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太可惡了!”李思淺氣鼓鼓,猛一轉身,一頭撲倒在炕上:“不理你了!”
“生氣了?淺淺,我不是笑你,你剛纔實在是太……咳,我是說,你剛纔可愛得很,我看着喜歡,才笑了,淺淺,真生氣了?”端木蓮生趴在李思淺身後趕緊哄。
“要陪禮道歉!”
“好!陪禮道歉!”端木蓮生爽快之極。
“還得教我怎麼樣才能象你這樣,只要往那兒一站,手一背臉一板,眼睛這麼一看,就能讓人小腿肚打顫。”
“……”這怎麼教?端木蓮生只好攤手:“這怎麼教得了……當然教得了,這事肯定能教,讓我想想,這事……這個也容易!多殺幾個人就行了。”
“……”
“殺一個人不行,太少,得殺……上百個吧,殺個百八十個就差不多了。”端木蓮生笑眯眯的看着瞪目結舌的李思淺。
“殺人……殺雞行不行?”
端木蓮生一下子嗆着了,“咳!淺淺,你這……殺雞不行!肯定不行,就得殺人。淺淺,好好兒的,怎麼想起來要讓人害怕?”
“唉!”李思淺一頭倒在端木蓮生懷裡,一聲長嘆,“我現在不是領了巡海夜叉的差使麼,可那些婆子丫頭都不怕我,有什麼錯處,被我看到了還嘻皮笑臉,我想着,要是能讓她們一看到我、一想到我就害怕,她們一想到做錯事被我發現就害怕的不行,那這樣我就不用早一趟晚一趟一處不落到處看了,只要每天抽查一塊地方,因爲害怕被我發現,她們就不敢輕易犯錯。”
端木蓮生聽的眉頭皺起來。
“咱們府裡這麼大,我一早一晚走這兩趟就得兩三個時辰,這事本來不用花這麼多時間的,這太浪費時間了。”李思淺瞄着端木蓮生的臉色接着道。
“林氏這是想難爲你……”
“不是,至少表面上不是,我只管巡查各處,外加管管燈油簾幔的事,其它的事都是三奶奶管着呢,她都沒說辛苦,我倒先辛苦上了?沒這個道理!再說我也沒說辛苦,我不怕辛苦,就是覺得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太可惜了,真的只有殺人一個辦法嗎?你再想想,還有別的辦法沒有?”
“若是用來解決這件事,還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李思淺興奮而期盼的看着端木蓮生,這個辦法一定一定要是她預想中的那個辦法!
“我陪你查幾回不就行了。”端木蓮生敲了下李思淺的額頭道。
“噢?真的假的?你說話算數!”李思淺笑的眯起了眼睛,唉呀呀!不枉她一通上竄下跳,目的達成!
“當然,明天早上我就陪你去走一趟。”端木蓮生摟着李思淺,笑意融融,“姜太醫今天來過沒有?玉姐兒的病怎麼樣了?好些沒有?”
“沒怎麼好,今天一早姜太醫就來診脈了,說雖說身子弱了些,也是常有的,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沒給開方子,只讓平時多吃些五穀雜糧,每天一定要走動半個時辰,好好養着就行了。”
端木蓮生臉色頓時陰了,這哪是重病,這是連病都沒有!在莊子裡他就有些疑惑,玉姐兒怎麼會突然病重了,大嫂怎麼越來越不象話了?端木蓮生氣的悶哼了一聲,“太醫既說靜養,明兒你就不用過去了,這一陣子都不會過去!省得吵着大嫂。”
“嗯,好!”李思淺一臉明瞭,答應的乾脆,端木蓮生看着她那一臉的明郎喜悅,被大嫂激起的那股怒氣轉眼煙消,她是個聰慧的,肯定見到大嫂和玉姐兒時就知道這個‘病重’是怎麼回事,她沒跟自己抱怨,反倒讓自己請了姜太醫過府……端木蓮生心裡一陣喜悅和感動,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含糊道:“淺淺,委屈你了。”
“這兩天,我把大嫂和玉姐兒這些年的脈案翻了一遍,大嫂和玉姐兒病了這麼些年,竟沒正經請過大夫,怪不得一直不好,姜太醫最擅調理內府女眷的疑難病症,常山王府太婆就只認他,要不,咱們隔半個月請姜太醫過府一回,給大嫂和玉姐兒診一診脈,調一調方子,大嫂倒也罷了,可玉姐兒還小,這病不治好,以後可怎麼辦哪?”
李思淺言語溫軟提建議,以後玉姐兒病不病的,不能由着姚世子妃說了算,得大夫說了算,反正他們靖海王府既請得起,也不差錢。
“好!”端木蓮生滿口答應,這確是實心實意爲玉姐兒打算,“淺淺,你別跟大嫂計較,多照顧些玉姐兒,大哥就留了這一點骨血。”
“嗯!你的侄女兒,就是我的侄女兒啊!”李思淺吊在端木蓮生脖子上,語笑嫣然,只看的端木蓮生耳熱心跳。
第二天一早,端木蓮生的好用遠遠超過李思淺的預想,如果她原來的想象是雞飛狗跳的話,實際的效果就是她家蓮生一趟走過之後,那是千里無雞鳴。
真是太好了,李思淺一臉敬仰的看着身後的這尊大神,有這麼一位大殺神撐腰……以後得要好好利用利用纔是!
林王妃沒顧上端木蓮生陪李思淺巡查這件事,她一大早就被林貴妃召進了宮。
解決了巡查的事,又不必再去姚世子妃院裡侍疾,李思淺花了小半天處理了油燭簾幔那點小差使,就回到枇杷院覈對對一疊子帳冊。
這帳記的可不是一般的亂,李思淺簡直懷疑這記帳的人壓根就不想讓人看明白!勉強看了半頁,菊黃進來稟了一句:王妃回來了,聽說臉色很不好。
一早進宮,回來時臉色不好,能是什麼事?李思淺捧着那本亂帳,不過琢磨了幾個眨眼,就不再多想,這個臉色不好的理由太多,無從猜起。
可這事不用李思淺多琢磨,沒多大會兒,端木睛就送來了答案。
端木睛緊繃着一張臉,生生繃出一臉的愁苦不悅,可眉眼間的喜悅如同清晨第一縷朝陽,亮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