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確定去鄰市可以找到慕小姐?”阿三還是有些懷疑。
僅憑那三個男人的幾句話,陸雲庭就直接去了鄰市。
要是中間的時間差,讓慕小姐發生了不測風雲……
這後果他不敢想象。
“我讓阿四查過了,安安的確是被帶往鄰市方向。至於是不是在藏南酒店,還得過去看看,畢竟我在那邊不能一手遮天。”
他坐在後座,眼神看着窗外。擔憂如同溢滿的湖水,快要盛不下。
他的安安啊,怎麼如此多難?
是不是自己寵愛得太狠,所以總有壞人想要折磨她?
明明說好在一起之後,就好好的過生活。可是之後經歷的一系列事情,讓他不得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麼。
陸震天那邊沒解決,公衆輿論也沒解決,現在就連慕安安的下落,也不知道。
這樣的結果,讓他有些害怕,也有些迷茫。
未來的路好長,他怕自己護不了慕安安。
她和自己在一起後,磨難更是增加。
要是以後自己難以保護她,那她……
“少爺!”阿三的聲音,如同驚天巨雷,把他從一種難以形容的驚懼中喚回。
“怎麼?”他清清嗓子,把臉轉回車內。
“沒,我就是看少爺你的狀態有些不對。”阿三撓撓頭,繼續開車。
剛纔那一瞬間,他彷彿從陸雲庭的側臉裡,看出了一個絕望的影子。
那樣的情緒,不應該出現在不少爺身上。
可這些話,他一句也沒說。
陸雲庭的心很傲,傲到不能接受他的話。
“嗯,繼續開車吧。”陸雲庭收回目光,低頭假寐。
其實他知道阿三未說出口的話是什麼,只是心中的傲,讓他習以爲常。
閉着眼睛,他腦海中浮現慕安安的模樣。
她的一顰一笑,如此鮮活的在他腦海中出現。
如果不是她,他應該從不會有如此感性的情緒吧?
搖了搖頭,他嘴角溢出苦澀的笑。
如果獲得愛情的代價是要讓喜歡的人受難,那他寧願從未遇見過她。
可惜……遇見了,就再也捨不得回頭。
這次去鄰市,他一定得把她完整帶回來。
可他不知,在他低頭的那一刻,他錯過了多麼重要的人。
科尼塞克迅速的從路邊呼嘯而過,帶起了一陣飛塵。
而在它剛纔路過的地方,赫然立着一座快要破破爛爛的小屋。
慕安安還倒在地上,而段美川依舊是蹲在她身邊,指指點點。
“你說離天亮還有兩小時,這期間我應該怎麼處置你呢?”她塗滿了猩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戳在慕安安的太陽穴,動作劇烈,富有攻擊性。
可惜,慕安安睡在地上,一直沒有醒來。
她走到一旁,拿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棒。
木棒與地面摩擦,發出“滋滋”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刺耳。
“慕安安,我給你點難忘的紀念吧。”她揚起木棒,面色猙獰。
話音剛落,她一棒打在慕安安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打死你!打死你!”她一遍遍念着瘋狂的話,手上動作絲毫不慢。
昏迷的慕安安,被打得身體顫抖。
沒有神智的腦海裡,滿滿都是陸雲庭的影子。
她輕輕念着陸雲庭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她微張着嘴巴,一次次呼喚,彷彿在渴望他來救她。
可惜,此刻的陸雲庭,還在奔向鄰市的路上。
最後,段美川打累了,就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氣。
慕安安遍體鱗傷,躺在地上。眼睛緊閉着,一口一口,出着粗氣。
她的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叫着痛。
可她睜不開眼睛,出不了聲音。
她只知道,有人在打她,在折磨她。
她想叫陸雲庭,想讓他來救自己,想讓他來安慰自己,想讓他抱着自己,想讓他……讓自己不要再受傷……
可惜,陸雲庭聽不到。
他一句也聽不到……
段美川看着她微微顫抖的身體,覺得心裡爽快極了。
“哈哈哈,小賤人,難受了吧?”她拿起木棒,在她身上戳了戳。
“你再難受也比不上我聽到慕建說那些話時的難受!也比不上離開了幾年的李西再次回到慕建面前,他卻念念不忘時的難受!”
她揚起木棒,再次往慕安安身上狠狠砸去。
這一棒,前所未有的用力和狠毒。
原本還在努力恢復意識的慕安安,被這一棒砸得直接失去了意識。
努力伸起的手,也再次變得軟弱無力,搭在了地面。
冰冷的地面,刺激着她的神經。
可惜,此刻的她,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
很可能,以後也醒不過來……
因爲,血……流了一地……
看着那刺目的紅,段美川沒有絲毫心虛與愧疚。
慕建給她的痛,她讓他的親生女兒來還!
時間過得很快,沒過多久就是早上七點。
段美川收拾了一下身上的髒亂,然後讓兩個男人守在門口,自己開着車朝着醫院趕去。
和慕欽欽約好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半,她得儘快趕去。
從破屋到醫院,需要半個小時。她緊趕慢趕,時間應該差不多。
再次回頭看了眼破屋,她嘴角掀起,得意的離開。
破屋裡,慕安安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模樣。
醫院。
段美川走到醫院的公園,坐在凳上等着慕欽欽。
她往四周看了看,發現是攝像頭死角後,纔是放心的等待。
三分鐘後,慕欽欽穿着與昨天一樣的衣服,來到她身邊。
“欽欽,你怎麼不換衣服?”她皺了皺眉,爲慕欽欽整理着衣領。
誰知慕欽欽一觸到她的手指,立馬就彈跳開。
那動作,配上叫出的話語,讓周圍病患和家屬都扭頭查看。
配上了歉意的笑容後,她急忙把慕欽欽拉進懷裡,擔憂詢問。
“欽欽,你怎麼了?”她聲音焦急,情緒激動。
慕欽欽這麼反常,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媽,媽……”慕欽欽叫着她,撲進她懷裡就開始失聲痛哭。
她不知道理由,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不停地拍着她的後背。
“欽欽,乖,別哭,告訴媽媽發生什麼了。”她溫聲細語,一點也不像之前那個狠毒的模樣。
慕欽欽擡起頭,一雙淚目看得她心中一疼。
“媽,那個王興華真不是人!”慕欽欽的控訴,讓她一愣。
王興華怎麼了?
“媽,他是個大混蛋,昨晚我被折磨得難受極了。”說完,又是伏在她的懷裡開始痛哭。
她腦袋裡面裝了滿滿的疑惑,可慕欽欽這個狀態顯然不適合繼續談。
沒辦法,她只能忍着困惑,等着自己女兒哭完。
十分鐘後,慕欽欽纔是慢慢止住了哭聲。
“媽,我好了,開始吧。”擦了淚痕的她,看起來有種異常的堅定。
段美川忍不住問她,“欽欽,你確定沒事嗎?”
爲了照顧她的情緒,段美川不敢問的太過直白。
“嗯,沒事。我想早點解決慕安安的事情。”她擦去眼角溢出的最後一滴眼淚,臉色嚴肅道。
要不是因爲慕安安,她也不會被迫去陪王哥。自然地,就不會遭遇到昨晚那麼恐怖的事情。
“嗯,既然你這麼急,那現在就打電話讓她進去吧。”說完,段美川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陌生號碼。
看着她的動作,慕欽欽罕見的沒有打擾。
她看了看天空,發現藍的好看。可不過一瞬,她就急忙低下了頭。
渾身骯髒的人,不配看這麼純潔的天空。
在她情緒滋生時,段美川已經打完了電話。
“欽欽,搞定了。十分鐘以後,我們去病房。”段美川說完這個事,興奮得有些異常。
慕安安……就要毀了……
慕建……也快要毀了……
過去的骯髒記憶,快要全部消失了……
“媽,視頻的事情,你都聯繫好了嗎?”慕欽欽有些擔心。
畢竟,她們這麼做,是在法律的刀尖上舞蹈。
一個不慎,很有可能粉身碎骨。
段美川對她放心一笑,“放心吧,我都聯繫好了,只要她一出來,視頻馬上就會被處理。他說了,除非是技術比他高超的人,不然誰也無法識別這個視頻的真僞。”
話音落下,她就對上慕欽欽那疑惑的眼神。
她繼續耐心的解釋,“欽欽,他說過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麼嗎?”
慕欽欽一愣,“什麼?”
她輕笑,“他說,只要他敢稱作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這麼霸氣的話,讓慕欽欽眼角微彎。
“這麼一來,我就放心了。哼,慕安安,我不信我這次弄不死你!”
說着,慕欽欽掩飾不住心中的張狂和滿足,笑的花枝亂顫。
段美川見她態度太過誇張,急忙捂住她的嘴,眼神示意了好幾次。
連續好幾次提醒,纔是讓她稍稍滅了一些囂張火焰。
可儘管這樣,她還是笑的不能自已。
不爲別的,只爲想到慕安安將會面對的輿論,她就覺得心中無比的爽快。
爲了這一次勢在必得的算計,她和段美川幾乎是思慮了好幾個小時,纔想出這麼一個算得上完美的計劃。
現在,所以鋪墊工作都完成了。只要那個“她”進入了慕建的病房,做幾個動作,以及監控做一次後期,那這個計劃幾乎就是完美完成了。
“媽,慕安安現在在哪裡?情況怎麼樣?”爲了最大程度的達到自己的滿足點,她再次問起慕安安的下落。
聽到這句話,段美川嘴角微微上揚。
“她啊?還在破屋裡,應該快斷氣了吧。”她得意洋洋的笑容,讓慕欽欽心情很是舒服。
快斷氣了?當然不是,她只是說……慕安安被收拾得很慘而已。
朗朗乾坤,法治社會,她怎麼敢讓其快斷氣?