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不深,道也不難走,可是也不知怎地,靳劍琴小盆友就是走得比蝸牛還慢。一步一磨蹭,注意力全都不在腦袋前頭,更不在腳丫子下頭,而是都在——背後的小別扭的身上。
奇怪了嘿,這麼揹着她,給她當牛做馬,他怎麼一點兒都不覺着委屈和累,反倒心底跟灌滿了蜜水兒似的?
好像恨不得這林子變成原始森林,他們倆就這麼走着,走它一天*都不到盡頭纔好——不,不光是要一天*,但願永遠這麼走着才最好!
天地好寧靜啊,林子裡又只有微光氤氳,連帶着人的心都跟着寧謐柔軟下來。這種感覺——他從沒有過。
“靳劍琴,你能不能快點走啊你?你沒吃飽啊!”
靳劍琴是美着呢,趴在他背上的田歌可真是度秒如年……怕胸貼在他後背上,而被他發現異樣;所以只好用胳膊肘撐着,撐的時間長了,胳膊都酸掉了。
更要命的是,他那雙大手託着她的小屁屁,捏得緊緊的,她那邊都要着火了!
“還催?你用胳膊肘這麼硌着我,我哪兒走得動啊?”靳劍琴故意逗着田歌。
“我……”田歌沒辦法抱怨了,只能再溫柔商量,“你,你把手託着我腿唄。託着我腿彎,你也能揹着我走啊……”
“使不上勁兒。”靳劍琴再度嚴詞拒絕,大掌還故意又託着田歌的小屁屁,向上顛了顛。
“那……,那你放我下來吧,我不用你背了……”
田歌都要哭了。這是被他幫忙呢,還是被他吃豆腐呢?
“喂,你這個傢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靳劍琴嘆氣,“這次見面怎麼跟小時候都不一樣了?你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啊,什麼都跟我鬧彆扭,好像總想躲着藏着纔開心似的。”
“田歌,我找了你十年,終於找見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不?”
田歌心裡狠狠一疼,身體的抗拒就也軟了下來,“我自己何嘗不是……”
“嗯?這十年來你也在想我?”靳劍琴一聽就來了勁頭,扭着脖子回頭望田歌,“跟我想你一樣地,想我?”
田歌羞得不敢擡頭,幸好有夜色遮掩,“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嘛,見不到的時候自然會想念。”
“想我還跟我鬧彆扭?”終於看見田歌說軟話,靳劍琴登時心花怒放。
“我,我不是跟你鬧彆扭……”田歌爲難。真是的,怎麼跟他說呢?
“好啦好啦,我不追究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就原諒你了!”靳劍琴開心笑起來,“田歌,我們和好了,好不好?”
這傢伙……真是猴兒啊他,剛剛還處處噎她呢,可是一轉眼又這樣溫柔起來……
夜色微光,他的笑容如夜晚綻放的曇花,那樣美麗而又柔軟,讓田歌的心都跟着沉醉下去,只能點頭,“……好。”
“哦,田歌終於跟我和好了!和好了,嗬~嗬~嗬……”他故意拉着長聲,讓尾音在山地之間迴盪,悠悠盪盪,連綿不絕。彷彿一人吶喊,無數人在迴應。
“傻瓜了你!”田歌也忍不住笑開,心如花朵盛放,“人家聽見,還以爲你是瘋子!”
“反正我說的是中文,他們又聽不懂!”靳劍琴回頭做鬼臉,目光那樣溫柔,“你,還是笑起來,最好看……”
田歌的臉又不爭氣地紅起來。這個傢伙,他今晚上怎麼一個勁兒給她灌迷.藥啊他……
從林子走回田歌的房子,其實平常的速度十幾分鍾也就夠了,可是這倆傢伙一路走着一路磨蹭,竟然走了大半個小時才走回房子門口來。
牧羊犬怪獸已經回來了,站在房門口正在四處觀望呢,看田歌回來了,撒歡兒跑過來,汪汪叫了兩聲。那意思很明白:“主人啊,拜託,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啊!你磨蹭啥了?”
田歌也聽出牧羊犬叫聲裡的哀怨來,這回可神氣活現了,指着怪獸就訓斥,“你個壞傢伙,還好意思埋怨我啊?如果不是你把我的拖鞋給搶走了,我何至於要跑到樹林裡去,還被扎傷了腳丫子!”
牧羊犬很是有靈氣,自知理虧,在田歌的訓斥裡,低聲地嗚咽着,像是小孩子在受教。
“好了,饒了你了。”田歌笑起來,從兜兒裡掏出房門鑰匙來,扔給怪獸。
怪獸一聲歡叫,叼着鑰匙就跑到門口去,仗着它個頭大,用牙齒咬着鑰匙,還真把鑰匙給塞進鎖孔裡去了!
看得靳劍琴真是嘖嘖稱奇。
“我訓練的狗狗,厲害吧。”聽見靳劍琴嘖嘖,田歌驕傲起來。
“美什麼呢?”靳劍琴扭頭瞅田歌那副臭屁樣兒,“我嘖嘖稱奇的是——田歌啊,你連開個門都要狗狗來開,你可懶成什麼樣兒啊……腳底板下頭生蛆了吧……”
“靳劍琴,你找死!”田歌大囧,伸手去掐靳劍琴的後背。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她這回可有底氣了!
“藥箱在哪兒?”
靳劍琴將田歌背進房子裡去,都沒來得及打量周遭,先要找藥箱。
田歌趕緊搖頭,“不用了,我待會兒自己弄。”說着指了指牆上的圓鍾,“時間不早了,靳劍琴,拜拜~~”
開玩笑,她敢讓他四處去翻看她的房子麼?就算她在外人面前扮作男孩兒,可是她自己的房間裡也藏着女生的衣裳和*,也有些小女孩兒的小飾物的,要是讓靳劍琴知道了,那豈不是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絕對不能讓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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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