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翹楚並沒有約蕭晉遠去什麼酒店娛樂場所,而是直接去了蕭晉遠家裡。
一進蕭晉遠的別墅,齊翹楚像視察工作似地圍着蕭晉遠的客廳轉了好幾圈,害的左青右翼的眼睛都瞪紅了,一直緊緊地盯着他,防備着他偷偷地裝什麼監控器定時炸彈什麼的。
“嗯,還不錯,就是房子舊了點,這要是結婚,還得重新佈置新房呀!”轉了幾圈後,齊翹楚終於停了下來,煞有介事地說。
蕭晉遠一直面容淡淡地,等他終於坐回沙發上,這纔開口問:“蕭某隻想知道一件事情,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安陽的綁架事件,是不是你做的。”
齊翹楚挑挑眉,詫異地說:“你怎麼會懷疑我?我是那種沒品的人嗎?再說,綁架一個孩子也就拿那麼點錢,我吃飽了撐得。”
“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誰的槍法會這麼準,那人並不想要我的命,否則,不會只差那麼一點點。”蕭晉遠冷冷地看着他,似乎是對他的不誠實很不滿意。
齊翹楚依舊笑得痞痞的,緩緩地說:“也許,槍法就是那麼差,也許,你的命也就是這麼幸運。”
蕭晉遠眼眸暗了暗,正想要再說什麼時,周曉白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客廳裡的齊翹楚,先是微微吃了一驚,隨後走到蕭晉遠身邊輕聲說:“你該吃藥了。”
“等一會沒關係,”蕭晉遠看着她淡淡淺笑着說。
一旁的齊翹楚眯着一雙眼睛仔細地打量着兩個人,好一會眉開眼笑地說:“太子爺,你們兩個還真配,真有夫妻相,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絕對的最佳組合呀!”
周曉白有些尷尬,趕緊將身子移開一點,蕭晉遠臉一冷,有些不悅地對齊翹楚說:“齊老大,抱歉,這是我的家事。我不喜歡我的人被別人評頭論足,若是沒有別的事,恕不遠送。”
他真想不通這個齊翹楚幹嘛要這個時候來找他,而且還淨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讓他不禁懷疑,這孩子是不是神經不正常。不然,怎麼淨說些這樣有的沒的話,這可不是身爲一個當家人該有的表現。
“喂,蕭晉遠,你就這麼對待小舅子的,姐,你看他欺負我。”齊翹楚癟着嘴衝周曉白說。
周曉白一愣,詫異地看着他,然後又看着蕭晉遠,不明白齊翹楚爲什麼叫她姐。
別說她不明白,蕭晉遠也不明白。對於周曉白的身世,他多少也知道一些,絕對跟齊家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齊老大,您什麼意思?”蕭晉遠就是蕭晉遠,即便是這麼震驚的消息,還能沉得住氣。
齊翹楚從胸口的衣服裡掏出一個鏈子來,鏈子的一頭是一個心形的吊墜。齊翹楚將吊墜打開,裡面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三個人。一個年輕女人身邊帶着一個七八歲的女孩,懷裡還抱着一個幾個月的嬰兒,對着鏡頭笑的十分甜蜜。但是從照片上看,應該屬於年代已久了,因爲照片都是黑白的。那女人也是一身紫色的旗袍,看着十分的貴氣。
“姐姐,上一次在日本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覺得你特別眼熟,而且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後來出了門我纔想起來,爲什麼覺得你眼熟了,因爲你長得像這照片上的女人。”齊翹楚將吊墜拿給他們看。
周曉白和蕭晉遠看過去,果然,周曉白和那照片上抱孩子的女人長得很像。周曉白心裡一驚,這張容顏她也見過,與其說像她,倒不如說更像她的母親李嫣然。
“這照片上的人和你什麼關係?”周曉白有些緊張地問,她從未想過還能找到自己的親人。但是沒想過並不代表不想,有時候她也特別渴望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是否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親人存在。齊翹楚的那一聲姐姐,不可否認,將她心底對親情的溫柔全部勾了出來。
“照片上的女人是我外婆,這個大一點的女孩是我母親,她叫楚暮雲,小一點的是我母親的妹妹,也是我的姨母,她叫楚嫣然。”
“楚楚嫣然?”周曉白喃喃自語,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母親李嫣然?
齊翹楚重重嘆了一口氣,接着說:“我母親一生都在尋找着自己的這個妹妹,當年家境突變,父母雙亡,襁褓裡的妹妹也不知所蹤。這一直是我母親的遺憾,直到那一日看到你,我就覺得特別親切,果然,後來找人調查了一番。你真的是我姐姐,你母親李嫣然,就是我的姨母楚嫣然。”
“姐,我真的沒想到居然還能再找到你,母親地下有知,也一定會安心吧!嗚嗚…,”齊翹楚說着突然衝到周曉白麪前,抱着她痛哭流涕起來。
周曉白驚訝地愣在那裡,兩隻手臂撐着,一時還真難接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
蕭晉遠臉色有些難看地看着齊翹楚,他敢肯定,這孩子一定有演戲的成分。但是也不能說什麼,畢竟是人家姐弟相認。而且,他也不認爲齊翹楚是在撒謊,只不過對於周曉白這個姐姐,他到底有幾分真心,還有待考證。畢竟,他自己的同胞兄長,可是都是死在他的手裡。
“翹楚,你先別哭,我也很高興能夠和你相認。”周曉白扶着齊翹楚的肩膀往外推,一時還真的難以適應他如此親暱。
“姐,你知道我找了你們多少年嗎?真沒想到呀,小姨母居然被李家那個老頭子給藏起來了,而且還命運那麼悲慘。姐,我們去刨李家的墳唄,把那個姓李的老頭子給從棺材裡弄出來鞭屍撒骨,挫骨揚灰。”齊翹楚擡起臉來憤憤然地說,一張還帶着淚水的臉看起來嬌豔的很,說出來的話卻歹毒的讓人心冷三分。
這張臉和這副心腸完全不搭配。
“翹楚,是李老先生收留了母親,雖然後來的很…但是和李老先生沒關係,我們幹什麼要刨人家的墳。”周曉白趕緊跟弟弟解釋清楚,這孩子怎麼心思這麼歹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