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風靜,蒙古與南朝對峙的軍隊已經到了水火不容之勢,誰要有個差錯那都是潰不成軍的。而蒙古向席雲申請援助。席雲也只是保持了觀看的勢態,絲毫不理蒙古來求救的使臣。
“席雲未曾出兵?”房間裡,男人冷冷問着。
“是。一切如您所料。”另一個男子回道:“既然現在一切朝着我們預想的方向走,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坐在座位上的男子嘴角嗜血般勾起:“去信蒙古,告訴他們怎麼贏了這一戰。”
站着的男子微微皺眉:“您想清楚了嗎?畢竟南朝的那位。您二十多年也未曾出手。”
“去做吧。”男子的手指落在書案上。有節奏的一下一下叩着,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見坐着的男子並無改變主意的意思。點了點頭。轉身行消失在了黑夜裡。
透過夜晚微弱的光,男子的臉慢慢變得清晰起來。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出現在屋外那個一直守着的女子眼裡。
“他還是不肯見我們嗎?”李馥郁有些難過的問道。
守在門口的人冷漠的搖了搖頭:“若是想見你,自會傳召。請回吧。”
“那小景呢……”
“沒有什麼小景。金夫人,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守在門口的人面色登時變得冷漠,李馥郁微微抿脣,金城從後面趕來,拉住李馥郁:“你怎麼來了?”
“我想知道,他和小景之間……”
“好了。”金城眼中微黯:“身懷有孕,先回去吧。”
李馥郁嘆了聲,抓住金城的手這才緩緩離開。
他不是沒有聽到那裡的聲音,只是對於‘小景’這個名字他似乎似曾相識,可是他不敢多想,因爲一想總會覺得頭疼欲裂。
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肩上的銀髮散落到身前來,也落進他的眼裡,可最後也只是化作一分冷漠。
第二天一早,蘇景便出發了,前面的城鎮是緊鄰着蒙古都城的,所以她們可以先去小鎮探探具體的情況。
馬車纔到城門口,便有守城官前來盤問,好在阿魯本身就是蒙古人,所以倒也沒出什麼破綻,只是蘇景看着阿魯一見到蒙古兵就攥緊的手心,微微有些擔心。
進了小鎮,四處還是一片祥和的情景,畢竟靠近都城,所受的影響也沒那麼重,只是城中來往的巡邏的士兵,蘇景有些擔心阿魯會忍不住。
“我們今晚在這裡歇息,打探一下消息,明日再出發去都城。”蘇景把手放在阿魯的肩上道。
阿魯回頭看着蘇景,紅着眼睛點了頭。
到了夜幕降臨之後,蘇景才帶着幾人出了門,尋了一處人多的客棧,在大堂裡坐下了。
阿魯在一旁當做翻譯,不過大多數都是在憤慨南朝的發兵,而極少有人提及幾個月前他們偷襲而至全軍覆沒的南朝四王爺的軍隊。
“主子,看來沒什麼消息。”葉月看着蘇景道。
蘇景微微搖頭:“不一定。”這些人雖然在抱怨,但是話裡行間,蒙古的兵力,蒙古王的態度都表露的很明顯,只不過這些都是南朝需要注意的事。
“等等!”阿魯忽然定住神,過了半晌纔看向蘇景:“他們說明日午時那些戰犯便會被處決!”
“什麼!”葉月小聲驚呼,轉而看向蘇景,蘇景卻已經沉了面色:“回去,馬上出城。”
“可是城門已經關了,只能等到明天早上門纔會開。”花蕊拉住蘇景。
蘇景皺眉,看向剛纔那桌話說的人,見他們離開,迅速跟了上去。
幾個大漢走在巷子裡,還在談論着剛纔的事情,可是忽然之間脖子邊便多了一柄長劍。
“不許回頭!”阿魯呵斥道。
“問他們,明日處置的戰犯是不是幾個月前抓到的。”蘇景寒聲問道。
阿魯照述了蘇景了話,幾人忙點頭。
“明日午時是確定處置所有人嗎?”
阿魯問過之後,爲難的點點頭。
蘇景只覺得心猛的一沉,上前打暈了幾人便轉身離開了。
“主子,怎麼辦?”葉月帶着孩子和花蕊在轉角處。
蘇景看了一眼夜色:“回去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出發。”說完便朝來時的客棧而去,可是纔到客棧門口蘇景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主子,好像有人在裡面等着。”葉月也察覺到了不對。
蘇景頷首:“馬上走!”說完便帶着幾人轉身離開,可是裡面的人也已經發現了他們,瞬間她們周圍便多了不少人,其中還有一個蘇景認識的。
“是你?”蘇景認得她,她是蘇墨身邊的那個女子。
“原來蘇妃還認得凝兒。”雲凝兒走過來輕笑:“只可惜皇上吩咐,殺無赦。”
葉月將蘇景攔在身後,蘇景輕輕撥開葉月,將孩子放到她手裡:“蘇墨已然登基,卻還在爲兒女情長所惱嗎?”
雲凝兒嘴角微揚:“凝兒此番來,就是爲皇上解決這煩惱的。”雲凝兒說着,手慢慢擡起,蘇景冷哼一聲:“葉月,帶着孩子離開。”
“可是主子……”
“我說馬上離開!”蘇景微惱,雲凝兒此番來是做了充足準備的,帶來的這幾個殺手,每一個的內力都深不可測。
“是”葉月紅了眼眶,蛋蛋也癟了嘴大哭起來。
“走!”蘇景輕喝一聲,手裡的劍便拔了出來,朝着雲凝兒刺去。
雲凝兒皺眉,擋過蘇景手裡的招,衝着旁邊的人大喊:“抓住那個孩子!”
蘇景冷哼一聲,將身上的藥粉全部灑了出來,手裡的招式也是招招致命。
花蕊站在一側,看着這番情景,神色複雜,不過眼看着葉月擋不住身後突然而來的暗劍,大驚,猛的上前推開持劍的人:“葉月,快走!”
葉月回頭看了眼已經受傷的花蕊,狠了狠心,這才帶着孩子趕忙消失在了黑夜中。
“追,一定要斬草除根!”雲凝兒看着葉月消失,面色冷沉,狐媚的眼裡滿是殺意。
蘇景的長劍直接刺入雲凝兒的手臂中,聽着她悶哼一聲,才一腳將她踢開,攔住了想要去追殺葉月的人。
“都給我住手!”花蕊手裡拿着當初蘇景給阿魯的匕首,死死的勒着已經受傷的雲凝兒。
“花蕊!”蘇景抽出刺入黑衣人體內的長劍,驚訝的看着花蕊。
花蕊面上還有未擦乾的血跡:“主子,快走!”
“你瘋了嗎!”雲凝兒忽然低聲說道。
蘇景微微皺眉,似乎花蕊和與凝兒,認識!
花蕊冷笑一聲:“我瘋了?我看你纔是瘋了。”說完才擡頭看着蘇景:“你走吧,趕緊去找小公子,這裡我來應付。”
蘇景想問花蕊到底是誰,但是話到了喉嚨間又停下了,收起劍,拉着嚇得面色蒼白但神色堅毅的阿魯準備離開,但是才轉身,又聽到花蕊道:“敘白不會殺你的,永遠不會!”
蘇景腳步微微一頓,什麼也沒說,畢竟現在的蘇墨已經是席雲的皇帝秦敘白了,她又能要求些什麼?
“保重。”蘇景說完,帶着阿魯便消失在了黑夜裡,只不過她找遍了這個小鎮,也沒找到葉月和蛋蛋。
“蘇姐姐,怎麼辦?”阿魯看着泛白的天色和蘇景面色蒼白的樣子,有些擔心。
蘇景微微搖頭:“不會出事的,城內沒有打鬥的痕跡,他們定然是找了地方藏起來了。”
“那我們現在呢?去找蛋蛋嗎?”阿魯還是有些擔心。
“不用。”蘇景看着天色:“先去都城,她們若斯沒了危險,會去找我們的。”蘇景看着阿魯道。
阿魯點點頭,這纔跟着蘇景直接買了匹馬,直奔都城。
田全也想到不爲什麼百里容錦會突然要過來,而且還……
“你叫什麼名字?”百里容錦看着坐在自己懷裡玩得開心的粉嘟嘟的小孩子問道。
那小孩瞥了一眼百里容錦,抓着他的衣裳:“吃、吃、奶……”
“噗呲……”一旁的墨荷笑出聲來,田全瞪了一眼墨荷,已經準備好百里容錦把這孩子扔出來他好接住了,可是反常的是,他們一擡頭,百里容錦冷硬的嘴角居然有一點點上翹。
田全蒙了,他這是唱的哪一齣?
田全眉梢微挑:“王爺,眼下咱們還是趕緊走吧,畢竟在蒙古,不僅勢力全不是我們的,還有席雲的高手出沒,屬下擔心……”
“不用擔心。”百里容錦淡淡說着,不一會兒玲瓏便出來了:“沒大事,受了些傷但是在我玲瓏手裡就死不了。”玲瓏衝着百里容錦道,不過儼然很不滿他又救了個女人。
“葉月真的沒事嗎?”墨荷驚喜道。
玲瓏微微揚起小下巴:“那是當然,我玲瓏出手還能有死人?你這妮子也太不相信人了,哼。”
看着玲瓏晃盪在耳邊的小辮子,墨荷第一次覺得不那麼礙眼,想起昨晚,好在王爺突然而然的來蒙古都城,不然的話,葉月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不止是葉月,這個孩子只怕也活不成了。還好還好,一切都都沒有朝最壞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