,是麼?
這個魔法的名字應該叫做——勇敢去愛!
“我的小老師,請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別夢想我在溫泉做柳下惠。”蘭泉笑着湊近簡桐的耳際,“誰讓這個活動是你召集的?我就認爲那是你故意的邀請——小老師,我一定會做邪惡的事,而且,不會允許你逃跑。”
“弄棋謝謝你,可是這個禮物我真的不能收。”
中午的陽光落滿餐廳處處,簡桐將蠟染藍布包裹的木匣交還到弄棋手中,“弄棋,這個禮物我很喜歡,而且我知道你千里迢迢帶它回來的珍重心意。可是——我跟梅軒分手了,我不會在這個夏天跟他訂婚,所以這個禮物我不能收。”
翌日弄棋就將再度開啓旅途,本來明寒不允她稍離,可是簡桐約她出來說要奉還銀帽,這樣大的事,弄棋還是出來了。
“小桐你不是開玩笑吧?”弄棋皺眉,“就算靳家其他的人都不知,我卻是都知道的。我親眼看見你跟梅軒之間很恩愛。你們的感情不是騙人的,這從你們之間交換的眼神便能看得見。”
簡桐垂下頭去,“弄棋,是我變心。”
“你愛上別人?”
簡桐深深吸氣,“我喜歡上另一個人。雖然時間還不長,我並不知道這份喜歡終究會不會成爲愛,不過——我不想再抗拒這份喜歡。”
心底不由得涌起攘攘人潮裡,那白衣的少年堅定地握住她的手,在金燦的陽光下桀驁卻清透的笑容。心,便跟着飛揚起來一般,再也按捺不住。
簡桐垂下頭去,緩緩笑開,“那個人,是蘭泉。”
弄棋手裡的杯子險些掉到地上,“蘭泉?簡桐你說你捨棄了梅軒,喜歡上蘭泉?”
即便灑脫如弄棋,都不得不蹙起眉尖,“小桐,我明白感情不能勉強的道理。如果愛走了,強留反倒是傷心。如果你喜歡上的那個男生,是除了蘭泉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我都能大方地祝福你——儘管我從小跟梅軒的手足情就很深厚。可是小桐,爲什麼偏偏是蘭泉?”
簡桐握緊茶杯,卻沒垂下頭去,反而堅定地望弄棋,“我自己也曾經無法接受。我否定過、逃避過。可是我發現,我真的已經開始喜歡他。”
“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我不想再欺騙自己。”
“在想什麼?”
午後斜陽正濃,弄棋在收拾行囊,忽然想起簡桐那句話:“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我不想再欺騙自己。”正想着,明寒走了進來。依舊是那件寶藍色的真絲長衫,過肩的長髮今天卻沒有用發繩束緊,隨性地披散在肩上。
明寒人如其名,給人的感覺是性子清冷、眼光獨到。可是此時藉着斜陽的濃豔,去望那髮絲披散開的明寒,卻讓弄棋覺得他不再清冷。
明寒跟她在一起時,總是做不到清冷的。她每一次都讓他燃燒成火,與她一起灼燒成炭。
弄棋擡眸一笑,“沒事。在想簡桐和蘭泉。”
明寒在弄棋身邊坐下來,微微挑眉,“簡桐果然跟蘭泉在一起了。”
弄棋仰頭,“你早看出來了?”
明寒微微嘆息,“簡桐骨子裡是跟蘭泉一樣的人。她用古板的衣着和髮髻來凸顯自己當老師的身份,可是她的眼神藏不住骨子裡的灼熱。從表面上看,簡桐是跟梅軒很相似,波瀾不興、謹慎守禮;可是簡桐卻跟梅軒是完全不同的人,她外殼的壓抑不過是暫時的,一旦遇到火種,她就會變成噴發的火山。”
“所以她註定跟蘭泉之間彼此吸引。梅軒——沒辦法跟她一起燃燒,所以必定留不住她。”
“哇,好像預言家。”弄棋笑起來,起身拍了拍明寒的面頰,“我訂的是明天清早的航班,所以你不要送我。我今晚直接到機場賓館去住。現在就要走。”
明寒閉上眼睛,彷彿拼命剋制着自己。就在弄棋以爲明寒已經接受了她的話,起身提着行囊就要轉身的剎那,明寒猛地竄上來,一把扯掉弄棋手中的旅行箱,一把將弄棋扔尚了*!
“明寒,你別鬧了!”弄棋雖然處於劣勢,卻依舊冷靜地面對隨即飛身壓過來的明寒。
“我們之間有契約,你只是受,我來做攻,所以你沒資格阻攔我。”
明寒忽地笑起來。如果經常去“譚”吃飯的客人見到此時的明寒,一定會驚詫這個還是他們素日眼中的那個冷靜到有絲冷酷的男人。雖然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卻似乎總能拒人千里之外。而此時,他在拼命拉近與一個女人的距離——他只想與她零距離。
“我是受,你是攻?”明寒溫柔笑開,指尖頑固揉上弄棋的紅脣,“你錯了,棋。在男人和女人之間,做攻的永遠是男人,女人才是受……”
“這是自然的選擇。如果我想給,你就只能接受……”
“混蛋,你想給我什麼!”
“一個孩子,好不好?只要能拴住你,我會讓你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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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繼續,親們晚安。將簡老師和二少心裡的情愫確定下來,讓兩個人都堅定了牽手的信念,咱們纔好開始溫泉浪漫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