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早晨的後來,竹錦跟心瞳這兩個筋疲力盡、飢腸轆轆的傢伙,互相攙扶着下樓去,坐在早點攤兒上。
心瞳來者不拒,接過新出鍋的油條來,就着豆腐腦就開始吃;竹錦職業病又犯了,舉着油條,很是擔心地瞄着人家炸油條的那個油鍋,看着裡頭都發黑了的油,有點吃不進去。
“不喜歡吃油條啊?那吃煎餅果子!”
心瞳和竹錦是人家早點攤兒上第一對客人,所以人家老闆那是相當的熱情,麻利地又去烙煎餅。
心瞳瞄着竹錦就樂,扭頭跟老闆說,“麻煩您加兩個蛋、一根腸。”
“好嘞!”老闆利索地將煎餅攤好,打上雞蛋,放好了腸,然後麻利地捲起,遞到竹錦手上,“小夥兒吃吧,可香呢!”
竹錦還是有點猶豫。他那眼睛可賊着,看清了老闆手指甲縫裡的黑顏色,更知道老闆剛剛烙煎餅用的用具是膩子鏟……
“吃吧。”心瞳吃得差不多了,轉而專心地盯着竹錦。
竹錦有點爲難,低聲說,“說了帶你去別地兒,你非要來這兒。”
心瞳臉紅起來,“我說了我餓得不行了,真是沒勁兒了。你就趕緊吃吧。”
竹錦皺眉咧嘴,“姐姐,給我個必須吃的理由……”
心瞳臉上映着晨光,壞壞笑起,“這可是我給你叫的‘愛心煎餅’哦,還特地爲你加料的。”
“嗯?”竹錦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沒聽我剛剛跟老闆說的麼?要兩個蛋、夾一根腸……”心瞳小臉紅撲撲的,妙目流轉,“你知道,中醫的說法可是吃什麼補什麼……”
“噗……”竹錦剛咬牙切齒地喝進一口豆漿去,聽着心瞳這句話,一口豆漿全都噴出來了!
“哈哈……”心瞳笑得像個孩子,在晨光裡的早點攤兒上,即便身周都是油煙,她竟然笑得手舞足蹈。
“你,你……”竹錦又是笑,又是囧,“我的蛋有這麼小,腸有這麼廉價麼?”
“啊,你閉嘴啊!”這回終於輪到心瞳不好意思了,趕緊一根油條杵過來,塞進他大嘴巴里去,“不許瞎說了!”
竹錦笑得得意死了,“姐姐,你說嘛,你對它們最有發言權。”
心瞳捂着臉,想趕緊結束這話題。知道不回答的話,他肯定糾纏不休,“行行行,你那個是鑲金邊兒的……”
“哈哈……”竹錦樂得張牙舞爪的,伸手將那*的雙蛋夾腸送到心瞳嘴邊去,“吃一口,乖。我知道你最喜歡,我都給你留着……”
看着小兩口嬉笑打鬧,早點攤的老闆也善良地微笑着。心說,這小兩口可真恩愛。
老闆只是沒想明白,一套煎餅果子怎麼就把這倆孩子給樂成這樣;看來他的中國本土式早餐,一點都不比肯德基早餐差嘛,經濟實惠又快樂!
兩人這樣快樂的早晨,一個小時時差的金三角還籠罩在熹微的晨光裡。
傣幫地盤,諾幫和拉翁冷冷麪對冽塵。
竹樓外頭的空場上,傣幫的軍隊荷槍實彈,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沒有徹夜不眠的睏倦,反倒閃亮着同仇敵愾的光芒。
對他們傣幫來說,江冽塵如今是最大的威脅、最危險的敵人!
“江公子,真的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諾幫一雙鷹眼眯着望冽塵。他面上一道本已經不明顯了的刀疤,此時卻在半明半暗的晨光裡顯得格外參差駭人,“我傣幫的鴉片都由您來獨家收購?您這不是想掐住我們的脖子,讓我們傣幫日後在您的手掌心兒裡過活麼?我們兄弟還沒傻到那個地步。”
冽塵面上沒什麼表情,“我給你的價格比你們自行販售的價格還高兩成。而且你們只需在本地交貨,去掉了運輸的成本和危險。這對你們是好事,何樂而不爲呢?”
“哦?原來江公子這麼照顧我們傣幫啊!是什麼原因對我們這麼好呢?真的是因爲江公子就是殿下麼?”諾幫樂,那語氣裡卻分明是諷刺,“從前我們被江公子牽着鼻子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本以爲江公子是顧大哥最信任的人,因爲相信顧大哥所以我們也願意相信你——可是後來我們才醒過神兒來:說不定江公子你當初連顧大哥都是故意去騙的吧?”
“江公子是沙琨的外孫啊,自然之道自己將來是什麼命運,所以就藉着與顧大哥的私交,一路彷彿兒子一般跟隨在顧大哥身邊,一點點騙取了顧大哥的信任!”
拉翁更直白些,“顧大哥後來怎麼會被勐臘那個小子給逮去的?顧大哥出入金三角那麼多次,更何況有我們傣幫的人保護着,他怎麼會被勐臘伏擊?一定是顧大哥身邊的人出賣了顧大哥,而那個人就是江冽塵你!”
“想要除掉我們傣幫,爲你外公報仇,從而樹立你自己在沙琨集團裡的威信;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先除掉顧大哥!所以你纔出賣了顧大哥,借勐臘的手殺了顧大哥;然後你又騙人說要給顧大哥報仇,然後再親自殺了勐臘滅口!江冽塵,你這條毒蛇!”
“毒蛇,毒蛇!”門外的傣幫士兵們也都跟着激動起來。顧大哥在他們心中是神,是一直暗自保護他們的人,如果江冽塵真的是害了顧大哥的人,那就是他們所有人的仇人!
“毒蛇?”江冽塵懶懶地笑起來,“都是金三角吃這碗飯的,誰手上沒沾過幾十條人命?這還不算上那些因爲吸毒而死的人呢……這樣的你們,還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是毒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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