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意識到脣瓣相貼的那一瞬間,田歌死死咬住脣,嘴裡的哈吉斯滑進喉管去,激得她劇烈咳嗽起來!
可是縱然是咳嗽,卻也不敢張開嘴,否則嘴裡的哈吉斯全都得噴到靳劍琴嘴裡去!
可是明明要咳嗽,卻還不敢張嘴,還得閉着嘴憋着——那滋味兒實在是太難受了!田歌都要哭了,一定是老天在罰她,一定是!
如果之前沒跟靳劍琴正口舌之長,如果沒跟他扛上,她哪兒會落到此時這般尷尬境地!
田歌向他跌倒下來的剎那,靳劍琴看着田歌的五官在他眼前驟然放大,他也沒顧得上她嘴裡的哈吉斯會不會泄露到他嘴裡去,他只伸手先將田歌抱進懷裡來——怕她跌倒,才最重要。
所以田歌的脣竟然會甜軟地貼上來,他也沒想到!
靳劍琴也愣住,呆呆凝着眼前小巧的鼻,還有那與他貼緊的小小紅脣——他只能看見淺淺勾起的脣角。脣線清晰,脣角上揚,像一個小小的菱角,而他脣裡嚐到的正是領教硬殼裡藏着的細膩的甜軟……
驚訝,可是他的脣卻彷彿自有意志一般,沒有馬上離開,反倒貪戀地再吮緊一點……
不,不是他故意輕薄田歌,也不是他瘋了,一定是田歌脣上沾染的蘇格蘭威士忌的酒香所致。含在脣裡的綿軟、甘冽、醇和、圓潤……一定都是來自威士忌的酒香。
是的,一定是的。他是被那酒給迷醉掉的,應該無關田歌本人。
一定是的,一定是。
可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威士忌惹的禍,那麼田歌脣上那麼一點點微薄的威士忌自然已經被他吮淨,他現在就應該放開田歌的脣了,可是爲什麼他還流連不去?
這究竟是怎麼了?
倒是田歌先回過神來,一把推開靳劍琴,捂着自己的脣,羞澀而又囧迫地背轉了身子,渾身輕顫着,儘量讓嗓音顯得冷靜,“靳劍琴,你,你先走吧!”
“田歌,剛剛的一切,實在是,是……”靳劍琴搓着手,望着田歌的背影,心裡突起說不明的悵惘。
“我明白,是意外。”田歌攥緊手指,垂下頭去,“是怪獸過來搗亂,讓我失去平衡。所以這件事是我造成的。對不起,靳劍琴。”
靳劍琴張大了嘴巴。
不,他沒想讓田歌跟他道歉,本來是他想跟田歌道歉的。倒沒想到田歌反倒先說了對不起。
“呃,田歌,你聽我說……”靳劍琴心中的迷惘層層而生。
也不是沒見過gay,那時候他還跟同學們談笑,說他如果親上個男人,肯定會反胃地吐了;可是今天卻很奇怪,他卻心中只是驚嚇,卻無厭惡……
反倒,她脣上那小小瑩潤的甜軟,一直一直留在他脣上,讓他不捨,讓他留戀。
好奇怪!
“對剛剛的一切,我並不討厭。”靳劍琴臉紅着,不過終究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田歌也是沒想到,背對着他,愣住。
“我是有點,有點……”靳劍琴尷尬地耙了耙頭髮,“咳,也不怕你笑話我了,還是告訴你實話吧——我,我還沒被人吻過。沒想到初吻竟然交給田歌你了,咳,真是沒想到。呵,哈哈……”
終於說出來了,雖然有點沒面子,不過心倒是一下子放輕鬆起來。靳劍琴索性傻呵呵地笑開。
彷彿對着田歌,雖然總想挑戰,但是說到底終究是從小陪伴的人,便什麼話都肯說給她聽,不覺得有什麼說不得的秘密。
“嘁……”田歌心頭本是柔腸百轉呢,聽靳劍琴這麼一說,也是忍不住笑起來。
以爲他那樣的少年,即便只有16歲,可是身邊的女孩子定然也不少;所以她不敢相信他的初吻還在。此時聽見他那麼不好意思地說出來,她心上的雲翳便也一下子就散掉了。情不自禁地,便這樣笑起來。
原來她的初吻換來的也是他的初吻。這樣說來,打平,她不算吃虧哦!
“那,那你呢?”看見田歌終於笑了,靳劍琴這才放下心來;可是自尊心還是有點小小作祟,忍不住便問。
“什麼我?”田歌依舊背對着靳劍琴,走向前方去,蹲下拍着牧羊犬怪獸的脊背。
“你裝傻!”靳劍琴頭回覺得自己囧死了,他斜楞着膀子,將兩手攥成拳頭藏進褲兜裡,看似吊兒郎當,實則已經緊張到掌心都是汗,“我,我問你的初吻呢?”
田歌忍俊不已,從心底已經甜遍了周身,卻還故意不回答他,“什麼初吻啊?”
“我問這是不是你的初吻!該死的……”靳劍琴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他真實病的不輕啊他,田歌是男生、男生啊,他意外跟他碰了下嘴脣也就罷了,還非要追問田歌的初吻!
“嘁。”田歌故意不搭理他,“你覺得呢?”
靳劍琴當場就跳起來,“啊,你!不是你的初吻?你初吻給誰了?”
巨大的傷害,這絕對是巨大的傷害啊!
“忘了。”田歌故意逗着靳劍琴。
“啊!”靳劍琴臉色都白了,“你又是雙性戀,肯定身邊除了女朋友,還有男朋友。所以你的初吻怎麼還在?我完蛋了,我的初吻啊……”
“靳劍琴,你將我當成什麼!”田歌氣得將手邊的墊子扔過來砸他,“不管我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可是我還沒爛到那個程度吧!”
“呃?”靳劍琴被砸懵了。
“我是不是初吻,剛剛你還體會不到麼?靳劍琴你個蠢豬!”田歌氣得將靳劍琴直接推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