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埃爾頓公學。
古老的紅磚尖頂小樓簇擁着碧草如茵的校園,樸素的色彩彰顯的是古老的文化與鮮明的等級。
這裡是蘇格蘭貴族子弟入讀的學校,與英格蘭的伊頓公學比肩。
歷史上英格蘭與蘇格蘭彼此競爭,這兩所培養兩國貴族子弟的學校也成了競爭對手。不過傳承至今,因爲貴族都已經越來越少,所以埃爾頓公學也漸漸變成了精英學校的代名詞——即便是平民子弟,如果是精英,亦可以通過申請獎學金的形式入讀。
靳劍琴負手站在校長辦公室內,沒心思去聽校長在那長篇累牘地聒噪埃爾頓公學輝煌的歷史、卓越的貢獻,他只靜靜凝望着窗外的草坪上正在進行的一場集體舞訓練。
埃爾頓公學刻意保持着古老的傳統,所以學生的着裝上還體現着過去的舊貴族蹤影。靳劍琴黑瞳靜靜凝望草坪上那一隊身着黑色燕尾服、高領白襯衫,配着卡其色長褲與鋥亮的黑色皮鞋的學生。
好吧,必須得格外書寫一筆:與英格蘭的伊頓公學一樣,在世界上各大公學都已經紛紛從男校變成了男女合校的大背景下,埃爾頓公學也依然還是男校。所以滿眼看見的都是黑色燕尾服的紳士,卻沒有一個美女。
優雅的紳士隊列中,靳劍琴的眼睛只靜靜落在那個落在隊尾的小個子身上。
田歌。
其實田歌的個子也不算矮了,比蔣豆豆那可高多了,可是蘇格蘭人畢竟身材高大,所以田歌就吃了東方人骨架細小的虧,所以看上去總像個小傢伙。
看她穿着黑色的燕尾服、高領白襯衫的樣子,靳劍琴不自知地笑起來。
她身旁的那些男生真的是好帥,個個都像中世紀油畫裡走出來的紳士,可是隻有田歌怎麼都跟優雅搭不上邊兒,看着反倒像個小企鵝。
埃爾頓公學的校長菲利普爵士轉着眸子瞄着這位來自東方的、身份高貴的少年。
他方纔跟那少年已經說了大半天,可是那少年卻一聲都沒吱,只是背身站在窗前,靜靜凝望埃爾頓校園。
菲利普爵士倒也沒覺得靳劍琴失禮。畢竟東方與西方的文化背景不同。西方即便是普通的騎士還有機會與國王召開圓桌會議,可是東方卻歷來等級森嚴,所以這樣地位崇高的少年傲慢些,倒也有情可原。
對於靳劍琴的身份背景,菲利普爵士在接到靳劍琴要來參觀的電話時就已經派人查明,得知靳劍琴是中國的“紅門貴族”的繼承人,同時又是日本古老的梨本宮家的現任家主,更是日本幾大黑道組織的實際控制者……這樣身份的人即便沒有貴族封號,卻也實際上相當於東方的王子。
“靳,是否對埃爾頓的一切感興趣?我們歡迎你參加我們的入學考試,希望能在明年的埃爾頓看見你的身影。”菲利普爵士那是推銷得相當賣力。如今歐美企業都拼命向東方發展,埃爾頓公學其實也早瞄向了東方的生源。
靳劍琴卻壓根兒沒聽清菲利普爵士說什麼,只是轉身優雅輕輕點頭,“校長閣下,請問學生可否獲准自由參觀一下校園?埃爾頓公學的校園如此富有吸引力,這樣隔窗而觀,着實無法切身體會到埃爾頓的古老風範。”
“啊……”菲利普爵士略一躊躇,隨即點頭,“沒問題。靳,是否需要我們派教工作爲引導?”
“不必了。”靳劍琴再度優雅行禮,“學生想自己走走看看。”
因爲埃爾頓公學的特殊,靳劍琴來這裡參觀,事先也被老爸要求了穿正裝。同樣的黑色燕尾服、白色高領襯衫,靳劍琴選配的是銀灰色的長褲與同色的寬腰封。全身上下都很高雅,唯一讓人看得出他離經叛道的是——他竟然沒有穿傳統配色的黑色皮鞋,而是也穿了一雙同樣是銀灰色的鞋子!
全身的肅穆被打破,通身流溢着卓爾不羈的傲氣。
這樣的少年踏過草坪朝着操場而來,縱然只是獨身一人,氣場卻強大到足夠吸引操場上所有人的目光。
儘管那些學生的出身非富即貴,要不然就是眼高於頂的才子,但是靳劍琴卻都居高臨下,帶着一股子天成的傲氣,俯視着他們。
“那個東方人是誰呀?”操場上的集體舞隊列裡開始出現了竊竊私語。
埃爾頓公學的學生們正在跳的集體舞脫胎於歐洲宮廷舞蹈,隊列整齊、舞步雅緻,音樂節奏穩健而典雅——卻很可惜只有男生沒有女生,所以看着男生託着男生的手,一同向前踏歌而來,看着有點滑稽。
靳劍琴忍不住輕挑紅脣,傲然一笑。
“難道,是日本的皇太子?”有出身蘇格蘭貴族家庭的學生便猜了,“可是也不對啊,日本的皇太子已經年紀很大了;皇孫呢還是個小孩兒,沒聽說有這個年紀的近枝皇親啊!”
“要不然是香港哪位千億企業家的公子?”另有來自富商家庭的學生跟着猜,“李嘉誠、李兆基、鄭裕彤……似乎這些家族的子孫裡,沒見過這個人的身影啊。”
“andy,你是東方人,你能看出那個人的身份麼?”田歌身邊的同學們開始將目光彙集到了田歌這邊。
田歌在學校的英文名是andy,取自蘇格蘭的守護神聖安德魯。
大家都來問田歌,不光是因爲田歌是東方人——說巧不巧,大家也發現了,靳劍琴的目光竟然也只是落在田歌身上。
那麼多人都瞅着他;他只獨獨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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