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全跟着,其他人留下。”蘇景換好衣服。對着身後跟着的人道。
“可是王妃,王妃吩咐過,奴婢們必須有一個得跟在您身邊。”墨玉上前道。
蘇景看着二人:“你們在這兒等着王爺回來便是,今晚我會回來。”
墨玉還想說什麼。卻被墨荷攔了下來:“王妃。您可一定要回來。”
蘇景嘴角淡淡勾起:“放心。”蘇景說完,轉身便帶着水禾和田全直接出了王府。
耶律池聽到消息時,還不相信:“你是怎麼聽到消息的?”
雲翹上前笑道:“王妃您忘了。言溫閣也有咱們的人。而且他們一直沒能發現。”
“沒想到蘇景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出去與人私會,王爺待她難道還不夠好嗎?”耶律池不忿道。
雲翹笑道:“她不珍惜,不是正好助了您一臂之力嗎?王爺可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耶律池看着雲翹:“就算王爺知道。以王爺待她的寵愛。怕也不會做什麼,我不能再冒險。”
雲翹笑着上前:“王妃,如果王爺不會對她做什麼。那就讓王爺必須得對她做什麼不就好了?沒了她。就算王爺生您的氣,可是來日方長,您生的如此貌美,難道害怕王爺不原諒您?”
耶律池聽着雲翹的話,越聽越有道理:“可是我被禁足,根本出不去,而且不能讓我親自去,而且這件事這麼大,沒有與太子妃姐姐商議,怕有不妥,不若……。”
雲翹笑道:“王妃是想到辦法了。”
耶律池轉頭看着雲翹:“你可還記得楊玉兒?”
“被二王爺送去尚書府的小妾?”雲翹說着楊玉兒的時候眼中分明帶着不屑,不過耶律池倒是沒看到:“對,就是她,聽說她與那尚書夫人的關係不錯,而尚書夫人連帶着她那個醜陋的嫁不出去的老女兒可是不太喜歡蘇府的人,尤其是跟那葉然辰定過婚的蘇景。”
雲翹眉梢微挑:“王妃的意思是讓她去?”
耶律池嘴角揚起:“對,不但要讓她去,還得讓她帶些人去。”耶律池說完,招呼了雲翹附耳過來,又繼續說了幾句什麼,雲翹會意,這才笑着退了下去。
蘇景坐在馬車上,等馬車到了地方,天色已經全黑了。
蘇景扶着水禾的手下了馬車,看着門口早已經候着的老鐵頭,面色微涼。
“蘇小姐,他已經在二樓等着了。”老鐵頭直接迎上前來。
蘇景淡淡看了眼老鐵頭,提步直接帶着田全和水禾上去了。
田全一直複雜的看着水禾,直到進門前,田全還轉眼看了看水禾,但水禾卻只是躲閃着田全,什麼也沒說,蘇景一走進去,她也走了進去,一擡眼,看着面前的人,水禾的手心猛然顫抖起來。
“姐姐。”那人轉身,一襲寶藍色長袍,腰間是錦繡玉帶,一半的頭髮用玉冠束在頭頂,其餘的則隨意的散在身後,更加成熟的臉和五官,早已退去當初的那些許的稚嫩,已經滿是成熟穩重的溫潤公子。
“好久不見,不過到現在還喚我姐姐,怕是委屈你了。”蘇景淡淡笑着,他的消息那麼多,她就是不想聽也聽到了,席雲國流落在外的皇八子秦敘白,一回朝便被封太子,不僅是世無雙的公子,還是權傾朝野的太子爺。
“那我便不喚你姐姐了,喚你小景可好?”蘇墨上前來笑看着蘇景道,他的眼神一如當初那般清澈。
“秦太子若是喜歡,蘇景並無意見。”蘇景往後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小景可以繼續喚我蘇墨。”蘇墨上前來。
“秦太子今日找我來,可有別的事?”蘇景淡淡看着他,從他來自己身邊開始,他沒害過自己,但是從一開始就有心的接近,若說她毫無芥蒂,那不可能,因爲她根本猜不到他的目的是什麼。
蘇墨看着如此冷漠的蘇景,淡淡揮手,老鐵頭便帶着人都退下了。
水禾也低下頭,任眼淚流下來,轉身準備離開,只有田全站在原地:“王妃。”
蘇景定定看着秦敘白,緩緩轉頭看着田全:“你也退下吧。”
田全面色微沉,死死瞪着蘇墨,到最好也還是退下了,房門關上,房間裡便只剩下蘇景和蘇墨兩個人。
“小景是不是在生氣我一開始的接近?”蘇墨笑看着蘇景道。
蘇景皺眉:“你既然知道……”
“可是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離開的,小景,我們是一類人。”蘇墨上前,將蘇景攬在懷裡:“小景,我們是一類人,你應該跟我在一起的,只有這樣,我們身邊纔算有同伴。”
“你什麼意思。”蘇景皺眉想要推開蘇墨,卻又聽到他繼續道:“這個世界裡,我們兩都是異類,我們本在上一世就該結束了生命的。”
蘇景的手頓住:“不會的,你不會知道的……”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對葉然辰和楊家人的恨從何而來我全都知道。”蘇墨將蘇景小小的身子攬在懷裡,聞着她身上熟悉的清幽想起,面色安定下來:“小景,跟我走吧,跟我回去,我們纔是天註定的一對。”
蘇景面如死灰,她以前前世的一切,她這輩子心裡所有的齷齪都沒人知道,這樣她纔會,也才能安心的在百里容錦身邊,這樣她才覺得自己配的上他,可是現在,一切似乎都超出了她的預想。
“小景,若是他知道了你的一切,知道你前世甚至還懷着葉然辰的孩子,你覺得他會怎麼對你?他的心裡是否會有芥蒂?我知道四王爺是個君子,可是景兒,我不想看你受委屈。”蘇墨鬆開蘇景,對上她絕望的眼睛輕聲道。
蘇景看着蘇墨,眼中滿是掙扎:“他不會知道的。”
蘇景說着,眼淚緩緩從眼裡落出來,蘇墨看着心疼,可是他不能就此心軟:“他會知道的,除了你我,定然還會有別人,小景,你敢冒這個險嗎?你願意看着他對你無情嗎?”
蘇景看着蘇墨,眼睛生澀的疼:“爲什麼要逼我?”
蘇墨皺眉:“小景,我不想讓你難過,但是長痛不如短痛,你跟我纔是同類,而你對別人來說,你是異類,是妖魔。”
蘇景聽着蘇墨的話,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上輩子是她這輩子無法磨滅的屈辱,她上輩子懷過葉然辰的孩子,可是這輩子她卻再也沒有機會生下容錦的孩子了。
楊玉兒帶着馮夫人和馮小姐幾人有說有笑的出來了:“當真還有這等事?”馮小姐還是不停的跟楊玉兒確認道。
楊玉兒低下頭羞澀道:“是她身邊的丫環告訴我的,說是想讓我來勸勸,畢竟現在四王爺對她那麼好,她現在與人私通,實在是太對不起王爺了。”
馮小姐冷笑一聲,臉上的黑痣也一顫一顫的:“四王爺那麼俊的人還真是讓她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給糟蹋了,待王爺被她傷了,那就換我去安慰王爺吧。”
楊玉兒看着馮小姐的馬臉,笑笑,馮夫人卻笑着誇自己的女兒有頭腦,楊玉兒看着這二人,眼神中的不屑一閃而過。
“我們要去二樓雅間。”馮小姐對着守在二樓入口的小二道。
小二面帶爲難:“小姐夫人,二樓已經被客人包了。”
“誰包了?”楊玉兒上前問道。
“這個小的不能透露。”小二爲難道。
馮夫人直接上前:“哼,本夫人可知道是誰,是你們包了樓的客人邀請我們來的,閃開些,別耽誤了事。”
馮夫人一說完,楊玉兒便取下自己的金鐲子遞給了小二。
小二一看,也就讓開了:“夫人們請,不過這件事您別說是小的放你們進去的。”
“知道了。”馮小姐高傲的說着,提步便直接往裡而去,看着不遠處緊閉的房門,上前直接就猛然推開了房門,不過房門才推開這馮小姐的嘴巴就長得可以放下一個雞蛋了。
“怎麼了?”楊玉兒看着馮小姐的模樣,心中欣喜起來。
馮夫人也趕忙跑了過來,不過纔過來,便看到了雅間裡坐在窗前獨自飲酒的公子。
馮小姐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可比那葉然辰好看百倍,纖長的手指端着酒杯的樣子看着都覺得格外風流。
“這位公子……”馮小姐上前準備詢問性命,楊玉兒卻皺了眉頭:“蘇景呢?”
“蘇景是何人?”蘇墨轉過頭看着幾人,嘴角微微勾起,馮小姐看着蘇墨微笑的樣子,心跳都漏了好幾拍:“公子,可曾婚配?”
楊玉兒皺眉,看着周圍,似乎並沒有四王府的人。
“各位,可還有其他事情?”周圍有佩刀的侍衛走了出來。
馮小姐皺眉:“閃開些,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尚書府的人。”
那侍衛冷冷一笑:“二王爺應該不知道你們敢這麼無禮待我家公子的。”
馮夫人一聽他提到二王爺,馬上就笑了起來:“這位是二王爺的貴客?”
那侍衛淡淡睨了馮夫人一眼:“我家公子想要安靜。”
馮小姐死死盯着那坐在窗前藍色的影子,想着法兒想要衝進去,卻被侍衛結結實實給人攔了下來。
“各位請回。”侍衛毫不留情。
馮夫人很是尷尬,楊玉兒不死心還想往裡面去看,卻被馮夫人狠狠的扯了一把:“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楊玉兒還想辯解,卻被馮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只得歇了話,轉身跟着馮夫人拖着馮小姐離開了。
幾人才走,側間裡才走出幾個人來,淡淡看着楊玉兒離開的方向,渾身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