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疼了她!
他的手指也捏疼了她!
這個混蛋!——簡桐的眼淚落下來,卻明亮笑起,“學生也敢威脅老師麼?二少,這裡的夜晚是你的地盤,我不得不受你擺佈;可是白天的課堂卻是我的地盤,我會報復回來的!”
還在叫她“滾開”……她偏不!
簡桐猛地長腿纏上蘭泉的腰,整個身子攀援着他,紅脣湊近他的耳畔,帶着細碎的啜泣,卻也帶着挑釁沙啞地說,“你忘不了我的……就算你的腦子忘了,你的身體也忘不了……壞小子,你逃不掉的!”
蘭泉身子一震,卻冷冷推開了簡桐。簡桐的身子像是失去了樹幹與樹枝依憑的樹葉,頹然地落下來,跌倒在榻榻米上。
蘭泉不屑地撣了撣身上的褶皺,“我真後悔剛剛讓小百合離開。簡老師,你們中國女人真的該好好跟小百合她們學學如何來做一個女人——女人呢,要柔軟順從,要懂得討男人的歡心。你剛剛的樣子真是讓我敗盡了胃口!”
簡桐跌倒在榻榻米上,無聲地垂淚,緩緩收拾好自己狼狽的衣衫。
隔扇之外似乎風聲更大,葉片沙沙,彷彿有凌亂的腳步掠過。
蘭泉冷冷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頭也不回,“你走吧!”
簡桐整理好衣裳起身,走到蘭泉面前去跪坐下來。卻不是行禮告退,而是伸出手去緩緩拉好蘭泉的衣裳。
他今晚穿修身剪裁的純黑西裝,裡面是大v領的緊身t恤,可是他剛剛情急之下竟然連西裝外套都沒來得及除去,此時那真絲材質的衣裳已經滿是褶皺,狼狽得像是一塊抹布。
簡桐深深吸氣,勇敢迎向他的目光,“我真的比不上小百合麼?真可惜,二少,你在自相矛盾。如果小百合真的那樣吸引你,怎麼沒聽說你情急到方纔那樣,差點在桌子上就要了她?關於二少跟當紅藝伎小百合的傳說,我可多少打聽過了——二少只是要小百合陪你喝酒和出席宴會,卻從來還沒成爲過小百合的入幕之賓。”
簡桐緩緩說完,不意外地看見蘭泉的面色輕輕一變。
簡桐眼底還有淚花,卻已經笑起來,“粗暴地對待我吧,我等着。”
說罷起身,躬身一禮,轉身走向拉門去,回眸挑釁一笑。
背後聽見“啪”的一聲碎裂,顯然某個可憐的瓷器被粉身碎骨。
簡桐深深吸氣,緩步走上無人的長廊。
她知道,從此他會披了黑衣對她。在她面前只能表現出身體的yu望,卻不可以表現出心中的愛意。
好吧,那就來吧。因爲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就像人們常說的那句話:沒有愛,哪兒來的恨?
所以恨有時,反倒是更深沉的愛。
簡桐無聲停下腳步,駐足回望。隔扇已經拉嚴,廊檐下的紅燈凌亂搖曳——臭小子,如果不敢說愛我,那就來恨我吧!我永遠知道,你恨我就正是你愛我……
西村和兩個保鏢從門外告進,蘭泉已經斂盡情緒,手指撫過腕上的古蓮子手珠。那是寺廟住持所贈。來了j國之後,他隨着梨本家族的習慣,選擇了皈依佛教。
西村皺眉看滿地狼藉,擔心地輕聲問,“二少,方纔那女人……?”
“有趣的玩具。”蘭泉的笑容彷彿染了夜色,“本來我就不耐煩要繼續念大學,正愁大學裡沒什麼好玩的事情。如今出現了這個活色生香的玩具,我這未來的時光就不愁無聊了。”
蘭泉挑了眉尖環視那幾個保鏢,“女人,永遠是男人最好的玩具,是不是?”
“哈……”幾個保鏢都笑起來,紛紛點頭,“二少說的是!”
蘭泉指尖碾過那串古蓮子手珠,“不過柔順的女人玩多了會覺得厭倦,帶刺的女人才覺得有味兒。我會好好玩這個玩具……”
幾個保鏢彼此互望一眼,都*笑開。
性.感、美麗又帶刺的女老師,的確是男人的幻想對象。
只有西村似乎略帶憂色地望了蘭泉一眼,卻在蘭泉發現他的憂色之前,已經垂下了眸子去,斂去一切。
“小桐你沒事吧?”千代擔心地握住簡桐的手,“聽說那邊摔盤子摔碗的,小桐,蘭君沒傷害你吧?”
簡桐笑着搖頭,“看我這不好好的?”
千代皺眉,“那個蘭君就是個撒旦!長相俊美,可惜對女人從來都是兇狠。聽說他對女人從來都是脾氣很壞,只有小百合例外,大家本來還以爲最紅的藝伎終於能夠收服這條惡龍的心呢,沒想到今晚上連小百合都被罵哭。”
“小桐我剛剛看見小百合抱着絃琴,是流着淚離開的。”
簡桐也垂下頭去。千代說他向來對女人很兇麼?那是不是他在潛意識裡抗拒其他女人?——只是因爲她們都不是她,對不對?
簡桐想着,已經不由得淚溼了眼眶。
“小桐你怎麼了?”千代擔心地問。
簡桐用力搖頭,“他真的是很兇啊,剛剛對我也很兇。可是我卻真的,很開心……”
千代聽得嘆氣。被那個暴龍施.暴卻竟然還在說開心——女人啊,真是太容易被俊美的男人蠱惑。
金啓櫻站在教室窗前,望着窗外的男生們在烈日下踢球。他們都穿純白的衣褲,清逸到耀眼。金啓櫻的目光落在蘭泉身上。
不,她並非是如同其他女生一樣被他亦正亦邪的身份和氣質給迷住,她只是覺得他太過像一個人。
那個夜晚彷彿從天而降的少年,始終烙印在她記憶裡。她乍見他那時,他穿翠綠的衫子,形容俊美到像是聊齋故事裡的小妖精——那一刻她以爲他是女孩子,所以忍不住問他長沒長小jj……
那樣好看的男孩子,她今生無緣再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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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繼續,大家晚安。二少究竟忘沒忘了小老師?大家要看細節喲~~o(∩_∩)o~】 шωш● тt kan●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