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倩柔在平安夜舉辦的演奏會很是成功,座無虛席,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的時候,餘音繚繞,在耳膜間流轉,久經不散。
她身穿一襲黑色斜肩晚禮服,秀髮挽在一邊,露出渾圓的肩膀,站在鋼琴邊,聚光燈打在她身上,縈出一圈耀目的光暈,如同仙子一般,出塵脫俗。
她面帶笑容,深深地向全場觀衆鞠了個躬,引來全場熱烈的掌聲,才退到後臺,接受記者的採訪。
鏡頭中的宣倩柔,面對着記者侃侃而談,高貴淡雅,飄逸出塵,五官精緻,是個讓人連話都不願大聲地對她說一句的水晶娃娃,真正的讓人疼在心上。她的完美,不管是待人接物,還是爲人處事,都透着大家風範,無懈可擊。容貌絕色,氣質高貴,家境上佳,讓人不得不感嘆這是個上帝的寵兒。
採訪完畢,宣倩柔纔回到後臺卸妝,整個化妝休息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禮物和鮮花果籃,花香滿溢,縈繞在整個空間。
梳妝檯上,放着一個包裝得很是精美的禮盒,宣倩柔掃了一眼,欣喜若狂,原因無他,這是風清雲送來的禮盒。
想不到他竟然這麼有心,原本說沒有機會來看她表演,就會電話祝福和送花,花早在開奏前已經收到,電話也接了,想不到他竟然還有後着。
“小敏,這是什麼時候送來的?”宣倩柔邊解開包裝盒上的綵帶,一邊問着在一旁收拾的助理小敏。
“就在剛纔,一個快遞人員送來的,我見是風書記落款,所以就放在你臺上了。宣小姐,想不到風書記竟然這麼浪漫,還會這招啊?你有沒覺得像喝了蜜糖一樣甜呢?”小敏掃了一眼那禮盒,竊竊地笑着。
宣倩柔臉一紅,嬌嗔地剜了她一眼,嘖了一聲道:“就你貧嘴。”
小敏嘻嘻的笑着,擠眉弄眼地道:“快拆開看看,是什麼東西?”
宣倩柔撕開包裝紙,還沒打開禮盒,只覺得一股子怪味傳了過來,她的秀眉擰了起來,那味道在滿室花香中若隱若現,似有似無的,難道是錯覺嗎?
喜悅讓她無法顧及其它,只是喜滋滋地坐了下來,將包裝紙撕開,把禮盒放在腿上,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把盒子的蓋子打開。
纔打開盒子,一股子噁心腐爛的味道立即傳來,她來不及深想,目光觸及禮盒裡面的東西,頓時臉色發白,像是碰到了腐屍一般將手中盒蓋一甩,驚聲尖叫起來。
“啊!”她恐懼地從凳子上彈跳而起,腿上的盒子立即被打翻,有些白色的在輕輕蠕動的小蟲子落在她黑色的裙子上,噁心地蠕動着。
宣倩柔掃了一眼裙子上的蟲子和地上的東西,兩眼一番,直接摔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宣小姐,你怎麼了?啊!這是什麼東西?來人啊,快來人啊!”小敏聽見聲音轉過身來,卻見前一刻高興的很的宣倩柔暈倒在地上,不由衝了過來,在看見地上的那些東西時,頓時尖叫。
“嚷嚷着成何體統?回頭我一定讓MINI將你們換了。”王豔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了過來,不滿地斥道。
她挽着宣明德的手,雍容地走了進來,在她身後的,還有她的親家,風清雲的父母。
幾人進門後,一見那景象,頓時慌亂地快步走過來,叫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啊,這是,嘔。。。”
王豔和李若蘭一見地上的東西,頓時轉到一邊嘔吐起來。
只見棕色的地板上,宣倩柔的周圍,散落着一地的死雞死老鼠,都是腐爛了幾天的,噁心的蛆都長出來了,正在地板上四處蠕動着,就連宣倩柔身上的那套名貴晚禮服也沾了好幾條,畫面驚懼得很。
這樣的噁心東西別說是女人見了驚恐嘔吐,就連見識多廣的宣明德和風國華看了都臉色鐵青,但兩人還存着理智,立即叫人處理。
記者還在外頭守着,不能大肆宣揚,只好低調處理,一時間,所有人都人心惶惶,腳步匆匆,謹言慎行,都不知道向來和善大好人的宣倩柔得罪了誰,竟然被人如此恐嚇。
風國華動用着關係,將公安廳的廳長都叫了過來調查,下了指令務必要將送出這東西的那個人抓住。
而宣明德,則秘密地將宣倩柔送進了陸軍總院的高級病房,立即封鎖所有消息,沒讓記者大衆清楚在這個演奏會結束後發生的一切。
但饒是如此,仍然有些個鼻敏感的記者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畢竟連公安廳長都來了,怎麼不讓人感到耐尋常?
於是,那些記者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守在宣家門口,瞪着宣家人,試圖得到第一手火爆消息。
風清雲頓住腳步,那身上剛降下不少的北極風暴驟然急升,宣小姐,哪個宣小姐?是宣雨出事了嗎?
一時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快步走了過去,抓過電話:“喂,是我。”
話筒裡,傳來風國華的聲音,簡潔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後讓他儘快回來,就掛了電話。
聽見不是宣雨出事,風清雲鬆了一口氣,儘管氣惱,卻仍然擔心她出事,擔心她。。。
只是,宣倩柔招惹了什麼人?纔會被人威脅恐嚇?按理她這樣的性子,應該不會和人結怨纔是,到底是爲什麼?
風清雲的眉宇緊緊地擰成了一團,薄脣輕抿着,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周,明天晚上的晚宴我不能參加,會議結束後我立即飛回佟城,你在這替我打理應付一下再回去,訂最快的班機。”風清雲轉過身對周文斌吩咐道。
“是的,書記。”周文斌點了點頭,立即着手訂購機票,同時,心裡亦嘆了一聲,秋天已經過去,怎麼還是這麼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